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兩件夏後祭器在手的恒遠之三人,再次繼續踏上尋找第三件夏後祭器的旅途,望着身後漸漸遠去的鹹陽城,赢詩面色頗爲低落,因爲她心中清除,此次離開或許再也沒有回來之日。
詩姐姐,你怎麽了察覺到赢詩情緒低迷的車芸當即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需不需要幫你找大夫
赢詩微微搖頭說道:不,我沒事
外面駕車的恒遠之忽然說道:若你覺得不舒服,大可留在王宮之中,将你手中的白獸之琥交給我們,由我和小車子去尋找那第三件夏後祭器便可。
赢詩聞言冷哼道:哼,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
恒遠之聞言笑道:哦你真知道我想做什麽嗎
恒哥哥和詩姐姐不要吵啦。車芸急忙打斷兩人的争吵,伸手指向前方急聲道:你們看,有個人躺在那裏
恒遠之和赢詩聞言同時收聲,轉頭朝前看去,隻見在那大路的旁邊,有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倒在那裏,他嘴角的鮮血與細微的呼吸,表明他如今已是身受重傷,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火曜使者栾提熾舍命斷後之下逃得生機的七曜使者之首,日曜使者,項楚
而真正引起赢詩與車芸注意的則是這男子身上的服飾,車芸隐約記得
啊他的穿着與墨爺爺幾乎一模一樣車芸一聲驚呼,連忙跳下馬車跑到項楚身旁他的傷勢,而恒遠之與赢詩對視一眼,各自眼中意味不明,但當車芸将項楚翻過來,令兩人看到其面容之時
啊義父符堅兩聲驚呼同時響起,恒遠之與赢詩眼中驚駭之色清晰可見,隻因項楚無論是面容還是氣質,竟都與千年之後那位一統北方,隻差淝水一戰便可定鼎天下的前秦大帝,大秦天王,符堅一模一樣
身爲晉國子民,東晉大将恒溫之子,恒遠之對于符堅有着難以想象的仇恨,此刻眼見項楚面容,恒遠之也顧不上思索符堅爲何會穿越千年來到當下,而是直接揮掌便打,口稱:老賊死來
休要傷我義父早就在防備恒遠之的赢詩見狀,腰間青銅古劍頓時出鞘,一劍蕩開恒遠之揮出之掌,而後挺劍而上與恒遠之戰在一處。
一者爲報國仇家恨,一者爲護至愛親人,兩人出手招招無情,每招每式皆含無盡殺機,但兩人卻也顧及車芸安危,出手之時将自身法力全數内斂,以免波及到那近在咫尺的車芸,車芸不明白恒遠之和赢詩兩人爲何突然厮殺起來,她隻能焦急擔憂的望着激戰之中的兩人,并未察覺她扶起之人已經漸漸清醒過來。
額伴随着輕聲痛呼,項楚緩緩睜開雙眼,他先是看向那正在激戰的兩人,莫名的目光在赢詩身上停留片刻,而後轉眼看向身邊的車芸,這一眼令項楚不禁驚呼道:像,真的太像了
此時的項楚驚訝發現,自己身旁的這個小女孩,面容氣質竟與他的義女苻殷,也就是七曜使者之中的木曜使者有八成相似,而兩人的差别一成在于車芸面上仍有青澀,而苻殷已經長大成人,另一成則在于兩人身上那天真樂觀的氣質略有不同,如果說車芸是不谙世事的樂觀與天真,苻殷是飽經滄桑的豁達與率真,也正是因爲這兩成的差别,才讓項楚一眼認出,身邊之人并非是他的義女。
就在這時,一道藍光自遙遠的南方沖天而起,耀眼光華頓時吸引了車芸的目光,便是那交戰之中的恒遠之和赢詩,也因爲這光華的出現不約而同選擇停手,而項楚見狀卻是疑惑道:不對此刻打開登天之路,顯然越之你仍未放棄封印太一之輪的打算,但你應該知曉一旦太一之輪被封印,一切因太一之輪而改寫的因果都會恢複原本的軌迹,而你我自然也會因此消失,這卻是與你之前的做法不符,若是如此你又爲何還要這麽做呢
你說太一之輪恒遠之聞言當即對項楚厲聲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項楚聞言回頭掃視車芸三人一眼,特别是在車芸那張稚嫩的臉上停留片刻,而後不禁一聲長歎,緩緩解釋起來
