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李治來講,一個女子光是體貼溫柔是不夠的,這種女子他身邊全是,要多少有多少。他缺的是一個能和自己說得來的女子,不要啥事都要自己替她拿主意,相反如果能給自己出些主意,那才是最好的。武媚娘恰恰是這樣一個女子。所以他很有把她當成知己的感覺。
而武媚娘卻不會把李治當成是知己。而是想把李治當成是依靠,李治可是以後的皇帝,如果武媚娘想這輩子都舒舒服服的過日子,那就得讓李治感覺自己是他的貼心人,至少自己要是有了啥困難,需要什麽幫助時,李治得能替她說句話呀,比如幫自己恢複才人名份,甚至再進一步,做咋。嫔妃啥的。
在爲了幫助王平安能封公爵這個共同目标下,兩個人相處日多,感情越來越深厚。要是王平安知道是因爲自己,使兩個人走到了一塊去的。他的下巴恐怕都得掉到地上!
現在的王平安下巴确實快掉到的上了,凍的!
大冬天的快馬奔馳,一開始還好說。可奔的時間久了,王平安的體格兒就受不了了,臉被寒風吹得通紅。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而且身體麻木,幾乎在馬上坐不穩當!
蘇定方早就趕了上來,并且指出了正确方向,他見王平安在白龍馬上搖搖晃晃的,深怕他出問題,叫道:“侯爺,你行不行啊,要不然讓人拉着你走吧!”
王平安被凍得說話都結結巴巴了。他道:“拉,拉什麽呀拉,又沒有馬車!”
蘇定方見他這麽狼狽,笑道:“沒關系,用爬犁皮囊就成了”。回頭沖突厥兵吩咐了一聲,一小隊突厥兵脫離大隊,奔入道邊一處林子,過不多時,便又飛奔趕上大隊。
這一小隊突厥兵編了一個很簡陋的爬犁,說得難聽些,就是樹枝被綁到了一起,看上就象個用樹枝編成的破柴門似的。另有突厥兵取出随身帶着的牛皮大囊,讓王平安下馬,把他裝進皮囊裏,放在爬犁上。在馬後拉着走。
王平安躺進皮囊,想了起以前在電視上看過的蒙古軍隊的電影,覺得這個破爬犁和電影上演的差不多,而且在雪地上滑行,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颠簸,隻要别撞上石頭就成,還算是挺舒服的!
秋仁傑跟在他的身邊,見大哥鑽進了皮囊裏享福,叫道:“蘇将軍。也幫我弄一隻爬犁吧,我陪我大哥躺着!”
蘇定方笑道:“你省省吧你,要是凍得慌,就在臉上蒙塊皮子好了!”
折柳突厥兵向前不停地奔馳。直奔到天色将黑,來到了一片小山的跟前,這才停下馬來。這片小山不高,谷中有一條小道,視野還算是開闊。如果放在夏天,這裏算不上伏擊的好地點,但大冬天的,要是曲智茂半夜領兵趕路,那這裏馬馬虎虎便可以當做伏擊點了,但被現的可性卻是極大,畢竟突厥兵的斥候不是白給的,不見得會給曲智茂的軍隊帶來太大的傷亡。
蘇定方撒出斥候,去探查附近情況。他來到王平安的跟前,見王平安正從皮囊裏爬出來,笑道:“侯爺,坐這種爬犁感覺如何?。
王平安呸呸兩聲,道:“臭皮囊。臭皮囊,真是半點不假,這味道可也太沖了些!”他在雪地裏跺了跺腳。問道:“就在這裏伏擊?我看用不着,不如等曲智茂來時,咱們沖上前去,這麽多人收拾掉他三千來人。還不輕松加愉快麽!”
蘇定方搖頭道:“那恐怕就會有很多人逃走了,如此一來,這仗打的就沒什麽趣味了
“打仗也要有趣味嗎?我都快凍死了”。秋仁傑鼻子紅紅的,跑了過來,直接鑽進皮囊,趁機熱乎熱乎。
王平安又騎上了白龍馬,奔上一座小山,向四下望去,道:“不行啊,這裏視野開闊,隻要登上一座,那周圍四五裏方圓的情況,就看得一清二楚,這如何能夠打埋伏?”
蘇定方跟在他的身後,也登上小山,他卻道:“有這片小山,總比沒有強,至少可以讓曲智茂沒法列隊,如果能把他堵在山谷的那頭,等到天亮,咱們派兵假意包抄,十有**,能把他吓退。
哼了聲,王平安道:“你不是說要讓太多的敵人逃走,就會讓仗打得太沒趣味麽?這回怎麽又變成吓退他們?”
蘇定方搖了搖頭,道:“有人逃走,和全軍被吓退,可不是一回事。他們中了埋伏,有人逃回去。感覺吃了虧,心中不服,說不定大隊來時,反撲更猛。可是全軍吓退,必會讓後面的大隊驚疑,不敢立即動進攻,軍弈旬書曬細凹曰甩姗不一樣的體蛤”訃中。最怕左顧右盼,時間們軍心動搖,的們唬可占了”。
望着周圍這一片小山,王平安想了半晌,揮手道:“不必如此,我們照樣可以殺他們個人仰馬翻。咱們給曲智茂唱出空城計!”
