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營中早操過後,吃過早餐,暫時并沒有任務的葉垂和同伴們,和其他幾隻混的熟的小隊聚集在一個大帳篷裏,軍營娛樂較少,這個時候來一盤電子鬥獸棋是每一個兵哥哥最喜歡的時刻。
電子鬥獸棋是一種電子娛樂遊戲,通常需要五個人一起玩,玩法和祖星時代的撲克牌有些類似,通過終端進行操控,一共有256張牌,遊戲開始後會随機選擇出一人擔任獸王,剩餘的四人是小獸人,小獸人中還會有一人擁有内奸的身份,身份是隐秘的,他會暗中幫助獸王。
鬥獸的精髓就是小獸人反抗獸王,或者獸王将所有的小獸人殺死。
這種遊戲在軍人之間廣爲流行,袁雨桐、許未的興趣都不太大,不過葉垂和沈雪這兩天都玩的有點上瘾,任狂是軍校出身,本身就是鬥獸的高手,趁着還沒有任務發放下來,玩上一局可以說是其樂無窮。
在陣陣歡呼聲中,坐在牌桌旁的五個人分别是葉垂、沈雪、許未、張平還有張平小隊中的一位兵哥。
這一局随機選出的獸王是葉垂,内奸還未确定,遊戲的樂趣就在于一邊對抗獸王,一邊尋找自己陣營中的内奸,而就算葉垂這個獸王也無法分辨暗中到底幫助他的内奸是誰。
“我感覺隊長是内奸的可能性要更大一點。”
“剛剛他好幾次都故意給了葉垂機會,的确很有可能啊。”
旁邊觀戰的人有人低聲讨論道。
張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牌面,扭頭瞪了說話的兩人一眼,眼睛又看向葉垂,手指點了點光幕,發出了兩張牌:“一副九階狂暴兵牌,葉垂,你能管的住嗎?”
鬥獸牌的玩法和撲克異曲同工,所有的牌分爲狂暴、吞噬、輔助三種花色,一階到九階九個牌階,兩張相同的牌叫兵組,三張相同的牌叫團組,四張相同的牌叫群組,九階狂暴兵組,就是兩張九階的狂暴牌所組成的牌組。
葉垂嘿嘿一笑,眼中帶着明顯的喜色,詢問接下來出牌的沈雪:“你管不管,不管的話我就要出牌了。”這表情他顯然是有能夠管住這一副九階狂暴兵牌的牌組。
沈雪頓時緊張起來,眼睛湊近自己的光幕,眼珠左右掃動,看看葉垂又看看張平,猶豫不決。
張平一臉自信心十足:“沈雪你不要出牌,葉垂在虛張聲勢,他肯定沒有能管住我的牌,咱們赢定了。”
鬥獸牌中,九階狂暴兵牌是所有兵組牌中最大牌面的,能夠管住這個牌面除非葉垂可以拿出團牌——鬥獸牌中,同牌組的牌依靠等階比大小,不同牌組之間也可以進行對決,但規則是團牌可以壓住兵牌,群牌可以壓住團牌,而群牌無法越級壓住兵牌。
張平的九階狂暴兵牌已經很大,所以除非葉垂手中能夠拿出一副團牌來,否則都不可能是張平的對手,而現在葉垂手中還有十一張牌,張平的經驗告訴他,葉垂可能有三幅兵牌一副群牌以及一張散牌,他不太可能有剛好壓制張平的團牌,所以張平的信心很充足。
他有些急切的對沈雪繼續說:“相信我,你不要出牌,這一次我們赢定了。”
“你的語氣有問題哦,你一定就是内奸吧?我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沈雪一臉你休想騙我的表情,嘿嘿一笑,随之打出了一副團牌,“管住你!我不相信葉垂有能管住我的群牌。”
張平一急,葉垂卻哈哈一笑,立刻點出來了四張牌:“我剛好有群牌,沈雪謝了,其實我的确沒有能管住張平的團牌。”
沈雪表情頓時驚了。
張平則是有些生氣的瞪了沈雪一眼:“沈雪,我現在懷疑你才是内奸!”
沈雪一臉無辜:“怎麽可能!張平你不要賊喊捉賊,你不出那副九階狂暴兵牌我怎麽可能去管你,分明是你在幫助葉垂故意讓我把底牌拿出來!”
