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裏傳來一道震響的慘叫聲。
連同秦洋在内,數十個人快速沖了過去。明明已經停了下來,有幾人身體還不受控制的往前移動,還好被“正常”的夥伴給及時抓住。
先前那道叫聲是隊伍中最前的一男子傳來的,隻見他躺在腳前不遠的磁流體當中,形如墜落在沼澤當中,越是掙紮,越漸漸陷了進去。
偌大的洞裏霎時變得安靜了下來,連整個光線好像都變得暗淡了許多。
“扔掉身上所有帶磁性的東西”
胡剛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巡視着周圍。
大大小小帶有磁性的東西飛到磁流體中,漸漸的陷了進去。
“這可怎麽辦。身前隔着一條這般古怪的磁流體河,繞也繞不過去。對了,老張之前不是來過嘛”
衆人竊竊私語,齊望向老張,後者眉頭緊鎖,滿臉無奈,舉止無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之前明明是沒有的啊”。
老張這麽一說,周圍議論的聲音更高了。
然而靠的最近的怪人絲毫沒有意識到不久前剛死去的那人,停留了短短一分多鍾,腳便開始動了起來,直把身後的衆人給看呆了。
他這一腳下去,太過意外,竟完全沒事。
磁流體河仿佛凍的僵硬了一般,沒有一點的反應,怪人如履平地,幾個鼻息間便走到了對面。
不信邪的一人,試着走了過去,腳剛靠近,還沒落下,便被一股龐大的吸力所侵襲,還好被身旁的兄弟給硬生生的拽了回來。
“真他娘的邪門,這真是個怪胎。我們該怎麽辦,被他捷足先登了”
有人說了句,似乎想起了什麽,人群中好幾道目光紛紛往秦洋這邊望了過來。
在此之前,秦洋就預感到怪人會來。
“胡剛,你有辦法嗎?”
“如果能找到一塊長度足夠的木闆鋪在上面,那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以人代替的話,難度是有,但并不會辦不到”
一個可行性的點子在胡剛的腦中醞釀了出來。他不确定的朝着衆人喊道:“大家現在還聽我的話嗎?”。
寂靜過後,有人帶頭喊道:“當然聽啊。我們請您來,就是主持大局,相信您的能力。您要是有什麽吩咐,趕快指示吧”。
胡剛巡視着衆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大家把上衣脫下,全都擰成結實的布條。這磁流體河的寬度,六人身體的疊加綽綽有餘了,大家把布條拴在一起,分别拴在這六人的腰上,這麽做的話,最末端的人力氣大,身體特别結實”。
“大哥,你就趕快實施吧”
人群中走出個身體壯碩的男子,他早已把外套擰成棍型的布條,爽快的笑道。
六個男子疊羅漢的形成了肉梯,最末端的男子吃力的用起力來,其餘人相繼從底部開始助力往外推。
原先六人平躺的身體從地面180度的情況下,開始不斷的向着90度先頃移。上面五人的力量幾乎全加在了最底下的那壯漢,他的腿已經開始有些顫抖。
“大家拉緊他們腰上的布條,一旦平穩下來,馬上強渡”
衆人拉着布條,六人緩緩落下。其六人的胸口離磁流體河終歸保持着一段距離,随着一陣響亮的歡呼聲後,大家不再猶豫,相繼過河。一到對岸,借助布條作爲牽引的工具,衆人強拉生生的把搭橋的六人給拽到岸邊上來。
如此,已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想必那怪人已是走遠。唯一的過道靜悄悄的,衆人剛走出沒多遠,便意外的發現路止了,偌大的洞室内遍布着琳琅滿目的黃金和寶石。
“老張,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啊。這裏到處都是寶,我們要發财了”
人群中爆發出歡笑聲,歡喜的氣氛彌漫了整個洞内。
