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黎看了妖孽一眼，點頭，“正是。”
“是誰？”
豆豆語調隐隐含着怒氣，明顯，對于當初的死因還是很介懷。
換了誰誰會不介懷？
那可是把她害死的兇手！
她在道王山待的好好的，如果不是那個兇手暗害她，她還是傾城絕豔的九纓捉妖師！
她仍舊過着最自由最肆無忌憚的生活，根本無需看任何人的臉色！
又怎麽會像現在這樣，遇到層出不窮的婊砸不說，還要時時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害，刻刻憂心蛋蛋會不會被偷？
妖孽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已是百轉千回。
給她換魂，是他最迫不得已的決定。是他唯一不敢，也不能讓她知道的事情。
他選擇了白雪公主最夢幻的死法，用了毒，塗在蘋果身上。
這輩子，他隻做這一件對不起她的事，小心翼翼瞞着，希望她永遠也不要知道。
他明明做的不留一絲痕迹，洛黎怎麽會知道呢？
不對，雲蹤猜到是他了，隻不過找不到證據，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樣看來——洛黎不該，也不可能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
想到這裏，妖孽微微摟了下媳婦兒的肩膀，“你都查出什麽來了？”
“自己做了什麽好事，難道自己還不清楚？”
洛黎明朝暗諷，豆豆疑惑看向妖孽，“什麽好事？什麽不清楚？不是在說當初害我的那個兇手嗎？你看他幹嘛？”
豆豆直到現在還沒意識到她的死跟妖孽有關。
她心裏下意識的對妖孽信任，沒來由的，就是信任。
然而正因爲她信任，妖孽才更不敢讓她知道——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是如此全心全意的信任依賴他，如果知道他就是那個她恨之入骨的兇手，一定會毫不猶豫趕他走的吧？
不，他們不會走到那一步的，洛黎沒有證據！
妖孽坦然直視洛黎，“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看妖孽這麽笃定，洛黎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一片指甲大小的晶石。
那是——幻影晶石！
妖孽瞳孔一縮，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蛇王，你沒想到吧，她的房間裏，有一片最不起眼的幻影晶石！它記錄了一切，記錄了你不擇手段做過的一切！”
豆豆想說她房間沒有這個的，看到妖孽神情不對，突然就意識到什麽了。
難道……是妖孽？
不，不可能。
他說過，他們前世曾經是一對戀人。他愛她入骨，所以在六道輪回中苦苦等候。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又怎麽會舍得傷害她呢？
不可能是他，他從來都沒做過傷害她的事。
豆豆已經在心裏給妖孽開脫了，怔怔盯着妖孽看，她想說，隻要你否認，我就相信你。
但一張口，卻全是理智，“放放看吧，我也想知道害我的人是誰。”
洛黎應聲，擡手将淡黃色的晶石抛入空中，剛發動靈力促使晶石轉動起來，一道閃電就毫無預兆的将晶石劈成了兩半。
之後屋子裏的燈暗下來，電閃雷鳴中，妖孽的臉忽明忽暗。
他說，“看來天公不作美，少帥可還有别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