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路過的,過了一片火海就到了這裏,請問要怎麽離開這裏?”乾坤無道問道。
宮裝男子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上下打量着他:“真是有意思,兩個人居然合在了一起,而且還是以這種無間的狀态。”
“哥,人家在問你出路呢。”
“出路?哪裏有出路,我在這兒等了十萬年了也沒等到出路,”宮裝男子慘笑道,“這裏早就被外界所遺忘,就連師傅都不來找我。”
“十萬年?”乾坤無道追問道,“你是十萬年前的人物?”
宮裝男子沒有回答他,隻是一臉憂郁地看向遠方。
【靠!】乾坤無道真受不了他這裝逼的姿态,正準備追問呢,宮裝男子忽然看向了他身後的鳴凰湫。
隻見他伸手一點,鳴凰湫體内忽然就鑽出了一道血色霧氣。
那團霧氣飛到他手心上後,開始瘋狂地掙紮,甚至還發出了一陣陣的怒号。
“是那個家夥!”鳴凰湫立刻聽出來那怒号正是血衣神王的,他居然還沒死。
乾坤無道也是皺了皺眉頭。無論是甯無道還是趙乾坤,都是知道血衣神王的,沒想到這家夥命這麽硬,這都還能苟活下來。
他是連涅槃神火裏面都能躲嗎?
“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宮裝男子看了看乾坤無道,“這家夥是你們的朋友嗎?”
“怎麽可能?”乾坤無道說道,“要不然你把它給我,我來弄死他。”
宮裝男子聞言便将那團血霧丢了過來。
乾坤無道伸手抓住血霧,龍皇撕天手瞬間發動,兩隻手就像是拉面團一樣這麽一扯,血霧便被硬生生地撕扯成了兩半。
“啊——”慘叫聲戛然而止。被龍皇撕天手抓住的血霧一切神通本領都無法施展,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撕碎,然後徹底破滅。
“咦?”血衣神王被殺死,宮裝男子卻盯着乾坤無道的雙手道,“你這手……莫不是禁仙石!?”
他第一次主動從池邊站起身來,走到乾坤無道面前。
“你認得禁仙石?”乾坤無道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
百裏輕煙曾經告訴過他,《龍皇撕天手》乃是人魔所創絕學,能夠認出這雙手并且還是來自十萬年前之人,那八成是和人魔有關系的。
再考慮到這裏乃是雲都城,那麽,眼前之人極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鳳凰老祖又或者是……老祖的哥哥。
說起來,剛才那隻金色的小鹦鹉好像的确是喊他哥哥的。
【難道鳳凰的祖宗其實是一隻鹦鹉?】乾坤無道忍不住看了一眼鳴凰湫,不知道她知道這個真相會不會崩潰。
凰尊說過,鳳凰老祖的哥哥乃是人魔弟子,剛剛好像還聽他說過在等“師尊”之類的話。這麽說來,他是在等人魔嗎?
可是人魔已經死了啊。他将自己的内世界化作唯一仙界插入新生宇宙,而失去了内世界的人魔也等于是失去了全部的力量,根據百裏輕煙的說法,就是身死道消了。
疑似人魔弟子的宮裝男看着乾坤無道的手喃喃道:“什麽認得不認得,我的腦袋可是被那塊禁仙石敲過不知道多少回了,它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
這還真是化成灰了。
乾坤無道本以爲他還會追問,然而宮裝男子卻忽然轉移了話題:“你身上好像有一件我很熟悉的東西。”
“熟悉?”乾坤無道結合兩人的記憶,很快就明白了,“哦!你是說這個?”
他說着,取出了鳴凰湫給他的《缇前涉經》。
宮裝男子接過《缇前涉經》,癡癡地看着,忽然眼眶中浮現出了眼淚。
本想說“好好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麽就哭了”的乾坤無道在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後,把話憋回了肚子裏。
在激動了一陣之後,宮裝男子平靜了下來。
他似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對乾坤無道和鳴凰湫說:“真是懷念啊,沒想到居然還能再看見它,這裏面的内容着實有些荒誕,不過它真正寶貴的地方卻不在上面的文字,你們應該沒有照着練吧?”
乾坤無道搖搖頭。甯無道一眼就看出來這書是瞎幾把寫的,會去練才怪了。
“還算聰明,”宮裝男子道,“這本書最寶貴的地方其實是在于它上面承載了一份與師尊的緣,這些話都是師尊曾經說過被人記錄下來的,雖然内容荒誕,但自從師尊成聖之後,哪怕是瞎說的東西都會被賦予神異的力量,今日既然命中注定讓你們把它帶到我面前,那我就送你們一場造化。”
“緣?造化?什麽啊?”不止是鳴凰湫,就算是乾坤無道也沒搞清楚他在說什麽。
然而,宮裝男子卻隻是神秘一笑:“緣,妙不可言,你們接着便是。”
說罷,他忽然便一揮手,兩道白色的光芒分别落入了乾坤無道和鳴凰湫的眉心。
他和鳴凰湫還沒搞清楚狀況,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當兩人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出現在了石門前。
金烏不在了,凰尊卻在一旁驚喜地看着他們。不過她的驚喜也就一閃而逝,緊接着她就一把掐着鳴凰湫的後頸肉将她提了起來:“賠錢貨!還沒嫁出去呢就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連祖傳的神功秘籍都敢偷?偷完還把自己涅槃的機會給别人,自己差點死掉?早知道老娘當初就一屁股把你坐碎了!”
“嘿嘿。”鳴凰湫尴尬地笑了笑,調皮地吐出小舌頭企圖萌混過關。
凰尊也是拿這滾刀肉沒辦法,難道還能真地把她再打死一次嗎?女兒翅膀硬了,她是攔不住的。
乾坤無道這時候身上也是一陣閃光。并非是他自願,而是那團白光在進入他體内之後就一直很不安分,他一個沒注意,居然就從合體狀态分離了開來。
趙乾坤落地,身上完好無損,甯無道則還是一副嚴重燒傷的模樣。隻不過有一團白光在他身上四處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