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完畢。便就散了。哈米提和阿依丁回了自家,而殷九乘在長安也有好大的産業。他自不肯在靈感寺裏吃和尚飯,也便告辭走了!
待到傍晚時分。歐陽利等人回來了,喜不自勝,人人滿面歡笑!
王平安問他們是否補上了實缺兒,歐陽利笑道:“主人,你那個方子,可真叫好用啊!我們跟着白虎去了左武衛,白虎呈上了方子,那個。大将軍雖然沒說什麽,沒有幕示要采辦什麽的,但對我們卻是大大的表示了一下!”
王平安也笑了,道:“那是自然,這方子他肯定要拿去驗證的,而且官越大。越愛扯皮,扯十天半個月那都是少的。沒準能扯到明年去,甚至不到再開戰,不把他們逼得急了,這皮都不一定能扯得完,當官的想法可和士兵們的不一樣,他給你補什麽缺兒了?”
歐陽利得意的道:“叫什麽巡風使的,和文官裏的巡察史差不多,就是在街上看。有沒有人造謠生事,還有就是查突厥密探!這種職司沒有編制,所以說補上就能補上,但卻不夠威風,不能領兵!”
王平安哦了聲,這算是最原始的秘密警察吧?和明朝的錦衣衛有點相似!嘿,你看着現在不夠威風,可以後這職司不知得威風成什麽樣呢,都能吓死人!
歐陽利又笑道:“更有一樁喜事,要告訴主人得知。我不是七品官嘛,竟然有任命從九品武官的權力,雖然隻是任命最紙級的軍官,但大将軍說了。隻要報上名去,差不多的他就能批。但不能太多,三五個卻總是可以的!”
王平安哈哈大笑,道:“你家主人我,還在爲了能順利進入官場愁,可你倒好,都能任命别的官員了,你比我走的快啊!”
歐陽利道:“沒有主人,哪能有我的今天啊!再說了,主人要走進入官場,肯定是一飛沖天,七品官對我來說挺大,可對主人來講,卻是太小了!”
王平安歎氣道:“七品對于武将來講容易,對于文官來講卻難了,就算是中了狀頭,都不一定能直接配上這樣的品階。好,你們下去慶祝吧,把那個吳氏帶來,我有話要對她說!”
歐陽利答應一聲,出去不多時,便将吳氏帶來。
這吳氏到底姓啥叫啥,她從始至終都不肯說實話,還說兒子叫吳有仁,擺明了就是無有此人。
不過她的這種做法倒也可以理解,畢竟失了部衆的突厥王族,那就和喪家之犬沒什麽兩樣,說出真實姓名來不但丢人。而且萬一長安裏有敵對部落派來的細作,把他們娘倆順手給做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爲了安全着想。她不說也是對的!
找來吳氏。歐陽利卻沒有去慶祝,而是站在王平安的身後,權做護。
王平安倒是很直接,和聰明人說話,無需拐彎抹角,他道:“吳大娘,你到底姓什麽,你不願說,我也不會刨根問底兒。這些日子你也看出來了,我并非是那種飛揚跋扈的人,不會強人所難的,你身處如此境地,我同情還來不及,更不會如何的難爲你!”
吳氏點了點頭,很有禮貌地起身,對王平安福了一福,又拍拍身上的衣服,道:“我早看出王公子是好心人了,如換了别人,定不會如此待我們母子。吃穿用度,從裏到外,都是你替我們置辦的。我們除了感激,就還是感激,如果我兒日後出息了,定會報答!”
歐陽利卻道:“别嘴上說,嘴上說得再好聽有什麽用,以後的事哪做得準,還是談談眼下吧!”
他也知這吳氏手裏捏着一種極特殊的釀酒方法。如果她或者說她的家人,沒有半點本事,又豈能讓她嫁入突厥的王族。她長得又不漂亮,怎麽看都不是個美人!
王平安擺了擺手,示意歐陽利不要如此說話,太咄咄逼人,隻會引人反感,好事也變壞事了!
他道:“咱們中原有句話不是說嘛,買書不如借書。是誰說的我忘了,也許你沒聽過。買書,雖然那書是自己的了,可卻會放到書架裏,一時半會兒的不去看。但借書呢,因爲要還,所以必須馬上看,書裏的内容。才會馬上變成自己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幔”
别看吳氏有些木納,甚至說看外表很有些麻本。但她卻不是個糊你;她自然明安的意思。她有釀酒的秘法,是自刊龜沒本錢做這種生意,所以有也和沒有一樣,而就算真的做起了小本生意,她們孤兒寡母的。沒人保護,這個秘法早晚得被人搶了去,可不是人人都象王平安這麽好說話的。
如果她把秘法交給王平安,雖然不再是自己的了,但卻可以立即變成财富,她和兒子的生活會迅得到改善,如果王平安地道些,不昧良心,把該給的錢給她,說不定她有朝一日,還能帶着兒子,重返草原,奪回原本屬于他們的東西!
