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真救子心切,隻想着自己率領剩下的九百人肯定能将術赤救出來,可是他似乎忘了,在南面三裏處,還有丁川的九百人在虎視眈眈。。。鐵木真不動,丁川也樂得養精蓄銳,現在鐵木真一動,丁川立刻帶着護衛隊壓了上來。
曆史上的術赤爲鐵木真立正過赫赫戰功,如果曆史沒有偏差,他在五年後将随成吉思汗伐金朝,與察合台、窩闊台攻掠雲内、東勝、武、朔等州。七年後,術赤率領軍隊再次大舉分道伐金,與察合台、窩闊台率右軍殘破太行山東西兩側諸州郡。十年後,吉利吉思部反抗蒙古征兵,術赤奉命出征,征服了吉利吉思及謙河西至也兒的石河的森林中百姓諸部。
鐵木真也在那時将西北諸部賜歸他所有,十二年後,術傑随鐵木真西征,受命與察合台、窩闊台留軍圍訛答剌。城破後,術赤進至撒麻耳幹與鐵木真會合。鐵木真又命他與察合台、窩闊台進攻花拉子模都城玉龍傑赤城(今土庫曼斯坦烏爾根奇)。
鐵木真後來分封諸子,術赤作爲長子,封他最西,所有海押立以西征服地區均屬于他。可是曆史畢竟是曆史,韓忠衛都能穿越,術赤想要再立不世功業就不再可能。此刻鐵木真不顧身後之危來救援術赤,可是沒想到,他所見到的術赤已經奄奄一息。術赤身上、腿上中了好些鐵釘和鐵片,而最嚴重的作來自他的臉上,他的右眼被一枚鐵釘射入,術赤的半枚眼球露在了外面。
“術赤,你要挺住,你的傷我會令人給你治好的。”鐵木真将術赤抱在懷中,雙眼的濁淚不停的滴落下來,赫赫有名的草原雄主鐵木真此刻哭得就像個淚人似的。
“父親,我不行了,你快走,走得越遠越好。西夏人的火器太過厲害,乞顔部在沒有得到火器之前,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術赤命在旦夕,可是他挂念的還是乞顔部的安危,在這一刻,父子間的隔閡蕩然無存,久違的父子親情終于重現在他們心中。
“不,我要跟你一起走,你的傷一定會治好,一定”鐵木真悲憤的喊道,這段時間身邊的親人接連不斷的喪命于敵手,鐵木真的神經再強,此刻面對長子奄奄一息,他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父親,我本就是一個多餘的人,能爲乞顔部戰死,是我最好的歸宿。現在敵人勢大,與他們硬拼,隻會令乞顔部受損,父親應該避其鋒芒,而不是與之死戰。”術赤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随着鮮血的流逝,他的生命也在逐漸終結。
“術赤,你是我的嫡長子,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将來都是如此,不管你能否活下來,你的兒子都會是我的嫡孫。”鐵木真也知道術赤已經乏天無力,隻能盡情的安慰他。
“多謝……父親,這下兒子死而無憾了。”術赤眼睛一亮,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手一松、腳一挺,這位原本應該立下不世功業的勇将就此去見長生天了。
“術赤?術赤”鐵木真雖然見慣了戰場上的生死,可是輪到自己親眼見到長子死時,還是接受不了。
“大汗,西夏人很快就會追上來。”
“去他娘的西夏人,吹響進攻的号角,給我沖,哪怕就是死光,也要沖進西夏人的陣營中。”鐵木真一臉的悲憤,怒吼道。
乞顔部人的血性被鐵木真幾句話就給激了出來,他們抽出彎刀,口中哇哇大叫着,就向着丁川的護衛隊殺去。此時仔細觀察他們可以發現,這些人雙眼赤紅,滿臉興奮,根本就不顧護衛隊投出的标槍和手榴彈,他們的目标隻有一個,向前、向前、再向前。
丁川見到乞顔部不要命似的向自己攻來,倒也沒有驚慌失措,他嚴格按照操練中來,先是投擲标槍,然後是手榴彈,再是連弩,最好是馬刀。而乞顔部的配合也很完美,三輪标槍投完,乞顔部就倒下了三百來人。而随着手榴彈的爆炸,更是讓鐵木真身邊的身銳減至二百人不到。
雖然乞顔部的戰馬已經不再懼怕巨響,可是四處亂飛的鐵釘和鐵片,不時就會射中這些面積最大的戰馬。而一旦受傷,訓練再好的戰馬也會失控,如果連馬匹都受控,那殺敵又從何說起呢?
