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光是我,台上的馬東也好似快受不了了,他的語音變尖:“天哪,誰來告訴我沒有眼花,古先生是出了今天第一個紅牌嗎?哦,還有沒有人出牌?還有沒有?古先生第一次,古先生第二次,看來今天這隻青銅馬的得主将是我們古先生了,古先生第三”
随着馬東激昂的語音,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眼看第三次即将成交,這隻青銅馬也将歸于古羲囊中,突的馬東的話嘎然而止:“ohno!又有人出牌了,啊,我真沒看錯嗎?竟然是我們的徐老出牌了!”
一隻紅色的牌子從正左方豎起,視線劃轉,正是今晚的主家,徐老。這一幕似乎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但徐老從座椅裏起身笑呵呵地說:“古賢侄不好意思啊,老頭子我對此物也是情有獨鍾,就來參一腳了。”
古羲聳聳肩,表示并不介意。
林父的笑聲從後方揚起:“老徐啊,你這不是自家門前挖坑嘛,要真喜歡就不該拿出來啊。”徐老笑答:“不瞞你老林,是之前老頭子我眼拙了。不過現在醒悟也還來得及,老林你可别跟我搶哦。”言下之意:最初他對這件藏品也并沒抱太大期望,可能更打從心裏以爲是“馬踏飛燕”的仿制品呢。
林父搖了搖頭又道:“老徐你這說得哪裏的話,好東西誰不愛?你可不能自己獨占。”話落間他就舉了塊牌子,紅色。
徐老原本還笑臉相迎,這下笑容變僵了,可礙于是主家又不好發飙,隻能看看那青銅馬歎了口氣坐下。反觀林父眉梢上揚,滿臉的春風得意。
見此我忍不住靠近古羲壓低聲問:“我們還出牌嗎?”他輕瞥了我一眼,淡問:“怎麽?覺得那老狐狸面目可憎?”這話确實說到我心坎裏了,林聲的跋扈顯然來自遺傳,而林父則更像一隻笑面虎,笑裏藏了刀。
但古羲下一句話卻是:“你想赢就舉,不過加的價由你負責。”
“啊?”啥意思?
他抿起唇,一字一句:“加價籌碼分藍、黑、紅由低到高三種等級,出過高籌碼後就隻能是同等級或更高等級的加碼,藍色代表一百,黑色代表五百,紅色代表一千。”
我惴惴不安地問:“一百是指一百人民币嗎?”
這回他用看白癡的目光看我了,“你覺得可能嗎?”
之後的時間裏,我都僵坐在那,腦子發渾。以至于後兩件藏品是什麽也沒看清,隻渾噩得知那青銅馬最終歸落于林父之手,而古羲也拍下了一件。
回程的車上,我坐在副駕駛座裏終于從怔然中回神。扭轉頭看了眼後座上的那個黑色麻布禮盒,裏面裝的正是他今晚的戰利品。悄悄瞥了他一眼,見他雖然身體很放松,可眼神卻專注在前方,似乎正認真開着車。
可剛默默收回目光,就聽他開口:“有什麽疑惑就問吧。”
有了他這話,我索性正視了他也問出心頭疑問:“那隻青銅馬真的值那麽多錢嗎?”如若我沒記錯的話,在拍賣那件藏品時,藍色牌子一共舉了十二次,黑牌八次,紅牌則是三次,按照他給我所說的價碼計算,總價就是八千二,後尾數是百萬!
這個數字讓人乍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