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大大的誇獎了我一番,隻是此事關系社稷,需先交工部審議趙擴滿臉含笑的道。
“交工部審議?。羅忠傻眼了,多大點事?口頭嘉獎一句不就行了,再讓樓務店拿出幾百畝地。現在交給工部,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拿到土地。
“先回府吧,現在還沒立春,冰凍的土地誰挖得開?等到立夏後才是建造的好季節,到那時如果趙彥逾膽敢阻攔,哪怕他是皇叔我也會彈劾他”。趙擴斬釘截鐵的說道。趙彥逾是工部尚書,也是他的皇叔。
回到嘉王府,歐陽微見羅忠回來,馬上就找了個機會跑來詢問。現在這件事現在并不僅僅是爲了幫鍾衛,也是爲了他自己。能讓主子增光添彩。就是他們當下人的最終目的之一啊。
“交工部審議,沒有三五個月你别想有什麽結果。”羅忠看了歐陽微一眼,沒好氣的說。
“三五個月?”歐陽微訝道。他非常清楚鍾衛辦事的效率,要是等三五個月,那黃花菜都涼了。像他搞葡萄酒。二個月之内就見了效 現在要是拖三五個月,那還得施工建造,也許今年都沒辦法分紅。
“那有什麽辦法?王爺現在還沒有親政,一切都是皇上說了算。”羅忠一擺手道。他也想早點讓鍾衛拿到土地,可誰要王爺現在沒有掌權呢。
“那我得去告知鍾公子一聲歐陽微道,還不知道鍾衛在那裏如何期盼呢,自己當初大包大攬,現在卻要拖延半年,想想也有些對不住他。
“好吧,早去早回羅忠道。
歐陽微趕到鍾府的時候,韓忠衛已經不在,他正帶着那二百兄弟在那個小鎮的後山上記練,歐陽微吃了個閉門羹。
“歐陽大人,實在對不住,我家公子沒說什麽時候回來。要不等公子一回來,我馬上就禀報與你?”鍾正君道,雖然韓忠衛這次帶了人回來,但沒多久就去了城北,那個地方甚至連自己都沒有告訴。可是現在府裏還是與他沒回來之前一樣,隻有自己一個人在守着。
“他不在城裏?”歐陽微問道,這才網過完年,怎麽又會出去呢。
“是的,已經離開快有一個月了。”鍾正君道,這次韓忠衛具體去了哪裏他也不是很清楚。
“好吧,待鍾公子回府後,你通知我一聲便是歐陽微道。
”
韓忠衛從城北回來就碰到韓俯胄造訪,接着韓忠義也來求助,而到了晚上他們連續作戰一個通宵。鍾正君一直都沒能插得上話,就将這事給抛之腦後,直到第二天,韓忠衛準備又出去的時候,他才想起來這件事。
“公子,歐陽大人曾經來過鍾正君看到韓忠衛要出去,急忙追上來說道。
“畢大哥,我要明天才去那裏,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日?”韓忠衛忙道,既然歐陽微來找自己,那說明自己所要的地有着落了。
“既然鍾兄弟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但明天務必記得等我一道前去。”畢再遇也說道。
韓忠衛連忙吩咐鍾正君去約歐陽微,兩人在酒樓碰面,“鍾公子,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歐陽微看到滿懷期望的鍾衛,不好意思的道。
“是不是王爺不答應?”韓忠衛确實很失望,他也請人打聽過。通過正常的商業手段是很難拿到如此如此多地的。大宋對土地控制得非常嚴格,特别是商業用地,建宅子每戶人家都是按人頭數來計算,每人不能超過三畝,除非韓忠衛一家有七十口人,不包括下人的七十口人,他才有可能拿到二百畝地,可這得多大一個家庭啊。
“不是王爺不應允,相反。王爺很高興你能爲臨安城的商人做的這件事。”歐陽微說道。
“那爲何會”?”韓忠衛有些不能理解,既然嘉王願意,那這件事還會有什麽難度呢。
