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亮之前

這一下,雖然猛烈,但并不疼痛,隻是當我的背心撞到門上的時候,我聽到一聲“咔嚓”清脆的聲音,一開始我還以爲我的骨頭被撞斷了,但是後背皮膚上傳來針刺的感覺才讓我察覺到,原來是我撞破了木門的門闆,可見這個鬼魂逃走的力量有多大。

于是我趁着身上的壓迫感剛剛消失的時候,就立刻一個側滾翻躲開了。爬起身來隻見這道木門好像正在被什麽東西快速的拉扯一般,本來關好的門因爲不斷拉扯而發出咔咔咔的聲音,卻始終沒能夠将門打開。于是這下子我就更加放心了,因爲我知道那是我的符咒管用了,這個鬼魂如果我不去撕下符咒的話,它是出不去的,因爲它是不敢去觸碰我的符咒的。

我從包裏摸出鈴铛,一邊用力的搖着,一邊大聲宣念着咒文。咒文的目的有兩個,一方面是借助神威對鬼魂進行壓制,讓它聽到咒文後氣焰被壓得比先前弱小,以便于我收複它。另一方面則是對其加以勸說,原則上能勸就不打,所以實際上還是在給它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

然而從先前這個人發号施令的口吻來看,就算這個鬼魂力量不小,那也應該死去沒有多長時間。因爲那些話的内容,幾乎就是這場革命當中的用辭,也就是這4年之内死去的。現場的那五具屍體,雖然死相不一,但都死得很慘。這個鬼魂絕不會無緣無故地附身在上面,而号令另外的鬼魂,由此我斷定,這裏的五具屍體,應該也是在這場鬥争當中死去的人,雖然不一定真的如先前鬼魂說的,是右派,是黑五類,或者是反革命,但他們都是因此而死,才了這個鬼魂繼續發威的機會。

想到這裏的時候,心裏突然有些不忿。這個鬼魂竟然連死後都繼續着生前的這些事情。卻絲毫不察覺他們曾經犯下的種種錯誤,已經給這個時代帶來了多大的傷害。于是我停止了念誦咒文,心裏一狠,打算跟這個鬼魂硬碰硬一下,反正它關在這裏哪裏也逃不掉,收拾它也是早晚的事。

可正當我打算放手一搏見招拆招的時候,從我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古怪的聲音,我立刻回過頭去看,發現那些原本已經因爲鬼魂離開屍身後倒地的屍體,其中那個七孔流血的女人,竟然僵直着身體向我走了過來,左手還高高揚起,做了一個類似法西斯軍禮的動作,我當時很吃驚,不明白這是鬧的哪一出,難道說是這個鬼魂覺得沒有人形始終不是我的對手,所以還是要裝到一個死人的身體裏嗎?

于是我全神戒備着那個正在向我移動過來的女屍,起初因爲其他屍體的遮擋,我并沒有從直觀上找到這個女人的緻死之傷,而如今朝着我沖過來的時候,我卻發現她的右側肋下,衣服似乎是被扯破了,裏邊纏着一層被血染紅後變黑的紗布。但是從紗布的縫隙當中,似乎還流淌出一些分不清具體是什麽,但是卻軟乎乎的肉塊似的東西,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有可能是她的腸子或其他内髒。

當她移動到我身邊的時候,我正打算故技重施。先雙手一起上,暴打一頓再說,她卻直接從我身邊經過,奔着那道被我撞破的木門而去。我大吃一驚,心想壞了,這個女人現在并沒有被附身,而隻是被鬼魂所控制了而已,她也不是沖着我來的,而是沖着我貼在門上的那道符而去的!鬼魂不敢自己去撕下符咒,于是就假借了這個女屍的手而已,所以她的手才會從開始走動的時候,就一直這麽怪異地舉着!

于是我猛地一個箭步上前。用上身下壓的姿勢,兩手環抱,就抓住了女屍的腰部,因爲我自身的重量和我上身下壓的動作,女屍一下子就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倒在了地面上,但她還在企圖掙紮着站起身來繼續去撕我的符咒。而剛才她倒地的一下,似乎是把肚子上的傷口裏,某些東西給震了出來,在地上摩擦着,留下了紅黑色的血迹。