“你到底會不會玩!”張平有些上火道。
“不要争了,我們還有機會。”任狂冷靜的說道,這個瘋狂的少年在玩牌的時候卻能保持時刻冷靜,給人的感覺十分奇特,他判斷了一下葉垂手中剩餘的七張牌,猶豫着出了一副群牌,“我可以管住葉垂。”
葉垂的群牌是一階群牌,是最小的群牌排面,任狂的是五階群牌可以壓住他,出牌後任狂又看了剩餘的那個兵哥一眼,那兵哥會意,再次拿出一副兵牌:“八階群牌!”繼續壓住。
“我不出!”張平搖搖頭。
“我也不出。”沈雪跟着說,眼睛有些亮晶晶的看向葉垂。
葉垂表情一喜:“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他将手中的三張兵組牌一起打了出去,“小泰坦!”
“吼——”終端中傳出打出泰坦牌時特有的怒吼特效聲。
三組同階的狂暴兵牌、吞噬兵牌、輔助兵牌,就可以組成小泰坦,同階的狂暴團牌、吞噬團牌、輔助團牌可以組成大泰坦,如果是同階的狂暴群牌、吞噬群牌、輔助群牌則可以組成超級泰坦。
泰坦就跟祖星上鬥地主中的炸彈一樣,是淩駕于所有牌組之上的牌,雖然葉垂打出來的隻是六張的小泰坦,但牌桌旁的其他四個人依然有些目瞪口呆起來,沒想到葉垂手中還有這樣的底牌,他們面面相觑,顯然他們誰也管不了這一組小泰坦。
現在葉垂手中就剩下最後一張散牌了,葉垂輕輕一點,将散牌點出去:“赢了!”
“沈雪,你還說你不是内奸!”張平憤怒的看向沈雪,剛剛如果沈雪不出牌的話,那葉垂手中的群牌就不會搶先打出去,就算有小泰坦牌局對他也沒有什麽優勢,葉垂能赢,都是因爲剛剛沈雪的那一組團牌!
聽到張平的話,沈雪剛剛還一副緊張兮兮的表情頓時變成了笑臉:“哎嘿嘿,你猜對了,我就是内奸!”沈雪得意的大叫了一聲跳起來啪的和葉垂拍了一下手掌,說不出的得意,“我的演技還不錯吧?”
其他人:“……”
“這牌沒法玩了……”那個兵哥直接從牌桌上跳了起來,眼睛有些惱怒的看着葉垂和沈雪,張平、任狂也都有些挫敗的看着兩人,他們都是鬥獸牌的高手,可是自從遇到了葉垂後,好像隻要和葉垂是對立面就從沒有赢過,如果沈雪和葉垂是一組的話,那簡直就更沒辦法玩了,兩個鬥獸高手愣是被打的完全沒脾氣了。
“來來,繼續繼續。”葉垂笑呵呵的開始準備重新開一局,有時光之眼助陣,玩鬥獸牌葉垂就算是閉着眼睛也不可能輸啊,他同時不忘說道,“這個月發下來的異果别忘了給我哈。”
鬥牌當然要有些賭注才更加有勁,賭注就是軍營定期派發的異果,異果就是異草結出的果子,不過軍方的異果等級就要差一點了,是軍方自己培育的異草,可以進行量産,但缺少戰場環境的自然滋補,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充其量就是口味十分獨特、蘊含少量元能的水果罷了。
當然,聊勝于無。
“繼續,我就不信赢不了你!”張平已經打出了火氣,立刻就要重新開始,但恰在此時營帳外面突然傳出了一陣雜亂的呼喊聲,這聲音讓牌桌前準備專注于下一局牌的幾人紛紛一愣,然後他們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急忙跳起身來沖出了營帳,這裏畢竟是軍營,遊戲固然好玩,但遠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偌大的23号基地中,騷動的原因是一隊受傷的士兵正在被擡回來,休閑娛樂用的營帳距離醫療兵所在的白色營帳很接近,所以葉垂出來後便看到幾名白衣義務兵正匆匆帶着幾名一身凄慘的士兵經過。
那些士兵身上滿是血迹,似乎是受到了恐怕的異獸襲擊,有人甚至腿部都斷了一截,他們受傷的時間似乎已經不短,傷口進行了簡易的包紮處理,隻是樣子看起來虛弱無比。
