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長安城内,百姓們大都出城去看熱鬧了,尤其是做買賣的,更是跑出城去财,路上行人稀少,幾乎看不到什麽人。
王平安直接從開遠門出了長安城,當們來到長安城外時,賽跑的大隊已經過去了,他隻好繞了一圈,再次返回玄武門。
秋仁傑他們都等在玄武門,王平安不到,他們也沒興趣跟着壯漢們跑,整個玄武門外,隻有他們一夥人等着。
王平安來到之後,秋仁傑迎上前來,道:“大哥,怎地到現在才來,可是被事情拖住了?”
王平安點頭道:“有點事情。相當棘手。估計着今後幾天,我可能連家都回不了,得留在宮裏了!”
秋仁傑啊地一聲,道:“可是宮裏有人生了重病?”他推理的本事了得,王平安隻一句話,他就推測出是怎麽回事了!
王平安道:“正是,宮裏有病人需要照顧!”他沒說是誰需要照顧,而是叫歐陽雙牽過馬來。翻身上馬,道:“咱們追太子去吧。免得他等我等得不耐煩起來。”
兩個小丫頭坐車,而其他人都跟着王平安騎馬。秋仁傑忽然道:“大哥,皇上的病應該暫時不會公開吧?”
王平安嗯了聲,歪頭看向他,笑道:“你怎麽猜到是皇帝有病?”
秋仁傑嘿嘿笑了兩笑,道:“别人的事,誰敢現在耽誤大哥的時間,不怕太子怪罪麽。
要是扛弟所料不錯,剛才大哥定是給皇上配藥去了。”
“兄弟,莫要胡猜,有些事情心裏明白就成,可不要到處去說。”王平安大是滿意,自己這個兄弟,果然才智一流,凡事一猜就中!
秋仁傑道:“這不是和大哥說麽,和外人哪敢,裝聾作啞還來不及呢!”
衆人一路追趕大隊,過不多時,便在金光門追上了賽跑的大隊。壯漢們跑得挺快,也很玩命,但是大商人卻不允許他們跑得太久,要跑跑停停,每隔一裏多地,就要歇上一歇,把時間拖長,這樣他們好做生意啊!花了大筆的廣告費,不讓他們把生意做足,那誰能幹?
李治在禁衛的保護下,坐在一個打着大唐著名老字号的面攤兒下,吃着面片湯,這個面攤兒是一個大商人擺的,他一共擺了幾個個這樣的攤子,爲了增強廣告效果,特地孝敬了李治一筆“試吃”錢,隻要太子殿下能在他的攤子上,喝上一碗面片湯,讓百姓們看到,那他的目地就達到了!
李治現在算是現了,什麽叫搖錢樹?他李太子本人就是棵搖錢樹,他坐在哪裏,哪裏就嘩嘩地來錢!
所以,他現在輕易是不會坐下的,除外孝敬交上來,而且孝敬的程度,還得讓他滿意,那他才會馬馬虎虎地坐上一會兒!
王平安在人群中找到了李治。好找得很,哪裏的人最多,太子肯定就在哪裏!他擠進人群,道:“殿下,你在這裏啊,讓臣好一頓找!”
李治見了他,連忙招手,道:“這是怎麽啦,你怎麽才來,剛才的好戲你沒看到!”
王平安走到他旁邊坐下,那個大商人親自端着面片湯送了過來,這大商人是做糧食生意的,那天在藥膳坊裏王平安說專供的事,他也在場。這大商人很想得到專供的名頭,見了王平安這個在太子駕前,說一不二的大人物,豈有不巴結之理。
王平安并不解釋他爲什麽來晚,笑道:“有什麽好戲,殿下說來聽聽。”
李治道:“可真是好戲,那幫子參加賽跑的家夥,竟然不是一個一個的參加,而是一群一群的參加。都穿着相同的大褲衩子,上面印着商号的名稱,跑起來那個好看啊,跟軍隊操演一樣,看得父皇都笑了!”
王平安笑了笑,道:“他們照着臣的樣子,學會了穿大褲衩子,這筆學費卻沒有交給我,臣可虧大了!”
李治也笑了起來,說起剛才的熱鬧,比比刮刮地,興頭十足!
