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會久領這些突厥兵的小早晚得交出去,但交出去時,交的是兵。還是民,這就大有說法出的是兵,他安置兵馬成功,這算是軍功,可要是交出的是民,那就隻能算是文官處理歸順百姓的日常生活了,苦勞是有的,軍功就不見了!
再說,看古藍田這個蠻橫的樣子,傻子都知道,他肯定會把精兵統統挑走,隻會給他剩下老弱,極有可能老弱都不給他剩下。老弱當不成府兵,當輔兵還不綽綽有餘麽!
古藍田眼珠子瞪得比牛眼珠子都大了,叫道:“怎麽個不妥法,你倒說說看。要是說得我不滿意小心軍法無情!”要不是腿腳不利索,王文度非的蹦起來不可,他叫道:“軍法無情?我犯了哪條軍法,要你來無情?就算我犯了軍法,也輪不到你來咋呼!”
王平安忙道:“别吵别吵,請聽下官一言。”他将兩隻鬥雞一樣的将軍分開,道:“古大都督,王将軍說的沒錯,是有些不妥,他是爲你着想的!”
王文度稍稍松了口氣,還好,這個王平安到底腦蔔怕事,不敢得罪我”嗯,應該是不敢得罪房玄齡。關鍵時匆,他還是得偏向我說話的!
古藍田卻急了,拉住王平安。道:“王侯爺,王老弟,話可不能這麽說啊!咱們耳是事先說好的,你的結義兄弟還在這裏呢,難不成你要反悔?這我可不依!”
王半艾歎道:“古都督你剛才把話聽岔了,王将軍确實是替你着想的。你想啊,玉門關這裏乃是苦寒之地,糧草要靠關内州縣供給,本就不易。而你挑走突厥兵後,不的養活他們啊?要養活他們,就得有糧食,王将軍是怕你拿不出糧草來,導緻突厥兵嘩變。”
古藍田哼了聲,道:“這個我卻是不用他操心的,朝廷對糧饷向有章法,不需要他一個小小的衛薦将軍。操這份閑心。”
王文度怒道:“誰要操心了,你”你我說王侯爺,我可沒這個意思,你是不是想岔了啊?”
房玄齡眉頭皺的更緊,他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卻覺今天這事要脫離掌控,王文度怕是極有可能拿不到突厥兵!
王平安搖了搖頭,道:“王将軍,咱們五百年前可是一家人,先人們都是在一個炕頭兒上睡過覺的,你的意思我最清楚,哪可能想錯!”
他轉過臉,又對古藍田道:“王将卓的意思是這樣的,你把突厥兵挑走,玉門關的糧草就會不夠,所以王将軍打算替你分擔這些糧草,他可以屯田啊,種出來的糧草,可以分給你一部份,養活那些突厥兵”他這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兩人同時打斷。
古藍田大笑着,道:“對,就是這麽個說法,看來我确是誤解了王将軍的意思。王将軍以大局爲重,做法很是妥當,很好很好!”
王文度卻叫道:“不對,我沒有這個意思!”就算腿腳不利索。他也蹦起來了!
沒法再不蹦了,要照王平安的說法小他不就等于替别人做了嫁衣,而且這嫁衣做的還落不下一個好!屯田?開什麽玩笑,屯田一次,見到效果,至少得兩年時不好就要受到朝廷的斥責,要是幹得好了”上面一句話,幹得好接着幹吧!那他回不回長安了,打算在這苦寒之地,落地生根不成!
古藍田這回來勁兒了,他對王文度道:“你沒這個意思?王将軍。不是我說你,你怎麽這麽不爲大局着想呢?難道你拿了朝廷的俸祿。心裏卻隻想着自己?你這不對啊,你現在這個意思,太不對了!不行,我得寫奏章,向朝廷上報這件事,讓朝裏的大人們評評這個理!”
王文度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有心辯駁,可急切之間,卻想不出什麽話來反駁!王平安從大局上說這件事。把他使勁往上捧,可捧得越高。摔得越狠,抽現在隻要不答應。古藍田就能告他的刁狀,而且還告的理直氣壯!
王平安的話肯定不對,裏面貓膩兒厚厚一層,可該怎麽反駁呢?這就屬于技術活兒了。王文度看向房玄齡,向他求助!
房玄齡原本緊皺着的眉頭,卻舒展開了。他也是沒法反駁王平安的話,因爲王平安站到了至高點小用大局唱起高調兒,根據官場上的規矩,對于這種典型的官樣文章,沒法兒直接反駁,一反駁就出事兒,就會惹火上身,隻能順着來!
但是,能和官樣文章做抗争的,仍舊是官樣文章!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你敢拿闆磚拍我,我就敢拿燒火棍捅你!
