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幕後主使

其實彭仁龍還真不用謝謝韓忠衛,昌化縣原本應有五十名弓兵,可韓忠衛接手後卻隻見到三十名弓兵。剩下的二十名弓兵當然是有編制卻無真人,讓原來的縣尉吃了空饷。韓忠衛原本的意思是自己再招募二十人,補足這五十人,可一去操作,才發現很難。

因爲就在韓忠衛來之昌化之前,這二十名“弓兵”還活蹦亂跳的,而且“他們”的年紀平均不超過三十五歲,離退休的九十歲還差了好幾十年呢。如果韓忠衛一來就讓這些些統統“戰死”,恐怕不但昌化縣無法承擔這個責任,就算是臨安府也承受不起。

韓忠衛當然也可以将此事直接捅到樞密院,可那樣的話,得罪的同僚就太多了,昌化縣前幾任,甚至是前十幾任的縣尉個個都會将韓忠衛恨之入骨不說,就連現在的昌化知縣羅忠正以及臨安府伊丁常任那也不會放過韓忠衛。雖然後者都沒有從這些不存在的弓兵身上得到任何好處,可這是官場的規矩,要是韓忠衛不管不顧将此事捅出來,那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記恨韓忠衛。

得罪這麽多人,僅僅是爲了讓自己多增加二十名真的弓兵,算來算去韓忠衛總麽算都覺得不劃算。當官就像做生意,當成本太高風險太大,而收益甚微時,那樣的事或是生意就不能做,或者盡可能小做。

韓忠衛最終沒有将這件事捅出來,但他卻以這件事“咨詢”知縣羅忠正,自己是否應該補齊這二十名弓兵。羅忠正當然清楚其中的厲害,他苦口婆心的勸着韓忠衛做事不要魯莽,爲此他做了不少的讓步。

原本他每個月也能多領到十名“弓兵”的俸祿,現在決定不要了。而且韓忠衛要求的那二十張弓和相應的箭,也一齊補發給了韓忠衛。同時羅忠正也勸說關青山放棄他的五名“弓兵”的俸祿,加上韓忠衛自己能多領的五名“弓兵”的俸祿,這才有了現在這些弓兵的中餐跟晚餐。

現在彭仁龍如此感謝自己,韓忠衛也沒想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訴他,這人情不做白不做。要是将事情的原委道出來,恐怕這些弓兵還覺得是理所當然,這就失去了韓忠衛的初衷。

“彭仁龍,我且問你,你擔任押隊四年來,弓兵隊一共出戰幾次?”韓忠衛問,他在關青山那裏查過弓兵隊的資料,可是語蔫不詳,其中詳情更是不知。

“回大人,自小人出任弓兵隊押隊以來,弓兵隊一共出戰三十二次。”彭仁龍說道,看起來出戰的次數不少,可每年其實也就平均八次,每一個半月才出戰一次而已。

“勝負如何?”韓忠衛又問,雖然他在縣衙的到這三十二次出戰全勝,但韓忠衛實在有些懷疑,以弓兵隊的戰鬥力,他實在很難相信弓兵隊有這樣的戰果。“每次皆…皆…勝。”彭仁龍的聲音到後面越來越小,顯然他的信心也是越來越不足。

“哦,能介紹一下麽?就拿你們最近的出戰來說吧,我記得好像上我來之前半個月,是協助梁捕頭抓捕一夥盜賊,不知最後結果如何,過程如何?”韓忠衛問,這是他來之前弓兵隊的一次出戰,而韓忠衛上任後,弓兵隊還沒有機會出戰。

“那夥盜賊被我們擊……擊潰。”彭仁龍輕聲道。

“擊潰?過程如何?”韓忠衛見彭仁龍言不由衷,臉色一變,冷聲問。

“回…回…大人,其實那夥盜賊見我們人多勢衆,早就望風而逃,之所以會上報被我們擊潰,也是想大家臉上好看而已。”彭仁龍見韓忠衛動怒,哪裏還敢藏着掖着,連忙将實情道了出來。

“原來如此。”韓忠衛歎了一口氣,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這也算是一次“全勝”?

