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彥逾的奏折在送到趙擴之前先到了韓侘胄手中,對于請旨回京這樣的小事,韓侘胄現在完全可以幫趙擴作主。當了幾個月皇帝的趙擴現在對每天小山似的奏折望而卻步,他早就沒有了潛龍在野時的雄心,如今他隻要看到奏折就頭疼,索性将這些奏折一咕腦全部交給韓侘胄處理。誰讓他是皇後的叔父,又是自己信得過的大臣呢。隻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韓侘胄甚至都可以不用請示他,直接給管印的宦官下命,讓他蓋印便是。
因此趙彥逾很快就接到了可以回京述職的公文,同時還有韓侘胄的一封私信,讓他到了臨安後,先去韓府小聚。
對于韓侘胄鄭重其事的交待,趙彥逾顯然不敢怠慢。雖然他也屬于皇親,而韓侘胄隻是外戚,可現在韓侘胄所處的位置以及官家對他的信任,讓許多人已經覺得把他當成了朝中無官職的宰相。何況現在他與韓侘胄已經成了準親家,于情于親都要去拜會他的。
趙彥逾剛離開制置使府,韓忠衛不到半個時辰就得到了消息。他馬上将軍卒的訓練交給孫樹培,自己帶着幾名護衛直奔成都府而來。
制置使府的下人基本上都知道了韓忠衛的身份,這可是未來老爺的姑父,雖然老爺剛剛出門,可是誰也沒有将他攔在府外,隻是有機靈的下人跑着向後面的趙煜婷報信。趙彥逾的夫人并沒有随他來上任,如今這府中作主就是趙煜婷趙小姐了。
“小姐,有客來訪。”
下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後花園中,趙煜婷正坐在上次被韓忠衛非禮的那個亭子裏,怅然若失的想着心事,猛然聽到下人說有客來訪,頓時露出不悅之情。
“我爹剛走,有客讓他回去,等爹爹回來再說。”趙煜婷被打斷了思緒,冷着臉說道。
“是未來的姑父韓将軍來了。”下人見小姐不高興,連忙解釋道。
“是他?”趙煜婷臉上突然映出一片彩霞,她忽然想到了那天發生在這個亭子裏的事,另外更羞的是在自己的閨房中,幸好沒有讓他得逞,否則現在都沒臉見人了。
“讓他進來吧,就來這裏。”趙煜婷想了想,還是沒有拒韓忠衛于門外,雖然孤男孤寡女不合禮制,但自己已然是他未婚妻,就算讓人知道也不能說什麽。何況上次爹爹還主動爲自己創造機會與他見面,以後就算爹爹問起也有托詞。
“你總盯着我看幹什麽?”趙煜婷沒想到這次韓忠衛更大膽,一進亭子就把自己當成了主人,将所有下人全部趕走,并且說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進來,否則一經發現,馬上趕出府。
“你好看呗,難道你不知道你臉上有朵花?”韓忠衛似笑非笑的看着趙煜婷,微笑着說道。
“哪有?”趙煜婷見韓忠衛說得認真,忙往臉上摸去,但見到韓忠衛眼中的戲谑,這才發覺上當。她大是不依,舉着粉拳就朝韓忠衛砸來:“你又欺負我”
“如果你硬要說這是欺負的話,那我承認,我是欺負你了,而且還要更加欺負你。”韓忠衛輕輕抓住她的柔荑,握在手中,眼中那份赤熱,足以燃燒任何物體。
趙煜妨被他的眼神捕獲,再也不能動彈分毫,而她的内心也隐約有種期待,上次發生在這亭子裏的事讓她既害羞又興奮還有一絲盼望。如今舊事重來,她芳心已經暗許,雙眼也是緊閉着,隻是睫毛卻是不停的閃動,好像要告訴韓忠衛,現在她心中是多少的劇烈抗掙。
輕輕的,滑滑的,一條軟綿綿的東西就勾上了自己的香舌,再慢慢的,趙煜妨感覺自己的思緒在飛,越飛越高,越飛越遠……,到最後,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要飛起來了似的。