剛才局面不夠明白,房玄齡拿捏不到關鍵,所以他隻能皺眉頭,但現在局面挑明了,他就知道關鍵是什麽了,也知
王平安不想交出兵權,所以想把水攪渾,說白了他現在就是攪屎棍。攪和古藍田和王文度這兩堆屎呢,而王文度還想把房玄齡也拉下來。那房玄齡豈不也成了一堆屎!
堂堂大唐宰相,絕對不能當”絕對不能讓王平安攪和!
房玄齡笑了,他道:“你們哪。真真的都是武夫,粗人也!如此小小的事情,何必吵來吵去的呢!”摸着胡子,一臉智者的模樣,就差等着兩個粗人問,承相,有何高見,爲何笑啊?
這兩粗人還真湊趣,竟然一起問道:“房相爺,您有何高見?。
王平安嘴唇動了動,沒吱聲。心中卻想:“定是臭不可聞的高見!”
房玄齡笑道:“安置突厥人的事宜很是繁瑣,而且突厥兵的防地如何劃分,也需上報朝廷,得看朝廷的意思,你們吵些什麽呀!”
他一指王平安,道:“無病,突厥人是你收服的,又帶了他們走了這麽遠的路,他們都很聽你的話。既然如此,不如暫時由你約束這些人吧,先把他們帶到你的封地去,穩定下來,再做計較!”
古藍田和王文度頓時沒話說了,還典什麽呀,再吵也沒用了,突厥兵還是歸人家王平安,他倆誰也沒份兒!
王平艾心中一樂。怎麽樣,狗咬狗,一嘴毛吧,再後還是得人出來解決!他忙道:“是。現在看起來。諸多事宜,還沒有個頭緒,那下官就不自量力,先把這些突厥人帶到折柳縣了,等安置好他們再和房大人及二位将軍,商讨後續事宜!”
房玄齡點頭道:“好,那就這麽辦!”頓了頓,他又道:“老夫此次前來,主要目地是巡視邊關,這玉門關晚些時候再視察不遲,古大都督可再好好準備一下,老夫到時打算檢閱一下士兵。
現在嘛,便去瓜州看看,王将軍你陪老夫一起去吧!”
王文度心中老大不願意,心想:“你答應我的事,現在卻辦不成,還要去瓜州。去那裏幹什麽,要喝西北風,哪裏不是喝,幹嘛非要跑到那裏去!”
可人家房玄齡是宰相,話除非不說。說了他就得聽!悻悻然地答應一聲,王文度跟着房玄齡上了馬車,兩人并不出關,取道去瓜州了!
行了一段路,王文度實在忍耐不住了,對房玄齡道:“相爺,你莫怪老王人粗,可我實在不明白,剛才爲什麽你不命令古藍田老實點兒。更不斥王平安,反而是咱們走人呢,這不等于向他倆服軟求和了嗎?”
房玄齡嘿嘿笑了笑,道:“那老夫請問王将軍,你要老夫強壓他二人。用何理由?如何壓法?他倆要是寫起奏章來,告起惡狀,那怎麽辦?反正朝廷是不會責怪老夫的,但王将軍你,可就不一定了!”
王文度想了半晌,感的好象真沒什麽好法,王平安滿口的大局爲重。實難反駁,而且古藍田和他狼狽爲奸,要是真的難爲起自己來,自己一個衛府将軍,怕是受不了的!
他哼了聲,氣道:“這口氣實是難以下咽,被王平安這個小兔崽子給耍了,還得罪了古藍田,這趟邊關巡的,巡了一肚子的氣。”
房玄齡看着他,歎了口氣,道:“王将軍啊,以你的才智,怕是難以單獨抵擋一面啊!你和古藍田争。就等于是和王平安争,他倆一定會聯手對付你。可你現如今和老夫離了玉門關,趕去瓜州,他倆就沒法和你争了。你說,那他倆該和誰争?。
王文度一愣,明白過味兒了。臉上露出笑容,他樂了!
王平安不肯撒手突厥兵,所以想出個方法來,讓自己和古藍田争兵權。他坐山觀虎鬥,順便煽風點火。可現在自己離開了,王平安又答應了古藍田好處,那古藍田肯定得管他要啊,王平安還不願意兌現好處。那怎麽辦?這不就換他倆互鬥。而自己看熱鬧,等着撿便宜了嘛!
鹞蚌相争,漁翁得利。本來王平安是漁翁,現在卻變成王文度是漁
了!
王文度一挑大拇指,道:“房相爺。末将佩服,你這招兒真是高啊。怪不得你是宰相,我隻是個将軍。你就應該是宰相,我就應該給你提鞋”。
房玄齡笑道:“咱們隻需要在瓜州待上幾天,等他二人打得頭破血流,再去勸架,到時你想要什麽,那就能得到什麽了!”
王文度笑成了花朵一般,連連點頭稱是。
車隊離了玉門關地界,行出數十裏。來到一片茂密的樹林邊上,隻要過了這片樹林,再走十幾裏,就能到瓜州了!
忽然,前面侍從叫道:“老爺,前面有樹倒了,橫在路上”。,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