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讓韓忠義陪自己去嘉王府,也是想見見趙擴。
雖然韓忠衛是個大金主,但在嘉王趙擴面前并不是什麽大人物,如果韓忠衛不拿出他黑城可侯身份的話,想見趙擴還真不是伯簡單的事。
既然趙擴每月都要從自己那裏拿走如此多的錢财,不說向他讨要,但總得讓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吧。
否則那筆錢不就失去了意義?以韓忠衛目前的身份想要随時見到趙擴很難,但加韓忠義則不然。
韓府其實與嘉王趙擴的關系非常密切,身爲嘉王王妃的正是韓僥胄的侄女,韓忠義的堂姐。
有了這層關系,韓忠義要見趙擴,那是輕而易舉之事。
“三弟,你這禮也太重了些吧?”弗忠義拿着手中的禮單,大聲咤呼道。
韓忠衛這次送給嘉王的東西主要是以西夏和大金的物産爲主。
像皮毛、人參等,但最爲珍貴的還是最後面一項:戰馬一百匹。
對于大宋而來,就算是一般的馬匹都很難買到,何況是戰馬?要知道哪怕就是戰馬能賣再多的錢,西夏和大金也不會自毀長城,将戰馬賣與大宋。
哪怕就是他們的馬匹多是可以去耕地、拉磨,也不想讓宋人以後騎着這些馬匹來殺他們。
所以馬匹的價格在臨安一向居高不下,一般的中馬在臨安就能賣到一百貫左右,而要是練有素的戰馬,那價格簡直無可估量。
而韓忠衛一出手便是一百匹戰馬。
這要是在西夏和大金來說并不算什麽,可對大宋而言,那可是真正的大手筆。
看到這份禮單,嘉王趙擴也是到吸了一口冷氣,他一開始也隻是随意的看了一下禮單,但很快目光就緊緊鎖住了最後的一項:戰馬一百匹。
看到站在那裏氣穩沉重侃侃而談的韓忠衛,此時顯得特别豐神俊秀,趙擴一下子生出陌生之感。
這個少年自己還記得,一年前自己還去過鍾府幾次,但這一年來卻沒有聽到他任何消息,沒想到一年不見,他很快又給自己帶來這麽大一個驚喜。
如後世的男人喜歡車,古代的男人也都愛馬。
雖然趙擴貴爲嘉王,可他的嘉王府内卻也隻有區區數十匹馬。
而且那些人也稱上戰馬,隻能算是個代步的工具罷了。
真正的戰馬與普通當坐騎的馬否還是有很大區别的,像嘉王府内的這幾十匹馬,如果拉上戰場,隻能是一盤散沙,要是被戰場上殺聲振天的呼叫一驚,恐怕就得當軟腳蝦。
“走,去看看馬趙擴站起來說道,如果是其他東西倒也罷了,天底下自己什麽東西沒見過?可是戰馬則不一樣,現在大宋就有有錢也很難買到啊。
嘉王府的練武場很大,一百匹戰馬停立在那裏顯得很空曠。
韓忠衛這次運回臨安的戰馬都是由黑城的野利、黑水和黑山這三個部落提供的。
再經過畢再遇練過,所以當趙擴看到那一百匹戰馬時,幾乎就像是看到了一百名“馬戰士”。
韓忠衛的手下也想賣弄一下。
趙擴一下令,一百匹戰馬竟然很快就排成了一個十乘十的方陣,而且沒有發出馬嘶長吟,很是安靜。
“好,好,好趙擴連說了三個好字,顯見他的心情是多少激動。
趙擴興緻大開,接下來的事情也好辦了,韓忠義提議去試馬他還在見到禮單時就見獵心喜,現在一下子見到一百匹馬,想要讓他再去别處,難于登天。
韓忠義的提議得到了趙擴的首肯,隻有韓忠衛覺得他們太過孩子氣,雖然在場三人中以他的年紀最别人都把他當成未成年少年。
可要加上心理年齡的話,弗忠衛卻要把他們當然小孩子。
當然,隻要嘉王高興,韓忠衛還是願意陪他的。
雖然韓忠衛的年齡比他們個子也還沒有長得他們高,但在馬背上,韓忠衛卻是最爲靈活的。
他在西夏一年,隻要是外出,基本上都是以馬代步。
