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還沒回神,有一人又發出聲響,“唔唔咕噜噜”
這人在被吞那人旁邊,親眼看到夥伴消失,吓得掉頭就跑,奈何速度太慢,被水怪被齊腰咬住下半身,順勢往後拖。氧氣瓶掉了,整個前半身被壓在水裏,喝了一肚子水,掙紮了兩秒,血水蔓延,水鬼舌頭一卷,人就進了肚子。
其他人這才看清來物,知道跑沒用,隻能正面反攻。
大是水怪的優勢,能一口吞掉整個獵物,獵物還逃無可逃。但在這裏,大成了劣勢,身軀跟整個暗河洞同等大小,别說轉身,就是稍稍轉點角度都不行,隻能平行前進,要對它做點什麽,也是很容易的。
也不知道水怪是怎麽進來的,爲什麽這麽想不通。
所有人默契的靠在兩邊洞壁上,等着黑色水怪過來。
最靠近它的人掏出了随身攜帶的大刀,也不用異能,直接刀刃朝外,等它過來自行送死。
想象很美好,哪想到當水怪靠近的時候,渾身鱗甲徒然張開,成爲一道道鋒利的鱗刃,還帶着尖刺。
舉刀的人不但沒能劃破水怪的皮肉,他的刀還被擠豁了口,自己進退不得也被擠成肉餅,死得特别難以置信。
其他人見勢不好,趕緊撤離,再不敢貼在兩邊,紛紛甩出異能攻擊,異能打在它身上,就跟打在棉花上,毫無用處。
藍詩若敖承逸對望一眼,沖小夥伴打手勢,停在水怪正前方。
水怪見狀,什麽都不用做,隻需要張開口,繼續遊。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雙綠豆小眼,全是鄙夷,愚蠢的人類,隻會給它送餐。
衆人透過它張開的大嘴,能看到黝黑深不見底的食道,能聞見嘴裏血腥奇臭的氣息,胃裏幾經翻滾。
水怪臨近,藍詩若攬着敖承逸的腰,蔚藍的水球将三人包裹,冰藍晶瑩的顔色,與黑色的暗河形成鮮明的對比,水怪往前一蹿,囫囵吞棗般将整個冰藍水球吞進肚子。
小夥伴趕緊上前,攔在正前方,用異能阻擋水怪往前,要不然走遠了,他們到哪去找人。
章韻雙手覆在水面,結出一層厚實的冰,不斷往深處延伸,冰層加厚擴寬,水怪愣了愣,遊不動了?
何憐腦袋探出水面,雙唇微張,發出普通耳力難以捕捉的聲響,一圈一圈往外延伸,直奔水怪腦袋頂上,小得看不見的兩個小洞。何憐猜測,那大概就是他的耳朵。
水怪擺動腦袋,有些痛苦,發出似嬰兒啼哭的喊叫,聽起來不尖銳,也不憤怒,就是很不耐煩。
這裏缺氧,何憐不能長時間的用,隻能間隔着換氣。好在意在阻擋,倒也不礙事。也因此并沒有徹底激怒水怪,隻是讓它越來越暴躁。
丁嘉嘉不信邪又甩着風刃招呼,可風刃落在水怪堅韌的鱗甲上,連撓癢癢都算不上,完全無用,索性不再出手,免得浪費異能。
馮濤段江河韓清泉也沒浪費異能,靜立旁邊,伺機而動。
蒼鷹趴在将相的背上,它讨厭濕哒哒的地方,更讨厭水,這裏完全限制了它的行動,它想快點離開。所以看水怪的眼神特别冷冽,真想上去撓它兩爪子,奈何自己現在自身難保,鷹郁悶。
獒也郁悶,它意氣風發,迎風飛揚的紅色毛發,全焉達達貼在身上了,還有許多讨厭的臭蟲在裏面鑽,它又弄不了,氣得獒想仰天怒吼。悲催的是還得背個蠢鳥。早知道就讓它待外面好了,自己就不用馱個累贅。
一鷹一獒各自爲自己悲催的遭遇郁悶,爪子蠢蠢欲動。
司徒偉奎倪躍平帶着隊友來回蹿動,想幫忙,卻發現無從入手,他們兩隊人都沒有冰系異能,土系木系金系完全不能看,實在是弱得一批。
這一路過來,他們深刻體會了一把什麽是廢物,和龍鳳隊一起,從裏到外,從上到下都顯示出了他們的弱,還弱智,這種感覺真爽,爽得哭唧唧。
水怪肚子裏,藍詩若敖承逸看着水球外的水怪內腑,裏面竟也是漆黑一片,到處都有一層黑色黏液,這種黏液似乎有侵蝕作用,水球的表面被侵蝕出了許多坑窪,藍詩若隻能不斷凝聚,才能保證三人不被傷害。透過自身微弱的光,他們還看到了之前被吞掉的兩人,皮肉已經漆黑,跟月球表面似得,坑坑窪窪,沒一塊平整的地,其狀很慘。
那些被水怪吞進肚子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被黑色黏液腐蝕得差不多了,化作新的黑色黏液在整個五髒六腑流轉。
肚子裏面沒空氣,兩人一直帶着氧氣罩,交流靠眼神,行動靠默契,樂寶還在呼呼睡,完全沒感受到人世間的險惡。
順着漆黑食道往下,途中偶遇各種漆黑肉團,可能是它的内髒,也不管到底是什麽,敖承逸将丁嘉嘉的黑色小豆米丢在一團團黑狀物上,藍詩若用水球裹了好幾層,免得他們還沒出去,小黑豆就被腐蝕幹淨。
敖承逸打出手勢:走。
炙熱的火槍穿透水球紮在水怪身體内壁,水火交彙處,竟是相融,水球完全沒破。
火槍一端紮在水鬼皮肉裏,内裏的皮肉可沒有外面的堅硬,更沒有鱗甲做保護,疼痛迫使水怪張嘴痛嚎,如嬰兒的啼哭聲音在封閉的通道内,震蕩回響,所有人就跟罩在被敲響的銅鍾裏似得,從裏到外都在震蕩,氣血翻湧,不得不迅速遠離。
水怪痛得在暗河壁上碰撞,冰塊不堪一擊,被震碎,力道之大,似地震一般,方圓一裏的地面都在随之震蕩,好在離城門口還有段距離,雖然也受到了波及,倒還不至于讓人驚慌。
藍詩若敖承逸在水怪張口的瞬間,沖出臭嘴,落入水中,不做任何停留,往前蹿離。
丁嘉嘉回頭,按下手裏不起眼的小按鈕,“轟”
一聲悶響,整個暗河通道嗡嗡作響,回音像是一個個的悶鍾敲在所有人腦子裏,異常難受。
地面因爆破震蕩搖晃,波及很廣,城門外,所有人從睡夢裏驚喜,翻身而起,警惕四周。城樓上的守衛心口也跟着狂跳,想着是不是要拉響手裏的警鈴,又想着自己太倒黴,怎麽偏偏輪到他們站崗的時候出事,他們怕啊。
好在晃動隻是一瞬,很快歸于平靜。沒人找到緣由,衆人心有餘悸,今晚是不能再安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