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靈大陸後來發生的事讓方勝很慶幸自己把第二個目标定爲了玄境派,不過在他帶着散修聯盟的衆散修來到玄境派山門前的這一刻,他一點都沒預測到震靈大陸以後的情況,他所想的也僅僅是爲散修聯盟讨回公道,順道再向玄境派勒索一樣東西罷了。\\。qΒ5。0//
聲讨玄境派,整件事從準備到實施出來總共用了不到五天,之所以會有這種效率完全是因爲如今所有的散修已經擰成了一股繩,方勝的意志就完全代表了他們的意志。
方勝隻是向玄境派的山門看了一眼,然後停也不停地繼續往山上飛,他們是來找事的,不是來拜訪的,根本用不着客氣。
當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出現在玄境派主峰天玄峰峰頂,尤其是還沒有一個人說話,那種氣氛簡直讓人透不過氣來。
玄境派早就有人向整個門派示警了,他們的人也很快集結起來,最後也在天玄峰排成了頗具規模的陣式,然後在他們宗主的帶領下迎向了散修聯盟的那些人。
玄境派的宗主是個看起來六十上下的清瘦老頭,道号九玄真人,俗家姓名叫餘渭,早年在修真界風頭最勁時最及不上陳天淳,但也差不了多少。興許是年紀大了,此時的餘渭看起來沉穩有餘,鋒芒不足,竟給人一種不會與散修聯盟動武的感覺。
事實上這時餘渭确實沒什麽戰意,從場面上看,散修聯盟的人可比他們玄境派的多多了。而玄境派那些曾經的盟友,竟然連一個前來支援的都沒有,似乎已經擺明了态度:他們已經放棄對付散修聯盟,也不再對趕跑方勝抱有任何幻想。
一想到這些餘渭就想苦笑,事情的發展實在太出乎他的預料了,當他們還幹勁十足地計劃着依靠攻打永夜族這樣事來趕走方勝時,方勝和散修聯盟一上來就直接把他們幻想給澆滅了,甚至沒給他們實施計劃的機會。這簡直就像一個八尺大漢計劃了好幾天打算去揍一個十幾歲大的小毛孩結果反而被那小毛孩找上家門給揍了,這種結果實在太荒誕,幾乎讓人無法接受。
但是這就是事實,導緻這一結果的原因也顯而易見。
一是因爲他們不僅沒動說動厲陰宗、麒麟閣、法王宗三宗門,厲陰宗和麒麟閣反而全力相助散修聯盟。
二是雖然方勝還沒正式成爲散修聯盟的盟主,但是散修聯盟裏所有散修的心已經齊了。當散修聯盟這個龐然大物隻爲一個人的意志而動的時候,它的力量便遠遠超過了九大宗門中的任何三個之和。
三是因爲海上突然出現的那些妖獸,弄得人心惶惶,幽魂宗更是如臨大敵,縮手縮腳,已然不可能再爲對付散修聯盟出一點力。
四是因爲散修聯盟有方勝這麽個無敵的人物當領袖,而他們六大宗門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威望能趕得上方勝的一半!再加上方勝又有神獸、啖魂獸這樣的逆天靈獸在,實在讓人很難升起正面交戰之心。如此一來,還沒打氣勢上就先弱了。
餘渭已經認命了,識時務者爲俊傑,不就是向散修聯盟低頭嗎,總不會比五訣宗更慘了吧,要知道五訣宗可是被鏟平了近半的山頭,連宗主都被拉下了宗主之位。
“方盟主,如此興師動重,不知所爲何來?”餘渭這是明知故問了,但是這些話又不得不說。
“方某如今尚是一介普通散修,盟主之稱實不敢當。餘宗主,明人不說暗話,方某此來乃是爲我散修聯盟那些死傷在貴宗手中的盟友,還有我散修聯盟在貴宗勢力範圍内所受的所有打壓、排擠讨個說法的。”方勝面色不變道。
