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金國毀滅10

第299章金國毀滅10

聽到劄木合與克烈部大戰一場的消息後,完顔襄先驚後喜,驚的是克烈部的桑昆竟然如此膽大,在金國大軍沒有進入草原之際,就敢與劄木合硬碰硬。喜的是,劄木合竟然與克烈部鬥了個兩敗俱傷,這對金國來說,真稱得上是一個及時的喜訊。

而從鳳翔府也傳來消息,韓忠衛願意出售十萬枚地雷與三十萬枚手榴彈,這讓完顔襄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佑大金啊。糧草、火器、兵員都已經調集到位,可謂是萬事俱備,隻需先一個良辰吉日,便可發兵蒙古,讓劄木合一嘗後悔的淚水。

“大人,蒙古克烈部王汗求見。”完顔襄正在與人商議何時出兵,聽得下人進來禀報。

“喚他進來吧,就在正堂。”完顔襄想了想,馬上便知道了王汗的來意,想必他也得知了克烈部與劄木合兩敗俱傷的消息。

今天的王汗确實是滿臉愁雲,他沒想到,僅僅是與劄木合一戰,克烈部就死傷了五萬餘人,這可是克烈部的一半勇士啊。桑昆怎麽能如此糊塗呢,克烈部的戰士死了,沒有十年八年的,根本就不可能恢複。可是劄木合就算有所損失,他也可以從其他部落中調人啊。

而且現在桑昆生死未蔔,這才是王汗最爲擔憂的事。自從自己來到中都之後,自己可以說就與克烈部斷絕了關系,克烈部的酋長就是桑昆。而克烈部的未來也系于桑昆一身,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麽意外,就算是自己再回克烈部,也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也許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讓金國出兵,隻有盡早打敗劄木合,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而爲了盡快讓金國出兵,就必須要讓完顔襄盡早行動起來,否則他這個主帥不急,五十萬大軍要何時才能進入草原?現在雖然克烈部元氣大傷,但劄木何的高原劄答剌部何嘗不是如此?這樣的良機是五萬克烈部的勇士用生命換來的,這樣的良機,是以整個克烈部的前途換來的。

“見過完顔大人。”見到完顔襄來到,王汗連忙起身,躬身行了一禮。

“無需多禮,不知王汗來此有何見教?”完顔襄明知故問的道。

“小人來此是想問大人一件事,大金五十萬大軍何時才會進入草原。”王汗肅然問。

“此乃軍機,不足與外人道也。”完顔襄淡淡的說道,雖然他也很焦急,可是此時王汗卻比他更急,在他面前,自己完全可以鎮定自若。

“大人,如今克烈部與劄木合的高原劄答剌部拼得兩敗俱傷,正是進入草原的最佳時機,如果時間拖得過久,可能就會令劄木合有喘息之機。”王汗急道。

“王汗,咱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兵法有雲,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何況這次是皇上親自下旨,讨伐劄木合,我也是急如星火。隻是如今國庫空虛,鳳翔府的韓忠衛又卡着火器坐地起價,實在難以在近期啓程啊。”完顔襄歎惜了一聲,其實就在他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親信已經率領一萬先頭部隊進入了草原。

“我也知道皇帝不差餓兵的道理,隻是大金乃堂堂上國,難道打次仗的錢都沒有了麽?”王汗冷冷的道,對于蒙古人來說,隻要有馬有刀,随時就能出出征,什麽糧草、火器、後勤都是他**的扯淡。

完顔襄聽得老臉一紅,女真人何時也養成了這等奢侈習性?一百多年前,他們甚至還不如現在的蒙古人,可他們照樣拿下了漢人的錦繡江山。但現在,他們也像那些懦弱的漢人一樣了,沒有糧草沒有開撥銀,竟然就使喚不動軍隊,這簡直就是女真人的恥辱

完顔襄收起要訛詐王汗的意思,原本他想讓克烈部再給個幾萬匹戰馬,但是現在,他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爲其他,至少總得顧忌上國大臣的顔面吧?他正色的說:“王汗,其實本帥的先頭部隊已經進入草原,正在極力尋找殘聯的克烈部,不知王汗可有他們的消息?”

“什麽?太好了,不知其餘大軍何時會進入草原?”王汗聞之一喜,如果大金的軍隊能及時進入草原,那克烈部就算死傷慘重些,也是值得的。

“遲早一月,早則十天。”完顔襄低聲說道。

“好,此時正是劄木合士氣低落之時,大金大軍兵鋒所指,劄木合必定落荒而逃。”王汗哈哈大笑,好像現在劄木合已經匍匐在大金的腳下似的。

“落荒而逃倒未必,劄木合卻是想據城以守,他知道我大軍糧草所需者衆,隻要他能憑借蒙古的那座城牆抵擋半年,我軍便會知難而退。”完顔襄已經得知劄木合将所在的地雷全部埋在城外的消息,對于這種自作自受的做法,完顔襄實在有些好笑。地雷是死的,雖然它的威力很大,但也不是萬通的,你都讓人知道它們埋在城外了,難道别人就沒有破解之道麽?至少完顔襄就知道好幾個破解地雷陣的辦法,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甚至能完好無損的将劄木合的地雷全部啓出來,留給自己使用。

