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步的被操控着走出靈陣之後,那些在靈陣外等候的孩子就一個個擁上來抓着我的手、拉着我的衣服。
他們繼續歡樂的唱着那首我完全聽不懂的童謠,把我繼續帶離營地。
他們的歌聲像是有魔法,讓我聽後倍感舒暢。
我覺得人所做的一切努力,包括活着的一切意義皆是爲了能讓自己過得更舒暢。
可是如今,我覺得我好累。
活着好累……
我生命的意義是什麽?
我已經失業了,找不到工作,無法實現我的人生價值。
那我如今,活着還有什麽意義?
像是被惡魔操控了一樣的去想着一些無聊的事情。
我迷茫的跟着身邊的小孩歡快的一路朝森林更深處走去,他們的歌聲讓我消減了一切的疲乏。
我覺得,如果可以,我想一直活在這個虛虛幻幻的夢裏。
夜空沒有月亮,大地一片黑暗,就像我如今的心境。
我想要閉起眼睛,想去好好的休息,我不想再讓我過得那麽痛苦、那麽悲催。
在朦朦胧胧之中,我看到距離我面前還有兩三米的地方有一個坑,一個堆滿死屍的坑!
我想驚醒,可是發現自己怎麽也醒不來。
後來慢慢地,我學會了接受,接受這個事實。
我活着的意義是什麽?
答案是沒有。
所以……
沉睡吧,我現在隻想要好好的睡一覺。
如果可以,我不願再起來。
樹林裏突然“窸窸窣窣”的細小聲,緊接着一個白影從天而降!
它就站在我的面前,背對着我。
我驚恐,想驚醒,真的想醒來。
但是……
沒有用。
身邊的孩子在看到白影出現之後都驚吓得一個個“撲通”的跪在地上。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小孩子一齊跪着,雙手合十的去跪拜我眼前的白影,口中還一直在求饒。
白影轉過身。
雖然我現在意識不算清醒,可是我看見了!
看見了那個白影的真面目!
是茶茶,是那個一直跟在我和老先生身邊的女孩!
她怎麽會在這?
還有。
那些小孩子怎麽會這麽稱呼她?
茶茶轉身來,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
她和那些小孩說了一句什麽,最後那些孩子就倉皇逃跑。
他們一離開,我就感覺自己失去了重心,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一縷陽光已經重重的打在我的臉上。
我起來,看到老先生和茶茶在準備吃的。
昨晚……
我做了一個夢?
可是……
那真的隻是一個夢?
看見我起來,老先生就給我扔過來一塊野豬肉,讓我自己動手烤。
“三個人中,就隻有你這個小子最不讓人省心!”
剛走到火堆旁坐下,就聽到了老先生的一句斥罵。
我又怎麽了?難道是……
昨晚的事?
“昨晚……我……”
“我早就和你說了,讓你一個人不要大晚上的去瞎轉悠。他娘的你什麽時候能給老子長點記性!”
老先生又是掄起拳頭,我趁他還沒有對我下手之前,趕緊往茶茶那邊挪。
我抱着塊肉,心裏很委屈,那是我想去轉悠的嗎?
我也不想啊!
還不是我被那些小孩操控了身體?不然我會智障到走出靈陣讓鬼魂帶我進墳墓?
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堆滿死屍的坑,十之八九就是用來坑被那些小孩帶去送死的盜墓賊的。
那個鬼坑,我昨晚差點被坑死在裏面!
“對不起先生。”
我有很多事情要問,而且也很想問清楚。但是,現在得先道歉,平息一下老頭子心裏的怒火。
“不用向我道歉,昨晚也不是我救的你。”老先生烤着肉,把臉瞥向一邊。
這個老頭子昨天睡覺前就表示過,我要是有什麽萬一,他是不會來救我的。
現在看來,老頭子還真的是說到做到了!
“昨晚……多虧了茶茶救了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身邊的茶茶說了一聲感謝。
道謝還是要有的,畢竟人家可是救過我的命,有什麽能比得上感恩更重要?
茶茶就靜靜的坐在我身邊,什麽話也沒說。
我一想起她昨晚的表現,就覺得她真的是一個不簡單的女孩。
她,可能會通靈。
女孩子不一定都是通靈體質,可是我卻發現,是通靈體質的大多都是女孩子。
可能也是與我們常說的“陰陽”有關吧。
女人是陰,男人是陽。
像地獄的亡靈之類的“陰人”,好像不管怎麽看、怎麽說,都和我們這種自帶陽氣的男人無關。
“離炎,以後你不要瞎亂跑了,在這種鬼地方,你家先生完全察覺不到那位靈之守護人所布下的陷阱。所以,我們現在隻能靠茶茶來發覺。”
“呃……哦。”
說起來,我都忘了老先生對鬼怪的察覺能力好像僅限于一些壞妖、惡鬼,對于這種古墓裏應有的守墓靈,他是完全束手無策的。
怪不得老頭子會說不來救我,就是因爲他完全察覺不出我有危險!
看來是我錯怪他老人家了。
不過還好我沒有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不然我會成爲史上第一個被罵死的人!
“但是……”老先生突然在我出神的時候來了一句轉折。
我豎起耳朵傾聽,但是絲毫不想表達我擔心的心境。
“你一直讓一個女孩子救你,你面子上過得去嗎?”他繼而問我。
我不說話,沒聽見,風太大了。
“吃飽了就掀開衣服讓我看看你的傷,如果沒什麽大礙就……繼續背行李。”
“如果是有大礙呢?”我用期盼的眼神去看着他。
“那你就被炒了!”
我咽了咽口唾沫,本來我是想主動辭職的,但是現在,我不想了。
我還想活着,還想有工作,還想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這一切都歸功于昨晚發生的一切,如果一個人不是在鬼門關走過一遭,就不會更珍惜生命。
最後我讓老先生幫我看了一下傷口,在看到傷口真的已經沒什麽大事之後,我才松了口氣。
重點不是因爲我可以不被炒,而是因爲我的各種什麽器官都沒事,可以保命。
我們繼而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離炎,把野豬帶上。”
“啊?不用了吧。”
我不想自己背後背着個大包,手裏還得拖着隻死豬。
而且,昨晚我就是被這隻死豬給吓到無法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