而西夏地廣人稀,最适合駿馬奔馳,韓忠衛的騎術早就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對于平常不怎麽騎馬的人來說,騎馬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
韓忠義還好些,他畢竟也算是武學的學生,每天都要強身健體的。
但趙擴的身體就要差一些半個時辰之後,他就滿頭大汗,大腿内側也磨得通紅。
“大哥,等明天我與你去城外,那才叫一個痛快。”
弗忠衛見韓忠義意猶未盡,忙上前安慰道。
這就好比剛學會開車的司機一樣,手都會發癢的,韓忠頭正是如此,隻是趙擴不能騎了,他們都得停下來。
“那可說定了,你得幫我選一再好馬韓忠義馬上心情大好他确實是愛馬,現在要不是趙擴太累,他能一直騎到天黑。
趙擴出了一身汗,得好好沐浴一番,韓忠衛也不好在嘉王府待的時間太長,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就與韓忠義一起告辭而出。
“三弟,嘉王好像也沒有忖”二二亞你吧。
你用得着回臨安就送麽大的禮嗎。
好像家;世廠以丹你有這麽大的手筆吧?”出得府來,韓忠義還是心疼那些戰馬,那些馬放在嘉王府中,也隻是讓他們騎着玩,取個樂子。
可要是在自己手上則不然,那一匹都會得到最精心的照料啊。
“大哥,我與嘉王也算有緣吧,在整個臨安我也沒有幾個朋友,能結交個有緣人也算是不錯了。”
韓忠衛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這是爲以後鋪路。
以韓忠義的性格,他理所當然的認爲。
既然趙擴與自己家是親戚,那沒道理不關照他的。
可韓忠義卻沒想到。
韓忠衛并不是韓家的嫡子,在趙擴眼裏,韓忠衛與韓忠義有着本質的區别,他可以将韓忠衛無視,卻不能冷落了韓忠義。
哪怕韓忠衛再有能力,再能生财,可對他而言,并無太大的不同。
這也是爲什麽韓忠衛會去結交趙擴的原因。
他不想自己與趙擴之間的關系摻雜着韓家。
雖然韓毒衛答應明天會給韓忠義挑一匹好馬,但分開之時,韓忠義還是将剛才所乘之馬騎回了家。
有了馬匹。
他再也不想走路,哪怕就是坐車。
也沒有騎馬這麽爽啊。
“少官人,您回來啊。”
剛到韓府,門房就忙不疊的小跑過來巴結。
“将馬牽到後面好生喂養,千萬别餓了它。”
韓忠義叮囑道。
“少官人放心,我會讓他們像伺候主子似的伺候它。”
此刻韓府的門房哪裏還能找到一絲傲氣?簡直就像一隻哈馬狗嘛。
“大公子,你可回來了。
夫人有請。”
韓忠義剛進得府來。
吳征就找上了他。
“母親找我?何事?”韓忠義問道。
“今天大公子與鍾衛在一起吧?夫人問的應該是鍾衛之事。”
吳征在韓府一般從不提韓忠衛的名字,既然韓忠衛被夫人逐出了家門,那他就不再是韓家人了,他要改姓,他絕對不會攔着。
“三弟?母親什麽時候關心起三弟來了?”韓忠義好像聽到了一件最爲不可思議之事一樣,要是母親這前哪怕是對三弟有一句問候,恐怕也不會将他趕出家門。
“大公子見到夫人便能知曉。”
吳征笑了笑道。
對于弗忠衛之事,弗忠義還是很關心的,當下連洗浴都顧不上,就先到母親吳美萍的房内。
“見過母親。”
韓忠義笑呵呵的說道。
“你看看你,身上髒亂無比像什麽樣子,又跟着那鍾衛幹什麽壞事去了吧?”吳美萍看到韓忠義一身是汗。
眉頭一皺。
“母親,我與三弟能幹什麽壞事呢?剛才我還與他去了嘉王府。”
韓忠義大大咧咧的笑道。
“你們去了嘉王府?”吳美萍的眉頭蹙得更深。
“母親,到底什麽事嘛,要不然我得回房了。”