韓忠衛對此事很專業,既yin*又**,讓趙煜婷由生而熟,慢慢的知道配合自己,到最後就是迎合自己。做這樣的事,總是一個人主動是沒有漏*點的,隻要兩人都達到了水**融的境界,那才是享受,是漏*點,是甜蜜
趙煜婷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回到了閨房,在自己的床上,韓忠衛根本不顧外面太陽高照,也不顧随時都可能有人進來,他現在隻想做一件事,做一件這輩子非常想做而一直沒能做的事:将趙煜婷從少女變成女人
“啊痛”
雖然韓忠衛已經很講究技巧了,但這輩子他的身體比前世不可同日而語,身體各方面機能要強大得多,身體上某位部位也有了“長足”的進步,當他在破瓜之際,趙煜婷還是忍不能痛呼。
“别急,很快就會過去,幸福就要來臨,這叫痛并快樂着。”韓忠衛輕輕咬着趙煜婷的耳垂,緩緩說道。
“嗯”
趙煜婷也不知有沒有聽懂,但很快她就感覺出來了,痛苦已經過去,快感就要來臨……
趙彥逾見到韓侘胄時還是很客氣,又是韓大人又是親家公的叫着,如若他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已經被韓忠衛蹂躏,不知道會不會一下子将韓侘胄撲倒在地,再狠狠的咬上一口?
“不知趙兄這次回京有何要事?”韓侘胄問,如果沒有事情,外地的官員是不會随便也能随便回京的。
“我得到了一件東西,一件足以改變大宋命運的東西。”趙彥逾在韓侘胄面前沒有隐瞞,何況這原本就是人家兒子發明的,想瞞也瞞不住。地雷能不能改變大宋的命運他暫時還不知道,但要說能改變他自己的命運,這還是能做到的。
“哦,何物竟然一舉改變我大宋的命運?”韓侘胄可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手中已經掌握着天下最犀利的火器,對于韓忠衛在西夏的事,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問他。在他看來,韓忠衛最多就是在西夏做點生意,販點馬匹回來,就這樣都已經讓他很驚奇了。
要知道戰馬對于大宋來說一直是個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大宋曾經試過在南方養馬,結果因爲水土的關系,許多馬并不生小馬,生下來的也容易早夭,比如剛開始遷至臨安時就設置過馬監,養了一千匹母馬,過了十年,才生下二十匹小馬,還全部養不大。越養越少,隻好不養馬靠進口馬了。
要知道大宋養馬的人才還是有的,水土不服是最關鍵之處,一千匹母馬,經過十年之期才生下區區二十匹小馬,而且到最後這二十匹小馬都還沒有養大,這樣的幾率比買彩票中獎差不多了。
在韓忠衛沒有提供戰馬之前,大宋每年從川陝一帶進口馬大約一萬多匹,但是由于早期規定馬要送到中央樞密院,再由樞密院分配,在運輸的過程中死亡非常多,實際能夠分配到軍中的非常少。
後來隻能改成實地分配,于是西邊軍隊馬比較多,東邊軍隊馬比較少也就不出奇了。每年大宋朝爲了買馬,大約得支出十萬匹絹、金數百镒、鹽兩百萬斤。貴制約了宋朝騎兵的發展,與蒙古一人數馬相反,此時大宋的部隊,即使是騎兵部隊裏,仍然有許多士兵得輪流騎馬,否則就沒馬騎。
因此在韓侘胄看來,他每年提供的數千匹戰馬就已經是改變大宋命運的東西了,按照這樣的速度,隻要再過得幾年,最多十幾年,大宋又将擁有真正的騎兵。規模無需太大,隻要擁有三至五萬騎兵,再配合大宋的精良武器,那不管碰到什麽軍隊,百戰百勝不敢說,百戰保證百不敗還是能做到的。
現在趙彥逾興沖沖的跑來說找到了一件能改變大宋命運的東西,韓侘胄心想,難道他找到了能在南方養馬的法子?
