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一百萬的對賭足以讓人們談論好長一段時間了。
但王天淋并不希望這個新聞長時間占據各大報紙的頭條,他覺得這會讓佳藝的《碧血劍》噌自己熱度,那時即便佳藝拍的很爛,但是屁民們好奇誰會赢得打賭,還是會去看佳藝的爛劇,這是他最不爽的地方。
兩位男主角這會已經把打賭放在一邊,這隻是他們萬裏裝逼路上的一個**,不值得回顧。
他們胸中懷有遠大的志向,正所謂裝逼萬裏路,路上皆裝逼,現在每裝一個逼,都是爲了将來裝出更好的逼。
但決不能回頭看,否則就會發現,那些原來裝的逼,真的很傻逼!
這兩位天才導演,一上任就用無懈可擊的裝逼技術,讓所有劇組人員心服口服。
幾天下來,兩個分劇組見不到任何偷懶耍滑,驚人的磨合速度讓一直跟蹤進度的趙國文生,不由得生出了是王天淋正在導演的錯覺。
但問題也慢慢浮現,女主角的演技,還是拖延了拍攝速度。
這是蕭炎的麻煩,羅峰沒有遇到這個問題。
鄭裕嶺的表演天賦讓大家隻有滿意,許多老戲骨都不适應多機拍攝的走位,但鄭裕嶺這個小丫頭很快就熟悉了多部機器的拍攝方法,總是能輕松進入角色,融入場景,這就是表演天賦了。
羅峰劇組内的演員隻能羨慕稱贊,很多人剛剛踏入這一行時,一見到鏡頭就不知所措,什麽表情都做不出來,什麽情緒都無法醞釀,更别提走位這種高端玩家的技巧了,反倒是經常連鏡頭都找不到,這種就是沒天賦了。
但有些人的天賦與生俱來,比如TVB的新晉小生周閏發,他就有一個絕活,據說他不用看攝像機位置就能找準鏡頭,永遠都能讓自己處于鏡頭中心,這使得他的鏡頭感好到爆炸,拍出來的效果讓人感到舒服自然。
蕭炎這邊卻有個典型的反面素材,米樰。
米樰的走位不是差,而是僵硬,她從表情到四肢都顯得僵硬。
“你是木乃伊嗎?我以爲你渾身裹了好幾層布。”
蕭炎覺得她這麽演,那還不如什麽表情都不做。
米樰慘遭蕭炎的吐槽,這下連笑都帶着僵硬了。
“夏青青出場時貪财,自私,狡猾,但不能惹人厭煩,你要演出這個角色可愛和俏皮的一面,才能減少觀衆的厭煩,才能在角色展露出癡心,敢愛敢恨的一面時,讓觀衆慢慢喜歡上這個角色。“
蕭炎覺得夏青青這個角色難演,原因就在這裏。
這個角色本身就不讨好,一旦演員自身的魅力不足,尤其是演技帶不動的話,那真的會讓觀衆感到厭惡。
他已經讓化妝師和造型師通過造型和化妝,改變米樰過于兇悍的氣質,讓觀衆更容易接受,看的更舒服。
但演技卻無法靠這些彌補,米樰的問題是無法融入角色,這些讓觀衆喜歡的性格特點演不出來,反倒是角色自帶的缺點被放大了,這幾天她的鏡頭總是要拍上五六遍,才能湊合過關。
米樰自己也很過意不去,特别是見到配角們的鏡頭總是一兩遍就通過,魏秋華也很少出現連續cut的情況,但她這幾天已經好多次出現把道具用完了,鏡頭還無法通過的情況。
第一個對她不滿的就是道具組,攝影組後來也表示不爽,尤其燈光師給米樰打光,那真要累個半死才行。
拍攝進程來到第三天後,整個攝制組看向米樰的眼神都很不友好,因爲每次喊啪都等于浪費大家的精力和時間。
但越是過意不去,心裏越是着急,情緒和表情就越是無法表演到位。
剛才,米樰又被蕭炎連續啪了7次,第8次甚至緊張的在鏡頭裏眼皮亂跳,說對白時竟然咬到了舌頭。
蕭炎這下哭笑不得,隻能先把她的戲放一下,抽時間好好跟她講一講戲。
米樰這會處于深度懵逼的狀态,仿佛又回到了數學老師給她講題,但怎麽講都聽不明白的艱難歲月裏。
“我認爲你的這種情況,光是講戲已經不行了,必須給你補補課。”
蕭炎這話說得義正辭嚴,米樰也确實得補補課了,而且補課費不能少。
羅峰這邊依舊順利,這天他帶領隊伍拍了一段讓全劇組都忍不住哈哈大笑的戲份。
這個版本的碧血劍,有個很蠢萌的角色溫正,他是溫家五老中溫方施的孫子,與金蛇郎君有足足一集的戲份,整個過程比段譽被鸠摩智抓住強逼劍譜那段更加蠢萌。
羅峰選來選去,還是覺得年輕時的李國麟最适合這個角色。
這個未來的全能配角,幾乎什麽角色都能演,但最出彩的還是帶點逗比屬性的奸角,比如他的代表作“鸠摩智”。
97版天龍八部,那個每次裝逼都會被打臉的蠢萌反派,實在太搶鏡了。
大佬覺得,如果那一版的喬峰沒有音響加成,恐怕大輪萌王才是這一版天龍裏最有存在感的角色。
一整天,全劇組都被李國麟那蠢萌的演出逗得笑聲不斷。
但無論是戲外的李國麟,還是戲裏的溫正,兩者都沒什麽笑容,真不知道這些有喜劇天賦的演員,是不是都很難把自己逗笑。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李國麟對于表演的熱情和投入,很快就赢得了全劇組的尊重。
這個演員不僅自己全情投入,認真對着鏡頭做戲,連背着鏡頭時也會給對手交戲,這就很敬業了。
羅峰甚至看到先前在拍攝群戲時,他就算站在其他人的後面再後面,隻有半張臉、半個身體出鏡,也一樣有眼神交戲,認真演出自己的角色。
這樣的人,真的是演個死屍,還要問導演,這個屍體應該是死不瞑目,還是死有餘辜?
