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速度幾乎就是讓這九千人排成十列通過那跷跷闆和三角架,能否過關一目了然,作爲三角架旁的判官隻需要注意他們在觸摸那鈴鎖的時候腳跟有沒有離地便可。
九千人的報名者,在第一關的時候就被淘汰了三千人,他們因爲體重沒有達标,直接就返回城内,不用再繼續接下來的考核了。而在第二關在過三角架觸碰上面的鈴鎖時,又有二千人沒有達标。
一下子就淘汰了五千人,隻餘下近四千人進入初選。剛才九千人站的地方現在隻剩下四千人,這下城外終于顯得空曠了許多。而此時也終于輪到馬萬裏開始忙碌,他得讓人給這近四千人再次登記姓名。這次的登記較爲詳細,必須要将家庭成員以及家庭财産都進行登記。
因爲弗忠衛早有預謀,雖然隻錄用一千人,但隻要能過初試,那他們也就是接下來的義務兵制最好的第一批義務兵。一次考核當兩回用,下次征兵将大大節約人力物力。當馬萬裏得知弗忠衛的想法時,對侯爺的遠見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而後來當完顔殉知道弗忠衛的想法後,卻在心中大罵一句:奸商!無恥!可完顔殉在回到金國後,卻采用了韓忠衛考核新兵的辦法。當他得意洋洋的聽着别人的谀辭如潮時,卻沒想到自己更加無恥之尤。
這次還是分成五隊,每名初選合格者在登記完成後都會得到一張竹蒼,上面用朱砂寫着一組數字。這組數字就是他們的編号,同時也在記錄在案。
“馬大人,你不是說通過初選後就會有頓豐盛的午宴嗎?等會我們去哪裏吃?”完顔殉在登記完畢後大大咧咧的朝馬萬裏問道,因爲身份的原因,在馬萬裏面前他完全可以肆無忌憚,而不必擔心對方會有什麽情緒。完顔殉在韓忠衛面前履屢吃鼈,甚至在韓忠衛舊部下面前也沒有得到應有的敬重,但在大夏官員面前,他的虛榮心卻能得到最大的滿足。
“完顔大人,剛才下官可是說:隻有過了一二關才有可能吃到一頓豐盛的午宴,可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吃到。當然,對完顔大人來說,那隻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馬萬裏微笑着站起來說道。
“馬大人你就别賣關子了,反正現在一二關的考核也完了,告訴我下一關是如何考核又有如何?。完顔殉催促道,他到并不是爲了想要吃頓好的,而是他知道,在午宴的時候,自己肯定能見到師父韓忠衛。至于通過考核,完顔殉從來就沒有懷疑過,要是自己都無法通過考核,那護衛隊就不是招兵,而是招神了。
“等金部登記完成後,你們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奔跑前往大可水泥廠,爲防止作弊,這一路上都有護衛隊的官兵在提示路标。跑到大可水泥廠,将你們拿到的竹簽交給那裏的護衛就能吃到豐盛的午宴。而隻有前二千名到達的才将最終進入初試,當然,如果不能堅持到達水泥廠,也就無緣午宴。”馬萬裏稍稍思量了一下,反正此事也即将公布。倒不如賣給完顔詢一個人情。
“我敢肯定,這些主意都是我師父出的!馬大人,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完顔詢閃過一絲訝色,自己這個師父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就連吃頓午宴也能順便檢測這些人。
“完顔大人聖明馬萬裏笑道,原來軍隊的考技他也知道一些。先度人材,次閱走躍,試瞻視。按原來的辦法,有九千人的一次挑選,也許一個月也無法完成初試。而在侯爺手底下,短短半日便見分曉,不由不讓人佩服。
“馬大人,剛才你說這對我是舉手之勞,我想問一下,那水泥廠離這裏有多遠?”完顔詢問道小什麽狗屁舉手之勞,自己是名優秀的騎兵卻不是一匹良馬,奔跑可不是自己的強項。
“二十餘裏吧馬萬裏回道。
“二十多裏?”完顔詢心裏還真是有點心裏打鼓、頭皮發麻,如今弗忠衛已經知道自己參加了征兵小可自己要是在這裏被淘汰,肯定會被他笑掉大牙。
“完顔大人何需驚訝,我聽聞護衛隊的士兵每天都要奔跑二十餘裏,而且身上還背負數十斤之多,你們卻是身無重物,想必會輕松不少馬萬裏不解的說道,他從來沒有跑過步,當然無法理解一次就跑二十多裏地是什麽概念。
完顔詢差點昏倒在地,要是胯下有匹寶馬,那二十多裏地須臾便到。可要靠自己雙腿跑去,這可不是一件能輕易完成的事。幸好這次是前二千名人都能合格,否則完顔詢還真沒有信心能跑進一千。既然韓忠衛隻淘汰一半人,那肯定還會有最後的考核,到時才會确定真正進入護衛隊的一千人吧。
等所有人都登記完畢後,每個人手裏也都拿到了一支寫着數字的竹簽。馬萬裏叮囑他們,手中的竹簽絕時不能丢棄,否則就算是順利跑到水泥廠也不能進入。
不能進去當然就無法吃到午宴,隻能空着肚子再跑回來。
等所有人都清楚了注意事項後,馬萬裏親自重重的敲了一下那面大鑼,算是發号聲。頃刻之間,四千人的隊伍化成一股人流朝着水泥廠跑去。
