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薇直接展開卷軸:“剛才我出海來了靈感,想起了以前在這裏見過的一個考古薩滿法陣,這很重要,這些誰懂?哪怕懂一個文字也行?對了,烏爾坦大人懂一點麽?”
烏爾坦眉頭一跳:“很重要?”
希爾薇見他神色有異立刻來勁了,斬釘截鐵不容違抗:“非常重要,沒準可以升官的喲!”
衆調查員哇了一聲!
烏爾坦神情複雜的掏出一把匕首,這匕首豁然就是風暴當晚趕路時,烏爾坦刺進馱龍獸身體中的那一把,匕首柄上刻着幾個薩滿符文,其中有兩個就是卷軸上的符文。
希爾薇大喜:“烏爾坦大人懂這些符文?”
烏爾坦歎道:“并不懂,隻知道用!這匕首也是我的老師們代代相傳的,據說是從北方戰場的某個騎乘馱龍獸的獸人巫師那裏繳獲的,不過原版的匕首是骨匕,早已經損毀,這個是仿制的。”
希爾薇喜道:“知道用也行啊,再研究一下用法?”
烏爾坦臉色都變了:“希爾薇大人啊,這個用法隻能用在馱龍獸上,對其他的野獸都沒方法試啊!”
希爾薇急的跳腳了:“不行,這可是涉及到升官的項目,你一定要想辦法——這個,海因茲村長!”
村長急忙上前:“大人?”
希爾薇沉聲道:“你全村發懸賞,看有沒有村民能懂,哪怕懂一點也行?有提供線索者,我獎勵10個銀币!”
村長眉頭一跳:“我馬上通知!”
書記員說道:“希爾薇大人,我們何不直接用魔法球發送信息給市裏,讓市長幫忙找找?市裏不是有一批專門考古的閑人麽?也是該他們拿成果出來了!”
烏爾坦點點頭:“還可以問問馴獸師行會,看看那幾個老爺子懂不懂一點。”
希爾薇已經不管不顧了:“好,我馬上給市長發信息!這是我們調查的重要成果,非常重要!!!”
“我們”調查的?一衆官員有點懵,但衆人眼中一向優雅淡定的希爾薇小姐變得如此反常焦慮也的确讓這些官員意識到了什麽——那就是升官的機會啊!雖然帝國的官員升遷有一套完整的程序機制,但那是隻限于和平時期的正常情況,但現在明顯是戰時時期,馬拉希的升官就是證明,那麽——
烏爾坦沉聲道:“希爾薇小姐不要急,老實說,我并不指望那些考古閑人能有什麽成果,所以關鍵是靠我們自己,我有一個研究方案!”
希爾薇眉頭一皺:“烏爾坦大人請講?”
烏爾坦摩挲着符文匕首沉聲道:“我用這匕首捅我自己一刀找找感覺,那不就行了?”
希爾薇愕然,衆官員驚呼:“烏爾坦大人,你在說什麽?”
烏爾坦正色道:“之所以我說這把匕首對其他動物無效,當然是因爲他們是動物,就算有感受也無法表達出來,但我是人啊,我能感受到這匕首的作用機制吧。”
希爾薇難以置信:“烏爾坦大人是認真的嗎?萬一沒出成果呢?”
烏爾坦神情堅定:“當然是認真的!我用這把匕首重傷了我的馱龍獸,就算沒出成果也算是爲我的馱龍獸認錯!而且以我這體力挨這一小刀也算不了什麽。”
衆人默然當場,這刀是刺激馱龍獸的,其實也不算太小。即便希爾薇不擇手段,蒙着個臉,也不好意思真的同意他這瘋狂的提議。
就在這時,一名調查員開口了:“烏爾坦大人,下官不才,我也願與您共同研究,畢竟您一人挨刀很難說一定出成果,多一個挨刀就多一個樣本多一份體驗。”
衆人再度嘩然!這個調查員正是衆人中官最小的一位,他的用意不言自明啊!
書記員當機立斷挺身而出:“雖然我一介文官是我們中體質最弱的,但除了希爾薇小姐外,自問魔法修爲是最高的,我想我對符文的感受是最深刻的,這一刀我也當仁不讓!”
沒錯,戰争時期,文官升遷的機會本來就不如武官,書記員知道怎麽做!
連書記員都出來了,最後一名調查員也咬牙挺身而出:“什麽都别說了,要研究一起來!”
烏爾坦一拍桌子:“好,各位大人,和你們共事真特麽爽快!大家放心,雖然我們不是馱龍獸,但這一刀也不是紮要害,死肯定是不會死的!”
希爾薇目瞪口呆,随即狂喜:“各位大人,你們真不愧是本市的棟梁,不管我們這次有沒有成果,這大功都給你們記下了!一旦出了成果——我敢保證啊,就算海魚市沒什麽你們看的上官給你們升,我也有門路讓大家飛黃騰達!”
衆人精神巨振,烏爾坦哈哈大笑:“看希爾薇小姐說的,好,我建議各位大人先洗個澡,然後各種止血傷藥記錄卷軸什麽的都準備好再來。”
衆人豪邁大笑:“好,海因茲男爵,準備洗澡水!”
村長衆人完全被上級的豪氣給震住了:“是……各位大人!”
此時此刻,希爾薇的目光放射出期待和狡詐的光芒。希爾薇并不是家族嫡系,她能有什麽門路能讓大家飛黃騰達?
隻不過是利用了風流獵豔的年輕市長對自己這種“準黃金級收藏品”的欲望好感,然後巧妙的将這好感宣揚出去,在不惜血本的轟殺小魚人立威,給所有人一種自己很有後台的感覺,實際上在這些平民官員看來,也的确有後台,隻不過沒有想象中那麽巨大。
但是,無所謂!隻要騙他們賣命成功了,隻要由此晉級一躍升級成黃金了,先前沒有的後台瞬間就來了,這叫“因果律倒置”!
終于,在衆位大人的精心準備之下,烏爾坦五名官員再度聚集大廳。此時的大廳以及被村長清掃幹淨,各種藥劑卷軸都準備到位。
然後,烏爾坦袒露出爆炸的肌肉,鎖定位置後,輕描淡寫的一刀——噗嚓刺入!
眉頭都不皺一下。烏爾坦的淡然當然就是給後面幾天減輕緊張恐懼感。
然後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從傷口湧遍全身,烏爾坦連連點頭:“原來,是這種感覺,我也不知道準不準确,這魔力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