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琴音當真神奇,竟然可以消除玉玑子的戰意玄幻想起方才那陣琴音不禁贊歎道,他身旁的慕珊也是贊同的說道:玉壺冰不愧是冰心堂至寶,這股神力當真奇特無比2s
玉壺冰玄幻喃喃念叨着這個名詞,眼見玄幻有所疑慮,一旁的遺墨大熊貓笑着解釋道:這玉壺冰乃是一把五弦琴,相傳此琴乃是三皇之一的地皇神農氏所做,神農氏削桐爲琴,結絲爲弦,作五弦之瑟,教人ri中爲市,交易而退,各得其所,此琴長三尺六寸六分,上有五弦曰:宮商角徵羽,它所發出的聲音,能道天地之德,表神農之和,使人娛樂,以調和人的情志,此琴如今由甘草保存,想來方才這段琴音應該就是出自甘草之手了。
這倒難怪,原來是地皇所做之物呀玄幻驚訝道,區區一把琴竟然就有如此威能,僅僅是彈奏就能夠平複人們的心情,以管窺豹就足以想象昔ri地皇神農氏是何等的神威,隻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一天能夠見到這位人族始祖,若是能夠有幸得見,也足以不枉此生了
玄幻感歎完之後便投入到收拾殘局的工作之中,由于這一次幽都大軍以未知之法毀壞城牆,天合關最大的依仗已經基本失去了作用,所以當務之急是想個辦法修複城牆,不過天合關中雖然能人無數,但是對于修補城牆這種事情幾乎都沒有做過,而且由于城牆之上的缺口很大,修補起來定是費時費力,而幽都是絕對不會給他們這個時間的,所以玄幻等人必須盡快想出一個對策,否則下次幽都來襲恐怕就将是天合關被攻破之時了
此時天合關城主府之中,衆人坐在這裏皺眉不語,說實話如今的戰況已經惡劣到極限,王朝一方戰力本就略遜于幽都一方,如今又失去了城牆的優勢,雙方的戰力差距已經逐漸拉開,此戰如果這麽繼續打下去,他們戰敗幾乎已經成爲了定局
其實如今最爲緊要之事不是修補城牆,而是考慮一下如何應付張凱楓和七夜斷不悔說道,雖然斷不悔的傷勢尚未痊愈,但是下床走動已經不是問題,所以這次城主府的會議斷不悔與甘草也參加了,聽到斷不悔提起這兩人,對于這兩人不甚了解的玄幻當即問道:段前輩,這張凱楓與七夜到底是什麽人
也對,你之前一直隐居深山,不知道他們很正常也罷,我就告訴你斷不悔說道:張凱楓原本是奕劍聽雨閣的弟子,他的情況我也不太了解,關于他的事情你可以去問陸南亭,至于七夜他本是先帝夏啓五子,當今太康陛下的親弟弟,本名武觀
什麽前輩,你的意思是說七夜本是人族玄幻驚訝的說道,這一點完全出乎玄幻的意料,因爲以七夜手持那柄至邪之劍而面不改sè,玄幻本以爲這是七夜血統特殊所緻,但如今看來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玄幻當即問道:既然七夜本是人族,更是王族中人,如今又爲何會在幽都之中,而且看樣子七夜的地位還不低呀
這唉,說句大不敬的話,一切都是先帝造的孽呀斷不悔無奈的搖頭說道,斷不悔說完之後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大将軍定遠,畢竟人家可是王朝大将軍,在人家面前說前任皇帝的壞話,也難怪斷不悔感覺到有些尴尬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定遠竟然也露出了贊同的表情,看來當年之事确實已經引起了衆怒呀