鐵木真一馬當先,但令人驚訝的是,他身上到現在竟然連一點傷也沒有。隻是當他快要接近護衛隊時,才突然發現,西夏軍隊已經一分爲二,以自己的軍隊爲中心,向兩旁分流。就像奔騰的江水碰到一塊石頭,雖然能激起一點浪花,可是很快石頭就會被江水吞噬。
而當他再一回頭,發現自己的軍隊,十亭已經少了八亭,這才怵然一驚,自己這是要幹什麽?難道遇到這點挫折就要一蹶不振?生生的将乞顔部帶入萬劫不複之地?
留待有用之心以待将來,這是鐵木真以及在他身後還能坐在馬背上的所有人一緻的想法。與這樣的西夏軍隊,與其說是作戰,還不說是送死。若是被他們伏擊,更是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現在他們能深深體會到合撒兒和别勒古台爲何會敗得如此徹底。這樣的軍隊根本就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和這個時代,就像普通人不會與神仙交戰一樣,在這些人眼中,西夏的軍隊所神仙無異。
“大人,剛才那個長着一臉胡須的蒙古将領就是乞顔部的大汗鐵木真。”
丁川并沒有親自追趕,他隻命令兩個連緊追不舍,務必要将這支軍隊消滅幹淨。可沒曾想,追擊的軍隊剛派出去沒多久,林如風就向他說了這麽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真的?”丁川此時一臉的懊悔,王爺對于乞顔部的鐵木真最是忌憚,所有人都在想,誰要是能将鐵木真的人頭獻給王爺,那将是一件多麽榮耀的事啊。可是現在鐵木真明明已經跟自己打了照面,可是自己卻硬是沒有看出來。
要說丁川其實也是見過鐵木真的,隻是一來蒙古人在外人看來基本上大同小異,特别是他們的裝束一般無二,讓人一時很難分清。而且剛才的鐵木真一臉的悲切,臉上已經扭曲得變了形,丁川就算是當面見到也不一定能認出來。何況他又怎麽會料到,乞顔部的大汗竟然隻帶了一千人,而且還敢深入南面,刺探護衛隊的消息呢。
“千真萬确,我已經問過多名俘虜,他們都說那是鐵木真。”林如風何嘗不是一臉的懊悔呢,如果能将鐵木真拿下,這次的大功非自己莫屬。幸好他也有不少的收獲,鐵木真的長子術赤可是成了自己的刀下鬼,這也算是一件不小的功勞吧。
“那還等什麽,馬上給王爺報信,其餘人立刻随我去追,一定要把鐵木真這老小子給我拿下。”丁川沒有絲毫猶豫,這樣的機會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韓忠衛得到消息之後也傻了,自己與曆史上的成吉思汗竟然隻有幾裏之遙,真是可惜啊。現在丁川已經緊緊咬住了鐵木真的尾巴,自己能在這次一舉就将乞顔部拿下嗎?要真是那樣的話,振興大宋就完成了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王爺,丁川隻帶了一個團,要不我再帶個團去支援他?”張仲通這次也跟着韓忠衛一起到了草原上,這幾年他一直負責後勤保障和實業,對于打打殺殺原本應該看得淡了。可是聽說丁川發現了鐵木真,他的内心還忍不住一陣激動,他是韓忠衛心腹中的心腹,非常清楚對于鐵木真,韓忠衛是欲除之而後快。