吳氏并不坐下,隻是呆呆地站在王平安的跟前,忽然她搖了搖頭,道:“王公子說的是什麽,我自然明白,可我什麽都沒有了,就剩下這釀酒的秘法,得留給兒子,萬萬不會交出!”
王平安深吸口氣,道:“吳大娘,說實話,我對這種秘法也算有少許了解,可以将方法改良,其實我不愛喝酒,有沒有這種秘法并無所謂,但我要想制出效力威猛的藥酒來,卻非得用到這個方法不可,否則我真的不會管你要的!”
吳氏沖王平安又福了一福,道:“這些日子,承蒙王公子的照顧,我和兒子都感激不盡,這便告辭了,日後如相遇,我定讓兒子還你這一份情!”說着。轉身便向門口走去。
王平安和歐陽利互視一眼,真夠決絕的,這婦人可了不得啊!
王平安忽道:“吳有仁小兄弟今年十六了吧?如果在中原咱們大唐,他這年紀是可以當兵的了,說不定還能當上個軍官!”
吳有仁還是個小孩子,沒有十六歲,可不到十六就沒法進入衛府,所以他才這麽說!
吳氏聽他的話有錯,卻并不辯解,還向門口走去。就聽王平安道:“我保他明天就當上從九品的武官,入左武衛。他的前程讓他自己去拼,你可舍的讓他進入行伍?”
吳氏頓時将腳步停下,身子抖,慢慢回轉身來。問道:“你,你說什麽?”
王平安将話又重複了一遍,補充道:“他成了大唐的軍官,自有我大唐給他做靠山,功名但在馬上取,他的前程。他自己去拼!”
吳氏全身哆嗦。道:“你真的能辦成?真的能讓我兒子成爲衛府軍
王平安點頭道:“能,我說到做到,明天他就能得到告身憑證!”
歐陽利微微一笑,還用着明天麽,現在就能!
忽然間。吳氏的淚水從眼中滑下,她慢慢地蹲下身子,放聲大哭起來,隻哭了幾聲,趕緊用袖子捂住嘴,不讓聲音傳出來!
王平安歎了口氣,并沒有勸阻,由得她哭。
哭了好半天。吳氏才止住哭聲,站起身來,神态迅就恢複了平常,點頭道:“我的兒子,不應當做個賣酒郎,我也沒想過讓他當個,富家翁,他就應該象先人那樣,馳騁疆場。王公子,你記得我今天的話,如果有朝一日,我兒子出息了,我一安讓他報答你!”
王平安道:“我保證,”
“我不用你保證什麽,親族血脈都不能保證什麽,何況誓言!”吳氏頓了頓,又道:“我兒子什麽時候拿到官憑,我就什麽時候給你秘法,說話算話。絕不反悔!”
“好,一言爲定!”王平安站起身道。吳氏擦幹眼淚,轉身出了屋子。
王平安搖頭道:“我怎麽看,她怎麽象個男人啊!”
“比有的男人都強!”歐陽利道。主仆兩人一起搖頭。
當日無話。第二天一早,歐陽利去了左武衛。向白虎說起這事,白虎當即去找大将軍,不多時就拿了張官憑出來,告訴歐陽利,因爲這是他第一次開口求人,大将軍開恩,賞了個正九品的官憑,但隻此一次,下不爲例。而且這個官憑并無實職,僅僅是一張告身!
歐陽利拿了告身回來,交給王平安,王平安又交給了吳氏。吳氏又是痛哭一場。哭罷,半點不含糊,真的将那秘法交了出來!
果然不出王平安所料,這個方法竟真的是蒸餾法,而且是隻需幾步改良,就可以釀出高度酒的方法!
如果吳氏不遇見王平安,王平安不救他們,這種方法就要被帶進土裏去了,而後人從頭研究,又得耗費無數的心血,無數的時間!
從藥食同源的角度來講,藥酒絕對是不可缺少的重要組成部份,而如果沒有高度酒。那許多的藥酒,壓根就沒法配出來,不能揮出正常藥效的藥酒。毫無疑問是失敗的!
現在王平安終于可以制造出合格的藥酒了,加上他在藥膳方面的本事,那真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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