“那是因爲王爺還将這件事奏給了皇上。鍾公子。你這可是關乎都城商人貨物的安全,是利國利民的大事,而現在皇上已經責令工部審議,很快就會拿出一個章程。
”歐陽微說道。
“如果真的很快能拿出一個章程,你也不會說會令我失望了韓忠衛笑道,他的心理年齡已經三十多了,歐陽微剛才話裏的意思他還是能聽明白的。
“鍾公子,你也無需擔心。最多三五個月後你就能得償所願歐陽微安慰道。
“三五個月我還是能等得起的韓忠衛雖然有些失望,雖然在自己沒有得到那二百畝地之前就将事情公開會帶來無數的變數,可是隻要能真的得到土地,他也不會太失望,畢竟現在就算真的馬上給了他土地,他也沒辦法馬上建倉庫。
看來自己得想辦法建立自己的情報系統才行,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好幾天,可是自己到現在才知道,如果不是鍾正君記起來,自己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知道這件事呢。
“隻要沒有耽擱公子事就好歐陽微笑道。
“不會,歐陽兄,土地要等幾個月,不知如果我想買座石山,會需要多長時間?”韓忠衛問道,土地拿到手之前還得先把水泥搞出來,而水泥最主要的原材料就是石灰石和粘土,經過粉碎瑕燒就能生産出低标準的水泥。
“石山?你怎麽總喜歡些稀奇古怪的東…二奇花異草的山林我不敢打權票,但你隻要石山的話。不需要王爺出面我就能幫你解決。”歐陽微說道,原本這件事他就覺得有些對不起住鍾衛,既然他又提出要一座光秃秃的石山,那決沒有問題。
這次歐陽微學乖了,并沒有請示趙擴,而隻是與羅忠商議了一下就在第二天把事情給解決了。在城北離韓忠衛購買的那座院子十來裏處正有一座石山,山上植被很少,在當地人看來根本就沒有任何價值,結果被韓忠衛以微小的價格買了下來。
買了石山韓忠衛并沒有急着就去搞土制水泥,而是想到了自己的新兵毛練。等他回支之後,黑風山的人增加了一項練内容,鐵錘碎大石!
因爲購買石山的事宜,韓忠衛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動身前往城北。而畢再遇在早上一直就候在鍾府。生性韓忠衛會獨自一人前去。
“古人有武癡、文癡,我看畢大哥是兵癡。”韓忠衛笑道。
“我從小就聽父親講他在嶽家軍的故事。每每聽得熱血沸騰,慷慨激昂。對兵營充滿了向往之心。可走到現在爲止,卻未能帶一兵一卒。甚是遺憾。”畢再遇說道。他在家的時候就将家丁進行軍事化練。他周圍鄰居家都知道。畢府的家丁個個孔武有力,不輸軍士。隻可惜他父親畢進隻階至武義大夫,正七品的武将,家裏的家丁并不多。
“如果畢大哥有興趣,我那裏有二百人,可全部交給你統率。”韓忠衛笑道。
“二百人?!”畢再遇吓了一跳,要知道南宋采用範仲淹在主持陝西防務時,爲适應作戰需要而重新整編軍隊:舊人爲“火”火爲隊以,舊認爲營即指揮。勸人,若幹個營組編爲“将”根據戰役需要紅。心功人不等。二百人可就有四個隊的人了。
“怎麽?嫌少?沒辦法,多了我也沒這麽多地方養。”韓忠衛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鍾兄弟,你這哪裏是少。簡直多得超乎我的想像,四個隊的人都可以稱得上是一小營了。”畢再遇無語,自己要是能率領四個隊,那該有多好啊。
“我們趕緊走吧,晚上就在那裏用膳,去晚上了可就得餓肚子。馬已經牽到了大門。”韓忠衛道。這是他自己定下來的規則。任何人在練的時候都沒有特權,不管是張仲通還是吳天,抑或是他自己,都得參加每天的練,與所有人一起用餐,練量也不能偷工減料,今天是休假的最後一天,從晚上用餐時間開始。休假的期限就到了,如果不能趕回去,那晚上就得餓着,如果膽敢在熄燈後才回去,如果沒有特殊原因。那就隻有一條路可走:出局。