就在衆人休息的當兒,大商人們組織了各種表演,打把式賣藝的,耍猴兒的,表演傀儡戲的。幹什麽的都有,而這些表演團體。無不打着商号的大旗,很有點後世演出的勢頭。大商号就是贊助商。
王平安看着熱鬧的場面,心中暗道:“要是照這麽展下去。沒準大唐朝就要提前跨入資本社會了。商業一旦達起來,士農工商這種等級排順,商人們自然會不滿意”,不會爆革命吧!
吃喝完畢,看了一會節目,大隊又開始賽跑起來。果然如同李治說的那樣。無數的壯漢參加寒跑。壯漢當中少則個數人,估計是商号自家的夥計組團,而多的上百人,看樣子是雇來的壯漢,穿着五顔六色,怎麽顯眼怎麽來的大褲衩子,散丫子亂跑,邊跑還邊叫!
簡直可以這麽說,初唐的商人們把廣告效用揮到了極緻,預計此次長安賽跑大會結束後,整個大唐的商人必會争相效仿,大唐的商業會受到強烈的刺激,從而爆式的展起來!
王平安陪同李治“主持,小大會的召開,一路跟到底,待到日落時分,這才回了皇宮,今天沒有跑完全程,明天還要接着跑!
百姓們興猶未盡,進城之後,接着慶祝,甚至把攤子都擺到芙蓉園去了,在園子裏召開小型的競賽,比啥的都有,有的比爬樹,有的比遊泳,甚至有些輕俠惡少年之流,竟然擺下擂台,開始打擂,要争那長安第一武林高手之名!
百姓們多麽熱鬧,暫且不去描述,隻說王平安。他先陪着李治去了東宮。李治玩了一天,身體疲倦,早早歇息了。王平安便去了西台,等在空空蕩蕩的中書省裏,等着史忠臣來找。
直等到月上枝頭,已近二更天時,史忠臣這才親自來找他。夜色降臨之後,王平安這樣的外臣,是不能去後宮的,甘露殿他沒去,所以隻能等在外廷的中書省。
史忠臣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個嫔妃前來,這個嫔妃竟就是白天被鞭苔的那個武才人!
王平安大吃一驚,怎麽把她給帶來了。讓她來幹什麽,不是說這事不能讓外人知道嗎?他向這嫔妃看飛,天事悄突然,他沒機會仔細看清漢嫔妃的長相,現在愚算,譏會看清楚了。
就見這宮人身材較爲豐滿,一張圓圓的臉蛋,眉毛彎彎,皮膚雪白,很有點小家碧玉的感覺,并非象走出身大家族。而且她行動正常。并沒有挨了一頓痛揍的模樣!
王平安心想:“難不成施刑的禁衛故意放水,沒有狠狠地抽她?”仔組打量這嫔妃,感覺武則天長得也不咋地啊,比他家裏的那兩個小丫頭,差得太遠了,說不上差到十萬八千裏。可一兩萬裏,卻是絕對有的!
這嫔妃見了王平安,規規矩矩地站到了一邊,低着頭,不過來見禮,也不說話。看樣子溫柔倒是真的,可卻連半分爽利勁都沒有。
曆史上的武則天,應該不是這個樣子吧,怎麽一丁點車強人的表現都沒有,倒象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真是難以相信,她是怎麽勾搭上李治的。難不成李治專好這口?不對啊,李治應該喜歡那種能給他作主的,而不是這種啥啥都要替她作主的人才對!
史忠臣将王平丈拉到一邊,小聲道:“無病孩兒,咱家晚上得值夜,就算要睡覺,也得睡在皇上的殿外,萬一出點啥事,得靠咱家張羅啊,你說是不是?”
王平安忙道:“那是自然,宮裏諸多事物都要史叔叔主持,哪可能離得開你。”
史忠臣向那嫔妃努了努嘴,道:“宮裏人雖多,但别的都信不過,這個宮人白天被吓唬了一頓。嘴巴應該會很嚴”頓了頓,他又道:“她的嘴巴是嚴的,隻是運氣不佳”嗯,這個咱家不說,你也應該明白。”
王平安道:“明白明白,小侄什麽都明白!”他看向那嫔妃。心想:“爲什麽要她來?啊,明白了,武則天定是在伺候皇帝時,與李治眉來眼去的,從而勾搭到了一起!”
心裏挺不是滋味兒,自己還是沒能改變曆史,武則天終究還是要和李治見到面的,而自己倒好,成了那個搭橋兒的了!