“确實如此,其實弓兵隊的戰力縣尉大人心知肚明,用來吓吓人還可以,要說作戰,百戰而無一勝。當然,現在弓兵隊在縣尉大人英明領導下,在範班長和賀班長的訓練下,一定會成爲一支真正的百勝之師。”彭仁龍連忙說道,其實他也清楚弓兵隊的戰鬥力,隻是這麽些年來,弓兵隊一直也順風順水,沒出過什麽差錯,弓兵隊不堪一擊的戰鬥力也就讓人漸漸視若無睹了。

“百勝之師?彭仁龍啊彭仁龍,你真敢說。”韓忠衛搖搖頭笑道,憑着弓兵隊現在這副窩囊廢的樣子,想要成爲百勝這師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如果自己能有弓兵隊的絕對統率權,也許按自己的要求重新招募弓兵,那經過一段時間的嚴格訓練,也許真的能成爲一支百勝之師。可現在嘛,那群歪瓜裂棗,韓忠衛隻求他們能成爲普通士兵,至于百勝之師,還得靠自己的護衛隊。

現在韓忠衛之所以會加緊訓練弓兵隊,一是職責所在,二是他不想以後等弓兵隊出戰時弓兵隊不堪一擊,不但自己沒面子,也顯得自己無能。

但是韓忠衛沒想到,讓自己沒面子,顯示自己無能之事馬上就要來到。彭仁龍剛走不久,梁德平就來拜訪,他是爲上次的吳家莊吳江謀殺案而來。“見過縣尉大人。”

“梁捕頭,吳江一案可全部查清?”韓忠衛問,這段時間梁德平幾乎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在吳江案上,雖然劉氏和鐵匠已經歸案,但梁德平總認爲在他們的背後應該還有一個人。

“回大人,此事的幕後主謀雖然還沒有查出來,但有一點卻很讓人疑惑,吳家莊的吳員外府上不時有人去獄中爲劉氏和那鐵匠打點,因此小的懷疑此事的幕後主謀很可能就在吳員外府中。”梁德平心中有所懷疑,因此并沒有很快完結吳江案,隻是将劉氏與那鐵匠投入大牢,果不其然,這還沒幾天,馬上就有人爲他們在獄中上下打點。梁德平早在獄中布下眼線,隻要有人來爲劉氏和鐵匠打點,他第一個會知道。

“吳家莊的吳員外?我上次去吳家莊,怎麽沒有見過這個吳員外?”韓忠衛問,上次他去了吳家莊,當地有頭有臉的人],*~最快}}都來拜見過他,唯獨沒有見過這個什麽吳員外。

“吳家莊的吳員外并不常住在吳家莊,他現在的府邸在縣城内。這吳員外家财萬貫,仍是本縣首富,他有良田千傾,店鋪百間,就算是在京城臨安,也有不少生意。”梁德平介紹道,在昌化縣城,幾乎有一半的店鋪屬于吳員外,可謂财大氣粗。

“吳員外是本縣首富,而吳江隻是吳家莊的一農民,他們如何會有關系?難道是因爲那劉氏?”韓忠衛很快就記起那劉氏,隻要是個男人就會對她生出非分之想。

“應該是,可那鐵匠身不過五尺,長得醜陋無比,而且因爲好賭,還欠下了一**債,劉氏是無論如何也看不上她的。因此與劉氏私通之人另有其人,而此人便是真正的幕後主使。”梁德平說道。

“那鐵匠的賭債可還清?”韓忠衛問,也許鐵匠隻能算是一名殺手,而真正的兇手正是替他還債之人。

“還清了,在吳江死之前的一天突然全部還清,而且在吳江死的第二天,他就在賭場豪賭,也正是因爲如此,小的才懷疑他們背後有人。”梁德平點了點頭。

“現在劉氏與那鐵匠都在你手中,難道你不能從他們口中問出實情?”韓忠衛說,嚴刑逼供、屈打成招,這不正是他們這些捕快衙役的拿手好戲麽?

