“你作爲年輕人，應該看過黑客帝國吧！”赫伯特帶着陳東到了三樓，這一整層都是一個大的開放空間式的實驗室，門直接開到了樓梯和電梯口，三面透明的鋼化玻璃圍出了一個小空間，讓上到這一層的人還算有個落腳的地方。

“我小時候看的，感覺内容都忘光了。”陳東東張西望，看着實驗室裏各種複雜的儀器，和整潔幹淨的環境，感覺眼睛有點用不過來，因爲裏面大部分的東西他都不認識，而他又想試着靠那些研究員的動作猜出這些儀器的用途——但他現在并沒有吃NZT-48，所以猜的心累。

“那最近很火的頭号玩家呢？這你總看過吧！”赫伯特用身份卡打開了實驗室的玻璃門，“又或者攻殼機動隊？”

“這倒是看過，你想說的是電子腦嗎？難道你們已經可以做到将人類的意識傳輸到虛拟世界，然後自由地在虛拟世界遨遊了麽？”陳東眼睛亮了起來，他也沒想到現在的科技強成這樣，那照這麽說，虛拟現實遊戲不是馬上就要來了？他正好可以趕上第一波車。

“哈哈哈，在科幻世界的想象中，人類的意識能轉變成電子信号而存活于虛拟世界中，這樣的想象世界當然無比美好，但我們還做不到，我之前應該也說了，心智數字化的路走不通。”雖然是在說失敗，但老人的心情依舊很好，他有些驕傲地笑着，走進了實驗室，邊走邊說：

“但我們現在卻能夠通過植入的方式，接管人類的感知，做到本地化的虛拟世界，做到強化學習，做到強化感知，甚至能夠接管人類的肌肉，做到技能化——當然，這部分的實驗還沒有徹底成功，但我們已經可以看到那一條路，那一條通過我們的芯片創造超級人類的路了！”

“哇，那已經很了不起了！”陳東跟着赫伯特的腳步，驚歎道，他是真的驚訝，雖然不如他黃金右手随手掏屏幕這麽厲害，但這是人類通過科學研究做到的突破，這是能夠普及的科技，是人類戰勝自然的又一大步。

赫伯特走到了接近實驗室中心的位置，這裏有一個大鐵籠，而鐵籠前則站着一位背着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百裏博士！”赫伯特熱情地拍了拍那個背對着他們兩個的男人，叫道。

“赫伯特博士。”男人回過了身，陳東才驚異地發現，這是個極爲年輕的男人。

挺拔的身軀卻異常纖瘦，黑色的短發，立體的五官，深藍的眼珠子藏在薄薄的眼鏡後面，充滿了看不透的淡定和威嚴。

這似乎是一位混血亞裔，他站在那裏，不是很帥，卻讓人驚豔，充滿了魏晉名士的風骨，又有思想者般的深邃，他不苟言笑，有些疑惑地望向了陳東。

“哈哈，百裏博士，這位是陳東，他是我見過最聰明，也是最有天賦的學生，所以我今天帶他來參觀一下我們的實驗室，希望能幫他提升一點對科學的興趣！”赫伯特已經很熟悉這個男人了，他爽朗地笑着，情商很高地爲雙方做了介紹。

“東，這位是百裏博士，是我們這裏最年輕的博士，也是電子腦項目的項目主導，他的知識面和智慧都是一等一的，你可以多向他學習！”

“您好，百裏博士！我是陳東。”陳東連忙上前伸手，他一向敬佩聰明人，更何況是這種不需要NZT-48就能這麽聰明的人。

“嗯！”百裏點了點頭，握住了陳東的手，用中文說道，“我是百裏·托勒密，不用客氣，叫我百裏就好！”

雖然百裏沒什麽态度，甚至連笑都沒有笑，但就沖他特意用了中文這一點，陳東已經感受到了他的善意。

“很榮幸認識您！”陳東也用中文回道。

“我也一樣！”百裏依舊面無表情，聲音冷淡。

“對了，百裏博士，”别人給面子，但陳東也不能就真的叫人家博士爲百裏啊，他還是有一點情商的，而且爲了照顧赫伯特博士，他又換回了英語，他看了看面前的籠子，在裏面看到了一隻呼呼大睡的黑猩猩，猜測道：“這隻黑猩猩就是你們的實驗體嗎？”

“他叫亞當！”百裏點了點頭，說道。

“雖然我們沒有用人體做實驗，但我們在最接近人類的靈長類上測試了我們的芯片，非常成功，嘿，百裏，能給東看一下亞當嗎？”赫伯特說道。

“沒問題。”百裏說道，“我叫一下他（he）。”

“亞當。”百裏輕輕喊了一聲，裏面睡着的猩猩毫無反應，依舊香甜。

“亞當！”百裏大聲了很多，幾乎是吼出了聲來，但依舊毫無意義，那頭黑猩猩根本沒反應，依舊打着呼噜。

“不應該啊！”百裏有些苦惱地嘟囔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了平闆電腦，他調出了一個滿是數據和圖表的儀器，“等我試一下電刺激。”

他操作了幾下，那頭黑猩猩不打呼噜了，但更糟糕的是，他也沒有醒來，反而好像失去了意識一般。

赫伯特和百裏的臉色都變了，赫伯特焦急地湊到了百裏的身邊，看了看那些圖表，驚歎道：“怎麽可能，他的腦電波大幅衰減。你剛剛用了多少伏特，别告訴我用了兩百伏特，那樣整個芯片會讓大腦也燒掉的！”

“我沒那麽傻，跟以前一樣，我隻用了20伏特，怎麽會這樣呢！”百裏的聲音也快了起來，再也沒法像之前那樣淡定。

他又操作了一會，發現毫無起色，百裏急忙将手裏地平闆扔到了赫伯特的手上，快步走到了籠子邊緣。

“亞當！亞當！！！”他在黑猩猩的耳邊大吼着，伸手摸上了黑猩猩心髒的位置。

這是個笨方法，卻能夠确認黑猩猩最直接的生理反應。

百裏需要最快地确認這隻黑猩猩是不是活的！

但這個時候，某種警兆卻竄上了陳東的腦海，他不知道有什麽不對，但他就是察覺到了某些問題，或許是潛意識發現了什麽。

“快……”

“哐啷！”

但陳東一個詞都還沒來得及吐完，兩隻充滿了黑毛的強壯大手，已經極快地穿過了兩根鐵欄杆之間的間隙，猛地交叉鎖緊，将百裏連人帶脖子都壓在了鐵欄杆之上！

而做出這一切的，正是那隻剛剛還像是要涼的黑猩猩，他挾持了百裏，似乎要讓這位年輕的博士窒息緻死，但他很快又放松了一點力道，讓百裏有機會能夠難受地呻吟，但研究人員的雙臂怎麽可能比猩猩更加有力呢？百裏也隻能盡力掙紮，十分痛苦。

而那隻之前僞裝的賊像的黑猩猩，則瞪着一雙豆大的眼睛，盯着陳東和赫伯特，長短相間地吼了起來：

“吼——吼吼吼——吼……”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實驗室都亂了逃，所有人都幾乎懵了，腦子都轉不過彎來。

誰知道亞當在吼什麽？

“摩斯密碼！”但靈光一閃，陳東想到了，他驚詫地大吼道，“這頭猩猩在吼摩斯密碼！”

（感謝一樓無敵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