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呈亮一聽,腳下一軟差點當街摔倒,韓忠義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可有自知之明。在臨安踢踢那些地痞流氓的屁股沒有難度,可出了臨安城,沒了家族背景身份作爲依靠,再想踢别人屁股那就得掂量掂量。
“劉兄,你怎麽啦,是不是我的志向太小了?”韓忠衛問道。
“老大,你的志向還小?臨出來的時候你不記得教授是怎麽說的?多聽多看多學,少說少做少打,我們隻是出來長見識的,不是爲了揚名立萬,就算要揚名也得是在戰場上。”劉呈亮苦口婆心的勸誡,他還真怕韓忠義等會沖動的向别人挑戰,那樣的話樂子就大了。
“我也就是随口一說,你怕什麽?再說了,我父親與廬州知州事是故交,在這裏出不了什麽大事的。”韓忠義說道,韓侂胄在他臨出來的時,給了他一封信,同時告訴了他幾個相熟的舊識,如果韓忠義在外面闖了禍,他們也能給個方便。
“那我就不怕了,你現在就是想當廬州第一高手我都沒意見。”劉呈亮馬上嘻嘻哈哈的道,有了官府作爲後盾,哪怕把這裏鬧個天翻地覆他也不擔心。
“前面就是全福客棧了,這裏比我們住的那家要在得多,我看晚上就搬過來算了。”韓忠義說道。
“行,等張兄回來後我們就搬到這裏來。”劉呈亮說道。
“韓兄,韓兄,你怎麽啦?”劉呈亮發現韓忠義突然不說話了,而且腳步也挪不動,順着他的目光望着,原來比他們先一步有幾個人也要進全福客棧,裏面有位清麗脫俗,美若天仙,明眸皓齒的少女在那裏左顧右盼,這下連劉呈亮也也邁不開腳步了。
“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那少女一開口滿臉含霜,咤喝道。
“芸兒,不得無禮。”旁邊一人忙說道,“兩位兄台,不好意思,舍妹實在太過無禮。”
“無礙,無礙。”韓忠義兩人連忙說道。
“在下李天,這是舍妹李靈芰,剛才多有得罪,不知兩位尊姓大名?”李天身材修長,一身銀灰色長衫讓他顯得更是儀表堂堂。
“在下韓忠義。”
“在下劉呈亮。”
“相請不如偶遇,兩位兄台想必也是要入住全福客棧,不如一同前往。”李天笑道。
“恭敬不如從命。”韓忠義和劉呈亮大喜,不爲李天,隻爲能多見李靈芰幾面也好,雖然他們也算是花叢老手,隻是在臨安卻無法見到像這樣集可愛美麗與潑辣于一身的美人。
“幾位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剛到門口,全福客棧的店小二馬上就迎了上來。
“我們住店,來三間上房。”李天身旁一人上前說道。
“好嘞,上房三間!”店小二叫唱道,然後又問韓忠義,“兩位客官呢?”
“我們……也住店,也要三間上房。”韓忠義道。
“好嘞,上房三間!”
全福客棧不愧是整個廬州最大的客棧,單棟的樓閣就有六座,成長方形布局,最南面的主樓用來當酒樓,後面的五棟全部是單獨的客房,分天、地、人、和、仙。由于韓忠義的強烈要求,他與李天一起被安排到了最後邊靠北的人字号樓,東面則是是天、地樓,西邊是和、仙樓,北是人字号樓,而南邊就是主樓。
“小二,聽說昨日你們這裏發生了打鬥,不知道是在哪棟樓?”被店小二領進人字号樓的房間後,劉呈亮就問道。
“客官要問本不可不回,可掌櫃的發了話,不讓小的們說啊。”小二爲難的道。
“這就是你們掌櫃的不是了,既然事情發生了,又有何可隐瞞的?你盡管說來,你家掌櫃的要怪罪下來由我一力承擔。”劉呈亮伸手遞過去一把銅錢,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謝客官賞,既然客官相問,那我就冒着被掌櫃責罵也一定得告訴你,昨日發生的事就在天字号樓,到現在那小公子都沒走呢。”小二一拿到錢,馬上眉開眼笑,哪裏有半分不敢把這消息告訴别人的意思?其實早上剛剛發生這事,他們馬上就得到了消息共享,整個客棧裏的小二都知道了這件事,這幾天能否多拿賞錢,還得靠這消息呢。
“天字樓?劉兄,要不我們換到天字樓去?”韓忠義聽說那事就發生在天字号樓,馬上急不可耐的道。
“公子,這可不巧,天字号樓早就滿了。”小二道。
同樣的一幕也同時發生在剛進房間的李天身上,隻不過他比韓忠義他們多了一個心眼,甯願多花些錢,也要請當時在現場親眼見到的店小二請來,讓有切身體會的人說更加真實可信。
待房裏的店小二離去,李靈芸就問道,“大哥,你覺得可信麽?石刀會被人一掌擊飛?”
“這麽多人看着難道會有假?”李天沉吟道。
“說得這麽邪乎,我是不太相信,要不我去試探一番?”李靈芸說道。
“不得胡鬧,你忘了下山的時候你是如何應允我的?”李天臉一沉,喝道。
“一切聽你指派,不得私自行動。大哥,我記得呢。”李靈芸這次可是軟磨硬泡才讓李天答應她一同下山,她可不想剛到廬州城就被送回去。
“記得就好,吳天,你帶上一名大蜀山的兄弟去天字号樓認認人,看是不是那少年。”李天吩咐身下道,雖然他身邊現在隻有吳天,吳地兩名手下,可暗地裏還有批人住在離此不遠的另外一家客棧裏,這其中就包括從大蜀山投在他手下的人。
“是,少當家。”吳天一彎腰道。
原來李天并不是一般人,他是淮北穎州黑風寨的少當家,這次來廬州就是爲了會會那大破大蜀山山寨的少年。說兔死狐悲也好,說同仇敵忾也行,這少年都已經引起了黑風寨的高度重視,李天可不希望自己的黑風寨成爲大蜀山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