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屍潮來襲


看着被大陣壓落而下的巫祖血僵,師徒二人不約而同長出了一口濁氣。

最難的階段已經過去,接下來隻要催動二陣合一,屆時朱焰離火相融,太陰太阿雙雷凝合,引天地之力,乾坤之法,雷火誅伐,老怪插翅難飛,更别說此時連屍翼都被毀去。

“虎子!”

“是,師父!”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師徒二人同時掐動陣訣,異口同聲的念道。

“六丁化乾,六甲聚坤,乾坤無極,陰陽道律......”

“丁卯、丁醜、丁亥、丁酉、丁未、丁巳......”

“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

“即、将、殊、誅、緒、伐......”

“駐、定、烈、赤、灼、鎮......”

“乾天,坤地,坎水,離火,震雷,巽風,艮山,兌澤......”

“玄陽,冥陰,曲重,三昧,驚叱,邢岚,不動,寂黑......”

“八卦周生,蘊衍陰陽,甲動封、鎮、困,丁主伐、焚、誅,乾坤一氣,雷火霆威,誅妖降魔,敕!”

......

法随言動,陣随法行,師徒二人将體内的玄陽之力源源不斷的灌注在了大陣之中,頃刻間,陣光灼目,陣力奔騰,漣漪般的波紋掀起了滔天浪潮,湧動不息。

先天八卦陣鎖圖和周天八卦鎖陣圖重合疊加,天地合一,乾坤互容。

伴随着火光雷閃,喧嚣的烈焰融合在了玄雷之中,幻化成爲了一條雷火真龍,火焰龍軀将試圖負隅頑抗的巫祖血僵緊緊纏繞住。

龍息吐絲,一道道金色的雷光自龍嘴噴吐而出,劈打在了老怪的屍軀上。

吼......

巫祖血僵發出了慘烈的咆哮聲。

乾坤二陣重疊,威力何止提升了一倍之餘?

當雷光劈打在老怪的屍軀上,頃刻間皮綻肉裂、屍血飛濺,一個個銅錢大小的雷痕深深烙印在屍軀上,深可及骨,令人觸目驚心。

不消片刻的工夫,老怪周身千瘡百孔、滿目瘡痍,篩子般的雷痕遍布全身,怎的一個慘字形容。

自古邪魔之物最爲忌憚的便是天雷地火,乃命中克星,雷擊萬鈞,火焚陰魂,稍有不慎便會灰飛煙滅,消散于塵。

可想而知,此時此刻巫祖血僵正遭受着何等巨大的痛苦,然而它所承受的痛苦卻遠遠沒有結束。

幻化而成的雷火真龍,不僅口噴雷光,周身赤焰騰騰,烈火冉冉,緊緊包裹下,用它那赤色真火劇烈的焚燒着老怪。

很快,老怪的屍軀在真火吞噬下被燒得劈啪作響,屍肉炸裂,就連那頭本已不多的血色長發,也紛紛化爲灰燼,俨然,成了一個秃頭。

不僅秃,寸毛不生,還又黑又焦,散發着熏人的臭味,糊頭爛臉,醜陋惡心。

就這光景,看得蕭鎮山那叫一個解氣又解恨,要不是現在忙不過來,他非樂得倆巴掌拍不攏一處,咧着大嘴哈哈狂笑。

祖公鬥魔,老妖剃頭,光溜溜亮堂堂,個個秃頭個個挫,哈哈哈!

拿頭來剃!

雙極丁甲雷火陣剛猛無匹,在師徒二人的連續催動下,陣光爍爍,陣紋閃動,澎湃的陣力不斷向老怪的位置收縮合攏,力量的疊加再次把大陣的陣威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陣外,不僅段虎累得氣喘如牛、汗水滴答,同樣,蕭鎮山也累了個老氣牛喘、老汗淋漓。

段虎還稍好點,從開戰以來他幾乎沒有出手,以逸待勞,即便此刻消耗過多,但依舊能堅持下來。

蕭鎮山不同,最先動手的就是他,之後被重創命門,負傷不說,功力也大爲減退,若非老頭一身玄功雄厚紮實,相信這一刻早趴地遊魂去了。

但是再雄厚的玄力也禁不住這般折騰,蕭鎮山臉色黑中透白,精神萎靡了下來,然而老頭卻一聲不吭,努力催動着體内的玄力,維持着大陣的運轉。

“師父,你還行不行呢?”