這又與先帝有何關系玄幻有些不明白的說道,原本玄幻已經有了猜測,他的猜測不外乎就是兄弟反目仇殺奪嫡等等,卻根本沒有往夏啓身上去想,但是如今斷不悔一說玄幻立刻意識到恐怕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甚至于玄幻有預感,斷不悔接下來要說的話恐怕會比他想象的更加重口味
那應該是二十年前了斷不悔回憶道:二十年前的七月初七之夜,西陵城中天顯異象,有一條黑龍出現于西陵城的空中,這條黑龍在空中盤旋數周之後向着西北方飛去,而後不過片刻功夫,先帝第五子便降于世間,夏啓便将此子取名爲武觀,小名七夜
七夜有着能讓人驚爲天人的隽秀容貌,而尊貴嚴苛的皇室教育令其氣質非凡,儒雅而沉靜,少時的鮮衣怒馬造就了他的自信與自負,但尊顯的身份也成爲其悲劇的引子。說到這裏斷不悔微微一頓之後繼續說道:因爲卷入朝廷權利傾軋,其親生母親眷夫人成爲了鬥争的犧牲品,被先帝生生投入鑄劍之爐,鑄成一柄邪劍,上邪
上邪應該就是七夜手中的那柄至邪之劍了,難怪七夜能夠手持如此邪劍而面不改sè,原來是因爲那柄劍中有他母親眷夫人的血肉,眷夫人的血肉庇護着七夜,使其成爲上邪最适合也是唯一的主人玄幻想到,此時斷不悔繼續講述道:當因爲遠征尚蒙在鼓中的七夜得知真相,怒發沖冠,在凱旋大典上與先帝反目成仇
他剜出自己的眼睛發下毒誓:且将這雙眼睛放在西陵城上,看我怎樣率兵攻破西陵,寸草不留,言罷雙目流血,手捧上邪而去這是複仇的詛咒,這是令繼位的太康陛下夜夜驚醒的夢魇斷不悔說道:然而冥冥中皆有神助,命運的巨輪不會就這樣将這位落魄卻内心強大的王子抛棄
在月影灣他得到了鲛人女無私的愛與犧牲,治愈了失明的雙眼,在囚龍山首他刺穿惡龍之顱,手中上邪之劍吸取了ri月之jg,成爲鬼神皆懼的神器,潰散的惡龍戾魂從地底噴湧而出,化作其座下的黑龍坐騎,名曰黃泉不系。斷不悔歎道:爲了複仇七夜加入幽都,成爲了幽都除張凱楓和玉玑子之外的又一根頂梁柱,昔ri的王子如今卻成爲王朝的大敵,這當真是造化弄人呀
黑龍黃泉不系玄幻不禁眉頭一皺,如果說七夜有如此坐騎,爲何之前交手之時沒有見到,想到這一點玄幻不禁心中一動,他漸漸有了一個猜測,玄幻突然說道:或許這一次幽都夜襲的目标并非是攻下天合關,而是再一次的試探
此話怎講定遠大将軍問道,其他人也都将目光看向玄幻,他們不太明白玄幻爲何會有這種想法,玄幻皺眉說道:幽都三巨頭乃是七夜玉玑子以及張凱楓,而此次夜襲雖然三人同時露面,但是七夜沒有乘騎黑龍黃泉不系,玉玑子沒有召喚邪影,而張凱楓更是連出手都沒有,換句話說三人此次完全是在保留實力
而甘草彈奏玉壺冰則給了三人一個名正言順的撤退機會定遠此時也眉頭緊皺,他已經明白玄幻的意思,于是他接着玄幻的話說道:他們如此大張旗鼓的攻打天合關,卻又不約而同的選擇保留實力,如果不是别有目的确實也說不過去,如此說來玄幻的猜測倒也很有可能但是他們如此大張旗鼓的試探我方實力,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呢
他們應該是想要試探一下天合關内到底有多少高手玄幻皺眉說道:當然若是天合關中高手不多,那麽他們很可能就會将試探轉變爲真正的攻城,不過幸好大國師焰離的出現打消了他們這個打算,所以才僅僅是一次試探而已。
這也不對大國師焰離皺眉說道:你可能不是很清楚這三人的實力,可以說一句很不客氣的話,若是三人當真下定決心毀滅天合關,即便有我相助天合關也絕對守不住,單單是玉玑子一人就足以将整個天合關夷爲平地,更何況還有張凱楓與七夜相助
