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身有殘疾

不知爲何,聽到這句話,我竟然又忍不住眼睛整個都濕潤了。

師父說的沒錯,自打上次見面之後,我的确是因爲太過繁忙,勞累了不少。而孟冬雪離開我這件事,也讓我有一段時間始終無法振作。連我自己站在鏡子跟前看我自己,也會覺得消瘦了一些。

師父這句完全不在我套路之内的問話,帶着關心,卻直接撞擊到我心裏最脆弱柔軟的部位。我忍住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于是笑着問他說,你還說我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都瘦成什麽樣了。

盡管我的出現對于師父來說有些突然,但是多年的師徒情分總歸是斷不了的。他聽後有些虛弱地笑了笑說,我老了嘛,慢慢就開始萎縮了,跟花草樹木一樣。說完大概是覺得自己的比喻很有趣,于是就一個人自嗨的笑了起來,剛笑了兩聲,就開始劇烈咳嗽了起來。

師父的每一聲咳嗽,都好像特别用力,也特别費勁。尾音總是伴随着沉悶的聲音,假如莫郎中此刻跟我在一起的話,他一定會說是因爲咳了太久,傷到了肺。于是我站起身來讓他好好休息,别說話,順便就喂了他一點水喝。

師父拉着我的手不放開,看得出我的到來雖然突兀,但是師父還是非常高興。連織毛衣的大嬸都說,我來了之後,林先生的精神都看上去好了不少呢。師父對我說,這次多虧了這些街坊鄰居,否則自己就算是死在那屋裏了,臭了一堆肉不說,還讓人家的房子将來怎麽住人。我打斷他。說你胡說什麽呢,這不好好的嘛,大夫的意見也是很樂觀的,動完手術,休養一陣子,你就又可以到處蹦跶了。

師父嘿嘿嘿的笑起來。我真害怕他再劇烈的咳嗽。他撐着身子背靠着枕頭坐了起來,我趕緊将床上的兩個枕頭都塞到了他的腰部,這樣子他坐着也能舒服一點。坐穩身子之後,師父突然一聲歎息,然後說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這回,算是師父給趕上了。就算能好,也将大傷元氣啊,将來可就沒什麽用了。

我本來想調侃兩句,說沒事你沒用我就帶你出去玩兒,去遛彎去。可我沒有說出口,因爲我怕我烏鴉嘴,一說給說中了。

眼看話題就要變得嚴肅起來,我趕緊打岔說,您既然醒了,我就給你弄點飯菜吃吧,聽這位大嬸說,你雖然精神有些不好,可飯量還真是不差啊。這就好,人啊,能吃才沒病,哪天連個飯都不吃了。估計就不怎麽好玩了。

我和師父說話常常沒大沒小,當然我們師徒之間互相明白,誰也不會覺得有什麽,畢竟從最初就一直這樣相處,如果改變了,反倒會讓我們不習慣。但這些對話讓在一邊織毛衣的大嬸聽見了。大概覺得我們這一老一小有些好玩,于是一邊繼續織着毛衣,一邊笑呵呵的看着。

大嬸告訴我,這些天師父吃飯,都是去醫院食堂打飯來吃,他最喜歡吃的,是土豆炒肉絲,這些天可真是吃了不少。土豆炒肉絲一直都是師父最愛的菜,這我從來都知道。于是我就拿着師父的碗,去食堂買回了飯菜,然後準備喂師父吃飯,但是被他拒絕了。他卻不要我喂,說自己吃,手腳不動,人就懶了,将來就算好了起來,也都不愛用了。于是我也就沒有繼續堅持,接着問大嬸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帶她去吃,順便感謝一下這些日子以來,對我師父的照顧。

大嬸連連說不必了,還說既然我來了,她就先回家,也實在犯不着兩個人照顧,正好也給我們師徒倆說話的時間。于是我就送大嬸到了衛生站的樓下,再三感謝後,直到她走遠。

病房裏此刻就隻剩下我和我師父兩個人,有些當着外人不好說的話,此刻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說了。于是等師父吃完飯。我就去替他洗了碗筷,然後坐在邊上,看着他憔悴的樣子,憂心忡忡地問道,你這兩年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既然在一個地方呆了一年以上。你爲什麽就不寫封信來說一聲?師父歎氣說,上次回去山村裏,看到我和孟冬雪那麽和諧溫馨,開始覺得如果要我再跟着師父學習的話,實際上是很殘忍的一件事。而自己到了湖北之後,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秦老前輩,并打過一段時間的交道。