原來所謂的七曜使者與恒遠之和赢詩一般,都來自十分遙遠的未來,不過與來自淝水之戰之前的恒遠之與赢詩不同,七曜使者所來自的那個時間段卻又是另一個未來,在那個未來之中秦國不曾三世而亡,更是早在晉國尚未分家之際便已崛起
崛起的秦國在戰場之上大敗晉國,并以席卷之勢橫掃天下,在秦始皇之前數百年便已經統一天下,而後秦國不斷向外擴張,對四周的戎狄部落展開大規模的攻勢,本就并不十分團結的戎狄部落又怎是秦國的對手,匈奴鮮卑烏桓突厥等等部落幾乎滅絕,諸子百家也在秦國的高壓政策之下銷聲匿迹,加上秦國法律的強大威懾性,使得整個南贍部洲幾乎都被秦國的黑色統治籠罩,百姓生活困苦卻又敢怒而不敢言。
而就在這時,陰陽家高手偶然察覺,冥冥之中的因果好似受到外力的幹涉,使得秦國對于其他各國形成相克關系,這才出現秦國那開挂般的崛起,有了如此驚人的發現,這位陰陽家高手當即進行更深層次的推算,最終以複出自身性命的代價,推算出因果改變的源頭,便在太一之輪上
這位陰陽家高手自知命不久矣,于是在臨死之前将自己的發現告知項楚,并請求他一定要将因果恢複到正常的軌迹,項楚自覺憑一己之力無法完成這個重任,于是他行走天下,收養了五個因秦國暴政而失去家庭的各族孤兒,更是得到墨家當代钜子墨衡相助,組成以封印太一之輪,恢複曆史軌迹爲宗旨的七曜使者,在神秘高手宇文拓相助穿越時空,來到春秋五霸并立的當下。
宇文拓聽聞此名,恒遠之與赢詩面容微動,顯然心中疑惑已生,但兩人并未出言發問,因此無論是一心聽故事的車芸,還是仿佛沉浸在回憶之中的項楚,都沒有發現兩人臉上的異狀,隻有項楚繼續講述的聲音仍在繼續
穿越時空回到現在之後,檀越之的心中卻漸漸産生了一個想法,既然封印太一之輪會令曆史返回原本軌迹,從而令他們這些不屬于正軌曆史的人消失,那麽爲何一定他要将太一之輪封印蝼蟻尚且偷生,更何況高傲如檀越之,更是不願就此消失,項楚雖然隐約察覺了檀越之的想法,可當時卻并未放在心上,不曾想着竟成了檀越之逆襲的序幕。
說到這裏,項楚一聲長歎說道:唉,其實我早該想到,越之想要改變自身的命運,而愛慕越之的阿柔一向以他爲首,趁着我等毫無防備之時,讓阿柔以伏羲琴與伏琴心法操控我等心神唉
恒遠之忽然問道:你方才說,那道藍光便是檀越之以三件夏後祭器打開的登天之路,可以令人前往昊天界是嗎
不錯。項楚微微點頭,自懷中拿出一塊巴掌大的玉璧展現在三人眼前,無奈說道:想要開啓登天之路進入昊天界,就必須以三件夏後祭器布下登天之陣,而爲了防止有人在我們封印太一之輪後再次進入昊天界将之解封,所以從一開始我們便收集了四件夏後祭器,屆時隻要我們将這四件夏後祭器帶入昊天界,僅憑那遺留的兩件夏後祭器也無法布置登天之陣,如此一來太一之輪便可萬無一失,但沒想到四件夏後祭器收集到了,卻發生這種事情,如今我手中雖然剩這一件蒼螭之璧,但等我再次集齊三件夏後祭器之時,一切早已成爲定局
也不見得恒遠之微微一笑,對赢詩使了一個眼色,赢詩不禁撇了撇嘴,與恒遠之同時拿出一物展現在項楚面前。
項楚一見兩人手中之物當即驚喜道:青龍之圭白獸之琥,想不到竟然就在你們手中,天意這真是天意呀
如此一來我們便可進入昊天界追擊檀越之了恒遠之眼中精光隐現,口氣莫名道:曆史可不能讓他肆意篡改呀
鹹陽城,默蒼離府。
看着鹹陽城外沖天而起,但在轉眼之間便消散于無的藍光,默蒼離擦拭手中青銅古鏡的動作微微一頓,眼中神色莫名的說道:七曜使者恒遠之慕容詩千年之後的來客,也不過是稍微高級一點的棋子,宇文拓三線布局,所圖定是不小,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昊天界太一之輪還是本尊嗯,看來有必要去一趟昊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