從黑城到大可水泥廠有二十多裏地,這對于這些很少進行過遠距離跑步的人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考驗。長跑不但要有足夠的體力,而且還得講究技巧,否則就算是體力再好的人也很難堅持到最後。
但這次韓忠衛顯然就是想選擇那些體力好、耐力強,能堅持到水泥廠的幸運兒。這樣遠的距離完全能檢驗他們的體能到底如何,而且還帶有競選性質,能跑到水泥廠隻能保證有一頓飯吃,隻有跑進前二千名,才能算是順利過關。正是這樣的想法,讓所有人從一開始就是盡全力的奔跑,隻想快點跑到前面去。絲毫沒有想到。二十裏是個什麽概念,目前跑在最前面的并不代表最後到達水泥廠時他們也能在前面。
沒有正确調整呼吸的方法,全憑一身蠻力的跑步,許多人在跑到五六裏地時就開始堅持不住。特别是那些一開始就跑到最前面的人,他們隻是憑着一股沖勁想一鼓作氣就跑到水泥廠。可誰知還沒到一半的距離,他們就感覺自己連吸氣都很困難,整個胸膛像要爆炸似的。甚至有些人就此放棄,一屁股坐在路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正如馬萬裏所說,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到那頓豐盛的午宴的。
完顔詢此刻也很難受,一開始他也跑進了第一集團,但慢慢就發現,如果一直保持着這樣的速度,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跑到水泥廠更别說見什麽韓忠衛了。所以他慢慢調整着呼吸,将自己奔跑的速度也降了下來。甚至在最難受的時候完全停止下來,讓自己喘口氣。反正考核的規則也沒有說中途不能休息。隻要自己能跑進二千名,那誰也無話可說。
有不少人與完顔詢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可長跑就如逆水行舟,一待停下來,想要再往前跑,沒有堅強的意志可不那麽容易做到。可要真有堅強的意志,還會停下來休息嗎?所以休息的人多,可能繼續堅持下去的少,能堅持到終點的更少,而能跑進前二千名的就不用說了。
看着一路都有人在休息,而且還有爲數不少幹脆直接掉頭往黑城走。完顔詢很是擔心會不會有二千人能堅持到最後。也許隻要能堅持到大可水泥廠,就能自動進入前二千名。
雖然完顔詢有這樣的想法,但他卻不敢真的讓自己放松下來,他每次的休息時間都嚴格控制在一盅茶的時間内,隻要時間一到,不管自己有多累,腳有多沉都咬着牙朝着水泥廠的方向奔去。
遠遠的望見一個很大的作坊,高聳的煙白冒着濃濃的黑煙。終于到了!完顔詢知道這應該就是那個大可水泥廠,沒想到規模竟然有這麽大,成片的建築,整齊的房屋,就像個小集鎮似的。完顔詢奮力爬到路旁的一個。小土堆上,朝着水泥廠遠眺。“朋友,眼看都快到了,怎麽還停下來歇息?。
完顔詢剛站在土堆上面就聽到有人朝自己說話,從後面跑過來兩個。人,說話的是個子偏瘦的那位。
“這水泥廠真是波瀾壯闊,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完顔殉笑笑道,“眼見勝利在望,兩位可不要功虧一篑
“那一起走吧,竹簽一時未交出就不算最後的勝利。”還是那瘦個子笑着說道。
“哎喲!”完顔詢一時興起從那小土堆上跳了下來,沒想到踩到一塊石頭上面,站立不穩,竟然将腳給葳了。如果是在沒有長跑之前,完顔詢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受傷的,可他現在精疲力竭,身體的反應速度大爲降低,踩到石頭後,不由自主的就往一側到下。
“兄台,沒事吧?”那兩人連忙伸手将完顔詢扶住。
“看來我是沒有希望了,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完顔殉沮喪的道,他沒想自己得意忘形,竟然會在最後關頭受傷。
“這怎麽行,都能望見水泥廠了,我們扶你過去那兩人時望了一眼,齊聲說道。
“我不能拖累二位,還是将我放下吧完顔詢感激的道,這次幾乎全城的壯年男丁都來參加了選拔,可以想像,成爲護衛隊中的一員對他們來說是多麽大的誘惑,這真要是因爲自己而影響了最後的成績,就算自己與韓忠衛是師徒關系,恐怕也不能爲他們講情。
“遇上這樣的事我們不能不管,大不了以後再來便是兩人架起完顔詢就走,絲毫不考慮是否會排在二千名以後。
“多謝二位,不知再位雲姓人二。。宗顔圳沒想到在讀樣的地方辦能碰到如此有另,丁六
“我叫王景,他叫何裏奇。”王景正是福來酒樓原來的夥計。
“王景兄弟、何裏奇兄弟,我完顔絢以後認下你們這兩個朋友了。”完顔詢大笑道,不是什麽人都人在這種情況下幫助别人的,何況還是在勝利在望之時,而且他們的體力看上去也不是太好。
“完顔兄弟,快走吧,否則真要掉在二千名以後了。”王景腳下越走越快,他們兩個。輪流背着完顔詢,可速度卻不比完顔詢原來的速度慢,真不知道他們怎麽會跑到了完顔絢的後面?