段虎出聲問道,從剛才開始,他就察覺到了蕭鎮山神色間的變化,要不是礙于師父好強的性格,他早就開口詢問了。

“爲師的身闆還硬朗着呢,死不了!”蕭鎮山回了一句,但字裏行間卻尤顯虛弱。

段虎心疼師父,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就是想幫襯一把也做不到,隻有幹着急的份。

“虎子,我看老怪快不行了,我們再堅持一下......”

正說着話,突然間,陣中變化突起,但見自巫祖血僵的體内暴湧出一股黑色的旋風,風勢驚人、風罡淩厲,一下就把纏繞在身的雷火真龍刮得搖搖欲晃。

陰煞屍氣,巫祖血僵賴以保命的底牌!此時出現,勢必會打破現狀,讓占據上風的師徒二人再次陷入不可預期的苦戰之中。

“扯娘皮的,這玩意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冒了出來,就差臨門一腳的事,該死,真該死!”

蕭鎮山瞪眼豎眉,黑臉蛋抖成了一團,貌似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一旁段虎臉色盡管難看,但卻沒有吭聲,緊縮着眉頭不知在思考着什麽。

時間緩緩而過,大陣中,因爲陰煞屍氣的出現,使得本已遭受重創的巫祖血僵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黑色屍氣翻滾回旋,仿若龍卷飓風,利用強勁的風壁對峙着雷火真龍,相互角力,互不相讓。

趁此機會,屍氣缭繞在老怪周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着殘破不堪的屍軀。

陣外,蕭鎮山和段虎拼命朝大陣灌輸玄力,一邊用玄陽真火抗衡着陰煞屍氣凝聚成的風壁,一邊用龍息雷霆進行轟擊。

霎時間,雷紋疾走,雷藤呼嘯,一道道雷光擊穿屍氣風壁劈落在了老怪的身上。

頓時陣中出現了一個微妙的狀态,一邊是雷暴強襲,快速重創着巫祖血僵;一邊是屍氣療傷,不斷愈合着破損的屍軀,愈合傷口。

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誰也無法打破這種平衡,陣中出現了短暫的膠着。

但時間一長,蕭鎮山有些受不了了,老頭體虛力衰,本打算來個速戰速決,一舉滅殺老怪,現在好,戰事出現了僵持,這麽一來,蕭鎮山身上的負擔就更加沉重了。

不一會兒,蕭鎮山累得汗如雨下,氣喘如擂鼓,魁梧的身軀一陣陣的顫抖着,這會兒别說再次催力,就是想堅持下去都困難無比。

“虎......虎子!”愈發虛弱的蕭鎮山艱難的開口喚道。

段虎轉頭看去,一見對方精神萎靡臉色發白的樣子,心裏不由得一陣難受。

“爲師,堅持不了多......多長時間了,唯今之計,隻有加強大陣的陣力,才能打破僵持,擊殺老怪......”

“師父......”

段虎正欲開口,卻被蕭鎮山打斷道:“你聽好了,待會兒爲師解開胸口的丁甲符印,由我一人主持大陣,你......”

“不,師父,有徒兒在,我不會讓你以身涉險!”

段虎神色一肅,随即張口咬破舌尖,頃刻間一股溫熱的龍涎精血湧了出來,濃郁的血腥味充斥在了整個口腔中。

“虎子,不要......”

蕭鎮山想要阻止,但爲時已晚,就見段虎口**血,當即血霧散出,飄向了雙極丁甲雷火陣中。

“糊塗!”蕭鎮山急得怒斥一聲。

雙極丁甲雷火陣乃乾坤二陣衍化而來,也就是說,即便合二爲一,但法陣卻是兩個。

想要增強法陣的威力,前提條件就是要維持陣力的平衡,即便持陣之人獻出精血加持陣力,也必須雙方同時行動,缺少一方,勢必會引發陣力暴走,不但法陣不攻自破,持陣之人也會被殃及其中......

就在蕭鎮山錯愕萬分、後悔不已的時候,段虎再次口含精血,對準大陣噴了出去。

“虎子,你不要命了!”

蕭鎮山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兩口精血,還用在了同一時間,别說此時的段虎已經精疲力盡,即便放在平時,都會對身體造成巨大的傷害。

作爲倒鬥一行的藝人來說,視龍涎精血爲保命之物,一般不會輕易動用,隻有在危急關頭才會小心翼翼的使用,而且絕不會一連動用兩次,即便是形勢所迫,也會分先後動用,利用時間差彌補對身體造成的負擔。

......