韓忠義也沒細想,現在他隻想着快點回去洗個澡,要不是吳征說得緊急,他恐怕也不會先來這裏。
“鍾衛住的地安你常去吧?”吳美萍問。
“當然,最多不過三五日便會去一趟。”
韓忠義道,他雖然從不在鍾府借過錢,可能卻順過不少東西,每次一到鍾府,葡萄酒那是少不了的,當然。
韓忠義也不貪心,一瓶便能打發。
“那鍾府住了些什麽人?”吳美萍又問道。
“除了三弟請的管家一家子外就隻有他舅舅一家吧,對了,最近還多了幾個丫鬟。”
弗忠義想了想才說道。
“他沒有娶親吧?”吳美萍問,原本這樣的事她應該是最爲清楚的,哪怕韓忠衛不是她親生的,但在婚姻大事上,她的權力比吳翠兒還要大。
可如今韓忠衛既被她逐出家門,那韓忠衛的婚姻大事她就不能掌控了。
“連我都沒有娶親,他哪來的老婆?”韓忠義笑道,很快他靈光一閃:“母親,你不是要給三弟娶親吧?”“怎麽,不行?”吳美萍還确實有這麽個想法,昨天雖然她沒見到韓忠衛本人,可卻被韓忠衛氣得夠嗆,不就有幾個臭錢嗎?還收拾不了你個黃口小兒?吳美萍想了一晚上,又腥着韓詫胄說了一夜,終于讓他點頭同意。
不薦如何,現在韓忠衛還姓韓,他的父母都在,婚姻大事就輪不到他自己作主。
“當然行,隻是母親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起三弟來了?”韓忠義訝道,在他的印象中,母親還沒主動跟自己說起來三弟之事,甚至就連三弟的名字,也很少從她嘴裏聽到。
“我一直都關心他啊。”
吳美萍說起這話時,老臉也是一紅。
要是沒記錯的事,今天才是第一次很正式的提起韓忠衛的事。
事實上,要不是事出有因,這個記錄還會一直保持。
“不知母親給三弟找了哪家姑娘?”韓忠義喜道,他這是真心實意爲韓忠衛感到高興,隻要母親對他的态度改變,相信三弟很快便會重回家中。
到時自己就能與他天天待在一起了,想想都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
“我們韓家可是大戶人家,雖然他不是嫡子,但他的親事也不能随意。
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六;知有人跟他去說。
吳美萍所說的“有人。
指的當熙礬瓦吳翠兒,她現在發現,想要控制韓忠衛不能直接控制,否則那小子随時都會給自己臉色。
但自己要是指使吳翠兒去,那就無往而不利。
就像上次向鍾府借錢之事來說,吳翠兒一出馬,不但所有的借據全部拿了回來,而且以後再去鍾府拿錢,再也不用寫什麽借據了。
隻要韓府的人一去,就能拿到錢。
“我馬上把這件事告訴三弟”。
韓忠義興奮的道,這是母親表達善意的一個小最爲明顯的信号,自己身爲兒子的,當然不希望母親與三弟間有什麽隔閡,如今既能化解小正是他最爲希望的。
“你先沐浴再去鍾府,可别讓外人笑話你這個韓家嫡長子吳美萍将韓忠義拉到身前,心疼的道。
她覺得自己這一生做的最爲偉大的事便是生了兩個兒子,有了他們的存在,自己在韓府的地位才得到了穩固,自己的腰杆才能挺得起來。
韓忠義匆匆洗漱了一番就騎上馬,直奔鍾府。
他希望能在第一時間就将這個消息造之韓忠衛。
“怎麽,你不高興?”韓忠義将事情向韓忠衛說完之後,卻發生三弟并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便欣喜若狂,反而一臉的沉重,好像自己不是報喜而像是報喪似的。
“大哥,我怎麽就非得高興呢?”韓忠衛笑道,他臉上雖在筆。
