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比家還要熟悉,老彭輕車熟路的帶着秦洋幾人七繞八拐,最終來到檔案室。
偌大的屋子裏面充斥着一股“書香味”,安靜的連個其餘的人影也看不到。
“你們在那邊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老衛,你過來搭把手”
兩個年紀最大的人朝着書架走去了,反倒留下了三個最年輕的。
老董看着秦洋欲言又止,默默的歎了口氣道:“看來你真的是不會賣給我了”。
也就幾分鍾的事情,老彭和衛老各自抱着幾本厚厚的紅皮書走了過來。
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兩人默契的配合着,一個抄,一個在大紅皮書上查找翻譯。數十分鍾過去了,偌大的白紙上,多出許多現代的漢字。
“總算是翻譯好了”
老彭長出了一口氣,滿頭大汗,招呼着衛老幾個,把白紙攤開,照着上面翻譯出來的字讀了出來:
我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曆史老師,在教書的第二年,也就是我正好二十八歲的那年,外出旅遊,意外的發現了一件奇特的事情。
在我很小的時候,記得有個跟我家裏關系特别要好的叔叔,他每次來都會帶給我很多好吃的,然後和我爸爸呆在一間屋子裏,不知道聊些什麽。
差不多等我過了十歲生日後,那個奇怪的叔叔就不來了。然而他年輕時候的樣子我始終記得。
旅遊無意中,我碰到的那個年輕男子,和我以前記憶當中的叔叔模樣是一模一樣,或許他記不得我了,但我對他依舊熟悉。我本該不相信,但偷偷的跟蹤觀察了幾天,意外的發現,這年輕男子和我以前認識的叔叔,某些行爲舉止動作,完全相同。更讓人吃驚的是,我無意中發現,他即使皮膚裂開了傷口,很快也會愈合起來。
我開始反思,在我們周圍,是不是真的存在,能夠長生不老,細胞有自我愈合再生的一種人。
或許我被什麽人,什麽組織給盯上了,總感覺有人要害我,我希望有人能在看到這些信息的時候,能夠做些什麽,或者向外界表達出什麽,我個人是并沒有這份勇氣的。
檔案室裏一陣沉默,幾人久久不語。
衛老重重的歎了口氣,拿出手機,借助全息投影技術,把收藏的一份資料打開,内容全部照射在了桌子上。
隻見偌大的桌面上,多出了一張女性圖片,旁邊有着文字注釋。
那女性黃種人,打扮也是二十世紀初的模樣,表情異常嚴肅。
“這女的?”
出于本能的,秦洋感到一絲熟悉,細想之下,在忽視掉那女子的裝飾,這女子和朱冉冉分明就是同個人。
“你認識?”
衛老笑了笑,指着圖片旁的文字注釋道:“好好看清楚”。
文字大意是有個外國的傳教士,無意中發現這個中國女子甚爲奇特,她在手臂被子彈擊中後,并沒有留多少血,反而之後傷口在快速的愈合。
下一張圖片,背景則是一晃就到了二十一世紀初。圖片還是個女子,模樣和上次那個一模一樣,隻是穿的衣服不同。這次事件的記載,主要當時正好碰上一場火災,此女英勇救人的事迹,被有心人給特意記錄了下來。
第三張圖片,就是最近幾年。幾乎是同樣的年紀,在長城上,不小心被人給拍到照片當中的背景裏,她正好路過。
衛老緊皺着眉頭,說出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話,“大數據的全面應用,個人隐私真的是越來越不存在了。關于這,我一年前就知道了,隻是有些不敢相信。現在有人特意在水晶耳環上來說出這個秘密,可能在我們周圍真的有存在着很多不普通的人”。
三張圖片同指向一個人,其容貌竟跟朱冉冉長得是那般的想象。印象當中,聽朱冉冉提起過,她前幾年正好有去過首都旅遊。
“秦洋?”