玉玑子這麽強玄幻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他覺得焰離可能有些誇大玉玑子的實力,若是玉玑子當真這麽強,爲什麽玄幻并未感覺到那種不可戰勝的感覺呢看到玄幻不信額表情,焰離微微一歎之後說道:其實若非我親眼所見,我也絕對不會相信你可知當年西陵城之戰
我知道,當年幽都大軍攻打西陵城,老将軍定勇率領天機營jg銳死守西陵城,這才得保西陵城不失,讓王族得以安全轉移至九黎城。玄幻說道,焰離聽到玄幻的話後點了點頭說道:當年之戰大緻如你所說,不過你所說的并非是西陵城之戰的全部,你可知當年進攻西陵城的幽都大軍就是由玉玑子統帥的嗎
這晚輩倒是不知。玄幻搖頭說道,焰離眼神漸漸迷離,仿佛陷入回憶一般說道: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戰當ri玉玑子以七龍幻化之術召喚出七條黑龍進攻西陵城,雖然我和老将軍定勇極力阻攔,西陵城依舊在黑龍之力下被毀近半,若非玉玑子的目的打從一開始就不是毀滅西陵城,恐怕昔ri的王都如今已經化爲平地一片了。
這這種實力恐怕遠非我原本預料的煉虛合道之境,玉玑子定然已經進入到凡仙之境,但若是如此的話玉玑子爲何不飛升仙界呢如果按照大家所說,玉玑子是一個爲了力量不擇手段之人,那麽飛升仙界才能讓他得到更強的力量不是嗎他爲何放棄飛升而滞留人界,他到底有什麽打算玄幻心中想到。
而且若是玉玑子的實力當真達到如此地步,人界的權勢對他來說早就已經失去意義,他又爲何要幫助幽都攻打王朝,還有張凱楓和七夜唉,這些陳年舊事果然不是隻言片語就能夠全部了解,說到底還是情報不足呀玄幻心中頗感無奈,不過他隐約感覺自己或許已經觸摸到了真相的邊緣,所差的隻是幾塊極爲重要的拼圖罷了。
不管玉玑子他們到底有什麽y謀,天合關都決不能丢,與其在這裏做無謂的猜測,還不如趕快把城牆上的缺口修補好,這才是現在我們該做的事情大将軍定遠如此說道,也爲這次的會議話下句号,會議結束之後衆人相繼散去,走到門口處的玄幻本打算返回住所,他是他眼角的餘光卻看到陸南亭走進了城主府附近的一座酒樓之中,玄幻心中略一猶豫便跟了上去。
當玄幻準備走進酒樓的時候,卻發現陸南亭拎着兩大壇酒出了酒樓,兩人正好面對面,陸南亭看到玄幻之後先是一驚訝,然後對着玄幻淡笑道:怎麽,想聽故事嗎
玄幻點了點頭,他明白陸南亭是打算給他講一講張凱楓的事情了,于是玄幻也走入酒樓買了兩大壇酒,然後跟着陸南亭來到位于天合關不遠處的一處小湖邊上,兩人坐在湖邊拍開酒壇上的封泥,然後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一壇酒大約喝了将近一半的時候,陸南亭突然說道:一切都要追溯到二十五年前。
二十五年前,我從外面辦事返回途中路過安國寺,忽然聽到塔林之中又嬰兒啼哭之聲,我見這孩子根骨中透着一股英氣,又被人遺棄孤苦無依,就抱回門派來,希望師父收爲弟子,壯大弈劍聽雨閣
那個嬰兒難道就是張凱楓玄幻突然打斷了陸南亭的講述,這本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但陸南亭并沒有在意,而是滿臉苦澀的點了點頭:不錯,他就是如今的幽都魔君,張凱楓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