“不必,你現在去追丁川也未必能追上,我們還是先去解救劄木合吧,那裏現在也被乞顔部所圍,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鐵木真很有可能會去那裏。”韓忠衛輕輕搖了搖頭,拒絕了張仲通的建議。大草原上一馬平川,騎在馬上,想去哪裏随心所欲,根本就無迹可尋。
韓忠衛命令回快速度,全速前進,目标直指劄木合被圍的地方。韓忠衛的近萬大軍一旦提起速度來,場面非常壯觀,萬馬奔騰、一望無際,馬蹄聲能傳出好幾十裏外。
哲别坐在大帳中,突然感覺桌子晃動,地底傳來一陣顫抖,就像地動山搖似的。哲别作戰經驗也是豐富無比,他馬上趴在地上,讓耳朵貼在地面上。很快,哲别就站了起來,他此時臉色蒼白,就像是生了場大病似的。
“馬上傳我命令……”
“哲别,快點準備迎敵”
哲别剛想說話,他的大帳被人掀開,走進來兩人,一人口中大喊,正是剛回來的合赤溫。
“合赤溫,你不去接應大汗了麽?大汗何在?”哲别往外望了望,并沒有看到鐵木真的影子。
“我沒有接應到大汗,倒是碰到了西夏的大軍,足有一萬人以上,以我們這點人馬,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隻好先退回來。”合赤溫臉上毫無愧色,好像碰到西夏軍隊立刻就避其鋒芒是天經地義之事一樣。
“既然西夏大軍已到,我們還如何迎敵?你說的沒錯,以我們這點人馬,給人家賽牙縫都不夠。”哲别淡淡的說道,他繼續發布自己的命令,“所有人立刻撥營起寨,馬上撒離。”
“哲别,你瘋啦,大汗還沒有回來,劄木合也沒有拿下,你就敢走?”合赤溫大驚失色,自己是鐵木真的兄弟都不敢作這樣的決定,哲别隻是鐵木真手下的一名大将,竟敢置鐵木真于不顧,竟然要帶着乞顔部剩下的人亡命天涯。
“就算是大汗在此,也會下與我一樣的命令,與其以卵擊石,不如積蓄力量,以待時機。”哲别望了一眼合赤溫,如果是在三年前,一萬西夏軍隊敢來草原,二千蒙古鐵騎足夠讓他們焦頭爛額的了,可是現在,有了火器的西夏軍隊,竟能讓英勇無敵的乞顔部望風而逃,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合赤溫很快便沉默不語,是啊,這些西夏軍隊的火器實在太過厲害,見到他們就隻有躲閃的份。就算是鐵木真在此,爲了乞顔部的将來,也一定會作出撤退的命令。隻是如今圍困劄木合好幾日,卻連他的半根毛也沒有傷着,這讓合赤溫有些興味索然。
劄木合還在奇怪,爲何外面的乞顔部突然如潮水般的退走,突然,他也感覺到了那股急驟的馬蹄聲,心中一笑,原來是自己的援軍到了。
“馬上清除外面的地雷,準備迎接我們的西夏朋友。”劄木合一改往日的頹廢,興奮不已的說道。
外面乞顔部的人已經走得幹幹淨淨,高原劄答剌部的人也知道這下安全了,聽得劄木合發出命令,馬上就有人将外面的地雷盡數清除,并且将引信取下。剛才還在劍拔弩張的局面,在乞顔部的人撤離和清除了地雷之後,馬上變得平靜異常。
“列隊”
很快,劄木合就看到了遠處黑壓壓的大隊人馬,他知道,這肯定是西夏韓忠衛派來救援的軍隊。
待那支軍隊再近一些時,劄木合很快便看清在這支軍隊中有一面大大的旗幟,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韓”字。這……,這不會是韓忠衛親自來了吧?
