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兩百萬的品酒賭賽,頓時轟動了整個餐廳。
品紅酒,打高爾夫球,遊輪上開舞會……
這些都是這些貴族子弟的日常,幾乎每個人都會品酒。
聽說一個下等人居然懂紅酒,這讓很多人都很感興趣。
隻不過,這種興趣多半都是一種惡趣味。
這些家夥,多半都抱着幸災樂禍的心态,看楊飛怎麽出醜。
人群之中議論紛紛,聲音頗有些肆無忌憚,傳到楊飛和陳珂的耳朵中。
“這草包居然懂品酒,真是笑話!”
“他不懂裝懂,一定吃大虧。”
……
男人的嘲笑,女人的嬌嗔,混雜在一起,餐廳中一陣嗡嗡聲。
楊飛不置可否,低聲對着陳珂笑了一聲。
“你的奧迪Q7壞了,哥送你一輛!”
陳珂心中一動。
此刻的楊飛,那還是公關部受氣的窩囊小職員?
他的張狂,不可一世,強烈的自信,完全感染了陳珂。
“赢了再說吧,你要小心,吳大少這個家夥很狡猾的。”
陳珂叮囑了楊飛一句,楊飛反而有些驚訝。
“你認識這個家夥?”
陳珂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不過,他應該不認識我。”
兩人說着悄悄話。
吳大少已經揮手,叫來了侍者,打開了第一瓶紅酒。
鮮紅猶如丹霞的拉菲,盛在高腳酒杯之中。
侍者端着,放在了桌子上,微微弓腰:“先生請用。”
楊飛抓起高腳酒杯,豬八戒吃人參果一般,一飲而盡。
衆人的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一片嘩然。
這尼瑪是品酒?這簡直就是牛飲啊。
衆人都是品酒高手。
大家看着那紅酒的顔色,撲鼻的酒香,一看就知道,這紅酒可是極品拉菲。
這一瓶酒價值隻怕在四五萬以上。
而這家夥一張口就喝了小半瓶。
吳大少瞪直了眼睛,心中仿佛在滴血。
這種紅酒,哪怕自己都舍不得這麽喝。
落在這個家夥的蛤蟆嘴中,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要不是實在氣不過這個混蛋的态度。
吳大少才舍不得拿出來喝呢。
楊飛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巴。
“好像沒什麽感覺哇,再來一杯嘗嘗。”
他說着,将高腳酒杯遞給侍者,示意他滿上。
看着楊飛好像牛嚼牡丹一般喝紅酒。
小花廳中,兩男兩女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吳少這可虧大了,這麽珍貴的紅酒,被那個混蛋糟蹋了。”、
“哼哼,我就說,那個家夥哪裏會品什麽紅酒?”
“你看看他粗魯的樣子,以爲自己在路邊攤撸串喝啤酒呢。”
……
花廳外邊,侍者遲疑着,看了吳大少一眼,。
他這種紅酒的珍貴,點點滴滴都是錢。
吳大少的眼眸中,仿佛要噴出火來,瞪着楊飛。
“你已經喝了一杯啦,還品不出來嗎?”
楊飛搖頭晃腦:“好酒當然要多喝,才能品出滋味。”
“你該不會是舍不得吧,真特麽小氣!”
沒奈何,吳大少隻得忍着心疼,示意侍者倒酒。
侍者小心翼翼地倒了半杯酒。
楊飛不滿意地揮了揮手。
“倒滿倒滿,就這麽小氣還貴族呢,你别丢這位爺的臉。”
吳大少的臉色,黑沉沉的,無比惱怒。
不過他的心中,卻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看這個樣子,這家夥根本就不懂紅酒,哪有品紅酒這麽品的?
隻要這個家夥喝了這一杯紅酒,說不出個子醜寅卯的話……
吳大少的嘴角,露出一絲陰笑。
他有意無意地看了餐廳外邊,自己的兩個保镖。
吳大少并不缺兩百萬。
相反來說,他對打臉這個土鼈比較感興趣。
侍者倒滿了紅酒,遞到楊飛的手中。
這一下,楊飛并沒有一飲而盡。
他慢慢地端起高腳酒杯,和視線相平。
他的眼神專注地凝視着杯子之中紅寶石一般的液體,神情虔誠而認真。
這一瞬間,楊飛仿佛一名真正的釀酒大師,在審視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看到這一幕,餐廳之中的譏笑聲、議論聲突然止住。
大家仿佛中了魔法似的,一起目瞪口呆。
“我次奧,這小子扮豬吃老虎啊,他懂酒啊。”
“品酒四道程序,觀色、聞香、搖酒,品味,他好像很厲害。”
“尼瑪,難以想象!”
……
衆人議論紛紛之中,楊飛已經把高腳酒杯呈順時針方向搖了數搖。
然後,他把酒杯湊到鼻子聞了一聞。
那杯口和他的鼻子,呈四十五度角,姿勢中規中矩,比大師還專業。
議論聲更大了。
吳大少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難以置信地看着楊飛。
最後,楊飛将酒杯舉起,杯口放在嘴唇之間,并壓住下唇,頭部稍向後仰。
他把酒吸入口中,輕輕攪動舌頭,使酒均勻地分布在舌頭表面。
難以想象的醇香,沁入楊飛心脾。
楊飛微微眯眼,輕輕吸氣,似乎在品味那紅酒獨特的滋味。
所有的人,都轟動了。
别的不說,就光楊飛這品酒的姿勢,就中規中矩,比任何貴族都标準。
在場的人,都是品味紅酒的高手。
然而就光這品酒的姿勢和範兒而言,沒有誰能超過楊飛。
陳珂已經驚呆了。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天天被自己罵的小職員,居然有這麽高貴典雅的一面。
這種自然散發出來的優雅氣質,絕不是可以随意裝出來的,。
這樣的氣質,要身處貴族圈内,經過過嚴格的家族精英教育。
經過一年又一年的培養,習慣成自然,才能由内而外散發出來。
很多貴族子弟,把是否懂得貴族禮儀,懂得品味紅酒。
當成合格紳士的标準,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
楊飛已經品完了三瓶紅酒,徐徐地吐了一口氣。
吳大少傻愣愣地看着他,連催問都不敢了。
楊飛指着第一杯紅酒,淡淡地說。
“1983年,波爾多酒莊極品拉菲。”
他指着第二杯紅酒,微微挑了挑眉頭。
“這一瓶酒更爲珍貴,1982年,納帕谷酒莊赤霞珠紅酒。”
衆人聽他說得如此肯定,又驚又疑,都轉過頭看着吳大少。
吳大少臉色煞白,微微點頭。
“我承認你說對了,不過如果你還能說出第三杯紅酒的來曆,我就心甘情願認輸。”
楊飛輕輕一笑:“這有什麽難的,你聽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