餘渭苦笑道:“方道友,看來你今天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方勝卻仍然不笑,伸手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帛卷,抓着一頭輕輕一抖,而後便聽“呼啦”一聲響,那帛卷直接向下展開,竟足有十餘丈長,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次盟曆元年七月二十四日,玄境派七名結丹期修士,二十四名築基期修士至潼安分部,以尋仇爲由砸毀潼安分部,殺散修三十七人,其中兩人爲結丹期。”
“次盟曆元年七月二十六日,玄境派十名築基期修士突至雨華山我盟藥園,搗毀藥園,并擊殺藥園中煉氣期守園散修七人,打傷二十四人。退走時放言,雨華山今後再不許散修踏足。”
……
方勝也不管餘渭,就在那裏一條條念着,是個人都知道,那長達十餘丈的帛卷上寫滿了玄境派對付散修聯盟的罪狀。
玄境派的人自然越聽臉色越難看,散修聯盟的衆散修本就默不作聲,這時候就更安靜了,但是原本并不算太旺的怒火卻随着方勝的話聲越燒越旺。
帛卷上所寫的每一件事都真實發生過,方勝身後那密密麻麻的一片人有一半都是受害人,而餘渭身後的那些人則是施惡者,每當方勝所念的事件涉及到他們時,他們的心跳便禁不住快了許多。
“方道友……”
餘渭才剛開口方勝便倏地擡頭瞪了過去,冷冷地道:“餘宗主不樂意聽可以回去,方某不是你們玄境派之人,念念卷宗還不至于被你管着吧?”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餘渭氣道:“你……”
然而那邊方勝已經又念開了,根本就不理會餘渭說些什麽。
方勝念得不慢,但是半個時辰過去後愣是連三分之一都沒念完,這時候他的怒火也被點燃了,已然沒耐性再念下去,右手輕輕一抖,帛卷的兩頭便自行向他手中卷去,最後又化爲兩個小軸被他握在手中。
方勝的目光在前方掃了一圈,最後又回到餘渭那,朗聲道:“餘宗主,我沒興趣念下去了,相信你也早沒興趣聽了。這些事是真是假,你我心知肚明。昔日我散修聯盟勢微,不得不隐忍,當然,你也可以說我散修聯盟活該。但是現在,是你們玄境派償還的時候了!我不欲多造殺孽,現在便向貴宗提幾點要求,如果貴宗能悉數答應,則前仇舊恨一筆勾消,否則我們就隻能用武力解決了。”
餘渭皺了皺眉,道:“我玄境派做過的事還不至于不認帳,不過訴諸武力亦非我所願,你有什麽要求不妨說來聽聽。”
而後方勝就将由項楚等人拟定出來的要求提了出來,每說一條玄境派那邊的人心跳就會猛跳幾下。按道理來說,殺人償命,血債隻有血來償,但是如果爲了讨債而死更多人就有違他們的本意了,玄境派欠下的那些人命是不用還了,但是要用加倍的物質、權力去償還!
等方勝說完那些要求後餘渭直接道:“你們這是強人所難!其中至少一半根本就沒法接受!”
方勝晃了晃手上那寫滿了玄境派罪狀的卷軸道:“這些我們都能接受,我剛剛提的那些條件難道比這些更難接受嗎?”
餘渭臉色更難看了,這時候他是真想直接下令和散修聯盟開戰,但是他又清楚地知道,如果這時候打起來,他們玄境派根本就不是散修聯盟的對手,甚至可能有滅門之危!
就在一天前,他們玄境派還是震靈大陸修真界九大宗門其中之一,而如今竟然要落到被滅門的地步了嗎?
