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卻是挺高興,自己竟然變成了武媚娘的舅舅,輩份好大啊,那以後的唐明皇該叫自己什麽?嗯。不說唐明皇,就說李治,他以後該叫自己什麽?
武媚娘跪在地上,擡頭道:“要是您家的老夫人,是我外祖父的姐妹。那您就和奴婢的母親平輩,是她的表弟,奴婢豈不是該叫您舅舅!”
王平安呃了聲,道:“這樣啊。原來我們竟是表親,這真是我從來沒有想到的!”
武媚娘道:“舅舅在上,請受外甥女一拜!”說着,就要給王平安
頭。
王平安嘴上說道:“不必不必,快快免禮,既然是自家親戚,何必如此多禮!”手上卻沒有阻止,很享受地接受了日後則天女皇的三個響頭!
乖乖的,真是好享受啊!自己耍給現在的皇帝李世民磕頭,要給以後的皇帝李治磕頭,可再以後的皇帝,中國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卻在給自己磕頭,這下子可扯平了,自己半點沒虧啊!
王平安無數次地想過,他和武則天見面時的場景,到底該是怎樣的呢?可無數不同的場景他都想過。就是唯獨沒有想過現在這個場景!
武則天竟然趴在地上,給自己磕頭。管自己叫舅舅!
待武媚娘給他磕完了:個頭,王平安這才掙紮着去扶她,沒辦法,咱現在身體虛弱嘛,不是不扶你,是沒力氣捷你,千萬别見怪啊。則天小乖乖!
武媚娘爬起身來,臉上滿是歡喜。不光是王平安心裏享受,她給人磕頭,也是很享受地,終于和這個當紅的大臣攀上關系了,他終于肯接受自己的大禮了,多不容易啊。爲了能給他磕上頭,自己花了多少的心思,都快急出病來了!
王平安道:“這這這,沒想到啊。在這深宮高牆之内,竟然有自己家的親戚!我也沒帶什麽見面禮呀!”
武媚娘忙道:“舅舅莫要客氣。自家人還要什麽禮物,您能認了奴婢這個外甥女,奴婢心裏就感激不盡了”。
王平安伸手入懷。掏出了個錢袋,他雖然不再賞人金瓜子了,但是帶還要帶着的,别人可以不賞,但眼前這位,卻是非賞不可的。能賞則天女皇金瓜子,這也是榮幸啊!
他将整個錢袋都塞給了武媚娘。道:“以後可别再奴婢奴婢的叫了。聽着我心裏不好受,我身上沒帶别的,這點金瓜子你拿去。分給宮裏的其他人。和他們處好關系,免得他們難爲你!”
頓了頓。他又道:“說了半天。卻還不知你叫件麽明,你看我這個,舅舅當的,太不稱職了!”
武媚娘忙道:“外甥女名叫武媚,宮裏的人都叫我媚娘,舅舅這般件我也就是了!”說着話,她便将錢袋往回推,那意思是不想要王平安的錢。
“媚娘”武媚娘!不知你的父親是哪位啊?”王平安問道,他又将錢袋塞了回去。武媚娘手裏拿着錢袋,道:“媚娘的父親是先豫州都督。諱士裴。”
王平安很迷茫地,一臉沒聽說過的表情。但隻片刻功夫,他便道:“定是位英雄人物啊!”
武媚娘心想:“我父親可是開國功臣,隻是武家風光不再,你沒有聽說過罷了!”她道:“媚娘的父親曾助先帝開國,有功于國家,”
沒等她說完,王平安便道:“既是功臣之女,又與前隋皇室有親,你怎麽隻是個宮女,可是有什麽爲難之處?。有爲難之處就說出來吧,讓舅舅我替你解決一下!
武媚娘低下頭,看着錢袋,道:“不知怎地,前段時間宮裏有流言。說是武氏要造反,又有小人從中作梗,皇上便把媚娘貶爲了宮女,媚娘以前是才人呢”。
王平安又哦了聲,道:“原來如此。可就算有流言說武氏要造反,也是男人們的事,與你有何關系啊?”
武媚娘很是郁悶地道:“誰說不是呢,媚娘隻是一個小小女子,造反這種惡事,與我有何關系,可别人卻拿姓氏做文章,排擠于我,幸虧史大總管寬厚,和皇上說明了此事,這才還讓媚娘在甘露殿當值
王平安假裝想了想,道:“怕史叔叔也遭了人蒙蔽,你在廿露殿當值。雖能時常見到皇上,卻也不是好事啊。萬一出了砒漏,你豈不是受的責罰更重!”
