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條命是王爺給我,現在我還給王爺,請你不要再羞辱我家王爺,要殺就殺了我吧?要脫光我的衣服也行!”鐵蒼龍被韓忠衛無所顧忌的話氣得不顧後果,朝着孫雲就沖了過去,哪怕現在他内力盡失,可是武學招式還在,一股悲壯的殺氣油然而生。
“你一個小小的王府侍衛如何能跟齊王相比,孫雲,剛才我是怎麽說的?”韓忠衛冷哼道。
“是,公子。”孫雲抽出腰間的配刀,一刀就朝鐵蒼龍狠狠的砍去。要是換在以前,十個孫雲都不是鐵蒼龍的對手,可是現在十個鐵花龍也未必能與孫雲匹敵,他的應變能力因爲内力的被廢而急劇降低,他的右手好像主動送到孫雲的刀下似的,結果一刀下去,鐵蒼龍的半隻手臂淩空騰起,在空中發 過一道美妙的抛物線而冷淡的落在雪地上。
“啊!”鐵蒼龍原來也算一條硬漢,可是現在這樣的斷臂之痛卻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雖然他盡力忍耐,可還是不由自主的慘叫出來。
可是孫雲卻沒有因爲鐵蒼龍的慘叫而停頓下來,因爲韓忠衛原來的命令是誰敢異動就将四肢砍掉,孫雲得忠實得執行韓忠衛的指令。
“啊!”
“啊!”
“啊!”
鐵蒼龍的慘叫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慘,到最後他竟然生生的痛昏了過去。可他的四肢雖然被砍斷,但人卻還沒死,韓忠衛大發慈悲将他手腳的穴位點住,令他不會因流血過多而死去,然後又給他用上好的金瘡藥包紮傷口。
“你們誰還想試試?”韓忠衛在地上抓起一把血,将手上沾的血迹慢慢的擦幹淨。然後朝着剩下的那些齊王府侍衛問道。
有了鐵蒼龍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這裏,剩下的王府侍衛人個噤若寒蟬。他們此時望着韓忠衛的神色都變了,滿臉的恐懼。這人說得出做得到。他說耍斷四肢,連二話都不說,直接就将王府侍衛統領的四肢給斷了,這要是說出去,誰會相信?可現在事情卻擺在他們面前,每個人都知道再異動隻是增加無謂的犧牲,他們的腳好像突然被釘子釘死了一樣,不敢再往李彥宗的方向挪動半步。
“看來你的部下都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不敢再做那飛蛾撲火之事。好啦,現在輪到你了,我數到三,如果你不說,最後這層布馬上就給你揭掉!”韓忠衛冷冷的對李彥宗說道。
“我說,我說。隻要我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這位好漢。天寒地凍的。能否讓我先穿件長袍?”李彥宗哭喪着臉說道,他從來沒有見過血雨腥風,今日自己的護衛首領在自己的眼前被砍下手腳,讓他明白了原來世上還有如此蠻橫之人。自己王爺的身份在他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我問你答,回斟早好回答得快你就有機會穿回你脫下的衣服,否則我不介意你成了第一個被凍死的王爺。”韓忠衛冷笑道。
“那你快問吧。”李彥宗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資格與對方談什麽條件。隻要對方對自己王爺的身份視若無睹,那自己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逼走越王李仁友逃遁之計是誰謀劃的?”韓忠衛問道,能将越王玩弄于掌股之間,而且還能讓皇帝當幫手之人絕非平常人物。
“大子李遵殒之計也。”李彥宗歎道。
“李遵殒是什麽東西?”韓忠衛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人名。
“你”!!,他乃是我齊王府世子,少時聰慧過人,飽覽群書,知兵法懂謀略,實爲我大夏棟粱之材。”李彥宗說起自己這個兒子,一臉的幸福。
“你說完了麽?我有的時間,就是不知道你的身子骨能不能受得了這寒風。”韓忠衛冷冷的道,什麽聰慧過人。什麽飽覽群書,兄弟都能相殘。狗屁的棟梁之材。
“好漢請發問。”李彥宗凍礙手腳都快沒了知覺,忙不疊的道。
“外面太冷,我們到屋裏說話。”韓忠衛也怕李彥宗受不了這刺激。他死了事自己沒有打探到想知道的消息那就劃不來了。再說了,接下來要問的問題涉及機密之事,韓忠衛可不想讓那些王府侍衛知曉。否則自己爲了保密隻有将他們全部殺掉。
“多謝公子。”李彥宗大喜,能進屋說話就像是救了自己一命似的,雖然身上隻剩下一件内衣。但是屋裏畢竟還有個爐火,他一走進室内。隻覺滿室皆春,全身舒服無比。人不想吃飯那是因爲不餓。人不想睡覺那是因爲不困,人想烤火那是因爲不冷,現在屋裏的那座爐火在李彥宗看來就是自己的生命之源。
“你們原本的計哉 是怎麽樣的?”韓忠衛一進屋就問道。