師父說,這秦老前輩雖然人有些古怪,倒也不算壞人。你也許今天看到我的時候,覺得我老了不少,頭發也全白了,身子也大不如前了,對嗎?我沒有回答,隻是默默點頭,因爲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誰能看不出來。師父又問道,那你是不是很奇怪,爲什麽兩年時間,就可以把我蹉跎成這副模樣,更不要提咱們本身就是玄學中人,命原本就比别人經得起折騰?我還是不回答,依舊點頭。

師父說,剛才吃飯的時候我就在想,我刻意沒有告知誰我的新地址。而你既然找來了,必然是唯一一個知道地址的人告訴你的,那就是秦老前輩。而你既然找到了秦老前輩,說明你來之前,一定找過莫郎中對嗎?師父說得分毫不差,說明他雖然身子不好。可智慧依舊還在,隻不過師父沒有料到一點,就是我和孟冬雪已經徹底分開,可能永不相見了。

師父是挺喜歡孟冬雪這個孩子的,所以爲了避免他心生惋惜,我并沒有告訴他實情。我告訴師父,你這麽久沒消息,我也是沒辦法才去找莫郎中幫忙的。師父笑了笑說,可我沒料到的是,爲什麽秦老前輩會這麽輕易地把我的新地址告訴你呢?難道說你也參與了我們之間的秘密嗎?

秘密?什麽秘密?我雖然沒有問出口,但師父很顯然從我錯愕的表情中讀到了這一點。于是他笑呵呵的說,看樣子他還是沒把這秘密告訴你呀,也難怪,你是我徒弟,又不是他的徒弟,他不信任你,也是正常的。于是我忍不住問出了口,到底是什麽樣的秘密,還搞得這麽神秘兮兮的。

聽我說完這句話,師父就解開了自己病号服的口子,露出自己的胸口給我看,這一下,卻讓我大吃一驚。師父的左胸前,有一個十字交叉狀。看上去并非漢字的“十”,而更像是一個大寫的“x”,大約有一個手掌的長度,邊上全是蜈蚣多足狀的傷疤。然後師父對我說,這就是我去探尋那個秘密的下場。

那個蜈蚣腳狀的東西我是知道的,那是縫針拆線後的疤痕。但是那道十字傷疤,在師父的皮膚上,映着暗紅色,還是一個凸起的樣子,看上去特别可怕。于是我驚訝地問道,你這到底是怎麽了?什麽時候受傷的?師父說,不提啦,說到底都是因爲自己不小心,沒料到,被搞了個措手不及。當時胸口破了一個大洞,肋骨斷掉了兩根,爲此還傷到了肺。

我聽得有些驚心動魄,原來師父的咳嗽。是因爲這樣而來的。師父說,當時的傷很重,根本挨不到送醫院,于是就讓秦老前輩幫忙接骨,然後縫了一下,可是畢竟是開了膛。傷了元氣,身子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這秦老前輩你也是見識過的,性格比較奇特,身體有殘疾,個性也因此而扭曲,想必你見到他的時候,是難爲了你一下子的。

我點點頭說是的,這瘋子居然要我證明我是你的徒弟,害得我跟五個死屍一塊在停屍房裏呆了一夜。說完我舉起袖子聞了聞說,我現在衣服上都還有那消毒水的味兒呢。不過你說他性格奇怪我倒是沒意見,可是身有殘疾這是從何說起呀,來之前莫郎中也說他有殘疾。還是長在臉上的殘疾,可我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啊?

師父也一愣,然後問我道,你說的是那個身材高大,有點秃頭的秦老前輩吧?我說是啊!師父又說,他還養了一條白黃相間的大蟒,叫甘木的對吧?我說是啊!難道咱們說的不是同一個秦老前輩嗎?師父說,那你沒注意到他那一嘴的大胡子嗎?

我說我當然注意到了,這種茂密的胡須量,還真是不多見。師父搖搖頭說,你這臭小子,早就教過你,要懂的觀察,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奇怪的地方。你之前見到他的時候,就沒發現他胡子裏藏了什麽東西嗎?

我越聽越糊塗,這胡子裏除了跳蚤和痤瘡,還能藏别的東西嗎?師父大概對我的悟性也漸漸失去了耐心,于是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指着自己左邊的腮幫子說道,他這塊的胡子特别茂盛對吧,知道爲什麽嗎?我搖頭,師父說,因爲他的殘疾就在這個位置,他的母親生他的時候,懷的是雙生子,但是秦老前輩這一胎身體比較強壯,于是在肚子裏就漸漸把自己的另外一個胎給吸收掉了。

師父說,可吸收也沒有很完整,他的腮幫子那兒,長了一對眼睛和一張小嘴,那張嘴,還能單獨說話。

我張大嘴巴,徹徹底底的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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