僅剩幾人還算保持着清醒的頭腦,老張不由得跟着苦笑,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胡剛看在眼裏,把老張帶到旁邊的角落處,低聲道:“他們現在鬼迷心竅,真話肯定聽不進去。你有什麽說什麽,不要藏着掖着,這裏是不是和你來時不一樣”。
“是啊。完全變了個似的,我上次進來的時候,沒有那條河,更沒有這洞室。當時路很好走,我沿着路一直往前走,清楚的看到有條流淌的金河”
“這些都是幻像。每個地方都會不自主的随着時間而變化。我們現在隻有趕快找到那人,才能弄清楚些事情”
“可是這裏進來的入口,也是出去的路口,沒有多餘的路了,我們……”
老張話音剛落,角落處的牆壁豁然間多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縫隙,顯露出明顯可見的石門出來。
幾人心中大駭,無形之中似是有道眼睛再窺伺着他們。石門無人自動的打了開來,露出足夠一人過的通道。
恐怖的事,除了秦洋幾個還算清醒的他們,剩餘的人視若無睹,好像看不到這邊角落處牆壁的變化,盡情的在那邊歡呼着。
“這地方不能多呆,時間長了可能會亂了心智,我們趕緊動身”
胡剛回頭望了眼歡呼雀躍的獵鷹小隊的衆成員,臉色複雜間,意外的發現除了他們三個,竟還有個年紀尚輕的男子,默不作聲的站在最後,“你叫什麽名字?”。
“馮敬。其實我隻能算半個獵鷹小隊的人,我父親以前是,而我不是,對那些身外之物我并不感興趣”
這是兩人第一次對話,胡剛驚奇的看了他眼,淡淡的回道:“走吧。路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怪不得我們”。
冰冷的寒風不知從哪個方向吹來的,腳下的過道一下子變得窄了下來。炫目多彩的黃金河緩緩流淌着,秦洋幾人站在棧道上,大氣也不敢喘,整個眼睛被照耀的閃閃發亮。
“是它,就是這條金河,我沒有騙你們吧”
老張激動地叫喊着,一激動腳下打滑,重心不穩的便往後倒,要不是馮敬即時抓了一把,險些掉了下去。
“他娘的,這也太假了。隻聽說黃金成山的,從沒見過黃金成河的”胡剛恨恨的說了句,望向遠處,定眼一看,好家夥,之前那個怪人竟站在不遠處的空地上一動不動,“過去看看”。
等幾人來到了近處,那人終究是不爲所動,面向黃金河的對面,嘴唇蠕動,卻聽不到聲,像是在禱告什麽。
越是如此,胡剛覺得這人越邪門,試探性的上前想碰下他,突然一股反沖力把他的手給震了回來。
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上空傳來一道玲玲的小孩笑聲。
怪人雙眼大睜,語氣要比任何時候都顯得柔和的多,真沉道:“我是來保護你的,你不能出現在人的面前”。
那是一雙有着白色翅膀的白團。有個裸露的小孩稚嫩的臉龐映照在上面,天真的看着不請自來的幾人。
“你是誰?我爲什麽要聽你的!”
小孩奶聲奶氣的說着,滿臉充斥着不服,把胡剛給看樂了,“性子還挺犟啊”。
“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
一陣狂風飄過,金色的細網快速落下,那耀眼的白團霎時被覆蓋在了地上,掙脫不開。
地面上驟然出現一個男子,隻見他披着件繡有雲彩的黑袍,看到秦洋和怪人時,面露異色道:“真邪門”。
擁有風能力的風行者,他竟也是爲了它而來。那麽……,周圍的溫度驟然身高,姗姗來遲的火行者語氣冷漠道:“老五,把東西帶走”。
砰!
兩道風刃被風行者躲過,堅硬的牆壁上多出了兩道深深的印痕。
随着一道嘶鳴聲響起,天馬快速落下,滿臉怒意的與風行者對峙着;另一邊小虎緊跟其後,并排落在天馬身旁,大嘴一張,洶湧磅礴的烈火沖了過去,火行者同時發難,兩團大火席卷在一起,不分上下,相繼散開。
又是一場大戰似乎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