兩團血霧先後朝着雙極丁甲雷火陣飄了過去,段虎臉色一陣發白,頭暈目眩的感覺讓他幾乎支撐不下去。

“虎子,你沒事吧?”蕭鎮山焦急的問道。

“師父,我沒事,隻要能殺了老怪,這點代價不算什麽。”段虎堅定的答道。

“好樣的,不愧是我蕭鎮山的徒弟,九錫虎贲的門人,爲師沒看錯你!”

蕭鎮山百感交集,他知道段虎這麽做,其實都是爲了替他着想,能收下如此至誠孝順的徒弟,也算是他生平的一大幸事。

電光火石間,兩團精血融入了法陣之中,轟地一下,灼目的陣光沖天而起,金光普渡、赤芒萬丈,璀璨的光芒中隐有龍吟奔嘯之聲響起。

再看陣中,雷火真龍陡然劇增,粗壯的龍軀飛舞盤旋,帶着爍爍雷火猛的撲向了下方的巫祖血僵。

無與倫比的威力直接撕破了屍氣風壁,随即龍口張開,帶着耀眼的赤芒一口将驚慌失措的老怪吞了下去。

“成了,虎子,成了!”

陣外,蕭鎮山激動得大聲喊叫着,看老頭興高采烈的樣子,真好比渴望着吃糖的毛娃子,意外的得到了一把甜蜜蜜的糖果,發出了最爲開心和喜悅的歡呼。

段虎蒼白的臉上此刻也浮現出了一絲會心的笑容,真不容易啊,爲了滅殺巫祖血僵,所有人都拿出了畢生的絕學,付出了所有的一切。

鮮血,淚水,生命,毅力,決心,抱負......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吼噢......

眼看巫祖血僵就要被焚滅在雷火之中,猛然間一聲尖銳刺耳的屍吼聲響起。

讓段虎感到意外的是,吼聲不同于以往,聽上去不僅刺耳尖銳,還充滿了驚恐和膽怯,除此之外,似乎還夾雜着求救的意味。

“莫非老怪想......”

段虎心頭無由來的就是一突,正在這時,四外屍吼聲如潮水般湧動而來,不大工夫,黑壓壓的屍群從巫葬台四面八方奔襲過來,裏三層外三層,把四周圍了個水洩不通。

“糟糕,怎麽會這樣?”

段虎臉色大變,不僅是他,就連一向沉穩的蕭鎮山,此時也臉色低沉,目光中透出了一絲忌憚和慌亂。

師徒二人不知道的是,自從巫祖血僵問世的那一刻起,一直徘徊在外的屍群便有了反應。

至于爲何遲遲沒有現身,就這麽靜靜地呆立在原地,好似根木頭似的一動不動,非他,正是因爲巫祖血僵的血脈和屍威決定的。

生前,作爲自杞國的國王,受萬民敬仰和愛戴,死後,獲得了巫祖一脈的傳承,擁有着無上的力量和血脈,俨然,成爲了所有巫僵的統領。

在巫祖血僵的面前,這些巫僵是臣是民,是兵是将,烙印在骨子裏的傳承,讓這些不死邪物擁有着無可取代的忠誠和信任。

君不言則臣不謀,将不令則兵不動,井然的秩序和無上的王權下,巫祖血僵不發出命令,所有的巫僵都不會擅自行動。

若非如此,之前離去的寒嶽等人也不會順利的逃出巫葬台,由此看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

屍潮來襲,讓本以爲勝券在握的師徒二人内心苦澀,心情的落差讓他們難以接受。

也難怪,如此變化,任誰也無法接受。

隻可惜蕭鎮山過于狂妄,性子過直,段虎心思雖然缜密,但百密一疏,過于緊張激烈的戰鬥,使他完全忘記了屍群的存在,現如今......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剛兒臉上還挂着的笑容,此刻蕩然無存,有的隻是滿滿的苦澀和濃濃的無奈。

看着四面八方如同鐵桶般圍着的屍群,别說他們這對師徒倆,就是十對師徒,恐怕也難以力敵。

該如何,又能如何?

是要放棄,還是要堅持下去?

但......

放棄的下場隻有一樣,那就是葬身屍群,死無葬身之地,至于堅持......

同樣沒有生存的希望。

漸漸合攏而來的屍群,不斷收縮着包圍的範圍,那一張張可怕駭人的屍臉上,露出了兇殘鬼戾的面容,森白的利齒,鋒利的屍爪,喉嚨移動間發出着汩汩地聲響,仿若肚腹饑餓的野獸,正渴望着肥美的獵物果腹,又如同低喃的索命梵音,正欲勾取人的魂魄......

段虎雙眼一閉,事已至此,反抗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隻是在他心中還有着牽挂,他......

真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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