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峰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隻要繼續拿出優秀的作品,背後有一幫子同樣牛逼的兄弟支持,他就不會被人當箭靶。
這次首映比上一次還要成功,《魔方》沒有了那種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剪輯方式,運鏡行雲流水,畫面剪輯如絲滑般順暢,演員精湛的演技讓特寫鏡頭充滿感染力,扣人心弦的劇情讓人目不暇接,再加上大量充滿視覺沖擊力的鏡頭,整部電影已經超過了同時期好萊塢大作的水準,土法特效方面更是比同時期的電腦特效更勝一籌,相信隻有今年夏天上映的星球大戰能與之較量一二了,但在深度和内涵上還是無法比拟。
這一次,每個觀衆都能看明白整個劇情,但内涵卻需要自己細細體會才能有所感悟。
羅峰的第二部電影,終于做到入口寬廣,出口極高,雅俗共賞的境界。
現場一千兩百名觀衆,大部分人看完後仍會沉浸在先前精彩刺激的電影中,隻覺得心潮澎湃,或是意猶未盡,但少部分人看完後卻有獨特的心靈感悟,會有精神上的升華。
所以,當提前安排好的托兒們,大聲地喊出“再放一遍”的要求後,這次又是連大佬們都站起來跟着一塊起哄。
當然,這種大家都能看懂劇情的電影,大佬們喊歸喊,但卻沒有再看一遍的必要了。
他們又不需要寫影評,最後留在放映廳刷二周目的都是親友團和收了錢的媒體。
這些媒體記者确實要再看一遍,這樣才能寫出精彩的影評。
但是這些人隻看兩遍電影,自然不如大佬從看過的豆瓣熱評裏挑選出來的解讀出彩。
羅峰未免他們錯誤的解讀自己的電影,早就寫出三篇影評,準備交給老金的《明報》,曆史悠久的《新報》,還有馬家兄弟的《東方日報》。
說起這個馬家兄弟,兩人在香港可是不得了的人物,現在“地下四大家族”碩果僅存的就是這兩兄弟了。
但與其他人最終都身陷囹圄不同,這兩兄弟在抓捕前雙雙逃到了呆灣,具體時間是1978年。而他們在香港的合法生意繼續發展,其中就包括在香港銷量前三的《東方日報》,七八十年代甚至一度是香港銷量最高的報紙。
“新聞業”是大佬一定要介入的,這個《東方日報》必須搶過來。
馬家兄弟要是賣也就算了,頂多是跟其他家族一樣在牢獄中度過餘生,但不賣就連命也一并留下吧。
大佬對這種賣粉的人不會手下留情,這兩人在這個位面即便跪下叫爺爺,那也别想再跑路了。
廢物的香港警方就算抓不到,這哥倆也得死在自己宿主手上。
什麽“地下四大家族”,大佬表示在他面前,黑社會全都得死!
第二天,三家報紙果然刊登了羅峰的影評,這下《魔方》徹底在業内人士心中成爲了殿堂級的作品,無數電影人紛紛根據這三個影評發散思維,開始爲羅峰進行一些連他都未曾考慮到的各種解讀。
“佳藝電視台”則是在電影正式上映的第七天,才把《魔方》劇組請到電視台進行專訪,因爲吳邪終于帶着大隊人馬回來了,整個《魔方》劇組這下終于可以全員出席。
這時許多民衆已經看過電影,不少後繼的影評也紛紛出爐,使得這部電影的影響力迅速擴撒,連日韓等媒體都考慮電影在本國上映後,直接轉載這些影評了。
這一周,香港媒體和民衆隻談論一部電影,那便是這部《魔方》。
羅峰這次在節目裏簡單解答了一部分電影中的隐喻,總結了一下自己這部電影想要傳達的意義。
其實,整部電影的主題并不複雜,隐喻也很明顯了。
這些角色在走出魔方的過程中,若是同心協力,想要尋找出路不難,因爲他們每個人都是走出魔方的一把鑰匙。
羅峰簡單解釋道:“警察若是能一直扮演團隊領袖角色,使得大家利用弱智超人版的計算天賦,便能計算出那個空間有陷阱機關;女學生的總結和分析能力,可以總結出計算公式,使得小隊正确使用弱智的天賦;建築師對于魔方的熟悉,也可以讓大家少走很多彎路,幫助女學生快速找到破解公式;越獄專家對于機關的研究,可以保證前期讓危險降低;再加上女醫生的悉心照顧和心理輔導,這六個人有機會一塊逃出生天。”
但這六個人最終卻變成了互相殘殺,實際上“魔方”代表的社會就是這樣建起來的,現在爲了走出魔方卻用的是建立魔方的思維,可見這是一個悖論,一個無限循環。
這種循環隻有到了公民素質提升到一定境界,人們才能克服那些負面心理走出“魔方”代表的社會,才能讓六個人一同走出魔方,而不是隻有一個弱智走了出去。