“此事若是交給其他人,也許會嚴刑拷打,可小的卻從不做那等事,辦案隻重證據和推理。“可有的時候,嚴刑逼供也不失爲良策。”韓忠衛說道,雖然梁德平有着非常好的操守,可韓忠衛卻并不認爲這些問口供的辦法适合現在的環境。很多時候一頓闆子下去,犯人什麽都招人。雖然也有可能屈打成招,可那畢竟隻是少數,何況現在也有大概的懷疑對象,隻需要劉氏與那鐵匠指認幕後主謀便是。

“小人不敢苟同,大人,今夜小人前來是有一事相求。”梁德平從來不用嚴刑逼供這一套,當然,他隻負責查案,最後定罪的權力在知縣手中,若是羅忠正動刑,他也沒有辦法。這次的吳江案,羅忠正并沒有催促,否則的話,在大堂上他可不會憐香惜玉。

“何事?”韓忠衛可很少聽梁德平對自己有什麽要求。

“我想将劉氏與那鐵匠關押在大人住處。”梁德平顯然是已經發現了什麽,現在劉氏與那鐵匠要是突然出現意外,恐怕這案子就隻能結案。

“你發現了什麽?”韓忠衛問。

“今天吳員外家的管事進了牢房看了那鐵匠,我感覺他們可能會發生意外。”梁德平道。

“也許那管束與鐵匠原本就是相識或是親戚也不一定啊,你是不是多心了?”韓忠衛問,那什麽吳員外既然财多勢衆,就算真的看中劉氏,也無需殺人吧?何況現在人已被收監,他們要是還敢動作的話,那就是拿自己的身家性格在開玩笑。

“不可能,那管事雖與鐵匠相識,可兩人卻不是親戚,也不是要好的朋友,他犯不着爲了見鐵匠一面而打點那些獄卒,這有違人之常情。”梁德平說道,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懷疑這件事與吳員外有關。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隻是我讓劉氏和那鐵匠關押在此處,那是不是也有違規矩呢?”韓忠衛看着梁德平問。

“如果是小的私自将劉氏提出來,另行關押,那确實不妥,可若是縣尉大人這樣做,卻無妨。”梁德平道,他隻是捕頭,負責抓人和審案,可犯人都隻能關在縣衙大牢裏,要是想換地方,他這個捕頭的權力顯然不夠。

“好吧,我可以去提人。”韓忠衛想了想,說道。這是他來昌化之後碰到的一樁案子,而且還是殺人案,如果不能完全破獲,那對自己的威望也是一個打擊。

昌化縣的大牢就是縣衙的側後面,說是大牢,其實從外面看也像是一個院子。裏面的獄卒聽得新上任的縣尉大人親臨大牢,忙不疊的跑了出來迎接。這縣衙大牢可是實打實的歸縣尉大人管轄,要是惹他不高興,恐怕他們的飯碗随時都可能會丢。

走進院子,裏面的結構就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在院子的側面有一扇門直接與衙門相連,使得關在牢裏的犯人可以很方便的送到公堂之上。而裏面的牢房就像一座倉庫似的,隻有一扇門進入,而走進去之後,裏面的房間都是沒有窗戶的,隻有在過道中有一扇連身子也鑽不過的鐵窗。

整個大牢除了在過道上有盞昏暗的油燈外,就再沒有其他光源。獄卒見縣尉大人要進大牢,這才又點起了幾盞油燈,讓大牢中的光線爲之一亮。

“牢頭可在?”韓忠衛問,昌化大牢的牢頭叫史少龍,韓忠衛也是在過他的資料,知道他人,當牢頭已經有十來年了。

“回大人,史牢頭今晚回去歇息,這裏由小的負責。”朱大生早就聽說縣尉大人年紀輕輕,一表人才,可惜一直無緣得見。現在縣尉大人突然到訪,讓他一時驚喜交集,今天牢頭不在,如果自己好好表現一番,也許就入了縣尉大人的法眼呢。