“我們原本是想給李仁友造成一種假象。說皇帝要對他下手,他不想死就隻能跑或是造反。隻要他一有刊網,泛們就能後發制李彥宗說道,所有的切都“當,行事,可沒想到自己求勝心切隻帶了十名侍衛去西平府,卻落到了這個小魔頭手裏。如果上天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帶五百。不 一千重甲鐵騎護衛。
“你們的前提是李仁友要先動,如果他視若無睹,依然故我,你們怎麽辦?”韓忠衛問道,這個計策并不完美。甚至漏洞百出。如果自己是皇帝,想要讓忌憚之人交出兵權,最好的辦法莫過于升他官。調他的職,不止是他。還要将擒生軍李仁友的親信全部調離,他們聚在一起是隻鐵拳,一旦分開不過就是一盤散沙。
“那就假戲真做。”李彥宗說道。
“一件原本非常簡單的事被他們硬得搞得這麽複雜,說吧,既然現在李仁友要逃。你們準備如何應對?”韓忠衛問道。
“如果李仁友逃走,那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将擒生軍軍權拿過來,到時皇帝親政天下太平。”李彥宗,既然李仁友要跑,那他也就沒了造反之心。其實這才是皇帝李純佑最害怕發生的事,幸好這事現在沒有發生。如果沒有這小子的劫道,恐怕現在越王府都自己給包圍了。
“一群旭。”韓忠衛罵道,這些人如此愚蠢竟然還想要将李仁友趕走,真是可笑。
韓忠衛突然發生自己忽略了什麽事,李仁友既然要跑,難道他會當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扔下不管?李彥宗他們這麽傻,李仁友作爲一名統,兵數十載的老将絕對不會做出如此愚蠢之事。人和動物之所以耍生存都有一個本能,繁衍後代,世界上有很多人爲了自己的後代甯願付出自己的生命,可李仁友到好,皇帝要害他,他隻顧自己逃跑,而當年華正茂的李安全留在中興府,這可能麽?
“如果你能見到我兒李遵殒你就不再出此狂言。”李彥宗現在也明白了這個。來自幾百年後的新詞是什麽意思。
“如果越王決定高舉反旗。你們有何應對之策?”韓忠衛問道。
“當今皇帝爲了大權不旁落,不惜一戰。”李彥宗說道。
“不惜一戰?你們既無應對之法,還想後發制人?真是可笑之至。”韓忠衛譏諷道。
“誰說沒有,一旦開戰,我兒将親自率領帳前侍衛親軍迎頭痛擊。”李彥宗一揚臉說道。好像那個什麽李遵殒是孫武再世。嶽飛重生似的。
“孫雲,讓他穿回衣服。這人以後留着有用,不要弄死了。”韓忠衛吩咐道,他已經沒了再與李彥宗談下去的興趣。明明他們這一方占盡先機,可做起事來卻處處敗筆。不要說老謀深算的李仁友,就算是自己也能輕易應付他們。
隻是韓忠衛很奇怪,既然他們所謂的妙計不過是一招臭棋,爲何他卻還是要逃呢?而且還要故作高深,逃得天衣無縫,甚至不惜讓李安全北上黑城找到自己。
“公子,我們現在怎麽辦?”孫雲将李彥宗帶下去之後回來問道。既然公子隻是要求不要弄死齊王,李彥宗在這裏的待遇可想而知。
“準備回去,你留下幾人在這裏看押李彥宗,對了,讓他将這次事件的經過全部寫下來,簽字畫押。”韓忠衛說道。
“王府的那些侍衛們呢?”孫雲問道。
“多好的勞力啊。可惜了。”韓忠衛歎道。
孫雲聽了暗暗作嘔,公子的無恥好像又高了一個境界,竟然連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幸好這裏離黑城遙遠,否則孫雲敢肯定他們必将走進入碎石場的命運。
“他們也暫時關在這裏吧。但千萬可别讓外面的人發現他們的存在。每天讓他們喝一碗粥就行了,免得他們沒事就折騰。”韓忠衛說道。
“公子,還有件事要向你禀報,丁”他們已經到了中興府,全部住入了我們買下的那處院子。”孫雲說道。
“他們的火器帶進城了沒有?”韓忠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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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爲這些火器才耽擱了進城的時間,因爲越王失蹤,都城加強了戒備,進出的車輛都必須經過嚴格的檢驗,丁大哥可能費了老大的功夫才将所有火器全部帶進來呢。”孫雲說道。
“有了他們的火器我們的實力就更加強大,如果操作得當,我們也許能從這次的事件裏分一杯羹。”韓忠衛嘿嘿笑道。
孫雲知道公子肯定又有了妙計,也不知道是哪一方會因此到黴。但他敢肯定,以後公子的實力将在中興府大大擴充。
韓忠衛帶着孫雲他們匆匆趕回中興府,他一路上都在想着李仁友的事,如果自己是李仁友面對之前的局面會如何處置?既然他做出要獨自逃離的決定。他又将如何翻手爲雲?可一直到了中興府,韓忠衛還是沒有頭緒,他畢竟對中興府特别是對西夏國上層的消息知道得太少。
“公子!”丁川像個家丁似的一直在門外候着,見到韓忠衛回來,馬上就迎了上來。
“丁川,看來想回臨安過年是不可能了,你們也都跟我在中興府過新年算了。”韓忠衛笑道。原蔔沁二注春節前回到臨安,現在發生了李仁友點事,想要下已經是不可能。
“隻要跟在公子身邊,在哪裏都無所謂。”丁川道。
