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羲的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笑容,把問題抛回給我:“你覺得呢?”
我有些不敢說,欲言又止。
“别吞吞吐吐的,盡管說出你想法。”
我一咬牙直言而道:“假如那東西真是東漢之前,并且如你所說‘馬踏飛燕’是在仿制它,那今晚這價或許還低了。但是我感覺事實應該倒過來。”
“怎麽說?”古羲挑起眉,眼中露出興味。
“古董鑒賞我是門外漢,但對雕飾略有研究。青銅馬的頭頂花纓使用陽刻浮雕手法,其可供遒勁粗狂,曲線跌宕起伏,樣式與東漢時期确有神似,但其紋路卻與東漢的有些出入。深以爲那隻青銅馬的工藝要比東漢時期更爲先進。”
“東漢之前的工藝更先進不也正常?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很多謎團至今都沒解開。”
聞他這話我直覺搖頭,也沒想太多就道出自己觀念:“我不覺得是,在你讓我目測時有拿起過它,發現它有一種很明顯的份量感,但也不至于太沉。如果那青銅馬是東漢之前的藏品,經過兩千多年的鏽蝕,重量是肯定會偏輕的。”
“哦?那你覺得它會是哪個年代的?”
我沒有留意到古羲的語聲驟然變輕,兀自分析着:“據說宋代的金石學是一個劃時代的标志,那時的工藝達到了一個頂峰,距今千年左右,倒是與那輕重感能匹配。可如果它是宋代之後的成品,那這價值”
如若是宋代的仿制品,光其工藝與年代價值也可不菲,但是要與“馬踏飛燕”相提并論就難了,也似乎對不起那八千兩百萬的價格。
這是我在被價目驚魂後的一番細思量,但畢竟是外行,也不敢有定論。所以這會拿出來與他探讨,也是想從他口中得到肯定。
可是我沒料到的是,突然“吱”聲襲耳,古羲一腳踩下了刹車,本在飛速行駛的車子因慣性而帶我往前猛沖,卻又被安全帶給貫回了座位。還沒等我有所反應,就聽“咔”的一聲,古羲解開了安全帶身體傾靠過來,一手撐在了我座前的案台,一手按了我腦後的靠背,形成了一個半圓将我環在車門一角内,而那雙幽深的黑眸緊凝于我。
這幅陣仗讓我有些發懵,也不明白他意欲爲何。
凝定半刻,他輕聲說:“常願,我倒是不知你這鑒寶的外行是真的運氣好到瞎貓去碰死老鼠呢,還是”頓了頓,眼眸眯起卻射出淩厲的光芒,“根本就在扮豬吃老虎!”
震愕的同時也呆住,他意思是我說對了?!
欣然是第一反應,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真能判斷出那隻青銅馬的年份;然而下一瞬就意識到一件事:古羲在懷疑我!他這刻的眸光帶着從未有過的蕭冷寒意,讓我狠狠打了一記顫栗。
本還斟酌着要如何說服他來相信自己,卻聽他靜了一下後說:“你這小腦袋瓜子盡管轉,信不信你再說一句假話,我直接就在這裏上了你?”
沒有人把威脅說得像他這般輕描淡寫,但其話意又讓人心頭凜然。而且,他不等我開口就氣息再次逼近,幾乎是将身體半覆在我身前,清撩的呼吸打在我臉上,“,你已撩起了我興趣,雖然到目前爲止更多的是因爲你這顆腦袋,但是你應該懂男人的**是不分場合的。”
在說話時,他的眼神危險,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