“你叫什麽名字?”韓忠衛見朱大生露出欣喜之色,随口問。

“小的朱大生。”

“吳江案的劉氏與那鐵匠可關押在此?”韓忠衛問。

“不錯,那劉氏關在隔壁的女牢,鐵匠關在最裏面的大牢中。”朱大生趕緊說道。

“前面帶路,先去鐵匠的牢房。”韓忠衛道,整個大牢之中彌漫着一種非常難聞的味道,這是屎、尿、每個人身上常年不清洗而飄出的怪味,混合在一起,那股味道足以産生巨大殺傷力。

“大人,還是小的将人犯提出來吧,裏面的滋味可不是那麽好受的。”朱大生連忙說,哪怕就算站在外面獄卒休息的房間,這股味道都是非常難聞,要是走進去,縣尉大人的心情哪怕再好也會變得糟糕透頂,以往知縣大人就曾經想親自進大牢,結果進去時紅光滿面,出來時陰沉着臉,尋個理由将牢頭臭罵了一頓,後來不知道史少龍找了什麽門路才總算是保住了他的飯碗。

現在史少龍不在,他膽子再大也不敢放韓忠衛進大牢。看縣尉大人年紀輕輕,哪裏會見過大牢的光景,要是讓他将晚飯都嘔吐出來,恐怕挨k的就是自己了。

“大人,朱兄弟說的對,裏面的氣味難聞之極,還是将人提出來爲好,反正大人來些之目的不也也将他提走麽?”梁德平也體恤韓忠衛,畢竟人家比木川還要小二歲,大牢之中,梁木川是打死他也不進來一步的,何況是養尊處優的縣尉大人?

“不,還是進去。”韓忠衛搖了搖頭,堅定的道,自己既然是縣尉,大牢又是自己的管轄之地,如果連大牢都不敢進,别人會如何想?何況韓忠衛身懷内力,他可以暫時屏蔽呼吸,這一點卻是其他人所不具備的優勢。

朱大生聽得韓忠衛堅持要進大牢,一張臉就像貼了層苦瓜似的,那苦汁都快滴出來的。他可以想像,當韓縣尉找出大牢後那副雷霆大怒的樣子,所有的火氣都将沖自己發啊。現在他隻希望史少龍能快點趕來大牢,隻是他沒有聽到消息,又如何會突然前來呢。唉,該自己的就跑不了啊。

幸好進了大牢後,韓忠衛雖然皺着眉頭,可是臉色如常,這讓一直提心吊膽的朱大生暗暗松了口氣,看來縣尉大人就是不一般,比知縣要強得多。

一路走進去,兩旁的牢房都關着各色人等,但光線太暗,韓忠衛運足目力也隻能見到模糊的身影。他們望着韓忠衛一行,眼中露出茫然之色。朱大生在前面小心的引路,一直走到最裏面的一間牢房才停了下來。

“鐵匠,快快起身跪下,縣尉大人來了。”朱大生喝道。

可是牢房裏面的鐵匠卻聽而不聞,他就靠在牢房的栅欄門上,一動也不動。

“你作死啊,沒聽到我的話?”朱大生打開牢房,沖進去就要對他動手。

“慢!”韓忠衛突然喝道。

“朱兄弟,情況古怪,待我一觀。”梁德平也立馬說道,他在牢房外早就觀察到鐵匠不對勁,待進了牢房就更是肯定。

“他已經死了,梁捕頭,你帶去女牢提劉氏。”韓忠衛目光如豆,他在牢房外就發覺此人的雙腳并不是站立,而是斜站着,待進了牢房,鐵匠的脖子上明顯就有一根腰帶,看來是自殺身亡。

梁德平也是匆匆一瞥,就确定了鐵匠已死,聽得韓忠衛的話,他沒敢耽擱,馬上讓朱大生帶着他去了隔壁的女牢。

看來對方是想到此爲止,快速結案了,韓忠衛心裏想道,如果說之前他還不能确定此案有幕後主使的話,那現在已經确定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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