劄木合不敢怠慢,馬上一夾馬肚,親自迎了上去。對方在看到劄木合迎上去後,也漸漸放慢了速度,最終在三百米外停了下來。而一旦停下來,劄木合馬上發現了這支軍隊不同于草原上其他軍隊的地方,隊列整齊有序、令行禁止,雖然有數萬匹馬和近萬軍隊,可是卻鴉雀無聲。再看看自己的軍隊,雜亂無章的站在自己身後,交頭接耳,一片嗡嗡之聲。一支軍隊的紀律如何,很能體現戰鬥力的高低。
韓忠衛見到劄木合之後,輕輕一夾馬肚,他催着馬走出了隊列中。劄木合一見到韓忠衛,馬上翻身下馬,遠遠的就向韓忠衛彎下身子,右手握拳,放在心髒位置,口中大聲說:“此次多謝王爺援手,劄木合此生都不會忘記王爺的恩情”
“劄木合,我們是朋友,真朋友是無需把感謝的話挂在嘴邊的。乞顔部包圍了你幾天,現在你是否有勇氣去報此一箭之仇?”韓忠衛笑了笑,然後厲聲說道。
“此仇不報,我劄木合誓不罷休,請王爺爲小人壓陣,且看我高原劄答剌部的勇士如何殺乞顔部的屑小之輩。”劄木合被韓忠衛這話激得滿臉赤紅,被乞顔部圍了幾天,他早就憋氣得不行,現在有了強大的後援,劄木合再無顧忌,此次一定要殺到乞顔部的老巢,将鐵木真活擒之後獻給夏王。
“好,本王倒想看看高原劄答剌部的勇士到底是如何殺敵的。”韓忠衛哈哈大笑,能讓高原劄答剌部與乞顔部死拼,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護衛隊上的。雖然有護衛隊協助,高原劄答剌部很容易就能取得勝利,但那并不是韓忠衛最想看到的結局。
這幾仗讓韓忠衛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發明的火器威力還是非常驚人,無論是伏擊還是遭遇戰,隻要能合理的利用火器,都能給對方以緻命的打擊。别看現在劄木合隻有一千人不到,可是真要是遇到五千乞顔部,他也能立于不敗之地。
這次劄木合之所以會被沒有任何火器的乞顔部所圍,主要是因爲劄木合大意輕敵所緻。他認爲自己有了火器,在草原上就沒有誰敢來對付自己,沒想到卻被鐵木真搞了次突然襲擊,若不是韓忠衛,恐怕現在他已經成了乞顔部的俘虜。要真是那樣的話,劄木合以後就算是能統一草原,他的心中也會永遠留下一根刺。
這幾天高原劄答剌部的人都像劄木合一樣,憋足了氣,現在一聽說要去追趕乞顔部,當下也顧這幾日沒有吃好睡好,個個像打了雞血似的,翻上馬背就朝着北方追去。現在高原劄答剌部的北後有韓忠衛率領的一萬大軍,再無後顧之憂,再加上他們報仇心切,無形中高原劄答剌部的戰鬥力提高了好幾個等級。
“王爺,我們要不要也跟上去?”張仲通見劄木合的人馬朝着北方追去,他也拍了拍馬背,走到韓忠衛身邊問。
“不急,這次乞顔部一定會吃個大虧,我們隻需要坐山觀虎鬥便可。你多派斥候,務必要随時知曉最新戰況。”韓忠衛輕輕搖了搖頭,這次乞顔部敗局已定,現在隻看鐵木真的手段,能保存多少實力。
張仲通眼中閃過一絲遺憾,随王爺出來,雖然名義上是打仗,可這樣的打仗與出遊好像也沒什麽區别,就連平常的軍事演習也要比現在更加緊張吧?這些蒙古人不是号稱天底下最厲害的騎兵麽,怎麽就沒有一支軍隊敢來偷襲一下護衛隊呢?這樣至少也能讓自己一顯身手吧。
盼望敵人來偷襲,恐怕尋遍天下也找不出像張仲通這樣的人了吧?但這也反映出張仲通對護衛隊有強大的信心,無論對手有多強,隻要護衛隊出戰,必定戰無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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