我在電影裏飾演的是警察角色,這六個人裏最關鍵的便是警察,因爲他代表正義和熱心,他樂于助人,奮勇當先,一開始富有領導力,自信滿滿,懷着希望,外向又健康,這樣的人必将成爲社會中的領導者。
這也是警察初入社會的狀态,也是初入魔方的狀态,不提領導能力,我們大部分人都和他一樣正義和熱心。
但經過社會的洗禮,警察後來已經徹底變成了魔方中的人,嫉妒,背叛,憤怒,煩躁,權力欲,**,占有欲等衆多東西已經把他變成了魔方的一部分,成了勾心鬥角,你死我活的人類世界的一部分,他已經不知道什麽出口不出口的了。
最後在警察殺死女學生時,他完全忘了自己的目的是尋找出口,而出口就在眼前,在魔方裏争執的理由已經完全不存在了。
但他已經不顧那個終極目标,他隻知道殺戮同類,陷入了人類自身的争鬥中,與野獸無異。
警察是片中最諷刺的角色,他代表的是一個被人類世界逼瘋的倒黴蛋,也驗證了一般人認爲的公平正義,手拉手通向幸福之鄉之類的叫喊有多滑稽。
我們都會說“不忘初心”,這句話說起來容易,但做到的人卻是萬中無一
現實社會裏的大部分人都如同這位警察一般,慢慢的忘記了自己當初的理想和抱負,忘記了自己的初心,被七情六欲染成了一個俗人,一個壞人。
羅峰這麽一總結,馬上就把電影本身再度拔高了。
大家一想也才發現,這電影還真是講述了這樣的道理。
這六個人即便内讧不止,自相殘殺,最後也還是找到了出口。
那如果從一開始就團結一緻,把每個人的能力都發揮到最大,豈不是早就能尋找到出路嗎?
這是不是又暗示了什麽?
這部電影真正的意義,是否想讓大家找到那六個人一開始的狀态,找回自己的初心,找到救贖之路,這樣人類的文明發展與前途才會繼續向前。
蕭炎在一旁暗自腹诽:“你他娘還能再拔高一點嗎?幹脆說共建地球村,全靠你的破電影算了。還有,諾貝爾世界和平獎也該頒給你,你瞧你多牛逼啊!”
不過論裝逼的功夫,他也不差就是了,蕭炎一面在心裏吐槽别人,一面也在節目裏剖析了自己的角色。
這個由他飾演的建築師角色,表面上是一個幹什麽都不配合的懷疑論者,頹廢者,玩世不恭者,看上去就像讓人踢他兩腳。
這樣的人很容易被任何人類團體看做害群之馬,隻要看警察對他的态度就明白了,中途差一點就把他扔下,一直把他當成累贅。
當然,他其實是一個知道這個“魔方”是什麽的知情人,也正因爲此成了一個玩世不恭的人。
他是除了弱智外唯一一個不在乎能不能逃出去的人,他已經看破了,連最後出口就在眼前,也是搖搖頭:“我已經厭倦了人性的無限愚昧。”
這不是在裝逼,而是在尋求出口的過程中,這些人可謂醜态百出,始終站在“局外人”角度看事情的建築師當然是厭倦了。
他知道外面的世界與魔方的世界無二,他沒有改變世界的野心和能力,但也知道逃出去不過是一個更大的魔方,那還有什麽意義嗎?
羅峰和蕭炎都依次裝過逼了,吳邪這時也透露一個讓大家更關注的信息,他表示:“我本來不想演一個弱智的角色,但當我看過完整劇本後,我明白了這個角色才是主角,所以我答應了出演這個角色。”
這句話就很欠揍了,丫的劇透一半,簡直比第一集就劇透結局的人還該死。
吳邪自然也剖析了自己飾演的角色,他表示:“這個弱智并不是天生癡呆,不過這種‘天才的傻子’在我們的世界中有很多。他們在現實中代表着最底層的,渾渾噩噩的勞苦大衆,做的是枯燥乏味的工作,還被當成累贅,沒有任何地位。需要時拿來就用,沒用時棄之一旁,礙事時還要被咒罵一頓。
但這個弱智和其他人不同,他對魔方唯一的煩惱就是房間的顔色。他是一個不知自己身處在一個多麽可怕的、壓抑的監獄中的‘無知的傻子’。
最具諷刺性的是他竟然是唯一一個走到出口的人,但這就對了,對于這部電影來講,無論誰最後走到出口都無法接受,唯獨這個癡呆的,渾渾噩噩的人走出,看起來卻是當然的,因爲隻有傻子才能得到幸福,隻有傻子才能上天堂。
但是傻子的背影,一點也不令人羨慕。
那道白光或許就是天堂,但天堂和地獄本就在我們每個人自己身上,與其去到天堂,不如把自己的心靈變成天堂。”
“我發現你踏馬也挺能吹的!”
蕭炎再次腹诽一句,這兩個混球怎麽一到關鍵時刻都比他能裝逼呢?
但裝歸裝,這部電影确實受到了各界人士追捧,而且在叫好的同時還格外叫座,第一周就在香港狂卷210萬票房,這還是在整個香港受股災影響,死氣沉沉的時期,否則一周達到250萬不成問題。
呆灣那邊也有好消息傳來,各家媒體同樣對“魔方”這部電影争相報道,并且好評如潮!
