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參天的桃花樹下,女子一席白衣鉛塵不染。衣袍淩亂鋪散在地,三千墨發随風舞動。遠遠望去别有一番風味,猶如地獄盛開的一朵白蓮,出淤泥而不染。
冷嫣兒面色蒼白的可怕,原本紅潤的唇角也被蒼白渲染。整個人都與白衣相貼,配上那精緻的臉然人有些心疼。額間布滿了汗珠,薄唇緊咬似乎被什麽痛苦的病情所折磨。小手緊鑲攥在土壤之中,似乎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月色越發的光亮,然而半座在地的冷嫣兒就越發的痛苦。心如同被萬千螞蟻侵蝕,那種刻骨的疼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每月都要承受一番這樣的痛苦,冷嫣兒似乎已經習慣了許多,也沒由起初那般的疼痛。
一夜未眠,一夜之中冷嫣兒所承受的疼痛,比一般一世經曆承受的還要多。這一夜注定比往日過的還要漫長無際,漫無目的的煎熬總算熬出了頭目。月漸漸的褪去,太陽漸漸的高升,冷嫣兒蒼白的臉上帶着一抹淺笑,此刻的太陽是多麽的耀眼,溫馨。她多麽的希望常伴在太陽的身邊,這樣身邊永無黑暗。
撐起笨重的身子朝着所住之處走去,不知被什麽東西絆住重心失衡的跌倒在地。手腕心傳來的疼痛使得冷嫣兒眉頭微皺,看着那擦傷的手腕,不由苦笑:“沒想到我冷嫣兒還有這般狼狽的時候,真是可笑之至。”
一個大手伸向冷嫣兒,就那麽的一直放在那裏未曾動過,似乎是在等冷嫣兒的回應。
冷嫣兒順着手臂,才發現這隻手的主人,苦笑道:“師父你怎麽會在這裏?”
曲蕭的大手依舊停在半空,平靜無波的臉色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他那萬年不變的冰山之臉,早就讓冷嫣兒習以爲常:“看到你一夜未歸,以爲你出了什麽事情。”
冷嫣兒順着曲蕭的大手,笨拙的站了起來,小手拍着身上的淡淡灰啧,婉兒的笑道:“師父多慮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曲蕭沒有說話,美眸緊盯着冷嫣兒受傷的手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那表情太過的僵硬話,讓人難以猜透她的情緒。
冷嫣兒将小手抽回,尴尬的笑道:“師父,你怎麽了,怎麽覺得你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曲蕭這才收回自己詭異的目光,雙手背與身後,薄唇輕啓緩緩的吐出幾個字:“沒事。”
冷嫣兒額見布滿了黑線,怎麽感覺今日的曲蕭于昨日不同,如若不是她了解情況,肯定以爲曲蕭是被人掉包了:“那我們回去吧!師父,我餓了,有沒有什麽吃的?”
看着沒心沒肺的冷嫣兒,曲蕭搖晃着腦袋:“你受傷了。”
冷嫣兒看了看劃傷的手腕,尴尬的笑道:“這點小傷不算什麽,師父不要擔心。”
曲蕭心中思緒萬千,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麽要這麽在意這點弱小的傷口:“處理完再去吃。”
冷嫣兒諾諾的叫喚了一聲,她真的不知道曲蕭今日是怎麽了,怎麽這麽的反常:“師父。”
曲蕭沒有說話,朝着前方走去,留下一臉茫然站在原地的冷嫣兒,片刻曲蕭傳來一句話:“還不走等着爲師背你嗎?”
冷嫣兒連忙的應予了一聲,追了上去,笑話,他怎麽敢讓曲蕭被,如若被小心眼的墨羽蕭看到了,豈不是會費了曲蕭。真想知道兩個人名字中都有一個蕭字,爲什麽差别會這麽的大呢!
石椅之上,曲蕭示意冷嫣兒做下去。随後大手拿着飄落再地的桃花,捏成了碎粉。灑在了冷嫣兒受傷的手腕之處,原本布滿血絲的傷痕,随着花粉的散落而漸漸的愈合。
冷嫣兒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驚訝的說道:“師父你是怎麽做到的,濕潤的花葉竟然能夠捏成粉末?”
曲蕭沒有解釋,而是留下簡單的幾個字:“日後教你。”
冷嫣兒也沒有多加的詢問,她知道什麽叫做适可而止:“師父,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曲蕭美眸掃了一眼冷嫣兒,又掃了一眼桃花源,緩緩開口:“回去。”
看着惜字如金的曲蕭冷嫣兒無奈的搖晃着腦袋,如若跟這種人生活久了自己會不會被悶死。
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冷嫣兒,曲蕭不忘提醒的說到:“好不走做什麽?難道想帶在這裏一輩子。”
冷嫣兒起身追趕上了曲蕭,不滿的小聲嘟囔着:“我才不要呆在這裏一輩子,悶都悶死了。才不要像你這個冰山一樣,沒有感情。”
冷嫣兒的聲音雖小,但怎能逃得過曲蕭的耳朵,曲蕭闆着臉假意溫怒的說道:“嫣兒可是在說爲師的壞話?”
冷嫣兒獻媚的說道:“師父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敢說你的壞話,那我豈不是不想活了嗎?”
曲蕭陰陽怪氣的說道:“嫣兒的話中好像别有它意啊!”
冷嫣兒撇着小嘴,委屈的說道:“師父是不是不喜歡嫣兒,爲什麽總挑嫣兒的毛病?”
曲蕭愕然,心想這個冷嫣兒也太會扭曲事實了:“嫣兒是曲蕭的徒兒,如若爲師不喜歡你又怎會收你爲徒呢!”
冷嫣兒撒嬌的說道:“既然師父喜歡嫣兒,爲何總說嫣兒,還總闆着臉,嫣兒很害怕的。”
曲蕭恨不得掐死冷嫣兒的心情都有了,這個女人蠻不講理的樣子真的讓人很頭疼,但還是耐心的解釋道:“嫣兒要習慣爲師,爲師向來如此。”
冷嫣兒才不是那種的了便宜就賣乖的人,依舊不依不撓的說道:“以前師父是一個人,你這幅嘴臉沒有人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師父你有我了,你這樣悶悶不樂的嫣兒還以爲是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呢!”
聽了冷嫣兒的話,曲蕭不免自我檢讨。以前他一個人的時候确實沒有注意,現在多了一個人自己還這個樣子真的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