“地雷”趙彥逾說出了一個剛聽到不久的新名詞。
“地雷?這是何物?”韓侘胄聽得一頭霧水,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物,可卻沒還是第一次聽說。
要是韓侘胄聽說過地雷才怪,除非他像韓忠衛似的,從幾百年後穿越而來,否則的話,一切皆屬正常。
“其實地雷就是埋在地下的霹靂炮,隻是它的威力比本朝的經過改良的霹靂炮還要大得多,就算是現在的鐵火炮,威力也不如它。而且更加巧妙的是,它無需引火線,埋在地下,隻要人或馬一踩到,馬上就會爆炸,簡直就是人間神器啊。”對于地雷的這種特性,身爲前工部尚書的趙彥逾是贊歎不已,從古至今,所有的火器都是必須要用引線的,從來沒有聽說無需點燃引線便能引爆火器,而今他不但聽說了,而且還親眼目睹,這無論不讓他震驚?
“哦,真有如此神奇的火器?”韓侘胄也是一臉的驚詫,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以後官家都不能随便出行了,若是誰突然在路上埋上幾顆地雷,豈不能能讓大宋立馬改朝換代?
“當然,而且我還帶了兩枚地雷前來京城,隻是這東西的威力太大,我不敢帶進城來,暫時讓人在城外看管。”趙彥逾這次前來京城就是要說服樞密院大量采購這種地雷,而他作爲經辦人,當然也得回京坐陣指揮這件事。
“趙…大…人,能否……讓下官去見識一下地雷的威力?”韓侘胄突然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而且說話的口氣也變得低聲下氣。此時他的心情異常激動,他倒不是想着趙彥逾因此而會立下大功,而是想到上天終究還是眷顧大宋的,讓大宋得到如此犀利的火器,天下誰還會是大宋的對手?
“韓兄,難道你真沒聽說過地雷?”見韓侘胄激動不已的樣子,趙彥逾有些不相信,按說這東西是韓忠衛發明制造的,他沒道理瞞着韓侘胄啊。但他轉眼一心,幸好韓忠衛瞞着韓侘胄,否則這天大的功勞能落到自己頭上麽?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怎麽,趙大人莫非覺得我應該知道此事?”韓侘胄奇怪的問。
“這地雷可是你家三公子所發明,你真的沒有聽說過?”趙彥逾不死心的問,要真是這樣的話,這個韓忠衛的心機也太深些了吧,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竟然能忍住不跟韓侘胄說,而且甯願賣給金國也不願意賣給大宋,真不知道他是何居心。
“什麽?”韓侘胄張大着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可他心裏清楚,趙彥逾說的還真有可能,這個兒子現在自己也越發看不明白了,他提出遠攻近交,不但說服了自己,而且還令辛棄疾甘願供他驅遣,毫無怨言,而且這地雷趙彥逾又說是他發明的,真不清楚他還有多少秘密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千真萬确,數日前金國大皇子完顔珣深夜造訪,求見韓忠衛,竟然要向他購買地雷當時我正好在側,這才明白這等利器竟然掌握在你家公子手中。”趙彥逾說着搖了搖頭,一副感慨萬端的樣子。要不是機緣湊巧,地雷之事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會讓朝中所知呢。
“這麽說來地雷确是忠衛所造?趙兄,此地雷威力如何?”韓侘胄見連完顔珣都要去成都向韓忠衛購買地雷,他對地雷之事再無懷疑。
“僅僅二枚地雷,就令數十隻羊悉數斃命,你說威力如何?”趙彥逾笑呵呵的說道,現在想到當時試驗的那一幕,他還是有點觸目驚心,那場面實在太血腥了。
“這麽厲害?”韓侘胄倒吸了一口冷氣,大宋的火器雖然聞名天下,但其實威力并不咋的,用來驚吓敵人氣勢的作用要大過實際傷害的對方。如今兩枚地雷竟然能讓數十隻羊盡數斃命,這威力可真是聞所未聞。