地雷天生就是一種偷襲的武器,劄木合在統一蒙古的時候,就運用得非常巧妙,但是現在他卻走了一步臭棋。難道之前他都是因爲聽從了韓忠衛的主意才能重創乞顔部和乃蠻部?真要讓劄木合拿着火器去與乞顔部決戰,鹿死誰手還真是難以預料。

“他這是自取滅亡。”王汗冷哼道,劄木合以往也稱得上是草原上的英雄,但是現在他所做的事,卻像個懦夫,根本就不配當成吉思汗,王汗從聽到那個消息之後,對劄木合就是極度鄙視,再也沒有把他再當成草原上的主人。

“這不正遂了你我之願?劄木合能做出這樣的昏招,我們應該感謝他才對。”完顔襄微笑道。

“完顔大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王汗突然激動的道。

“你想與我重返草原?”完顔襄微笑着說道。

“不錯,望大人成全。我要親眼見到劄木合被打敗的慘狀”王汗咬牙切齒的說道。

“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答應你。”完顔襄沉吟道,實際上就算是王汗不來找他,他也會讓他随自己進入草原。現在桑昆生死不知,沒有王汗的配合,他如何去驅遣克烈部的那幾萬軍隊?

雖然完顔襄是大金的樞密使,但他在内心也不得不承認一點,蒙古人的戰力比大金士兵要高,而且還是高得多。劄木合的都城原有近二十萬人馬,現在他的高原劄答剌部損失慘重,與桑昆一戰,至少損失了五萬人以上。這就讓完顔襄感覺壓力一下子少了許多。他取勝的把握也相應的增加了幾成,而現在有了王汗的配合,克烈部與劄木合已經撕破了臉皮,兩虎相争,必有一傷,他們已經是不死不休之局,最後的結果隻能是一個,那就是一方吃掉另外一方。在這樣的情況下,完顔襄相信王汗不會保留實力。

半個月之後,整裝待發的五十萬金國大軍終于正式踏足蒙古草原。近十幾年來,金國已經很少有軍隊會進入蒙古草原,這次要不是完顔襄有五十萬大軍,而且還有克烈部的全力配合,再加上數量巨大的火器,他也不會輕易踏入蒙古的。

望着連綿不絕的軍隊和遮天蓋日的旗幟,坐在馬上的完顔襄自我感覺相當良好。這次進入草原作戰,與以往任何一次都有顯著的不同。原先金兵進入草原,隻有大緻的目标和方向,但是這次不同。劄木合在草原上修建了一座足以容納數十萬軍隊和百姓的都城,而且爲了尊嚴,他不能放棄也不敢放棄這座城池。這就是完顔襄找到了清晰的目标,隻要蒙古人有了固定的居所,再要對付他們,就變得容易得多了。

可就算是這樣,完顔襄也沒有得意忘形,他采取的是穩打穩紮的行軍方式,他将五十萬大軍分成前後左右中五個軍。自己居中高度,就算是劄木合的軍隊要偷襲他,也是基本上不可能。要知道完顔襄的斥候派出了一百裏之遠,任何一支軍隊,隻要靠近一百裏之内,都逃不過完顔襄的眼睛。

面對五十萬大軍,也确實沒有人也去捋虎須,甚至一路上有些部落在得知完顔襄的大軍要經過他們領地後,馬上舉部落遷走,等到金軍離開數百裏之後,再回到原來的地方。

一路暢行無阻,十幾天之後就到了蒙古都城,見到這座巍峨高大的都城,就連完顔襄也覺得非常震驚。高大的城牆連綿數十裏,雖然用的隻是紅磚,但因爲用了大量的水泥,因此它的堅苦程度是不容置疑的。而且這座都城的外形采用的是星形設計,每面城牆都會伸出幾個分支,就像一個伸出的碼頭似的,無論從哪個方向進攻,都會同時受到三個方向的反攻。

雖然這樣的城牆外形看上去有些怪異,可是完顔襄卻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奧妙。如果自己的軍隊攻城,普通城牆隻會受到一個方向的反擊,但是在這裏,卻必定會同時受到三個方向的反擊。特别是在每座城門前,在門的兩側都會有一道延伸出來的城牆,使得進入城門就像走進了一條巷子似的。而巷子的兩旁都是高三丈寬二丈的城牆,隻要有人敢直接攻擊城門,就必須會受到兩旁的夾擊。

而且因爲這些星形的觸角,自己能拿來進攻的軍隊不可能太多。而對方卻能因此而從容布置,可以說,就算劄木合沒有火器,他憑借如此城牆,也能堅守半年以上。看到這樣的城牆,一時之間完顔襄的信心有些動搖。自己能在半年之内消滅劄木合嗎?如果說來到蒙古都城之前,他有九成勝數,但現在看到這座奇異的城牆,他的勝算立刻降到了五成。也就是五五之數,誰都有可能被對方擊敗。

“在五裏外安寨紮營。”完顔襄圍着都城繞了一圈後,開始發布命令。

“大人,在五裏外紮營是不是太遠了些?”王汗一直跟在完顔襄的身邊,在不久之前,他曾經與完顔珣一起,也将都城給圍住,當時他們不過離城二裏之外紮營。

“五裏并不算完,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想在十裏之外紮營。”完顔襄這是考慮到士氣,他們可是來攻打劄木合的,如果離都城十裏之外,豈不讓下面的兵卒心生恐慌?