帶着不确定的喊聲,一個身穿着黑衣的男子靜靜地走了過來。
刹那間,兩人的目光對峙到了一起,皆是滿臉的不可思議,“你怎麽會在這?”。
異口同聲,不謀而合的兩人相繼喊了出來。
“我是跟蹤冉冉來到這裏的。她像是完全變了個人,身手敏捷的很,追到這裏,她就突然消失了”
秦洋心中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有些蒼老的趙凱,這段時間,他似乎經曆了不少事情,身材變得健壯了不少,“我說來話長。倒是冉冉她,到底怎麽回事?”。
趙凱眼神一轉,出其不意的往後轉了過去,猛地跑到門口處。躲在最後一排書架的黃毛小子,意識到被發現了,還沒溜出去,就被趙凱給死死擒住,痛的直喊着,“輕點,輕點”。
黃毛再瘦也有一百多斤,趙凱拎着他跟玩似的,看起來輕松地很,随身一扔,黃毛摔在地上直打滾。
“說說吧”
趙凱雙手盤在胸間氣勢十足道。
“饒命啊,我隻是個路過的”
黃毛一見趙凱欲要再動手,馬上求饒道:“我說,我說。是這樣的,我們想知道水晶耳環的秘密,沒人肯趟這趟渾水,頭就讓我過來了”。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啊!”
檔案室的窗外傳來道細微的聲響聲,趙凱表情一變,眼神有些暗淡道:“看來冉冉來這不少時間了。下次再想尋她的蹤迹,就難了”。
秦洋吃驚的瞥了眼緊閉的窗戶,趙凱輕貓淡寫的笑了聲,“這段時間我真是開拓了眼界,原來我們身邊隐藏着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機緣巧合之下,我吃了顆神奇果子,感覺自己變了不少。秦洋,你是不是知道了冉冉她?”。
“怎麽?”
“我也是無意中跟蹤發現的。她現在的背後有個龐大的組織,我想更進一步的探索些信息。貌似冉冉她對這個水晶耳環也挺感興趣的,現在我有個計劃”
尋找雪瑞可是隻有半個月的時間期限,而現在卻一點線索也沒有。秦洋忽然變得難以抉擇,猶豫之間,趙凱還以爲秦洋早已答應,拿起桌子上的水晶耳環,提起黃毛笑道:“現在還不帶我們去見你的頭頭”。
卡車前,鼻青臉腫的紋身男,連同着十幾個相同慘狀的年輕男子笑呵呵的揮着手,歡送着秦洋和趙凱離開。
兩人稍一走遠,衆人轉身怒氣沖沖的朝着黃毛看了過來。
紋身男青筋暴露,大聲罵着,手欲勢一巴掌就要重重的刷了下來。黃毛緊閉着雙眼,卻沒感到疼痛,睜開眼一看,隻見紋身男抓着他的手,急喊了聲,“快跑”。
一幹人反應過來後,忙罵罵咧咧的追了上來。
“大哥,幹嘛要跑?”
“你小子腦袋被驢給踢啦。他們動起手來,你還有命啊,跑就是咯”
黃毛真跑起來,馬上把紋身男給甩在身後一大截,“你個腦缺的,跑那麽快投胎啊,等等我”。
“大哥,我們後面怎麽辦?”
“我早就已經物色好了下一家,到時你還跟着我。有我在,肯定不會讓你有事”
……
卡車一開始行駛的還平穩,後來漸漸開始颠簸的厲害。由于整個卡車被黑幔給罩住了,以至于看不清外面。
按照黃毛老大紋身男的說法,他們每批都要挑選兩個人去上面彙報工作,那是個十分戒備森嚴的地方,容不得出半點差錯,除了被劃制好的區域外,踏出外面一步,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趙凱的突然出現,讓秦洋不由的想起了朱冉冉,但沒過一會,他又控制不住的想起了雪瑞,尤其是和她共同呆在水牢裏後,這種說不出的感覺越加強烈。
“想什麽那麽入迷,到了”
此時的卡車裏僅剩下他們兩個,趙凱碰了下秦洋,朝着車外急催促的人回應了聲,撥開黑簾布走了出去。
剛下來,便有股強烈的風席卷而來,周圍的樹晃動的厲害。秦洋用手遮臉,透過縫隙望去,隻見不遠處的山上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