“難道我還會騙你,韓兄,這地雷就無需再看了,還是等明日我請那幫宰執們一起去城外時,再看它的威力吧。”趙彥逾笑奤如花,韓侘胄隻是聽聽就已經是驚歎不已,若是讓他親眼見到和聽到地雷的威力,想必更加震驚。
“好吧,趙兄先回府休息,明日上朝再議此事。”韓侘胄現在已經無心再留趙彥逾了,他和趕緊去和辛棄疾商議如何應對這件事,地雷的威力他相信趙彥逾不會欺騙自己,畢竟他這次親自帶了兩枚地雷前來京城,目的就是要讓所有人目睹地雷真正的威力,他又豈敢說謊呢。
“韓兄,此次如果朝廷要購買地雷,還請韓兄爲下官美言幾句,這成都府真是沒什麽可待的,夏天又熱得渾身乏力,飯菜也不對口味,若是能趁此機會調回京城,就最好不過。”趙彥逾說道。
“有趙汝愚那老匹夫在朝中,你要調回京城難于登天啊,在下盡力而爲吧。”韓侘胄道,制置使是歸樞密院管轄的,而現在趙汝愚還兼着樞密使,隻要他不同意,趙彥逾想調回京城是不可能的。
韓侘胄幾乎是和趙彥逾一起出的門,趙彥逾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出了門,前往臨安知府衙門見辛棄疾。
這幾個月辛棄疾的臨安知府當得是威風凜凜,他原本就是文壇領袖,現在又是正三品的臨安知府,再加上他清正廉潔剛正不阿,臨安的那些纨绔子弟就慘了。現在已經有許多人在拿辛棄疾和原來的包青天包拯在作比較,辛棄疾除了沒有遇到包拯那麽多的奇案大案外,在民間的名氣是非常好的。
“這是真的?”辛棄疾聽了韓侘胄介紹的地雷之事後,興奮的跳了起來,一把抓住韓侘胄的手,大聲的問。
“千真萬确,童叟無欺”韓侘胄的手腕傳來陣陣疼痛,他隻能苦笑着說,“辛大人,能否将你的手拿來,疼煞我也。”
“太好了,這下大事可成也”辛棄疾右手成拳,重重的擊在左掌心,興高采烈的說。
“真的?忠衛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這樣重要的事他竟然不告訴我等,下次他回京城,一定要好好教訓一頓才行”韓侘胄也是興奮不已,他來找辛棄疾就是要與他一起分享這個好消息,同時還要想好下一步的對策,如果将這件事的功效全部發揮出來。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機事不密則害成。韓老弟的做法無可厚非,何況他之所以隐瞞,也是想先買與金國,畢竟現在金國在北方的壓力很大呢。他這不正是在實踐我們的遠攻近交麽?由金國出錢,我們出火器,一起打蒙古人。最後蒙古人吃了虧,我們則賺到了錢,韓老弟真是好計策。”辛棄疾越說越是佩服韓忠衛,竟然連這樣的辦法都能想到。原本辛棄疾還在想,如果金國抵擋不住蒙古人,是不是請官家派點兵,或是送點糧草火器什麽的給金國,現在看來韓忠衛的辦法最是巧妙。
“明日趙彥逾便會在朝廷中言明此事,我擔心如果朝廷采購得太多,那豈不是金國就買得少了?”韓侘胄皺着眉頭道,他這話始聽好像是在維護金國,但辛棄疾卻知道他隻是不想讓金國失血太多,畢竟現在的金國已經不是剛立國時那樣了,如今的金兵也沒有當初女真的那股狠勁。
“無妨,你先告訴趙彥逾,讓他提價,韓老弟不是說成本二十貫,想賣三十貫麽?我們就成其好事,讓他多賺點,直接将價格升到一百貫一枚,這樣的話,就算朝廷想買,也會掂量掂量,畢竟一萬枚就是一百萬貫,而且還得是銅錢交易,不接受會子。”辛棄疾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主意,既能幫韓忠衛多賺錢,也能壓制大宋暫時少買地雷。
可是無論是韓侘胄還是辛棄疾都輕視了朝中那幫宰執們對地雷的熱衷,尤其是他們在見識到了地雷真正的威力時,就更是不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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