王汗突然想到那兩道地道,完顔珣的八萬大軍正是因爲離城太近,而被劄木合偷襲,到現在,完顔珣也是生死未知。自從完顔璟拒絕了劄木合的條件之後,就再也沒有聽到過完顔珣的消息。以劄木合的性格,完顔珣兇多吉少。

“完顔襄還真是謹慎。”

在完顔襄圍着都城視察的時候,劄木合與畢再遇也來到了城牆之上,五十萬大軍看上去确實非常壯觀,無邊無際,到處都是人和戰馬,看不到盡頭。但是很快,劄木合就發現,原本已經靠近的金軍已經如潮水般後退,最終在五裏之處安寨紮營。

“别看他有五十萬大軍,可是完顔襄的壓力也是前所未有的,這些軍隊可是現在金國所能動用的最大數量,如果在草原有所閃失,哼,金國危矣。完顔襄這次來是甯有無功,也不敢有過,他能不謹慎嗎?”畢再遇笑了笑,完顔襄雖然頗有威名,但現在他卻被之五十萬大軍縛住了手腳,根本不能發揮應有的能力。如果完顔襄可以不顧這五十萬大軍的後路,也許都城才是真正的威險,但是現在,就算是沒有自己,劄木有隻要擁有了那批火器,他也能保都城萬無一失。因此金國費盡人才物力财力,動用的這五十萬大軍,還沒出師,就已經注定了他們最好的結局就是全身而退,不可能有建寸功之想。可是既然自己來了,還能讓完顔襄全身而退麽?

“畢兄,我們何時發起反擊?”劄木合看到完顔襄有保存實力的想法,立刻就摩拳擦掌,準備以蛇吞象之勢,将這五十萬大軍變成自己的功勳。

“不急,我們現在已經準備了八條地道,而且每條地道都已經挖了近十裏,不管完顔襄的大帳放在哪個方向,他都将很難再活着回去啦。”畢再遇微笑着道,在制造了與克烈部兩敗俱傷的假象後,畢再遇命趙世傑立刻再組織人手,在城中秘密又開始挖地道,因爲無法判定金國大軍将在何處紮營,因此那些地道就一直在不停的向前延伸。

爲了保證地道的通風,每條地道都準備了一千人爲之服務。每人一個風箱,将風力集中到一個大的竹管之中,源源不斷的将新鮮空氣送入地道的每一處地方。

“可惜沒有預先布置雷場,否則這些金軍就會像克烈部的人一樣,片刻便潰敗。”劄木合歎道。

“完顔襄可不比桑昆,雖然你已經向外宣布,将所有地雷全部埋到了城外,但他此行可是保持着萬分小心謹慎的,你沒看到,就算是在行軍途中,他的斥侯也是放到了一百裏之外?他現在就像一隻踩着冰面過河的狐狸一樣,每走一步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畢再遇道,完顔襄既然是存着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态來的,想要伏擊他,可動些心思是根本不可能的。

劄木合善于使用火器的威名,不但傳遍了整個蒙古草原,當今天下也是誰人不知?完顔襄就曾仔細研究過劄木合的每一場伏擊之戰,因此一路行爲,完顔襄最擔心的是什麽?地雷。

他的大軍在行進時,前方專門有一支探雷隊,人數足有三千人。這些人分隔較遠,隊形分散,就算有一人踩到地雷,也不會危害到其他人。而他的大軍,也是一直保持着分散物隊形,爲了防備劄木合可能設下的地雷陣,完顔襄可謂步步驚心,生怕走錯一點。對這樣的人,你能預先布置雷場麽?想都不要想

畢再遇爲了防備這十條地道被完顔襄察覺,特意将地道挖得特别深,也特别遠,而且在完顔襄的大軍離都城還有二日時,他就下令停止挖掘。甚至還禁止地道裏的任何活動,以免有任何動靜會傳到地表上來。雖然他做過測試,就算是在地下騎馬,在地表也是感覺不到的,可完顔襄現在對任何事物都抱着懷疑一切的态度,畢再遇不得不防。

事實上畢再遇的預防不是沒有道理,完顔襄下令安寨紮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在各軍營中廣布瓦罐和插入地面的竹筒。完顔珣的十萬大軍就是毀在劄木合的秘道手裏,完顔襄絕對會引以爲戒,絕對不會讓劄木合再玩同樣的花招。

但完顔襄恐怕萬萬也想不到,在他還沒來之前,畢再遇就準備好了十條地道,每條地道離地表至少有五丈以上,而且地道的盡頭都到了都城十裏之外,隻要時機合适,這十條地道将同樣會給完顔襄以及他的五十萬大軍帶來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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