史忠臣又将他拉遠幾步,将聲音壓得極低小小聲地道:“這個宮人已然失了聖眷,皇上永遠不會再寵幸她了。隻是她自己還不知道。咱家讓她來,一來走向你學習煎藥,讓她自以爲還會得到寵幸,所以必會賣力,不敢懈怠,二來萬一以後出了事。需要
史忠臣用身子擋住嫔妃的視線,單手成刀,向下一斬!
王平安唯地抽了其涼氣,看來那嫔妃。心想:“讓她來,原來是打算事後滅她的口!可惜啊,她的口,誰也滅不了的。”目光轉向史忠臣,心中憐憫,以後你被滅口,倒是極有可能的!
忽地,心裏一哆嗦,自己會不會被滅口?肯定不會,皇帝現在病情沒有公開,史忠臣想捂着,如果一旦公開。那就不存在滅口一說了!
忍不住又看向那嫔妃,沒想到自己的命運和她一樣,都是要依靠李治的,别看太子無能,但做起護身符來,卻是一等一的有用!
王平安點頭道:“明白,小侄都明白!”他也不敢說不明白!
史忠臣歎了口氣,拍着王平安的肩膀道:“全都指望你了,全都指望你了呀!”随即擺了擺手,轉身走到嫔妃面前,似乎要叮囑她幾句。
王平安趕緊把頭轉過去,做出我沒有偷聽的樣子,可耳朵卻支棱起來,想聽聽史忠臣到底要囑咐什麽。
史忠臣用身子擋住王平安的視線,對這嫔妃用低低的聲音說道:“皇上白天要人鞭答你,是一場苦肉戲,之所以咱家手下留情,是爲了交給你一個重要之極的任務,耍你戴罪立功,你可明白?”
這嫔妃趕緊點頭,和王平安一樣,她也不敢說不明白。
史忠臣又道:“那人便是王平安,長安城中醫術第一,他是要給皇上看失眠之症的。
咱家要你監督他,看看他是否專心制藥,還有你要仔細。他是否是按着方子制藥的,你能不能辦好這件事?”
這嫔妃再次點頭,她可沒想到,史忠臣竟然會把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心中隐隐有些興奮,看來自己離受寵的日子,不遠了!
史忠臣小聲道:“他有任何的異常,你都要及時禀報咱家。還有,他問你什麽,你都不許和他說,不許将宮闱之事洩露出去,否則……哼,咱家可不是每次都留情的!”
這嫔妃心想:“手下留情?那二十鞭子幾乎将我打死,要不是我現在強挺着,早就躺到在地了,現在背後還火辣辣的疼呢!”
她忙道:“是是,我一定照着大總管的話去做!”
和剛才囑咐王平安時的表情一樣,史忠臣又歎了口氣,用非常信任的口氣道:“全都指望你了。全都指望你了呀!”
這嫔妃大是感動,蹲了蹲身子,給史忠臣行了個禮,以示感謝,感謝大總管給她這麽個機會!
史忠臣不再說話,回頭沖王平安點點頭,離了西台,回甘露殿去了。
王平安啥也沒聽見,更沒想到史忠臣老奸巨滑到了這種程度。見史大總管走了,他便走上前來,态度非常好地,很溫合和道:“這位娘娘,可是姓武?”
這嫔妃輕輕點了點頭,沒吱聲。
王平安見她點頭,心想:“真的姓武啊!”他又問道:“您可是位才人?不知宮中有幾個姓武的,可有哪位才人和你同姓?”
這嫔妃搖了搖頭,輕聲道:“宮裏無人和我同姓,更無同姓的才人!”
爲了确定,王平安又問道:“您可是有人?”
這嫔妃點頭道:“是,我是有人!”
王平安咽下口唾沫,心中歎氣,竟然真的是武則天”唉,這女人長相溫柔,可心地卻是半點都不溫柔,我和她相處可得小心一些!
這嫔妃忽然道:“你就是平安小神醫?你會不會用心教我煎藥?”
面對未來的大老闆,王平安忙道:“當然會用心,如果你,您學會了,就可以單獨給皇上煎藥了。我就不用留在宮中了!”
這嫔妃臉上露出笑容,道:“你不會再教給别人吧?你幫了我,要我如何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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