“發生了什麽?”袁雨桐一臉驚訝的問道。
“是馮三的小隊。”張平認出了傷員的身份,皺眉道,“他們昨天參與了一個二級任務,護送天雷企業的一名理事前往執行一個探測任務,看樣子任務執行的不順利啊……”
天雷企業是戰場世界中的一個大财團,這跟林家、陳家這種紮根于一座基地城市的大家族大企業不同,他們的勢力範圍覆蓋數座大基地城市,甚至紮根于整個聯盟的經濟體系之中,23号基地所發現的礦脈,在經過競标後,已經屬于天雷企業的産業。
基地内的那些探測人員也都來自天雷企業,23号軍駐紮在這裏的任務就是和天雷企業合作勘測、開采大裂縫下的元能礦藏,軍隊和企業間有着密切的合作關系。
在張平說話的時間裏,葉垂突然神情一動,看到一名穿着一身“探索者”戰服的男人伴随那些傷兵正匆匆走來。
這男人戴着一副眼睛,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看起來文質彬彬,在各種各樣的戰服中,探索者被譽爲貴族專享戰服,造型和西裝類似,雖然名爲探索者,但穿戴起來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功能多樣,價格當然也更加昂貴。
此時這名探索者男子臉上隐隐帶着憤怒之色,他身上沒有什麽大傷,但手臂上有一道傷口,鮮血透過便捷繃帶滲了出來,他匆匆在葉垂等人面前走過,就在葉垂以爲他是在爲那些傷兵而感覺焦急的時候,卻看到他一把拉住了其中一名義務兵,指着自己手臂上的傷說道:“先幫我處理傷口,快點!”
“明先生,請等一下,他的傷勢更嚴重……”那名義務兵連忙說道。
“先處理我的傷口,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明先生強硬的說道,他看了一眼一側正躺在擔架上面容毫無血色的士兵,滿臉冷酷之色,“這群廢物,原本隻要再堅持一分鍾我就可以成功投放檢測儀,都因爲他們浪費了一台價值兩千萬的礦脈探測儀!這筆損失我們一定要找軍方賠償,現在我沒時間跟你們多糾纏,快點處理我的傷勢!”
那名義務兵一臉憤懑,其他的士兵注意到這裏的一幕也都露出了生氣的表情,這位明先生隻是手臂稍微受傷,遠比其他人的傷勢要輕,可他卻執意讓義務兵先處理自己的傷勢!
站在葉垂身邊的張平,表情更是布滿怒火,低聲說道:“這個明啓元是23号基地天雷企業的負責人,你們剛來沒多久,對他并不熟悉,這個家夥簡直可惡到了極點,我們有義務協助他們進行探測任務,但他從來都不把我們當人看,之前就因爲他,不少人被連累慘死。”
“那軍隊爲什麽要跟這種家夥合作。”沈雪一時不憤,聲音微微有些大的說道,“這家夥一看就不像什麽好鳥。”
她這話一說出來,正和義務兵糾纏的明啓元突然扭過頭來,看向了葉垂這邊。
他顯然聽到了沈雪的話。
沈雪身體微微一怔,急忙一臉無辜的扭過了頭去,口中呼呼的吹了兩聲不怎麽響亮的口哨。
明啓元眼睛有些陰冷的瞪了沈雪一眼,便又扭過了頭去,繼續要求那名義務兵優先處理自己的傷勢。
沈雪随之松了口氣,但葉垂卻皺起了眉頭,因爲他感覺這個明啓元可能會因爲沈雪的這一句話而記恨沈雪——這并非是因爲小氣,而純粹是因爲在明啓元這樣的人心裏,軍營中的這些士兵根本都不是什麽值得他重視的存在,是他可以憑借那份合作協議不計生死随意指派的工具。
而正如葉垂預想中的一樣,在半個小時後,葉垂突然就接到了一個任務信息:葉垂的新兵小隊即将聯合其他三支小隊一共二十人,負責保護明啓元繼續完成先前未完成的那次投放檢測儀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