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到達極限的甯無道已經沒有任何餘力去搭理他們,他現在隻想帶着鳴凰湫去到那團白色火焰邊上。
“停下!”忽然,有人喊道,“你再往前走我們就不客氣了!”
甯無道沒有理會。
忽然,有人持槍朝他捅來。
魔劍瞬間反應過來擋住了這一槍。
铛!
甯無道一陣不穩。這槍上傳來的力量似乎有些大得過分。
但他并沒有去思考這些,而是繼續往前走着。
“上!”
伴随着一聲大喊,周圍所有人都朝他圍攻了上來。
魔劍環繞在甯無道身邊,将這些攻擊全都擋了下來。
甯無道本就已經精疲力竭,這些人的力氣又大得出奇,結果在抵擋了一陣之後,他忽然露出了一個破綻。
不止是誰,拿着一杆長槍就朝他後心捅來。
撲哧!
槍頭直接穿透他的心髒從前面透了出來,将他直接釘在了地上。
甯無道能做的,隻有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将雙手往下移了一段,護住了火苗沒有被槍傷到。
他已經無法往前走了,白色的火焰近在咫尺,他卻已經沒有力氣了。他就像死了一般,被釘在地上,一動不動。魔劍也像是失去了靈魂,插入了地面,隻餘一隻劍柄。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腳步聲緩緩地靠近了他,接着就有一雙手在他身上摸索了起來。
過了一陣,就聽到一個少年的聲音嘀咕道:“什麽嘛,怎麽什麽都沒有?”
接着,魔劍的劍柄忽然被人握住,似乎是想要往外拔。
然而沒有經過甯無道的同意,這柄劍就如同一座山嶽一般,根本無法拿動。
“可惡!”那少年氣呼呼地踹了魔劍一腳。
見甯無道身上無利可圖,少年本欲離開。但是,忽然一隻手抓住了少年的手腕,讓他大吃一驚。
“哇!你你你……你沒死啊!?”少年看着被長槍穿心而過的甯無道,仿佛見鬼了一樣驚呼道。
甯無道用被火熏啞的嗓子道:“帶我過去,給你寶物。”
“過去?去哪裏?還有,你身上哪裏來的寶物,你這把劍根本拿不起來好吧?”少年雖然驚懼,但該有的嫌棄還是一分不少。
甯無道松開他,手掌一翻,一隻須彌葫蘆便從虛空中掉了出來,他随手一抖,便有一塊寶石從葫蘆裏飛出來。
似乎這一下就抽幹了他的力氣,手一松,須彌葫蘆就掉到了地上,隻剩嘴裏還說着:“帶我……過……去……”
一旁的少年瞧見寶石,頓時兩樣放光:“哇,這能值不少錢吧,這葫蘆看起來是個寶貝啊,那我就不客氣咯。”
他撿起寶石和葫蘆,卻并沒有理會甯無道的要求,轉身就準備離開。
甯無道想要阻攔,卻已經無能爲力。
就在少年轉身走出去十米的距離時,忽然天空中傳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冥頑不靈!罪不容恕!”
緊接着甯無道就聽到少年的一聲慘叫。
天空中忽然落下一道金色的雷電劈中少年,少年并未因此而受傷,身體卻開始緩緩縮小,最終變成了一隻金色的鹦鹉。
“饒命!饒了我吧!”金色的小鹦鹉飛在天上盤旋,似乎在向上天求饒。
然而,天上那道威嚴的聲音卻道:“在此城中,爲人指路十年贖罪!”
小鹦鹉再次求饒了幾遍,卻再也沒有得到回應。
他飛來飛去,最終落在了甯無道的肩膀上。
“都是你!”他朝甯無道抱怨道,“都是你害我的!要沒有你,我就不會出手!不出手,我就不用被罰的!”
甯無道此時意識已經模糊了,哪裏還能理解進去鹦鹉的話,他隻是一直在小聲地說道:“帶我過去……帶我……”
鹦鹉道:“想去就自己走過去,我現在這麽點大,還怎麽帶你過去?”
