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驚訝的不僅僅是他,韓忠衛自己也愣了,他這半年多以來,每天早上都要跑步鍛煉,白天就泡在水裏遊泳,晚上修煉内功經,但也沒想到能把一個彪形大漢給一腳踹飛,這可是以前踢韓忠勇時爽得多。
剛才韓忠衛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他的左腳些許陷入了地面,而慣性作用,把那大漢踹飛後他的身子也重重往後仰,把騾車的側壁都撞開一條裂縫。
所有人都愣住,場面反而一下了出奇的安靜,最後還是韓忠衛最先反應過來,他手在騾車上一按,身子借力快步向大漢奔去。好事要做到底,送佛要送到西,而落下水中的狗也要痛打打!
離那大漢還有四五步遠時,韓忠衛淩空躍起,左手握着右拳,楊起右壁,以右肘對着那大漢的胸口撞去,此時那大漢剛剛有此回過神來,而身上像散架似的疼痛才慢慢傳來,反應的事情就有些遲緩,等要想站起身躲開的時候哪還來得及,被韓忠衛正中胸口。隻要咔嚓幾聲,也不知道裏面的骨頭斷了幾根。
韓忠衛一擊得手,馬上得理不饒人,拳頭像暴風雨似的落在那大漢的臉上、身上,很快,一個快速生産的豬頭就出現在衆面前,而此時那大漢才剛剛反應過來而痛的直呼饒命:“請少俠手下留情,俺認栽了。”
“你們呢?”韓忠衛一腳把那大漢踩在腳下,威風凜凜的對着那些看傻了喽啰呵道。
從韓忠衛剛才一腳把那大漢踢飛到剛才痛打落水狗,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隻是一刹那間,等到韓忠衛把那大漢踩在腳下,再一聲大喝,其他喽啰撒腿就跑,做鳥獸散。
“你的人品不咋的嘛,說吧,這件事如何了結?”韓忠衛腳下一用力,那大漢哼哼直呼疼。
“你們走吧,我什麽都不要了。”大漢說道。
“是啊,公子,我們馬上離開這裏吧,到了廬州就什麽都不怕了。”郭偉此時也從驚愕中醒來,韓忠衛在一向在他的眼裏是溫文爾雅,在府裏從來不罵下人,哪裏見到他如此威猛的一面?他收起一直張開的嘴巴,活動了幾下才覺得可以正常說話。
“不行,除惡務盡,否則不是讓他禍害其他行路之人嗎?”韓忠衛對這樣的人可沒有什麽憐憫之心,打蛇不死反被咬的事可是經常聽說。
“不敢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大漢讨饒道,雖然他粗笨,但韓忠衛露出的意思他還是明白的。
“是啊,公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想他以後肯定是再也不敢了。”郭偉剛才還被他吓得渾身發抖,但現在卻馬上又爲他求情,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
“你叫甚名?是自己拉幫結夥還是有山頭?都有些什麽人,膽敢有半句謊言,明天的太陽你就再也看不到了。”韓忠衛對郭偉的求情不置可否,隻是惡狠狠的對着腳下的人說道。
郭偉卻是看得啼笑皆非,一名少年郎,腳下卻踩着一名壯漢,奇怪的這名壯漢卻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俺叫鄭海雄,是大蜀山的三當家,大當家方天定,二當家馬志平,山寨裏有五十多位兄弟。”鄭海雄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都說了出來,隻要韓忠衛問,昨天晚上他上了幾趟茅房都會交待清楚。
“你這樣的貨色能當三當家?”韓忠衛搖頭表示不信。
“公子,俺在大蜀山可是有名的,論力氣連大當家都得讓我三分。”鄭海雄覺得冤枉,他确實有一身蠻力,誰知今天卻遇上韓忠衛這麽一個怪胎,一腳就能把自己踢飛不說,而且他腳踩在自己胸口上,自己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韓忠衛聽得一喜,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每次想找大哥韓忠義比試一番,但總被他推三阻四。今天在這裏小試身手,如果光論力氣,自己去當個山寨三當家好像沒什麽問題了。
“好吧,如果我放了你,以後你還會做這種攔路打劫之事麽?”韓忠衛把腳松開,自己雖然沒有學過武術,但前世的時候也上過一個月的散打培訓班,對付鄭海雄這種空有一身蠻力之人綽綽有餘。
“這個嘛……”每個當劫匪的都有一個當劫匪的理由,鄭海雄同樣也有,他是傷了人才跑來當三當家的,現在韓忠衛讓他不再幹這等事,他猶豫不決,不知如何應答。
“看來你是甯願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也不想放棄這種生活……”韓忠衛腳下慢慢加大力量。
“誰敢傷我三弟!”山上突然飛奔下一個人影,人未到聲先到。
“大哥救我!”鄭海雄看到來人,臉上一喜,大聲呼叫。
“這是方天定?”韓忠衛很快看清來人,一身武士服,腰間配帶着一個刀囊,裏面四把飛刀閃閃發光。
“你是何人,膽敢在我大蜀山傷人!”方天定看到韓忠衛内心也很詫異,他聽得那些連滾帶爬回到山上的手下說三當家在做買賣時栽了,知道碰到了硬茬,這才急忙奔赴下山營救,沒想到把三弟踩在腳下的竟然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
“什麽這大蜀山變成你家的了。”韓忠衛收回腳,冷笑道。
“說話還很橫,且聽我一镖!”方天定也不回話,掏出一枚飛刀就向韓忠衛射來。
從方天定站定的時候,韓忠衛就一直對他特别注意,不要說方天定還開口提醒,就從他的手一探向镖囊,韓忠衛就做好的準備,飛刀從方天定手裏射出的時候,他就能清楚的看到飛刀飛行的軌迹。韓忠衛彎腰一個轉身就躲開了飛刀,然後從地上抓起了一塊石頭就朝方天定甩了過去,自己的身體也快速向他飛奔,隻有近身才能讓他的飛刀無用武之地,可是韓忠衛學的那幾手散打能拼得過方天定這名真正的武者嗎?
這個問題韓忠衛連想都沒想過,他隻知道如果不能放倒方天定,那将被放倒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