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覺着自己是一個混蛋,竟然讓懷了自己孩子的唐菲菲獨自一人在白城等着自己。可是他又不得不這麽做,如果帶着唐菲菲,他真的害怕到了泰國之後會發生什麽意外。
蘇揚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就算是他也不會表現出來,送别唐菲菲的時候蘇揚頭回的很幹脆,火車開動的同時他也是和紮索并肩離去,隻留下站在車窗前的唐菲菲暗暗落淚。
蘇揚的眼眶也有些紅潤,不知道爲什麽,他現在就是覺着心情不好。
爲了防止唐菲菲一個人會出什麽意外,蘇揚特意将仙嬰和何不爲留在了她的身旁,自己則是帶着淘淘和紮索一起遠赴泰國。
怎麽去泰國成了蘇揚腦子之中覺着比較難辦的事情。
京城裏邊那幫老家夥不敢往死裏邊弄自己的很大一部份原因就是因爲自己在國内,可是如果自己出國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的話,怕是不會安生。
所以正常的出境方法是行不通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偷渡過去了,想到這裏,蘇揚便是帶着紮索還有淘淘一起來到了雲南。
等他們三人到達雲南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年關了,大街上到處都洋溢着喜慶的氣氛。
一身清裝打扮的蘇揚越來越覺着這世界太美妙了,一邊熱的要命,一邊冷的吓人。
紮索跟着蘇揚這一咱子一直想問一個問題,但是他一直沒有敢問出來,猶豫了再三之後他才看着蘇揚問道“蘇哥,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在火車上吃了三天的垃圾,當然是先找地方把飯給辦了!”蘇揚邊着急的往前走着,邊有些不爽的說道。
紮索聽完就是一臉謹慎的跟在蘇揚的身後,說句實話,從下火車那一刻開始,紮索的神經就緊崩了起來。
畢竟,泰國國内的很多法師在雲南也是有很多信徒的,甚至他們本身也和雲南的一些法師也有來往,要是在街上被人任出來的話,他怕給蘇揚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蘇揚雖然說是吃飯,但是并沒有朝着周圍的飯館走去,而是先打車、後坐牛車、最後又步行才到了一座在叢林之中生活的古老的村落的大門前。
當看到豎立在大門兩旁那古怪的圖騰的時候,紮索的眉頭就是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有些緊張的上前拉着蘇揚的胳膊說“蘇哥,您來這裏做什麽?這裏是黑水村!”
蘇揚不以爲然的拍了拍紮索的肩膀,道“别害怕,咱們想要不被别人知道就去泰國,隻有從這裏走!”
“可是,這裏有很多人也是泰國的法師!”紮索有些擔心的說道。
“放心啦,有我在呢。天快黑了,先找個地方吃飽喝足再說吧!”蘇揚有些着急的擡腳進了村子。
紮索在門外猶豫了幾秒之後,才急步跟了上去。
雖然稱之爲黑水村,但是其實這裏并不算是個村子,隻能算是一個中轉站,或者說是一個黑市。
這個村子裏邊沒有普通人,因爲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來到這裏,就算是知道也不會來。
在黑水村,你可以買到一切你修練所需的東西,不管是人骨頭還是天外隕石,這裏應有盡有。
同時,在這裏,你也可以顧到各種你需要的人材,無論你是想殺人是想找對象還是想發财,隻要你出的起價錢,這裏的人就可以給你解決你的問題。
黑水村已經被國家列入八大禁區之一,雖然是禁區,但是又無法制止它的存在,與其讓那些懂得詭巫異術的人四處行走,還不如将他們固定在一個地方來的省事一些。
乍一看到這村子,除了吃驚之外估計你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很難想象,在現如今這個年代裏,你竟然還能看到那些紮着長長的辮子穿着清朝服飾走路的‘人’。不過你不要誤會,這不是人,這隻是這個村子裏邊的服務僵屍而已。
這些僵屍都被人做過特殊的處理,隻要是在黑水村的地界之上,他們就不會受到大自然各種氣息的傷壞,身體也是會保持容顔不老的模樣。
與着急着找地方吃飯的蘇揚相比,紮索和淘淘的神經已經是緊崩了起來。
紮索每走一步路都是要仔細的看清楚周圍是什麽人。
淘淘則是早已經站到了蘇揚的肩膀頭子上,随時做好準備出擊的準備。
“你們兩個人緊張什麽啊!”蘇揚看着緊張的紮索和淘淘有些不解的問道。
“蘇哥,您真的一點不緊張?”紮索有些懷疑的問道。
“不啊,我爲什麽要緊張?”蘇揚不解的問道。
紮索聽完神神秘秘的湊上前來,緊張的說“蘇哥,這是黑水村,聽說在這裏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在這裏,殺人是不犯法的!”