甯無道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意義,嘴裏還在念叨着:“帶我過去……”
“唉,可憐的家夥,”鹦鹉歎道,“都快死了,還在乎那麽多幹什麽?算了算了,我就在這裏陪你渡過最後一段時間吧。”
城中還是那麽地熱鬧,甚至可以說是人聲鼎沸。
然而,無論是兩邊的店鋪、亦或是路上經過的行人,都當他們不存在一般,經過甯無道身邊的人也都會自動繞開,仿佛什麽也沒看見。
甯無道就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一動不動。
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仿佛陷入了一個永遠落不到底的洞窟。
就這樣一直往下掉啊……掉啊……
就在他快要迷失的時候,一聲大喊将他從迷茫中拉了出來。
“阿甯——”
那聲音就仿佛劃破黑暗的曙光,瞬間将他喚醒。
猶記得,8年前,那時的他抱劍孤坐在房中,也是這樣被人突兀地打破黑暗,爲他帶來了光亮。
……
趙乾坤從天而降,落到了甯無道的身邊,看到自己的燈芯被釘在地上,他真的是怒火中燒。
他的修爲還沒甯無道高,但卻憑借着雙手的特性,強行無傷闖過了那片火海。
等他從火海中出來後,看到的卻是甯無道被釘死在地上的一幕。
他立刻落地,二話不說,握住槍杆就準備将它折斷,然後把甯無道救下來。
然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他的手剛剛接觸到槍杆,整杆槍居然忽然就消失了。
甯無道失去支撐,直接就落在了他的懷裏。他胸口的傷勢,原本順着槍杆流了一地的血液,也全都消失了。
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哇哇哇——”金色的小鹦鹉驚叫起來,“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趙乾坤懶得理他,仔細查看了甯無道的傷勢。燒傷是真的,他的身體已經被燒得殘破不堪,也就是甯無道了,換了别人,這樣的傷勢早就已經死了。
趙乾坤看了心疼不已,但是又能怎麽樣呢?他的手隻能破法,可沒有什麽拒絕現實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大概隻有給甯無道喂下一枚保命的丹藥了。
他本想帶甯無道離開,回夜王府讓百裏輕煙救甯無道。當年他雙臂被毀、經脈盡斷都能被救回來,甯無道可能還有救。
然而,就在他把魔劍拔出來的時候,甯無道忽然動了。
他抓住趙乾坤的衣領,用沙啞的嗓音道:“别……走……帶我……過去……”
趙乾坤看了看自始至終被他護在懷中的火苗,雖然不清楚他爲什麽要這麽做,但還是遵照他的話:“過去?去那邊嗎?”
他看了看周圍。
就在槍杆消失的同時,周圍原本喧鬧的城市忽然變得寂靜起來,來往的行人全都消失、華麗的店面變得殘破,整座繁華的城池忽然變成了一座死城。
似乎整座城中就隻有他們兩個,以及一隻金色的小鹦鹉。
“這是個什麽鬼地方啊。”他嘀咕着,抱着甯無道往前走去。
來到了一個破舊的噴泉池子邊上,甯無道掙紮着想要将手上的火苗放過去。
然而他已經沒有力氣了,趙乾坤便解除了龍皇撕天手,接過火苗,打算幫他放過去。
金色的小鹦鹉忽然出聲道:“唉唉唉,你幹什麽呢!?把火放水裏,你是想滅火啊!?”
趙乾坤聞言,手上動作一頓。
他是不知道前因後果的,對很多東西都不清楚。這火苗是個什麽,甯無道爲什麽要進來,又爲什麽要把火苗放過去他都不知道。
現在被鹦鹉這麽一勸,他頓時有些猶豫了。
甯無道這麽重視這團火苗,要是真被滅了怎麽辦?
他考慮一會兒,就在鹦鹉以爲他聽勸的時候,隻見趙乾坤忽然抓起甯無道的左手:“我是不知道你打算幹什麽啦,既然如此,那就由你自己來吧。”
趙乾坤背後天使光翼浮現,他右手手背上浮現出了世界碎片的投影,甯無道左手手背上也被牽引出了另一塊投影。
兩塊世界碎片融合,他們兩個化光融合。
乾坤無道再度出現。
不過他開口的第一句便是:“淦!”
“疼!真雞兒疼!”甯無道的傷勢全都出現在乾坤無道的身上,隻不過他更強,所以沒像甯無道一樣處于瀕死狀态,而是能夠勉強地站了起來。
乾坤無道是兩人的融合,自然知道甯無道的打算。
他對着眼前破舊的池子不屑一笑,一雙空洞的眼睛顯得是那麽地詭異。
“假的,都是假的,以爲變成一座破池子就想騙過我了?”他直接将小火苗丢進了池子當中。
火苗入水,本應該熄滅。
然而,微弱的火苗卻忽然浮在了水面,然後漸漸變得旺盛了起來。
或許是被那無數鳳凰神火熏瞎的緣故,甯無道的那雙眼睛擁有了對火焰的特殊感應,此時的乾坤無道也能看出,眼前池子中殘存的水并不是真的水,而是甯無道尋找許久的白色涅槃火。
小丫頭有救了,他總算松了一口氣,癱坐在了池子邊上。
“開什麽玩笑?别老是拿自己的命來玩啊大佬!”這顯然是趙乾坤的意識占主動了。
接着,乾坤無道臉色一變,變得嚴肅起來:“抱歉。”
“哎呀,行啦行啦,你再怎麽作死,我還能拿你怎麽辦呢?”