“進去說話吧,這次我們要麽退出西夏國,要麽将一舉躍升爲西夏國最有勢力的民間團體。”韓忠衛一路走進去說道。
“公子是不是要借越王之事?”丁”果然不愧是搞細作出身的,一到中興府他就将韓忠衛的所作所爲打探得一清二楚,這次他帶了一個。排五十名護衛來中興。他一到這裏馬上就派出了四個班的護衛。他們的任務隻有一個”全面打探中興府的各種消息,不論是街頭巷尾的小事還是張三偷婆子寡婦偷漢子的事,都得盡可能的打探回來。
“沒錯,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西夏将要發生重大變故。”韓忠衛說道。
“重大變故?”丁川訝道。公子一向不将任何事看在眼裏,攻打洪家堡這麽重大的事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場遊戲。現在他能說重大變故。肯定事情小不了。
“不錯,西夏要變天了。”韓忠衛望着後院的方向說道。
“變天?!”丁川當然不會想韓忠衛所指的變天是天氣變化,所謂變天,那必然是指天子,西夏皇帝李純佑。
“我帶你進去看個,人。”韓忠衛說道,他現在很需要有人來幫自己出謀劃策,就算丁”不擅長,他也不想放過。
“鍾衛拜見義父。”韓忠衛帶着丁川來到了後院見李仁友。
“鍾衛,今日我聽得越王府放炮開中門,是不是宮内有旨意?”李仁友一見到韓忠衛馬上問道。
“不錯。當今皇帝京自駕臨越王府。”韓忠衛說道。
“陛下來了?”李仁友喃喃道。
“沒錯,不但陛下來了。而且齊王也來了,他們來探望你的病情,結果大哥說你在西平府養病,齊王馬上請旨要去西平府探望你,陛下當即準充。”韓忠衛說道。
“西丁府與中興府騎快馬不過一日路程。就算齊王坐着車轍 明日也能到西平府,最遲後日陛下就會知道我逃走了?”李仁友說道。
“齊王心急如焚,帶了十名王府侍衛就朝西平府趕。”韓忠衛笑道。
“哦,那現在豈不是已經到了西平府?”李仁友急道。
“誰說不是呢,義父,你好像一點也不急,反而”韓忠衛微笑不語。自從他聽聞齊王與皇帝那鼈腳的臭計後,他就知道一切都在李仁友的掌握之中。甚至自己也成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隻不過現在韓忠衛還不知道李仁友的全盤計劃罷了。
“反而很高興,是吧?”李仁友笑道。
“不錯,我覺得義父之前所說的要逃,根本就是惑敵之計,恐怕義父還一直在盼望他們能早些動手。”韓忠衛說道。
“鍾衛,你确實聰慧過人。齊王總以爲他那兒子李遵顧天資過人,友捋須笑道。
“隻是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義父。”韓忠衛說道。
“但講無妨。”李仁友現在心情大好。隻要自己不落入皇帝和齊王的手裏,他們就奈自己不何。而這件事旦被天下傳聞,恐怕指責當今皇帝和齊王的口水都能将他們淹沒。
“您的後手在哪?”韓忠衛問。
“在宮裏,我現在隻能講這麽多。”李仁友道。
“我明白了,其實義父根本無需造反,隻要讓天下人知道皇帝和齊王的嘴臉,他們想要再阻止義父恐怕有如登天。”韓忠衛雖然不知道宮裏有什麽人會和李仁友合作,但對方的基本思路他已經想通了。
“鍾衛,你如果不是宋國人那該多好。”李仁友沒想到僅憑着自己說了三個。字,自己這位新收的義子竟然推測得毫厘不差,這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一定不會相信。
“我覺得我宋國人的身份在西夏行事更加方便,也更加無拘無束。”韓忠衛說道,他如果在宋國大肆剿匪。地方官員那一關就不好過,一旦捅給了韓俯胄或是臨安城的某些人知曉,自己就會大大的被動。而在西夏則完全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
“也許吧,鍾衛,現在你可以秘密通知安全,讓他來見我了。”李仁友說道。
“沒問題,我相信大哥一定在那裏心急如火,就差将自己身上的肉都烤熟了。”韓忠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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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全确實心急如焚,父王這幾日音訊全無,而且鍾衛也是不見蹤影,如果他們躲藏得好那還罷了,如果落入皇帝或齊王手中,那後果不堪設想。隻要他們一狠心将父王殺害,那所有的一切都将付之東流。
可就在李安全快要絕望之時。他意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隻在自己眼前一晃就不見,李安全馬上一路前行,跟着前面那熟悉的身影慢慢走着。他現在完全放下心來,父王大事可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