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方怎麽可能會有小孩!
我揉了揉眼睛,把我那丢盡了老臉的淚水抹幹,再次确認。
但是我真的看到了!
是一個小孩,大概十一二歲。
他就站在老先生身後的灌木叢裏,他的面目有些猙獰又帶着陰沉,而且還很恐怖!
我吓得趕緊借助老先生的大腿,一推,把我彈到了老先生跟前。
我剛想說什麽,茶茶就先指着老先生身後的方向,開口說:“他們來了。”
老先生猛地一回頭,沒發現有什麽東西。
“老……老先生,有……有小孩!”
我不争氣的癱坐在地上,結結巴巴的替茶茶補充。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回到營地裏吧。”
老先生轉過頭來,臉色也有些不自在,應該也是在意着那個孤兒墳。
最後,茶茶一個人拖着那兩百多斤的野豬,老先生則扶着一百多斤的我,我們三人加上一隻死豬一起回到了我們的營地。
當進到老先生布下的靈陣之後,我整個人才覺得安心。不然剛才那一路上,我都感覺我們的身後有什麽東西一直在跟着。
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如今到了這個有玄術保護的地方,我在精神上的也得到了些許的安慰。
但是,我肉體上卻得不到這種安慰。因爲,我現在還時刻沒忘記我左下腹的那股痛到心髒去的疼痛。
“躺好,我去給你拿醫療箱過來。”
老先生讓我躺好,然後準備去拿什麽醫療箱。
在行李包裏找了一會兒,他終于找到了我的救命稻草。
他來到我身邊,邊給我消毒,邊說:“慶幸吧小子?還好我們沒有把醫療箱扔下。”
這确實很慶幸,但這個箱子我不會告訴他我原本是不打算帶的。
因爲我覺得有他和茶茶那麽厲害的人在,我們不可能會出現受傷的情況。
所以,當時我打算把它和帳篷還有那些鍋碗瓢盆一起扔下。
但是後來茶茶又一聲不吭的把它放到了包裏,因爲是她要,所以我也就沒再拿出來。
現在想想,當初要不是茶茶拿着,沒準我現在早就死于細菌感染、病毒感染什麽的了。
“先生,我會死嗎?”我看着自己的傷口,心裏全是恐懼。
我擔心我的内髒會在剛才的猛烈撞擊之下被撞破裂,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我就必死無疑了!
“他娘的你就破了點皮,要死早死了!”
老先生看到不争一點氣的我,當即用力的把弄好的藥一把拍在我受傷的地方!
“啊——”
他娘的,痛死了!
“先生,我可是一個病号。”
我有氣無力的趴在用樹葉攤好的“床”上,順便力不從心的反抗一句。
“能不能有點出息,你個臭小子,就你事兒多!”
幫我敷好藥,他還照打不誤。
然而,他這次居然是改爲了打頭。
“先生,打頭會被打傻的。”當然,打臉也會被打廢的。
可能是藥性比較強,我敷着這藥之後,感覺傷口更疼了。我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反正你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老先生轉過身去,“如果再打臉,我怕會把你那秀氣的臉給打殘廢了”
他轉過身去,幫茶茶弄着我們剛才捕抓到的野豬。
“先生,我這叫帥氣!”就算是有氣無力,面對這種無稽之談,我多少還是要反駁的。
“少給我廢話!”老先生朝我揮起一串烤肉,“躺好!”
他娘的,都八十幾歲的年紀了,還一身的火爆脾氣。這個老頭,不會是一直都在單身吧?
不然他的妻子、孫子、孫女怎麽受得了?這肯定是單身,所以才一直保留着曾經的脾氣。
否則,他是不會不改變的。
“小老爹,有東西在附近。”
茶茶烤着野豬肉,面不改色的對老先生說。
老先生沒多大反應,興許是因爲有符陣在的原因。
可是我卻吓得縮在了庇護所的最裏面。
茶茶可以察覺到古墓附近一些非人類的存在,而老先生則可以用玄術去對付他們。
我就不一樣了,我什麽都不會。
這次古墓“考察”結束之後,我覺得我還是辭職吧,我不想再給老先生和茶茶拖後腿了。
畢竟,我什麽都不會,我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我縮在角落裏,想着自己要怎麽和老先生說辭職的事。
“離炎,今晚你不要瞎跑,不然我不會去救你的。”
老先生和茶茶在耐心的烤着野豬肉,順便提醒我一句。
“哦。”我應了一聲。
大晚上的,誰會那麽作死的去瞎跑!
我躲都來不及,還有心情去散步?
而且還是在一個到處都是鬼魂的森林裏?
“呐,給。”老先生轉過身,給我遞過來一塊烤肉,他臉上沒有什麽怒色,大概也是消氣了。
我伸手過去接着,順便起身。
“先生,你們哪來的火?”
一直都沒反應過來,我們在沒有任何生火工具的情況,竟奇迹般的得到了火種!
“沒有生火工具,你家先生也一樣可以弄到火。隻是……困難了點。”
他轉過身去,又拿起另一塊肉串到了一根樹枝上,繼續烤着。
他辛苦烤好的肉,如今自己都沒吃,就先讓給了我。
我覺得,他也不是那種隻會發脾氣的老頭子。
起碼,他不管什麽時候都會關心着我和茶茶。
而且,人家是真的有本事!
這一點完全不用去質疑。
我啃着野豬肉,發現它雖然沒有任何調味料,可是吃起來卻比普通豬肉要美味。
“唉!”老先生歎息一聲,“沒有任何調料,就隻能這樣吃了。”
好像那些什麽油、鹽、醋、醬都是被我給扔了出來的。
雖然他現在并沒有在說我,但我還是心虛的低着頭,默默的啃着自己的烤豬肉。
“離炎……”
“诶?”
聽見召喚的我,立馬擡起了頭,這已經成了一個條件反射了。
“好好學着生火,這樣我們以後出來考古會省很多事。”老先生拍拍我的肩膀。
感情,我唯一的作用就是生火?
“呃……哦。”
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回應,所以幹脆不回複。
“離炎是不是很厲害?”茶茶突然問。
我不知道她問誰,但我很想表達一下“當然”兩個字。
但是老先生一把推開準備湊上去回答的我,替我說道:“當然,他可是炎帝的正統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