“好馬。”畢再遇老遠就看到門口的石柱上栓着的兩區棗紅大馬,雖然他爹是嶽家軍的中層将領,可是一個不疑懷疑的事實是,畢再遇同志到現在都沒有騎過馬,因陝西歸屬金國,宋國的馬匹少得可憐,而價格也高得離譜,一區馬至少得一百貫,要是弗忠衛現在這樣的高頭大馬,也許翻上一番也不足爲奇。而且更重要的是,很多人家買得起馬卻不一定能養得起馬,朝中不和官員曾經被皇上賞賜過馬匹,可是卻隻有爲數不多的人将馬匹留下。剩下的都賣馬換錢了,以他們的俸祿,将馬喂飽後人可能就吃不飽了。
“畢大哥,你不是吧?身爲嶽家軍後代竟然不會騎馬?”韓忠衛翻身上馬後發現畢再遇站在馬旁猶豫不決,馬上猜到他肯定是第一次騎馬。這幾匹馬都是韓忠衛年前在黑風山騎回來的。在金國,馬匹并不像宋國這樣稀有,價格要便宜得多。
被韓忠衛這麽一激,自己不會騎馬好像關乎嶽家軍的聲譽,畢再遇哪裏還敢猶豫,一踏馬镫就上了馬。
還好,這不是一匹烈馬,而且畢再遇好像也天生就會騎馬似的。網網出城不久,他的人就像用強力膠粘在馬背上似的,随着馬的奔跑而上下起伏。看得韓忠衛暗暗驚奇。
兩人往北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韓忠衛練兵的那座院子。韓忠衛在門口一拉缰繩。馬前蹄高高翹起,在門前三丈處死死的停住。而畢再遇畢竟是第一次騎馬,他也學着韓忠衛的樣子猛拉缰繩,結果差點摔了下來。
“畢大哥,雖然這裏看上去隻是一座普通的宅院,但我卻将它當成一座軍營,一旦跨入,那就得遵守軍營的紀律!”韓忠衛也不調侃畢再遇狼狽不堪的樣子,嚴肅的說道。
“鍾兄弟你放心,本人絕對遵從号令。”畢再遇暗暗心驚韓忠衛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淩厲的眼神讓他看到了父親以往教導自己的影子。
“公子回來啦。”吳天聽得外面馬叫,馬上一路小跑着迎了出來。
“這位是畢再遇畢大哥,我在臨安城網結識的朋友。”韓忠衛将馬繩扔給吳天說道。
小的吳天見過畢公子。”吳天連忙也從畢再遇手裏接過缰繩。
“吳老哥客氣了。直呼我的名字便可。”畢再遇一見到吳天就知道他不是常人,手指關節粗大,兩眼炯炯有神。
“畢大哥,請進,先用餐。正式練得明天才開始。”韓忠衛說道。
“鍾兄弟請。”畢再遇哪怕在韓忠衛面前托大,從第一次聽說他是撲克牌的創始人,他就不敢輕視他,可到剛才爲上,他發現自己還是代估了他。
“吳大哥,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好了沒有?”進去的路上,韓忠衛問吳天。
“二百五十套,一套不差…二尺開始。就有得他們受的吳夭呵呵笑 ※
“用完餐後就發下去,以後除了洗澡,否則無論休息睡覺,都不能脫下來。”韓忠衛吩咐道。
韓忠衛這裏的夥食相當不錯,以豬肉爲主,搭配魚和豆腐豬血湯,雖然簡單,可是分量卻足,讓畢再遇吃得連呼過瘾。隻是有一點他覺得有些别扭,整整二百人在院子裏吃飯,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說話,連交頭接耳的都沒有,都隻顧着拼命的往嘴裏撥食,跟餓死鬼投胎沒什麽區别。
他本想詢問韓忠衛,可是嘴網張開馬上反應了過來,他記起了在大院外韓忠衛說的話,這裏是軍營。看來這裏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厲啊,畢再遇心裏想到。
“時間到,收碗!”