武媚娘豈有想不明白這個的道理,可她又能有啥好辦法?她抓住了王平安的衣襟,哽咽着道:“舅舅。媚娘在宮裏苦,求舅舅幫幫媚娘吧”。
王平安爲難地道:“這,不,讀要讓我如何幫你啊。,他很想聽聽,泣個時候的武期環,會有什麽樣的理想。
武媚娘眼圈兒紅紅的,咬了咬嘴唇,這才道:“要是舅舅能去和史大總管說說,讓他幫忙恢複了媚娘才人的身份,媚娘就心滿意足了!”
王平安心想:“這個理想,爲免也太小些了吧?”他問道:“你爲何要恢複才人的身份,其實做宮女也不錯啊,省得招人嫉妒,再來爲難你!”
武媚娘臉上微微一紅,道:“可是宮女卻不能侍寝,自然也就不能生下孩兒。舅舅有所不知,宮時的事複雜着呢,要是媚娘沒有子息日後,日後”她可不敢說皇帝駕崩之後的事,談論皇帝生死,是大不敬之罪。
王平安卻道:“你不想日後出家做女尼,是吧?那感業寺我曾去過。當真不是個好去處!”
武媚娘連忙點頭,她擡頭看向王平安。眼中滿是乞求。她爲啥要和王平安拉關系,爲的不就是這個,她可實在不想出家當尼姑啊!王平安皺起眉頭,道:“這事不好辦啊,宮中嫔妃的事,我一個外臣如何能夠幹涉,怕是招人猜忌。”
武媚娘見他有不幫忙的意思。眼淚順着兩腮滑了下來,她哽咽着道:“舅舅,媚娘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除了舅舅外,再沒人能幫媚娘了!”
王平安哦了聲,走投無路了呀,很好!他還是很犯難地道:“可這宮内之事,,唉。好吧。我便去和史叔叔說說,不過這事相當地難辦。我也不能有十足的把握!”
武姆娘大喜,忙道:“隻要舅舅肯說,一定成的,一定成的,史大總管定不會駁了舅舅的面子!”
王平安嗨了聲,搖頭道:“我有啥面子啊,小人物一個!”他拍了拍武媚娘的肩膀,又道:“時辰不早了,你回去吧。明晚記得給我送炭來,有什麽話咱們再聊,今晚不成了,要是你回去晚了,怕别人說你不懂規矩,到讓我沒法在史叔叔面前。爲你說好話了!”
武媚娘這才答應一聲,又給王平安行了禮,提了炭桶,依依不舍地走了。
王平安待她走了,這才躺到床上,心滿意足,今晚這近乎套的,竟然套成了武媚娘的舅舅,這比和太子妃套的還好。
不過這個輩份就有點亂了,自己是以後王皇後的學弟,又是武昭儀的舅舅,那李治到底該管自己叫啥呀?
躺在床上,他哈哈一笑,又想道:“武媚娘之所以能和李治勾搭在一塊,是因爲她一直以宮女的身份。伺候在李世民的跟前,要是自己幫她恢複了才人的身份,那她也就不會再在甘露殿裏當值了,那還會不會和李治相親相愛了呢?”
睜着眼睛,想了好一會兒,沒有想出個結果來。最後幹脆不想了。一切順其自然吧,武媚娘要自己幫她,那自己就幫她一把,至于她會不會和李治在一塊,就看他們的緣分了。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那都是上天注定的事啊,凡人是沒辦法改變的!
翻了幾個身。困意來襲,他便也睡了,不再替武媚娘和李治的緣分!
第二天天還沒亮,他便早早地起身,今天不同前兩天,城外大會結束了,中書省的官員們該來當值了,自己得精神些才行。
起床洗秋完畢,回到屋裏坐好。想找點公務辦辦,可一旦需要他正式處理公務,他才現。原來自己在中書省,沒啥事可做,大唐的中樞竟然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有沒有他都行!
又坐了一會兒,他便起身,也不在西台繼續等了,幹脆去崇賢館吧。在那裏自己願意幹啥就幹啥。清閑又自在。
一路慢慢走着,途經東台,到了東宮的崇賢館。崇賢館裏和以往一樣,除了侍立着的小宦官之外。一個大臣沒有,而太子李治連床還沒起呢,更不可能這麽早就來!
進了大殿,他來到李治的桌前,桌上的奏章。他有段日子沒有替李治批集奏章了,估計奏章得堆積一批,今天有功夫,正好批批。
李治桌上的奏章,果然堆的高高,足足有七八十道之多。王平安命小宦官将奏章一股惱的全都搬走,搬到自己的桌子上面,他要逐道批複。
李世民給李治的奏章,向來沒有什麽太緊急的大事,王平安批了幾道之後,出乎意料的,竟然翻到一份軍事文書,上面插着三根雞毛!
他打開奏章,心想:“插雞毛的信,應該是很重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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