這種不知所謂的情況,還不僅在李國麟一人身上出現。
蕭炎和羅峰發現,完全不用他們提醒,兩邊的綠葉演員都是這樣的态度,即便身處鏡頭邊緣,他們依然會交出自己的表情和眼神,把自己的角色交給鏡頭,交給導演,最後自然是呈現給觀衆。
正是這些許多導演都未必會苛求的細節,使得鏡頭裏相對簡陋的布景和道具,突然間變得鮮活起來。
這些充滿細節的演出,成功使得觀衆把注意力從後面那些劣質的道具和布景上移開,将目光放在前頭光鮮靓麗又有演技的主角,以及後頭這些個性鮮活又有特點的小人物身上。
兩個劇組一拍就是一天,晚上也依然不閑着,哪怕總導演休息了,還有接了任務的副導演跟上,專門補拍一些配角戲份或白天遺漏的鏡頭,隻剩一半人工作的劇組,依然維持着運行。
蕭炎和羅峰發現,他們的劇組一但運轉起來,就很難再人爲的慢下來了。
他們根本拖不了進度,這麽拍,搞不好一個月就能拍完。
大佬到了晚上,當然不會留在兩個宿主身體裏,他還要去大鵬灣繼續尋找撲街的遊泳健将。
這一次,他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适的人選。
但不是在大鵬灣上,而是從一輛走陸路的貨車裏,發現了一個絕佳的奪舍機會。
香港這一畝三分地上擠了400萬人,有限的土地自然養不活這麽多人,于是從五谷雜糧到家禽肉蛋,連飲用水都要靠内地輸運。
每天24小時,羅湖邊境上都會有不間斷的貨車将各種生活必需品運往香港。
這些貨車自然被偷渡者盯上,一些人會想辦法藏在貨車上,跟随運送的物資一塊進入香港。
但這一招有不小危險性,過關檢查時,若是遇上有良心的兵哥哥,被發現最多是偷渡失敗。
可若是遇到了心腸歹毒的人,故意拿刺刀往下面捅幾下,那偷渡過去的便是一具屍體了。
吳亦凡就遇到了這樣一個歹毒的家夥,他花五十元買通了司機,藏在這輛運送糧食的貨車上。
此刻米袋下總共藏了三個人,由于正在下雨,司機蓋了一層防水帆布,每人用一根透氣管呼吸,防止窒息。
但沒想到,這位兵哥哥下手如此狠辣,沖着那幾根透氣管的方向,“刺刺刺”就是三刀下去,兩人當場斃命。
吳亦凡走運,那一刀插在他胸口的口琴上,否則兵哥哥就成功拿到三殺了。
他以爲自己僥幸逃過一劫,但沒想到這位兵哥哥連一線生機都不留,居然把三根透氣管拔出來,這才揮手讓司機過關。
司機心裏暗罵一聲畜生,他知道這三人再沒有生還可能,一會自己還得給他們挖坑埋了。
大佬也歎了口氣,這種畜生并不常見,但遇到了隻能怪自己倒黴。
吳亦凡還不算特别倒黴,至少他沒有當場斃命,可是透氣管被拿走,壓在下面無法呼吸,嗝屁隻是早晚的問題。
大佬正是瞧到了這樣一個好機會,此人因缺氧很快變得意識模糊,生存意志漸漸微弱,靈魂之火也慢慢熄滅,正是他奪舍的最佳時機!
“反正你馬上就要挂了,我奪舍你也不算鸠占鵲巢!”
趙閱芠不再猶豫,靈魂趁勢攻去。
吳亦凡這時已經處于無意識狀态,大佬奪舍過程裏遭遇的抵抗不大,不到一分鍾便将對方的靈魂抹除、同化、更新完成。
大佬奪舍完成,吳亦凡本已閉上的雙眼忽然睜開!
原本他不夠力氣推開身上的重物,但此刻在大佬的控制下,全身潛能被激發出來,竟然頂開了壓在身上的米袋。
“呼……!”
大佬一頂開米袋,快要爆炸的肺部終于接收到了新鮮空氣,不停地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這次差點剛奪舍就挂掉了!”
大佬奪舍後才發覺這次的驚險,要不是這個吳亦凡身上壓着的米袋不多,他就算能加強宿主的身體素質,也未必能頂開米袋,呼吸到新鮮空氣,那就尴尬了。
“對了,這個名字太難聽,以後你就叫吳邪了。”
大佬根本不細想,很敷衍的就爲這位新宿主取了一個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