但心中卻是愁腸寸斷,此事絕不像韓忠義所說的那般輕松,韓忠衛相信,這世上沒有無緣有故的愛,也不會出現無緣無故的恨,現在吳美萍的做法就是無緣無故出現的,韓忠衛當然會萬分警惕。
“母親給你張羅親事,那就說明她已經不再計較原來之事,你也應該放下芥蒂,準備重回韓府弗忠義勸道,他也覺得真是奇怪,這樣的事放在誰身上不得喜上眉梢。
可三弟到好,連起碼的表情都沒有。
“重回韓府?我爲什麽要回去。
在外面逍遙自在,一旦回了府,那就像栓上缰繩的馬,想去哪裏可由不得自己羅韓忠衛歎道,雖然現在鍾府這邊的産業都無需自己打理,可一旦回了韓府,到時吳美萍随便發句話,自己想要出來都得大費周折。
“這倒是,府中的規矩要大一些,可三弟,你老是在外面也不是個。
事,你現在年紀還難道你一輩子就這樣過了?”韓忠義點了點頭,但他又深爲三弟可惜,三弟沒過書,想要入仕很難,就算是蔭盟一個。
職位,他也勝任不了啊。
當商人雖好,可商人的身份卻上不得台面,縱觀臨安,沒有哪個商人出現富貴,他們最多隻是富貴人家的傀儡,他不想韓忠衛日後也成爲這樣的人。
“這我到是還沒仔細考慮過韓忠衛對于自己的未來并沒有太過長遠的規劃”他從一穿越到這裏小面臨着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吃不好睡不好而且還沒自由,所以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爲了改善自己的處境,讓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都過得好一些。
現在看來,這個目的基本已經實現,無論是母親吳翠兒還是舅舅鍾正君,自己都讓他們比原來要好得多的生活。
“大丈夫當睥睨天下,要不三弟你就與我一樣,去武學吧,你的武藝與我不相上下,要是能現再多幾本兵書,說不定以後也能成爲一代名将呢。”
韓忠義說道,他性喜動不喜靜,讓他坐下來好好書那是不可能的,但在練武場上,他卻能整日整日的待下去。
“我可沒這麽大的理想,隻要能讓我和母親平平安安的,幸幸福福的過上一輩子,也就心滿意足了弗忠衛歎道,這要求看似簡單,可究竟有多少人能達到呢?想來一百人裏面有一人能做到就很了不起了。
“老爹常說我胸無大志,看來三弟你比我更甚,這樣更好,以後你跟着我,就再也不會有人說我胸無大志了韓忠義哈哈大笑,有人不是說過嗎?在不折斷一根棍子的情況下如何使它變得更短,最好的辦法就是接一根比它更長的棍子放在一起比較。
嗯,這好像也是三弟告訴自己的。
隻是韓忠衛真的胸無大志嗎?要是韓忠義知道韓忠衛正在借着他發明的手榴彈而布局天下,不知道他會有何感想?可讓韓忠衛有些沮喪的是,現在他能影響到西夏和大金小但對于大宋,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在政治上,嘉王趙擴的興趣并不大,他好像最喜歡的還是吃好、玩好、睡好。
韓忠衛曾經與他多次談起過天下的大勢,可趙擴興趣欠缺,也許這與當今并沒有安排他擔任具體的職務有關。
也許吳美萍知道韓忠義也僅僅隻能将消息通報給韓忠衛,想要讓他接受這件事,韓忠義還沒這個能力。
所以吳翠兒在昨天才駕臨鍾府後不到十二個時辰,她就再次來到,這下讓韓忠衛避無可避,畢竟自己孩子的終身大事是所有長輩都最爲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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