“呵呵,我以爲你怕什麽呢,貌似像我們這種人,在哪殺人也不犯法!”蘇揚不以爲然的笑道。
“我知道,可是這裏不一樣,在這裏是随時有人會來要了我們的命的,而且,我也害怕害死我父親的人也會在這裏……”紮索擔心的說道。
蘇揚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紮索,你是紮昆的兒子,别弄的大驚小怪的,拿出你爹的氣勢來!讓人打死也不能讓人吓死……”
紮索聽完一愣,不好意思的說道“蘇哥,不好意思,我還做不到您這種處世不驚、臨危不懼的境界,隻不過我真的是有點擔心…………哎蘇哥,您幹嘛去…………”
紮索的話還沒有說完,蘇揚就朝着一旁賣吃的那些店鋪走去。
這裏賣的吃的,估計普通人别說是吃,就算是看到之後也會連續幾天毫無食欲。
烤的不是肉串,而是一隻隻如同手指大小的螞蚱。
炸的不是肉丸,而是一隻隻如同巴掌大小的蜘蛛。
炒的也不是青菜,而是一片片植物的綠葉,細看之下你會發現,灑在這上面的不是什麽調料,而是一隻隻被炸焦了的蚊子。
還有一鍋鍋新鮮的湯味,不過即不是雞湯也不是南瓜湯,而是由一條條如同人的胳膊粗細的巨型蜈蚣……
雖然是在泰國長大,但是紮索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還是有些惡心,說句實話,從小到大他真沒有怎麽吃過真正的法師應該吃的東西。
“你怎麽不吃啊?”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烤螞蚱的蘇揚不解的看着站在一旁的紮索問道。
紮索有些無奈的說道“蘇哥,這些東西在我們那裏都是隻有黑法師才吃的,所以,我不能吃…………”
“得了吧你快,還黑法師吃的,不敢吃就不敢吃呗!”蘇揚毫不留情的揭着紮索的短。
蘇揚說的沒錯,紮索确實是不敢吃。
雖然他是在泰國長大,雖然紮果也是養這些東西,可是他從小到大看着這些玩意就覺着惡心,更别說讓他吃了。
這也是爲什麽他學養屍而紮果學用盅的原因。
“蘇哥,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人一直在看我們?”紮索有些緊張的湊到蘇揚的耳邊說道。
蘇揚輕輕點了點頭,道“早就知道了,行了,是敵是友分不清楚,我們忙我們的,不用管他!”
“可是…………”
“可是什麽,你不困啊,你不餓啊?老闆,給他來碗米線吧,看你這德行,真不明白紮昆怎麽養出你這樣的兒子,連這個都不敢吃,多美味啊,大補啊。哎,你年輕人不懂,到了我們這歲數你就知道這補身子對男人來說有多重要了…………”蘇揚打斷了有些擔心的紮索,并且是略帶調侃的數落着他。
紮索聽完額頭就是直冒冷汗,還到了蘇揚這歲數,蘇揚隻不過比自己大幾個月而已,這話說的,好像他已經快要入土了似的。
不過看着蘇揚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毫不猶豫的放進嘴裏邊的時候,紮索從心底深處對蘇揚産生了一種敬佩之情,這才是真正的胃口好,身體就好,吃嘛嘛香啊!
“喲,這不是咱多年沒見的紮二少嘛,沒有想到啊,今天竟然在這裏見上了!”
“哈哈哈,紮二少,見你一面不容易啊,一會咱們可得好好的聚聚啊!”
“就是,新帳舊帳咱也得算個清楚…………”
就在這時,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從紮索和蘇揚的背後響起。
聞聲之後的紮索便是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去,說出這番話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和他一起長大的那些玩伴,不過他們也隻能算是以前的玩伴,現在,他們已經是仇人了,從他們的父親一起害死了紮昆之後,紮索就将他們所有人當成了自己的仇人。
滿嘴油膩的蘇揚隻是回頭瞅了一眼那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然後就繼續埋着繼續往嘴裏邊胡吃海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