四千大軍從黑城東城門出發,最後順利到達大可水泥廠的隻有二千二百多人,有近一千八百人沒能跑完全程。畢再遇在大可水泥廠等了近半個時辰,見再也沒有人出現後,就去向韓忠衛禀報。而韓忠衛聽到這個數字也很是吃驚,他沒想到,輕裝跑步,而且幾乎是不限時,也有近一千八百人沒有堅持到最後。
完顔詢和王景、何裏奇最後跑到水泥廠也沒去關心自己的名次,隻是和其他人一樣,四腳朝天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這平常習以爲常的空氣。
“開飯了,開飯了!”
随着這開飯的叫聲傳來,那誘人的肉香也飄了過來,讓躺在地上的人很快爬了起來,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完顔詢也在王景和何裏奇的攙扶下,在食堂内找了個座位。水泥廠的食堂很大,足以容納同時數千人同時就餐。
韓忠衛爲他們準備的這頓午宴确實非常豐盛,包子、懼饒、牛肉、羊肉無限量供給,另外還有素食,像豆腐、面筋、牛乳等,黑城有不少人是信佛的,他們隻吃素食。隻要你的肚子裝得下,管飽。另外還有從金國甚至是從大宋運來的食材,這讓所有人都大快朵頤。
“師父,徒兒可是想死你了,你怎麽才來啊?”完顔詢正坐在那裏等着王景和何裏奇替他去拿吃食,突然看到韓忠衛在幾名手下的陪同下走進了食堂。
完顔詢現在可是慘不忍睹,因爲流汗過多,臉上污泥滿面,再加上腳葳了,連站都起不穩,隻能用手壓在桌面上,支撐着自己的重量。
對于完顔殉報名參加護衛隊的事,韓忠衛早在他第一天報名時就知道了。他吩咐馬萬裏,既然完顔詢願意來護衛隊,就滿意他的心願,隻要他經過考核,未嘗不可讓他加入護衛隊。完顔殉打的什麽主意,韓忠衛略知一二,自己火器犀利之大名早就傳遍了整個黑城,恐怕現在連黑城之外都有所耳聞。完顔殉作爲金國的上層人士,如果不對這個動心那他就不是大金人了。
但韓忠衛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完顔絢作爲一名女真皇族,他可是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對于練騎兵、指揮騎兵作戰肯定有獨到之處。韓忠衛既然讓他來,就已經是盯上他了,不将他肚子裏的貨多掏點出來,那就不是韓忠衛了。
“爲了見我甯願參加護衛隊,也夠難爲你了。”韓忠衛笑眯眯的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數日不見師父,豈不如數十載未聆聽師父的教誨?再者,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我是非來不可。”完顔殉嬉皮笑臉的說道,但手沒注意,身子的重心移到了腳上,把他疼得呲牙裂齒。
“少油嘴滑舌,怎麽回事?是不是哪裏受傷了?下午可還有考核,要是通不過,就算你是我的徒弟,也一定得回黑城去。”弗忠衛掃了他一眼,沒有明顯的外傷,瞧他站立的樣子,或者是腳受了傷吧。
“下午還要考核?師父,你這也太慘無人道了吧?哪有這麽折騰人的!”完顔詢提起上午的長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他從小就騎馬,步行的時間都較少,更别說長跑了。要不是遇到王景和何裏奇,恐怕他隻能一隻腳跳或是爬到水泥廠。
“軍隊本就是折騰人的,你要是不願意參加,可以放棄,沒有人會怪你。”韓忠衛笑道。
“都到這等地步我怎麽可能還放棄?但師父能不能透露點風聲,讓我這個傷号提前有點心理準備?”完顔絢咬着牙說道。
“下午應該是你的強項,如果連你都無法通過,除非我的護衛隊不要騎兵了。”韓忠衛微笑道,但他卻沒有像馬萬裏那樣提前透要消息,對于完顔殉完全一視同仁。
早上的跷跷闆其實是稱體重小而摸鈴鑽就是量身高,長跑則是測體能,而下午的測試則是作爲能否成爲一名合格的護衛最重要的一項,檢測他們的臂力強度,而韓忠衛并不打算讓他們每人都開弓射箭,因爲那樣對從來接觸過弓箭的人不公平,所以他想到了一個現代的運動:俯卧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