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朱劭百般想問,張蕊就是不說。
而讓兩人不敢相信的是,剛出停車場,車上街沒多久,便遇到了一位意外的熟人,先前在路上遇到的那年輕女孩。
隻見她這時上身穿着一件短袖,下身套着條有些緊的牛仔褲,背後多出一個黑色的帆布包。
似是知道了朱劭會路過這邊,年輕女孩站在窗前,絲毫不客氣的敲着朱劭的玻璃窗,面露笑容略帶顫意道:“我昨晚用你給的錢回到了酒店,無意中看到登記房間的正好也有你們,索性一大早就等你們了。你能搭我一程嗎?”。
“不行!”
不等朱劭開口,張蕊搶先開口,一臉的敵視。
“我們要出城,你也是?”
女孩落落大方的直接打開後車蓋,人鑽了進去,自我介紹道:“昨天匆匆一别,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雪瑞,是名昆蟲學家,在對螞蟻的研究上還算是有些自信。我正好也要出城,就麻煩你們了”。
“昆蟲學家?”
看樣子,這女孩年齡還要比自己小上二三歲,張蕊嘟囔着嘴,半信半疑的望着雪瑞。
“我叫朱劭,是叫高數的;副駕駛位上的,是我老婆的妹妹,是教曆史的。現在年輕的女孩還有對昆蟲感興趣的,還真是不多見”
也不知雪瑞究竟心中做何所想,就在朱劭話音剛落,她的手上已然是多出了幾張照片,和張蕊看窗外相比,雪瑞饒有興趣的翻看着一張又一張的照片。
街上,突然一輛轎車快速沖了過來,朱劭猛打方向盤,輪胎與地面劇烈的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雪瑞手中的照片不受控制的掉落到車裏。
一番過後,雪瑞順手撿起照片,回頭張望的張蕊眼睛無意中瞄了一下,卻意外的定格在了一張照片上。
驚疑之下,順手便從雪瑞手裏拿了過去。
張蕊一驚,雪瑞也是一驚。
不是很大的照片上,清晰的顯示出數量不少的螞蟻。這些螞蟻看似普通,卻詭異般的拼接成一個鐮刀型7字型的圖樣。
似曾相識,既陌生又熟悉,張蕊手晃着照片,突然失聲喊道:“是那張鐮刀卡牌的圖樣!”。
車子猛然一頓,朱劭被張蕊的話驚的猛然停下了車。跟在後頭的司機急打方向盤,險些撞上,罵罵咧咧的超了過去。
偌小的車子裏驟然變得死一般的沉寂。
朱劭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照片有些不敢相信,回頭望向雪瑞道:“你在哪拍攝到的?”。
雪瑞一臉無辜的望着車上兩人驚訝的變化,楞了一下道:“這照片,是三天前我在這邊不遠處一座廢棄的工廠拍到的,不僅如此,我順便還采集了幾隻螞蟻作爲研究對象”。
說着,雪瑞徑直從帆布包裏拿出一個玻璃瓶子,在裏面安放着數十隻黑色小螞蟻。
“張蕊,你現在就帶我們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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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原本剛出的太陽沒多久又躲到了雲裏,天空瞬間變得有些陰沉,渾然沒有一點白天的樣子。沒多久,整個空中突然間黃黃的,有股大雨将至的樣子。
出了城,轎車快速的行駛着,路越走越有些偏,荒蕪的四周,顯得少有人煙。穿過颠簸的石子路,不遠就看到一個高高聳立的煙塔立在那兒,幾座廢棄的屋子過去像是專門用作工廠辦公的,此時已是人去樓空,除了帶不走的,有些破舊的基礎設施,已然什麽都沒有。
朱劭停好車,有些詫異的看着地上一條清晰可見的車痕,這裏還真是有點偏,誰沒事會到這裏來呢?
雪瑞古怪的看着朱劭和張蕊,手指着那大煙囪道:“就是那座工廠。我當時也是迷了路,無意中走到這裏,當時看到一條隊伍非常長的螞蟻群,就感覺很古怪。然後就跟着走進了那座工廠,拍了那幾張照片”。
轟!
黃蒙蒙的天空,這時突然發出一道咆哮聲。
猶如壓在駱駝上的最後一根稻草,天空破了洞般的狂落下大雨,此時再回車上已是來不及了。
三人疾跑到廢棄的大門口,還沒來得及喘息幾聲,四周突然冒出的警鈴聲高過了大雨聲,警車四面八方的往這邊行駛過來,二輛黑色轎車從工廠裏沖了出來,各自朝着一邊疾馳而走。
除了追出去的七八輛警車,剩下的三四輛徑直停在朱劭三人面前。片刻間,車裏沖出一幹荷槍實彈的特警,把朱劭三人給包圍了起來。
一個小時候後,警察室裏。
朱劭面露苦澀的走出派出所,幸好他有朋友認識裏面的人,要不然估計還得再呆些時間。
原來先沖出來的那兩輛轎車的人,進行毒品交易,他們自然也被誤會了。
一陣雨下過過後,天空竟意外的出現了太陽。朱劭一看時間還早,腦中不時出現周羽無奈的表情,幹脆利落道:“再去一趟”。
再去一次,已然是輕車熟路。沒過多久,便再次來到廢棄的工廠前。雪瑞很是肯定的指着那條被撕開的鐵網道:“我當時就是跟着螞蟻群,鑽過鐵網洞進去的”,“照片就是那裏拍的”。
不管雪瑞的話是否真假,三天後俨然這裏的地面虛無一片,什麽線索也沒留下。
朱劭看着雪瑞手裏捧着的玻璃瓶,一臉真誠的看着雪瑞道:“大自然的生物都具有靈性。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把玻璃瓶裏的螞蟻放出來,看看它們有什麽表現”。
“你的意思是讓它們去尋找同伴?”
“嗯”
重新獲得自由的螞蟻貌似找不到了東南西北,數十隻螞蟻在原地來回遊蕩,随即竟索性不走,圍在了一起。
張蕊有意要出手,卻被雪瑞給攔了下來,“它們在進行讨論大會”。
數十隻個頭最大的螞蟻突然間遭受到五六隻小螞蟻的圍攻,一開始大螞蟻雖是占據上風,但漸漸落入下風,最後似乎是投了降。
一群僅僅十多隻的螞蟻,突然間有了方向,别看它們個頭很小,但行駛速度着實不慢,快速的往廢棄工廠内門走。
跟在後頭的朱劭三人漸漸的聞到了一股頗爲刺鼻的惡臭味,密密麻麻的黑色螞蟻屍體遍布在四周,螞蟻們急掉轉方向,速度比之前竟又快出不少,朝着工廠旁的低矮草叢而去。
越近那股惡臭味就顯得越重。
“有條受傷的灰狗”
張蕊疾跑過去。灰狗内圈圍着數量衆多,但個頭不大的黑色小螞蟻;外圈則包圍的分布着個頭大的紅色螞蟻。
黑色小螞蟻似是想保護灰狗,而紅色大螞蟻似是對着幹。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勢,突然被從背後沖過來的十多隻黑色小螞蟻給點燃了,兩撥移動的顔色不一的方塊瞬時交織在了一塊。
朱劭想把狗抱走,雪瑞則先拿出一副手套遞了過去,“蟻酸雖然不是很強,但沾上也不是很舒服,我們盡快離開這裏”。
看似不大的灰狗要比想象當中重的多,雪瑞快速的清理掉朱劭手套上的螞蟻,一旁的張蕊嘟囔着臉,眼神不善的望着雪瑞。
轎車行駛在路上,飛快的朝着寵物中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