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怔怔的望着傻姑娘那開心的笑,幾秒鍾之後,他也搖搖頭,露出一絲苦澀的笑來,然後撐了很久的腦袋終于支持不住,一下子睡到了地上,一邊咳着血,一邊呼呼喘氣。這時候從我身後傳來一陣惡意而嘲諷的笑聲,隻聽見那女人笑呵呵地說道,你看吧,對一個傻子付出真情,受傷的總歸是自己。我看啊,你可比她還傻,呵呵呵!
三十多歲的女人,卻在此刻發出了那種老氣橫秋的笑聲,這讓我惡心,這個女人搶了地包天的手槍。從她開槍的時候就想着奪走他人的性命,此刻居然還笑得出來,就好像别人的命她根本不放在眼裏一樣。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心裏一直試圖壓抑着的怒火,此刻再也無法忍受了。我站起身來,把手上的的手槍朝着地上一扔,我用不着它了,槍是下等人的武器,今天我豁出去了,就算損了我自己的陰德福報,我也要讓你們這群混蛋吃不了兜着走!
我丢下槍的動作在我看來是發起猛攻的訊号,可是在地包天和那個女人看來。卻似乎是我投降的表現。我轉過身去看着這群人,每一張嘴臉我都非常厭惡,卻不得不把這種厭惡的感覺牢牢記在心裏,這樣我的仇恨才能夠更加膨脹。地包天還是一副冷漠的表情,除了臉上剛才被我揍出來的傷之外,他的眼神就好像沒有感情一樣。盡管他沒有說出那些讓人覺得心寒的話。可他此刻的神态,以及那插在褲兜裏不可一世的樣子,就如果那個女人一樣,根本不把我們的命當回事。
我沒有多想,心裏雖然憤怒,卻在此刻無比冷靜,我心裏默默念咒,把我手上所有的兵馬統統放出,如我說的那樣,兵馬并不能直接用來傷害他人,但是我還是能給他們造成不小的麻煩。身邊的風吹過那是兵馬出動的征兆,地上被卷起的灰塵意味着我兵馬的去勢洶洶。轉瞬之間,在場的所有人,清一色被撞得東倒西歪,因爲這些人都湊在一起,我隻需要讓我的兵馬束縛住對方的手腳,然後将他們絆倒就行。最先跌倒的就是地包天和那個女人,剩下的那些男人因爲手裏沒有槍械,我也就下手稍微留情了一點。當地包天和女人哎呦一聲跌倒後,我伸手到我的挎包裏頭,摸出了彎刀和那把生鏽的鐵剪刀。
這是我身上用來打鬼殺鬼的武器,都見過血,都殺過人,所以殺氣很重。會讓鬼魂避讓三尺。但是這兩樣武器,對于人來說卻隻能是肉體的傷害,其作用就跟其餘尖銳的鐵器如出一轍,而我要的正是這樣的效果。我拿起彎刀和剪刀之後,就緩緩朝着倒在地上的地包天和那個女人走了過去,地包天掙紮着撐起了上半身。看我靠近,臉上的表情變得驚恐,因爲他太熟悉我的個性,隻要别惹毛,一切都好說,一旦惹毛了,那神仙也拉不住。他看我提着刀的樣子,知道我殺心已起,于是立刻摸出自己的手槍,朝着我瞄準了過來。
我沒有再給他開槍的機會,而是一下子沖到了他跟前,然後狠狠一腳踢到了他抓着槍的手腕。這一腳正中手槍,踢得我的腳趾隐隐作痛,但是地包天手上的手槍卻因此被我踢到了地上。我蹲下身子,高高舉起左手的剪刀,沒有絲毫猶豫,一下子就将剪刀刺進了地包天的大腿裏。
這是我第一次用武器傷害活人。但我沒有内疚,也并不會因爲對方是我的發小而感到遲疑,這一下子甚至還用盡了我手上最大的力量。整個剪刀的尖銳部分就好像是刺進了一塊豬肉一般,咔嚓一聲就插入其中。地包天發出一聲慘叫,雙手就伸過來抓住了我的手,我死死地按着剪刀。他使勁地掰着我的手,大腿上肉很多,但也有一根大大的腿骨,這一刺沒入了大半寸之深,地包天的掰扯之下造成傷口更大程度的撕裂,地包天腿上的血就好像沒堵嚴實的水管一般,濺射了出來,噴到了我的臉上。我看他雙手都抓住了我的左手,于是右手抓着彎刀的刀柄,用刀把上栓了巫王頭發的鈍面,就好像砸石頭一樣,朝着地包天的臉上砸了過去。
“咚!”的一聲悶響,刀把直接撞到了地包天左臉的顴骨和眼窩之間,他先是不叫了,望着我,眼神迷離,就好像被我這一下打得暈頭轉向,正在區分真實與虛幻一般。于是我用同樣的方式再補了一擊。地包天悶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抓住我的他的雙手,也慢慢松開,任由血從腿上的傷口不斷冒将出來。