……
金色的小鹦鹉在一旁看着乾坤無道自言自語,小小的眼睛裏透露出大大的震驚:“哇哦,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精神分裂’?這家夥該不會是個瘋子吧?”
就在這時,乾坤無道忽然朝他看來。雖然眼睛已經被熏瞎,但是和趙乾坤完好的眼睛融合之後,還是能勉強恢複一點視力的。
現在整座城都被龍皇撕天手破去了虛妄,變回了真實的模樣,隻剩這隻小鹦鹉還在。要說他沒鬼,傻子都不會信。
“喂,那邊那隻鳥人,這個城是什麽地方?”乾坤無道開口問道。
“鳥人?”鹦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在說他,“我靠!我才不是鳥人,我是正正經經的鹦鹉好吧!呃,不對,我應該是個人來着,總之不許叫我鳥人!”
“好的鳥人,那這裏是哪裏?”
“這裏啊……我不告訴你!不過你如果有想去的地方,我倒是可以帶你去。”
之前那個天外的聲音讓他變成鹦鹉爲人指路,他似乎并沒有忘記這個職責。
“那如果我想去有人的地方呢?”乾坤無道說道。
鹦鹉道:“那省力了啊,走都不用走,你不就是人麽?”
“我是說除我以外的人。”
“那就沒了,這裏就我們,沒别人了。”
“爲什麽?”乾坤無道問道。
這裏是鳳凰一族的傳承密境,裏面可能留存着上一個紀元的秘密。以融合了趙乾坤的乾坤無道的性子,沒理由在這種地方空手而歸的。
鹦鹉愣了一下:“爲什麽?是啊……爲什麽?”
他低頭沉思,嘴裏一直自言自語:“爲什麽呢?爲什麽都沒了呢?”
過了一會兒,他擡頭看向乾坤無道:“爲什麽大家都沒了?哥哥呢?哥哥去哪兒了?喂!你告訴我!哥哥去哪兒了?”
“明明是我在問你,你這個反問句是個什麽意思?你是女人麽?”他感覺就像是在問一個女人“你幾歲”,結果得到的回答卻是“我看起來像幾歲”,這種郁悶感讓他直想一巴掌抽飛小鹦鹉。
然而,小鹦鹉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根本理他。忽然一下沖天而起,不知道飛哪裏去了,隻留下一聲:“哥哥!你在哪兒!?”
乾坤無道沒有去追,他身上的傷勢也不允許。
他隻是在池子邊上看着火苗漸漸旺盛,從雞蛋大小變成了蘋果大小……然後是西瓜大小……
最終,火焰漲大到了一米五,一隻小手漸漸從火焰中浮現出來。
看到這一幕,他才松了一口氣。
然後,轉過了身去。
有過浴火重生經曆的甯無道自然是知道重生出來是不穿衣服的。
趙乾坤不是蘿莉控,所以融合了他的乾坤無道是不會想去看小丫頭的果體的。
乾坤無道雖然能夠共有兩者的記憶,但并不代表兩人一切的記憶都會被對方知曉。
他們可以有選擇地開放自己願意與對方共享的記憶,其他的是不會被對方知道的。
就比如說,趙乾坤至今還在琢磨着怎麽讓甯無道綁上雙馬尾這件事情,即便是合體了,也是絕對不能讓甯無道發現的。
時間過去一天一夜,乾坤無道盤坐運功療傷。雖然效果不佳,但至少情況沒有惡化。
嘩啦!
一具完整的身體重塑,落入了池水當中。乾坤無道立刻取出一件外套往後抛去,蓋住了鳴凰湫的身體然後将她從池子裏抱了出來。
他聽着她的呼吸,感受着她心髒的跳動,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事,真是好險。
“真是個傻丫頭。”就算是趙乾坤,都有些驚訝鳴凰湫居然會爲了甯無道如此犧牲。
或許真的和她爹說的一樣,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甯無道的愛慕有多深吧。
“那麽……現在該考慮怎麽出去了。”
乾坤無道四處看了看。他已經找不到來時的火海了,這奇怪的世界根本沒有出口,都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出去。
“嗯~”忽然,他懷中的小丫頭發出了聲音。
“醒了?”乾坤無道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快就醒了。于是将她放了下來。
鳴凰湫捂着衣服,奇怪地看着乾坤無道:“你是誰?爲什麽會有陛下的聲音?”