香港這邊的影評也陸續傳了過去,呆灣第一周的票房比香港更高,輕松突破了350萬台币的票房,30%的票房分成就是過百萬台币,差不多八九十萬港币。
中原娛樂這下必須開一場慶功宴了,一周下來獲得兩百萬港币的票房收入,絕對是超過《半斤八兩》的新記錄。
《魔方》這部電影本身才投入了100萬港币,這還是把60萬的宣傳費算上了,電影的單純制作費還不到五十萬,如果第二周票房走勢繼續穩定,那這部電影不僅僅會爲中原娛樂帶來一千多萬收入那麽簡單了。
羅峰這時再适時地透露,《魔方》決定前往法國參加“戛納電影節”的消息。香港媒體也開始報道東南亞媒體對本片的盛贊,還有韓國和日本對于這部電影的期待。目的是引起民族自豪感,增加普通民衆走進戲院觀影的積極性,這樣第二周的票房想必也不會差。
蕭炎也開始爲自己的電影預熱,他的《一奏傾情》将會在四月底,或五月初上映,電影宣傳片準備在四月中旬開始在“佳視台”循環播放。
《一奏傾情》的宣傳片比《魔方》還要牛逼,蕭炎幹脆按照後來MV的樣式剪出了三段一半分鍾的宣傳片,每段劇情都不相同,搭配的歌曲也不同——“Right.Here.waiting”、“Way.Back.Into.Love”、“If.You.Want.Me”,這三首英文歌都是有資格拿到奧斯卡最佳音樂大将的經典歌曲。
這時如果問:“嘛時候讓奧斯卡顔面盡失”?
蕭炎和吳邪會告訴他:不在明年,不在後年,就在今年!
吳邪是真的準備通過這幾首歌打入歐美,至少要讓人知道他的名字,這些英文歌便是他攻陷歐美兩地的炮彈。
他回到香港還沒有幾天,《魔方》上映三天後,他才帶隊返回,随後幾天一直爲美影小隊的人員安排住所,當然還有一些身份上的事情。
拓拔野和喬蚩尤兩家待遇最好,兩隊父子都住到了他的别墅,其餘人暫時住在了電視台的員工宿舍裏。
蕭炎和林動已經在吳邪前往上海期間,在他家中布置了一個靈堂。
他們真找到了那一家人的照片,人家明明在加拿大活得很好,但這兩人卻把照片和靈牌整整齊齊的擺好了。
喬凱旋當然不會懷疑,失聯十年又不在香港的親戚,基本不可能再聯系上了。
幾人這麽玩也不怕玩脫,何況喬蚩尤連名字都改了,美其名曰“藝名”。
這個倒是改名的絕佳理由,所以公孫野也準備用拓拔野這個新名字。
這兩家一早就打算定居香港,投靠這位并沒有血緣關系的親戚。
吳邪早已經坦白,他并非親生,而是被領養的孤兒,這樣又免去了很多麻煩。
美影小隊的其餘成員,這幾天也對吳邪更加尊重。
這不僅僅是因爲他副台長的身份,這些人一到香港就看到了滿大街都是吳邪唱片的宣傳照,他的照片當然不難辨認,美影小隊這才知道這位副台長還是位很出名的流行歌手。
很快,他們就聽到電台不停播放吳邪演唱的歌曲,美影小隊前天還集體被安排看了一場吳邪有份主演的電影《魔方》。
結果不出所料,原本位面遠遠不如的《追捕》都能對國人心理産生極大沖擊,颠覆中國觀衆固有的邏輯思維。
這部《魔方》帶來了更強烈的視覺沖擊,更加驚險刺激,新穎奇特的情節讓這些人隔了兩天還在讨論,這樣的電影是他們前所未見的。
特别是看到報紙上的深度解讀,喬凱旋和公孫勝等老同志更是佩服不已,再聯想到其中關于迫害、壓迫、清洗的諷刺,這種文化沖擊波對老老少少全都造成了強烈的心理沖擊。
但好在這種沖擊是由同胞帶來的,這些人在震驚過後,身體裏也憋着一股勁兒,将來工作時一定要比本地人更出色,平時也一定要比别人更努力,絕不能讓人小瞧了他們。
拓拔野和喬蚩尤這時已經有了計劃,大佬把自己看過的一部分動漫和動畫電影全都傳給了這兩人,他們已經有了各自的打算。
不過得先參加“中原娛樂”的慶功宴再說,這是吳邪的要求,“中原娛樂”和“佳藝電視台”同是一家,美影小隊将來不僅會被安排到佳藝電視台,一部分人還會被安排到中原娛樂。
什麽,這不符合先前的章程?
抱歉,這次合作本就沒有什麽章程,連合同都不具備真正的法律效力,怎麽看都是一個君子協定。
現在這些人已經到了香港,怎麽安排就是吳邪說的算了。
其實,他們自己也心知肚明,這裏不少人爲了争奪前往香港的名額,暗地裏可沒少費力氣,難不成他們真是來當老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