我也懶得拔出剪刀了。于是也送了手,朝着正在地包天邊上大約三尺左右的那個女人走了過去。女人看到我先前對地包天下了狠手,現在表情驚恐萬分,一邊使勁朝着遠處爬着掙紮,一邊嘴裏哇哇大叫着,叫聲中帶着哭腔。而我注意到邊上那些被我兵馬制住了手腳的男人,每一個臉上都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我伸出刀指了指他們,那意思是在說,你們别着急,等我料理完這個賤人。我再來收拾你們。其中一個男人更是直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朝着我連連磕頭,然後放聲大哭。
晚了,老子今天殺心已起,收不住了。
換了從前,我是一個絕對不會欺負女人的人,且不論對方是否值得饒恕,我始終覺得欺負女人都不是大老爺們的做派,可今天我管不了這麽多了,這女人要奪我性命,雖然沒有得逞,但幾次三番這樣做。早已不值得同情。女人隻是體能上比男人弱小,可眼前這位,内心之狠辣,卻是讓男人也會膽寒的那種。就算今天我大發慈悲放她一馬,将來有朝一日,也終究會傷害到他人,與其如此,這個罪過,還是讓我來背負好了,反正我這一生都了無牽挂,頂多也就是多花一點時間來贖罪罷了。
坦率的說,當我提着刀朝着女人走過去的時候。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算照準了她的腦瓜子來一刀,就跟劈西瓜似的,給她開個瓢兒,我當時心裏的怒火沖頭,甚至沒有想過這樣的舉動是在殺人。我的兵馬雖然此刻束縛住了女人的雙腿,讓她無法站起身來逃跑,但是她的雙手還是能夠自由活動的,她一邊扒拉着土往後慢慢移動着,我也跟随者她慢慢走着。這個過程給了我心理上一種變态的滿足感,就好像自己是一個猛獸,正在追逐一個獵物,明知道對方絕非自己敵手,卻不在此刻下殺手,而是戲弄對方,就好像剛才她那連續三槍戲弄我一般。
可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因爲那女人爬動的方向,竟然在地面上有一把手槍!那把手槍正是我先前從地包天手上踢飛的那把。如果被她抓住了收錢,反手就給我來一發子彈的話,那我豈不是功虧一篑?于是我心裏更加憤怒,心想這個女人竟然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知悔改,死到臨頭都還想着要我的命,老子今天必須得廢了你!廢了你!
于是我加快了腳步朝着她走過去。聽見我的腳步聲後女人也加快了速度,就在她剛剛伸手抓住了手槍的時候,我一個跨步上前,就用我的左腳踩住了女人剛剛抓住槍的手臂上。這把槍是早已上膛的,女人的手被我踩住了動不了,掙紮了幾下後她開始絕望地哭喊。然後啪啪啪啪連續扣動了四下扳機,将槍膛裏的子彈打了出來,但是每一槍打中的都是邊上屋子的牆壁,這四槍也正是她絕望的表現。
四槍之後,她繼續扣動着扳機,卻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就算我不懂槍,也知道那是沒有子彈的表現。女人傷心地哭着,表情看上去除了驚恐,還顯得歇斯底裏。若是換了從前,我可能真的會心軟,想着既然已經制服了對方。不如就此捆了,交給公安機關,讓他們調查處理便是,雖然國家剛剛平定了動亂沒多久,但是我們的法律就是爲了懲惡揚善而存在的。但是當時我卻不願意這麽去想,因爲我知道她此刻的哭是因爲走投無路。因爲害怕,卻并不是因爲剛剛做過的那一番惡事而後悔。
這張臉,越看越讨厭,如果隻把你們留給法律去處理,實在是太便宜了。剛剛你給大毛胸口的那一槍,那可是一處緻命的傷,你殺人,我也殺你,你沒殺死人,我也不殺死你!想到這裏的時候,心裏的殺意迅速蹿上了頭,我看着她被我踩住的手,手上還抓着那把打光了子彈的槍,很好,你開槍是吧?這隻手開的槍是吧?剛才打大毛的時候,也是這隻手對吧??
于是我高高舉起彎刀,就朝着被我踩住的女人的手腕上,斬落了下去。铛的一聲,這是我刀刃撞擊到地面的聲音,女人的手腕下一寸左右,被我好似砍甘蔗似的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