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洞裏真的就沒了動靜,我開始驚慌,于是連忙站起來往剛剛兩人打鬥的方向走去。
但是我沒有看到他們,隻在地上撿到了一張黃色的紙條。
是靈符,是老先生用鋼筆畫的靈符。
他說過,用鋼筆畫的靈符雖然效果不怎麽樣,但是“還是有點用處的”。
可……它怎麽會在這?它的主人去哪了?
那個老頭和那個女孩……
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我不管這麽多,先把靈符塞進了我的上衣口袋裏。
現在的情況我也是搞不懂,剛剛老先生和茶茶到底經曆了什麽?
他們怎麽會突然就消失在了洞裏?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是剛剛在搏鬥當中英勇犧牲,怎麽說也得讓我見着一具全屍吧?
實在不行就和我們隔壁的那具一樣,來一個……
啊呸呸呸!
媽的我到底在想什麽?以老先生強大的靈術和茶茶那深不可測的身手,他們怎麽可能會有意外!
我很想開口叫喚他們,看看洞裏是否會有動靜。
可是我又不敢,因爲老先生說過,如果我再敢發出聲,那我會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獨自在洞内徘徊了一會兒,突然一個轉身看到了那兩半整齊劈開的屍體。
我一慌,感覺掉頭往洞裏走。
老先生和茶茶應該也會在前面的吧?反正他們兩人不就是沖着墓葬裏的什麽東西去的嗎?
所以,我隻要到前面去,沒準就能見到他們了。
抱着這樣天真的想法,我跑了大概一百多米,在見不到前面有人之後,我就不敢再繼續往前了。
這裏,可是通往地獄的方向。沒有老先生和茶茶,我不敢輕易的再往前。
最後,我絕望了,真的絕望了。
我提着礦燈站在原地,垂頭喪氣。
突然,我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居然敢不聽老先生的警告在洞裏喊了一聲:“先生——茶茶——”
但是我沒有得到任何恢複,甚至是連回音都沒有!
難道在這個地方,連回音都被吞噬了?
我繼續站着,低着頭,一副愁眉苦臉。
我不敢坐下,因爲那樣我覺得我遇到危險不會逃得很快。所以,我選擇站着。
片刻之後,剛剛那個像是玉器碰撞發出來的聲音又再次出現在了我的耳邊。
我猛地轉身,沒發現東西。
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遇到自己害怕的事情,第一個反應就是本能的朝後看。
因爲人類和野獸一樣,都害怕被背後攻擊。
轉身發現沒有什麽,于是我就開始慌張的環顧四周。
我感覺我真的已經到了地獄,這裏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我的那盞還算強大的礦燈在這個環境裏,也宛如滄海一粟。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我怕極了,突然我很想往回走。
可是那個聲音卻好像越來越近,而且我還覺得感到了它就在我身邊。
我再次扭頭回去瞟一眼,可是依舊沒看見什麽。
然而,一道閃動的光亮卻突然在我面前晃動。
我驚慌的回頭,看見一把閃閃發光并散發着寒氣的利劍就在我的頭頂!
而舉着它的主人,竟是一個穿着古衣并全身上下都被玉器包裹着的神秘人!
“啊——”
我看到了他的劍朝我揮下,我想躲,可是我卻吓得身體不聽了使喚。
我突然明白了剛才的那個男人生前經曆了怎樣的絕望。
人隻有快到了死,才會對生命的消失充滿恐懼。
“離炎——”
千鈞一發之際,老先生從黑暗中身輕如燕的朝我撲過來!
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茶茶,和她手裏舉着的劍。
老先生在把我往一旁撲倒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玉人的劍已經從老先生的後背劃過!
但是僅僅是過了一秒,茶茶的劍就已經将它橫刀砍斷。
“铿铿铿……”我聽見了金屬片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還有,礦燈掉下來的聲音。
接着黑暗中出現了一小團藍色的火焰,最後燃燒消失。
而我們經曆了兩次掉落的礦燈在這次的戰争之中,也英勇犧牲了!
老先生和我再一次朝洞壁滾去,這一次我們直接撞上了堅硬的岩壁。
“卧……槽……”
直接撞上岩壁的人是我,老先生因爲有我在墊着,所以沒受傷。
相反,我就不一樣了,因爲我身上還帶着一個水壺,而我們滾過來的時候老先生還充當了一個推力,所以我一撞上岩壁,我就真的覺得我的五髒六腑都要被撞破!
那個牛頓還是誰,居然騙了我!說好力都是相對的,那爲什麽我現在都快疼得要自殺了,老頭子卻一點事兒都沒有?
馬鴨!老天爺怎麽這麽對我?我的人設不僅是體力擔當,居然還有扛打、扛撞、扛傷的設定。
卧槽!這墳老子不挖了!
“喂!離炎?”
老先生拿出小手電筒,對着我拍了拍我的臉,看看我有沒有死。
我沒那麽容易死,但是我不想起來,因爲我突然很想回去。
然而我看到了茶茶走過來,整個人就像是滿血複活了一樣的坐了起來,連老先生都被我突然的舉動吓了一跳。
我不能在女孩子面前丢臉。
我起身,拍了拍我的衣服。
回頭一看,看到了岩壁。
你他娘的剛剛看着還那麽無邊無際,怎麽這會兒又突然給我來了一個岩壁?這是他娘的的存心要把我撞死?
“小子,還能走吧?”老先生異常的擔心我。
“放心,我沒事。”我逞強。
老先生最後什麽也沒說,就稍稍的點點頭。
最後茶茶在他身邊耳語了一句,老先生就又把他的眉毛擰成了一團。
我聽不太清,隻聽見“那位大人”和什麽“殉葬品”之類的幾個詞。
老先生繼而理直氣壯的說:“既然都到這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吧?就算當不了考古的,做個盜墓賊總可以吧?”
他的意思就是暗示我們這次去偷偷的拿幾件墓葬裏的東西,然後就偷偷的走。
不過,盜墓就盜墓,也不能拿生命去開玩笑啊!
再說了,從來到這開始,我每一天都沒有安心下來過,生怕自己成了墓主人的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