我顧不上這令人作嘔的一幕,一把抓住女屍的兩隻腳腕,手指抓住的時候,依然感覺是硬邦邦的,和我想象當中的屍體差不多。我就這麽拖着她的腳,反方向朝着遠處拉去。拉到一半的時候,女屍停止了一切動作,甚至連揚起的手此刻也不動了。而我身後又傳來和剛才一樣奇怪的腳步聲,轉頭一看。剩下的幾具屍體,也正以先前那個女屍一樣的姿勢,朝着木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對付死人這毫無任何技術含量可言,可是同時對付這麽多死人,我就算是個鐵人恐怕也會累趴下。可是沒有細想太多,我也朝着那些走過來的屍體跑了過去,用肩膀側面撞擊的方式,挨個将這些屍體撞倒在地,我刻意不去看他們的臉和身上的傷口,因爲我會覺得難受和惡心,在撞倒最後一個屍體之後,我迅速朝着木門的方向退開了幾步。從包裏摸出三支香,開始點香召喚兵馬,因爲我看不見那個正在控制屍體的鬼魂,倘若讓它這麽源源不絕的控制下去的話,我可沒那麽多體力和這幾具屍體折騰。

在兵馬香的煙霧朝着木門方向飛去的時候,我知道。兵馬是找到了鬼魂所在的地方。于是我一邊跟着走過去,一邊在路過的時候伸手抓住那些用來防菌的布幔子,用力一扯就扯下了一大幅,我的兵馬香開始在門邊逆時針盤旋打轉,這意味着鬼魂就在此處已被找到,于是我呼啦一下子。就用布幔子朝着鬼魂所在的地方罩了過去。

這其實是我在賭博,因爲先前鬼魂撞動了燈管,也撞翻了不少布幔子,加上沖擊我的那一下,雖然變成了軟綿綿的感覺,但至少告訴我一件事。它的身體是可以和布幔子這些東西接觸的。而我因爲看不見它就遲遲抓不住,所以如果我能夠用布幔子罩住它的話,也許就能夠看到它頂着布幔子的輪廓了。

雖然是試一試,但是很幸運的是,這一招竟然奏效了。當布幔子籠罩過去後,在距離門邊大約兩尺的距離。有一個好似小山峰狀的隆起部位,将剛才的布幔子頂了起來。大小大約有一個車輪子那麽大,并不是一個具體的人形,但是即便如此,這個現象也在告訴我,我抓住了它。

于是我一下子撲了上去。隔着布幔子,就将我的鈴铛在隆起物上邊用力地搖晃着。布幔子底下的東西開始發出沙啞的慘叫聲,并準備到處逃竄,可我早已将布幔子壓得死死地,手裏又捏着紫微諱,它根本就沒地方可逃,漸漸地,它變得越來越安靜,掙紮的幅度也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完全平靜了下來,我才松開手站起身了,發現那個鬼魂躲在布幔子底下。一動不動,甚至還有種微微發抖的感覺。

我知道,這代表它已經向我屈服,我可以按照我的任意方式去處置它。可我畢竟不是胡亂由着性子的人,既然對方已經投降,我也不必趕盡殺絕。于是我從包裏摸出我的扶乩小木人。以站立的姿勢擺在布幔子邊上的空地裏,接着鈴铛口朝下,也放在地面,接着我開始念誦落幡咒,布幔子底下的隆起物,就好像一個人在被子裏蠕動一般,慢慢朝着我的小木人靠攏。

随着丁零當啷的一系列鈴铛聲響,布幔子恢複了尋常的模樣,而我的小木人也應聲而倒,我明白,鬼魂已經被我封在了木人上,剩下的。隻需要帶回去擇時處理即可。在經過一系列緊張而快節奏的争鬥之後,此刻環境裏竟然變得安安靜靜,反而甯人感到不安。我的耳朵裏,似乎還回蕩着先前那個鬼魂凄厲的叫喊,我看着周圍滿地的狼藉,被鬼魂撞得東倒西歪的各種東西,以及那些被我撲到或者撞倒在地的死屍,地上或多或少都沾上了死人的血迹,還有那被我撞破的門,這裏似乎不像是一個停屍房,更像是一個兇殺現場。

想要恢複原貌,我想我已經做不到了,因爲我也不知道原貌究竟是怎樣,那些屍體原本是躺在哪一個台子之上,我也搞不清楚。雖然抓住了鬼魂,但卻沒搞清楚這裏鬧鬼的來龍去脈,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個遺憾。可畢竟我臨危受命,又時間倉促,能夠全身而退,也算是不容易了。

于是我這麽安慰着自己,站起身來坐到其中一個停屍台上休息了片刻。接着我走到窗邊輕輕撩開了窗簾,發現天空已經開始漸漸出現了魚肚白,說明就快天亮。也許是我剛剛暈了很長時間吧,否則怎麽會我入夜才進入這間屋子,感覺僅僅過了一個多小時,卻實際上過了一整夜呢?

所以我不願去想我暈倒的時候,那個操控着死屍的鬼魂究竟對我做過些什麽,那幾個小時的時間裏。我是在一種怎樣的狀态下,和那五具屍體共度的。

于是收拾了一下我自己的東西,把有可能懷疑到我頭上來的種種證據和迹象都抹去後,我趁着還沒人來的時候,就翻牆出去,然後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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