乾坤無道7年後再次合體以來,聲音就不再是7年前在葬神塔裏的那種單一聲線,而是如同趙乾坤和甯無道同時說話的雙重聲道。兩人聲音完全同步,所以不用擔心聽不清楚,但感覺還是會非常奇怪。
鳴凰湫能夠一下子就從重疊的聲音中聽出甯無道的聲音,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我這是合體狀态,”乾坤無道随口解釋了一句,然後道,“還有,你這‘陛下’也太生疏了吧,好歹也在後面加個哥哥啊。”
這顯然是趙乾坤在吐槽了。這具身體的性格似乎随時都在兩個人之間搖擺,不再如同7年前那樣,完全融合出了一個全新的人格。
“陛下哥哥?”鳴凰湫歪着小腦袋,琢磨着。這個稱呼似乎也不錯哎。
“好,不錯,”乾坤無道拍拍她的腦袋,對她道,“快去把衣服穿好,然後我們一起出去,無萱現在頭發已經長出來了,她就在外面等着你一起玩呢。”
“萱兒?”鳴凰湫沒想到趙乾坤居然會提到她。頓時想到了很多,那個蘿莉控終究還是把萱兒給拿下了嗎?
果然,姐姐說的都是對的,男人都是蘿莉控!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一來,陛下哥哥豈不是會更加喜歡她了?
她立刻跑到一邊的破房子裏換好衣服,然後跑出來跟乾坤無道一起尋找出路。
“那個,大哥哥,你們現在不能分開嗎?”
“他現在受了重傷,一分開他就要堅持不下去了。”乾坤無道有些無奈地說道。
隻有合體時受到的傷害才可以自由分配,這種合體前就存在的傷勢,是不可能通過合體轉移到趙乾坤身上的。要不然,他幫甯無道分擔一半,也不至于那麽擔心了。
“哦。”鳴凰湫情緒有些低落,聽到甯無道受傷,她顯然并不好受。
兩人在城中繞了好幾圈,結果什麽出口也沒發現,甚至連那隻小鹦鹉都沒看到。
而當他們準備出城時,才猛然發現這座城市居然是被一個循環空間包圍着的。他們從東門出城,就會從西門進城,從北門出去,就會來到南門。
這樣的循環空間并非是人爲扭曲的,而是本就如此,就連龍皇撕天手也無法将它修正。
“完蛋了,不會真的出不去了吧。”乾坤無道有些頭疼。
不過,他的思維終究有些發散:“既然四面出不去,那要不要去城市中間看看?”
那座能夠讓火焰重生的池子就很奇怪,說不定能發現什麽。
就在兩人回到城市中央,卻看到了令人十分意外的一幕。
那池子邊上,此時竟然坐着一個宮裝美女。
金色的小鹦鹉就站在她的一根手指上,兩者面對面似乎是在交談。
“咦?”看到那女子身上衣服的第一時間乾坤無道就面露疑惑。這衣服怎麽看起來那麽眼熟?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頓時明白了!
這衣服,和真一道宮兩個宮主中那個女的穿的衣服好像啊!雖然并不是完全一樣,但那獨特的圖案卻是一模一樣。
這女人難道和真一道宮有關?
“好漂亮啊。”鳴凰湫也在一邊感歎着。
她的注意力就不在衣服而是在人上了。
這個宮裝美女不光顔值高,而且氣質也是絕塵,仿佛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就連同性看得都十分羨慕。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直接讓她羨慕的表情僵硬在了臉上。
隻聽小鹦鹉道:“哥哥,哥哥,我什麽時候才能變回來啊?”
哈?
哥哥?
卧了個大槽!
鳴凰湫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問題了,這幻聽有點嚴重啊!
但是,接下來,那宮裝美女開口了。發出的聲音卻徹底打破了她最後的希冀,因爲那聲線完全就是一個男人。
“師尊說過的,你這樣有利于修行,你别急。”
“怎麽能不急啊?開始說十年,結果十年之後又十年,然後再十年……這都一百年了,我現在看到一隻母鴿子都覺得眉清目秀,哥,我不會是沒救了吧?”
“那我改日再去問問師尊吧。”
“嗯,你可一定要記得啊,不要再被他糊弄了,你瞧你現在,穿這衣服穿得多熟練,我都以爲自己多了一個姐姐了。”
“宮裝美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衣服怎麽了嗎?不過是布料而已,什麽樣子又有什麽區别?師尊把我以前的衣服都給燒了,就剩這些,我不穿,你難道讓我果奔啊?”
“哥,我覺得你已經沒救了。”小鹦鹉用翅膀捂着自己的臉,沮喪地說道。
……
“兩位,打擾一下。”
在一旁的乾坤無道終于忍不下去了,這一人一鳥都在說什麽鬼話啊,他本來還想聽聽有沒有離開的線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