蘇定方奇道:“空城計?這是什麽計,如何唱法?”《三國演義》還沒寫出來,他當然沒看過,而且這年頭諸葛亮還不算是太有名氣,沒被捧到神人的地步,
王平安笑道:“這個空城計嘛。乃是《王氏兵法》中的一計,由我親自明,你且聽我說和”
蘇定方聽罷,笑道:“這就是空城計嗎?不如稱做關門打狗,倒是更加貼切些。嗯,關門打狗,有些太難聽了,不夠文雅!”
他下了小山,去指揮突厥兵設伏了。
陷空山。
曲智茂看着被大火燒得光秃秃的山峰,這也就罷了,可山裏的洞府也被燒了咋。精光,光放火也還算能忍。可冉中的水源那裏,竟被堆滿了大糞,光靠洞府中的水流沖刷,估計至少要等好幾年的時間,水源才能重新被使用。
水源處是一座大水池,裏面有地熱溫泉,是曲智茂平常最喜歡去的地方,結果現在裏面臭不可聞。把曲智茂氣得破口大罵,就想指揮手下清理。
小喽羅倒是挺聽話的,可達顔部的突厥兵卻不肯幹這種事,反而一個勁地催促曲智茂離開,不要在此浪費時間,他們大老遠的從草原跑來。不是來給曲大王收拾洞府的。
曲智茂無奈,他怕突厥兵翻臉。不再跟着自己去打王平安,和借東西一樣,借兵這種事,是要看債主臉色的,他不敢不順着突厥兵的意。
簡單地吃過晚飯,睡了小半夜。午夜過後突厥兵整隊出,離了寶石湖,轉回正道,向折柳縣奔去。
奔行一段時間,拂曉之前,達顔突厥兵奔到了一片小山之前。前面探路的斥候回報,說前面現敵情,有敵兵攔路,而且小山之中,有火光傳出,似乎裏面有更多的軍隊!
曲智茂當強盜當習慣了,搶掠弱小本事十足,可帶兵打仗,他卻是一竅不通,聽到前面山谷裏有埋伏,他便勒馬命令軍隊停止前進。
他是介,欺軟怕硬的人物,可達顔突厥兵豈會和他一樣,領兵的突厥将軍當即命令斥候再探,把方圓一裏之内的地勢都查清楚。
沒過多一會兒,斥候便又回報,說他們登上小山後看清楚了,谷中火堆不少,但火堆旁并沒有敵兵。隻有山谷外有一隊夫約四百來人的軍隊。都穿着唐兵軍服,并非是折柳突厥兵,而這些唐兵竟然在馬屁股後面都拖着大樹枝,來回跑動。
曲智茂奇道:“馬屁股後面拖大樹枝,這是爲什麽?”
一名斥候笑道:“似乎是想用這招弄起塵土來,以便顯示谷中有更多的軍隊,想吓唬住我們,使我們不敢進谷
又一名斥候更是哈哈大笑,道:“可惜他們這招太過差勁了,這是冬天,滿地積雪,就算他們再拖樹枝,又豈能揚起塵土。這還不算。他們竟然在大吵大叫,互相指責,在說該用什麽方法拖住我軍,好讓折柳城那裏有時間鞏固城防”。
聽了他們的解釋,曲智茂和突厥将領放聲大笑。這一小隊的唐兵未免愚蠢得過了頭,這算是什麽狗屁招術,光憑着拖樹枝就想拖延時間,擋住他們前進的道理,情同白日做夢。
突展将軍笑道:“這些中原人,一個個蠢如豬狗,活該他們種糧食。讓我們搶來吃。對了,山谷那邊,可有唐兵?”
斥候們都道:“谷中火光明亮。遠處又太黑,看不清山谷那邊是否有唐兵。不過看那些拖樹枝跑的唐兵如此慌亂,想必是不會有的,再說出了止谷,就算有兵,他們也沒法埋伏了呀!”近處亮,遠處黑,确實看不清楚什麽。突厥将軍并不打算再派斥候去探,抽出彎馬,向前一指,道:“将那些唐兵抓活的,帶到折柳城下。向那個王什麽的小狗,換些糧食吃吃,弟兄們沖啊!”
曲智茂心中不快,我才是領軍的,這命令該我下才對!他回頭沖自己的小喽羅們叫道:“莫要讓突厥弟兄小看了咱們,弟兄們,跟着我沖啊”。
就如同以往打劫行商似的,曲智茂帶着小喽羅們,向前疾沖,嘴裏嗷嗷大叫,以壯氣勢!
山谷前,歐陽利騎馬拖着樹枝,跑得滿頭大汗,他見遠處的突厥兵縱馬沖來,笑道:“本以爲主人出的這招,未免太昏,不想竟然如此好使,這幫達顔部的孫子,給點餌兒就上自啊,讓你們嚣張,等着挨削吧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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