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巫楚楚陷入了沉默。
景振欽雙手交叉抵着下巴,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巫小姐不想說出自己真正的目的,那我也不勉強了。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讓你記住,以後這種事請學校裏的人自求多福,你不許再欺騙我未婚妻過去。她隻是一個能看到鬼的普通人,并沒有驅鬼的能力,你要慶幸她這次安然無恙,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語氣沒有一絲起伏。
巫楚楚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但還強裝鎮定地回了一句:“那你呢?你是獵鬼師,總該可以找你吧?”
她不過是想借驅鬼一事見他一面罷了。
景振欽輕挑劍眉,慢悠悠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道:“如果有可觀的酬勞,我會很樂意效勞的。”
像他這種級别的獵鬼師,也不是一般人請得起的,酬勞沒有五個數以上的,還是另請高明吧。
巫楚楚不甘地對上他的視線,“我知道你們家族高深莫測,隐居深處,那…爲什麽像于學姐那樣的人會是你的未婚妻?她是什麽樣的一個人,我們學校裏的人都傳開了!”
景振欽不屑地冷笑一聲,“你們都是靠從别人的嘴裏了解一個人的,但我不是。”
“可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她能接受你這種身份嗎?!”巫楚楚略微激動地說道。
“不是誰都喜歡找不一般的伴侶。再者,如果她不能接受,那我也不會在你面前稱她爲未婚妻了。你說是吧?苗疆煉藥師。”
話畢,巫楚楚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這…景振欽居然知道她的身份!
“怎麽?很驚訝?能在大學以一個普通女生的身份和同學們友好相處,你這苗疆煉藥師的身份藏得很辛苦吧?”景振欽的嘴邊挑起抹邪笑,平靜地打量着對面的巫楚楚,心中醞釀着另外一個計劃。
“你什麽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巫楚楚的臉色已經挂不住了。
難道是發現了于子弦體内的蠱藥。
“你身上有股苗疆煉藥師才有的味道,想不發現都難。”景振欽慵懶地靠在了卡座上,耐心地試探着巫楚楚的忍耐度。
“味道?”
巫楚楚連忙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可根本沒有任何可疑的味道,但她還是不死心地尋找着。
“别聞了,這種味道,不是單靠普通的鼻子就能發現的,不然你的身份早就在你叫住我的那一天洩露了。”景振欽漫不經心地說道。
巫楚楚暗自松了口氣,看着景振欽的目光帶着一絲忌憚。
原以爲今天會是什麽浪漫的約會,結果現在整個人都被窺視得擡不起頭。
雖說她以一個普通的身份融入大學生活,但在這裏她也遇到了很多不順眼的人,她都在背地裏對她們偷偷放蠱和下簡單的降頭,看着她們備受折磨,她就心中暗喜。
現在她的身份要是被爆出來了,那她在背地裏做的事豈不是也瞞不了多久?
“我想,你應該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吧?”景振欽一邊把玩着手裏的湯匙一邊淡淡地詢問道。
巫楚楚微微收緊拳頭,小臉盡顯蒼白:“你到底想怎樣?”
見巫楚楚終于主動開口說這句話,景振欽唇角一勾,擡起幽深的目光道:“很好,既然巫小姐這麽說,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景某最喜歡提條件了。”嘴邊還是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看着景振欽從頭到尾一直是一副看着自己笑話的模樣,巫楚楚強忍着怒意,身子微微顫抖着,但還是強扯抹笑意道:“是麽?那還希望景先生手下留情了。”
“放心,這個條件難不倒巫小姐的。”說到這裏,景振欽從身上拿出一份資料遞到她的面前,“巫小姐除了下蠱之外,簡單的降頭術對你來說,也是小菜一碟吧?”
巫楚楚不可置否地點點頭。
這景振欽是要她給人下降頭麽?
随後她拿起資料仔細看了起來,資料上的這個女人是從她所在的這個學校畢業,名爲秦璐,是和于子弦同一屆的,上面還附着一張照片。
奇怪了,爲什麽景振欽要她給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下降頭?按道理來說,一個普通人是不值得獵鬼師去計較的。
“這個是?”
“沒必要問那麽清楚,簡單的下降頭對你來說并不難,你隻要說你答應不答應。當然,你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在學校傳開,我也不會勉強你的。”此刻他的笑容猶如撒旦般令人感到莫名的恐慌。
話畢,巫楚楚的眸中漾着絲絲驚恐。“我…”
她可不能被大家知道自己在背地裏的所作所爲!
“我可以給你時間好好考慮。”
說完,還未等巫楚楚回答,景振欽伸手打了個響指,服務員随即走了過來。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男服務員禮貌地詢問道。
景振欽緩緩站起身,随後指向對面的巫楚楚道:“給這位小姐上一杯拉鐵。”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轉身離開。
景振欽微彎下身,兩手撐着桌子,朝巫楚楚的方向傾去,磁性的低音嗓幽幽響起:“巫小姐,喝杯咖啡壓壓驚吧,我還有事,就不等你考慮清楚了,今天之内我希望能收到你的答複。當然了,你要是不想做的話,我也不會強迫你。”
他的眸中滿是狡黠的笑意,随後轉身離開了咖啡廳,留下巫楚楚一人臉色煞白地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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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我整理好了,可以出發了沒?”
一身休閑裝的于子弦邁着輕快的步伐走下樓。
聽到聲音,景振欽從客廳走了出來,靠在門邊眼帶笑意地看着她,“随時都可以。”
看他帶着迷之笑意,于子弦不禁打了個冷顫,随後選擇直接無視他往玄關走去。“那我們走吧。”
景振欽昨晚神秘兮兮地說今天下午要帶她去一個地方,她現在莫名不是特别期待是怎麽回事……
“工作找得怎樣了?”
車上,景振欽有意無意地詢問起她的情況。
于子弦無奈地歎了口氣,“還在找。”
前些天去了一家公司面試,經理讓她回去等消息,現在過了幾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估計沒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