畢再遇剛剛吃了兩碗飯,正想再去裝,突然聽到吳天站起來大聲喝道。而其他所有人也趕緊放下碗筷。
“畢大哥。忘了跟你說,我們這裏進食是有時間限制的。一刻鍾!不能多也不會少。”韓忠衛看到畢再遇尴尬萬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列隊!”吳天又大喊道。
所有人立馬像脫缰之馬,快速往後院奔去。等到畢再遇意猶未盡的放下手裏的碗筷,陪着韓忠衛來後後院時。整整二百人已經在那裏排成了二十列,所有人的動作整齊劃一,讓人看得賞心悅目。
“請公子話。”吳天站在隊伍前大聲說道。
“兄弟們,三天的休假已經結束,接下來我們又要迎來一個月更加艱苦的練。有人會問,咱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練方式,怎麽會更加艱苦呢。不用急,等會你們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吳天,你帶一隊人去将東西帶上來。”韓忠衛說道。
“謹尊公子号令!”吳天一抱拳,馬上帶着最邊上的一隊十人去了旁邊的廂房。
東西很快搬出來,是一塊塊系着繩索的黑色小袋子,也不知道裏面裝了些什麽東西。
悔人一套綁袋。計有四個小袋兩個大袋,這是用來系在身上的。大家先看我的示範。”韓忠衛拿起四個小袋分别捆在自己的手臂和小腿上,兩個大袋則前胸後背各一個。
“看清了沒有,這裏面裝的是細沙,小的五斤一個,大的十五斤,一共五十斤。這就是接下來的負重練,除了洗澡外,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脫下來,哪怕是休假,違命者斬!”韓忠衛說到最後厲聲喝道。
看到韓忠衛都穿上了,包括張仲通和吳天等黑風山一衆人等馬上也将自己武裝起來,而初來乍到的畢再遇這次不用别人提醒,馬上也抓起一副綁袋,在吳天的配合下,綁在自己身上。
“解散!”看到所有人都穿戴整齊,韓忠衛這才說道。
也就走到了這個時候,韓忠衛臉上才輕松下來。他走到畢再遇身旁問道:“畢大哥,還習慣吧?”
“好說,除了剛才沒吃飽外。基本上沒有問題。”畢再遇笑道。自從進入這個院子,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都令他感覺驚奇,無論是吃飯還是隊列,還是剛才發下去的綁袋,都讓他目不暇接。
“雖然你是客,可既然進了這個門,又穿戴了綁袋,那我就不能給你破例。以後回了臨安再向你請罪。”韓忠衛帶着畢再遇往自己的房間,吃過晚飯隻有一柱香的時間,馬上就會熄燈,除了巡邏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得就寝,包括他這個寨主在内,他可不想畢再遇第一次來就受軍法。
畢再遇有太多的問題要問韓忠衛,可是網回屋子沒多久,就聽到外面傳來三聲鼓聲,韓忠衛馬上就吹熄了房内的油燈。“畢大哥,現在是就寝時間,有什麽話以後咱們再說。”
第二天,公雞還沒打鳴。畢再遇就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鼓聲,他數了數。隻響了八下就沒了聲響。
可是睡在同屋的韓忠衛卻像屁股着了火似的,馬上穿戴衣服,畢再遇再傻也知道今天的練開始了,他也馬上起來,急匆匆的跟在韓忠衛後面。
昨天晚上他想了一夜,都沒想通韓忠衛爲何要用如何怪異的辦法來練這些家丁,如果說是軍士那還情有可原,可大宋除了禁軍和蕃兵也就是邊防兵也經常練外,其他的廂軍和鄉兵基本上是不練的。
畢再遇來到後院的時候,二百名家丁已經排列整齊,在吳天的一聲喝令下,踏着整齊的步伐往後山跑去。
雖然畢再遇在家裏每天也都會練功習武。可那都是打熬筋骨,增強體質和力量,但對耐力和腳力練得卻不多,何況還在背着五十斤沙子的情況下?
要不是黑風山的衆匪也是初次負重練。畢再遇今天可得再次出糗,他暗運真氣,馬上覺得身上輕了不少。也能跟得上整支隊伍的節奏。等到山頂從張仲通那裏領過一支竹簽後。又順着原路跑回來。
回到院子時,所有人都去前院,憑着竹簽才能領到今天的早餐,畢再遇心想,幸好自己剛才沒有丢掉,否則昨晚沒吃飽,今天又得挨餓。
在來之前,畢再遇是帶着目的來的,他想發揮學有所長,将父親傳給自己的一套練兵方法在韓忠衛這裏實踐,但現在他覺得自己還是先别獻醜,等到熟悉了這套練的方法再說,因爲他隐隐覺得,韓忠衛的這種練兵法子好像比父親傳給自己的還要高明些,至少在紀律方面,他的這支隊伍就不比傳說中的嶽家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