哪裏能打,根本就打不起啊,自己一人死了事小,玄境派的數千年傳承,偌大基業卻毀在了一時沖動之中。
但是聽聽方勝提的那些要求吧,如果真的全都答應了,玄境派還有臉自稱九大宗門之一嗎?從古到今,玄境派何曾如此落魄過?以前天下修士都是争着搶着進玄境派,答應了散修聯盟的這些要求之後不僅不會有人來,現在的人還得争着脫離宗門吧。與其如此,還不如拼了……
這一刻餘渭簡直不想當這個宗主了,他從未想過,做爲玄境派的宗主,他竟會有這麽爲難的一天。
便在這時,方勝忽然開口了:“餘宗主,不妨先說說有哪些條件可以接受吧,那些不能接受的可以回頭再仔細商議,我散修聯盟亦不願将貴宗往絕路上逼。”
這一刻餘渭簡直要懷疑自己聽錯了,差點就要一聲“你說什麽”驚呼出來,總算及時打住,看向方勝道:“如此甚好。”
而後餘渭便将那些并不是太難接受的條件答應下來,第一件就是當衆以玄境派的名義向散修聯盟緻歉。
事實上方勝在來之前就不認爲餘渭可以接受所有條件,當初項楚他們在拟定這些條件時他甚至一次次驚呼出來,大體上都是“人家能接受嗎”,“這也太過分了吧”之類的話……項楚等人則說有些條件其實隻是爲了出出氣罷了,到時候再仔細磋商,争取不觸及玄境派的底線。當然,觸及了也沒關系,談不攏打就是了。
等餘渭當衆接受了那些條件後,散修聯盟的衆散修便以勝利者的姿态退到了玄境派山下,隻留下方勝、項楚等十來個人随餘渭進了玄境派的防禦法陣,磋商其餘的條件去了。
等商量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了,中間其實并沒方勝什麽事,隻不過他是散修聯盟的領頭人物,實在不好獨自離開。
便在商量完所有事情之時,見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和餘渭單獨談話了,方勝便直接将憋了三天的話說了出來:“餘宗主,我想以私人的名義請你幫個忙,希望你能答應。”
“噢?你且說來聽聽。”餘渭并未貿然答應,有些警惕地問道。
“我聽說貴宗有一種可以讓開了靈智的大荒真寶修行的功法,不知可有此事?”
餘渭一下就明白過來方勝到底有何事讓他幫忙,心中不由暗罵方勝狡猾,若方勝是在談判桌上提出來,那他完全可以借機爲他們玄境派謀些好處,現在倒好,條件全談完了,他答應方勝也隻能算是私人的幫忙。至于不答應,他則覺得沒必要,因爲方勝想要的那功法對他們玄境派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不錯,我宗的确有一門叫《靈引道訣》的功法,正适合令妹胡妖兒修習。”餘渭索性把話給說開了。
“不知餘宗主可否将這《靈引道訣》借我一觀?”方勝頗有些緊張地道。
看到方勝神色緊張,餘渭忽然就覺得,若是在這件事上幫了方勝,那麽他們玄境派以後就絕不會再被方勝當成了敵人了,甚至有大事發生時還可以請方勝幫忙。
“這《靈引道訣》并非常人所能修習,我震靈大陸早已沒有大荒真寶,這《靈引道訣》放在我玄境派也隻是擺設,方道友若需要,便直接拿去好了。”餘渭大方地道。
方勝“呼”一聲就站了起來,差點就要沖過去擁抱餘渭,真誠地道:“多謝餘宗主!”
這時候項楚等人卻是暗暗慶幸,幸虧餘渭不知道方勝會求取《靈引道訣》,若是他早知道,在談判之前就将《靈引道訣》主動送給方勝,那他們的談判成果肯定會下降好幾個檔次。
而後餘渭便讓項楚等人稍等,他則親自帶着方勝去取那《靈引道訣》。
《靈引道訣》雖然無人可以修習,但是放這功法的地方依然是玄境派最機密之處,結果方勝也不得入其門,隻得在外面等着餘渭出來。
當餘渭拿着一大塊天青色的四四方方的玉石出來的時候方勝被吓了一跳,還以爲那東西是一枚玉簡……
而後他就看到了那枚“玉簡”最上面的“靈引道訣”四字,也看到了那塊玉石邊緣的一條條整齊的縫隙,那赫然是一本玉刻典籍!
“這便是《靈引道訣》了,方道友。”說着話餘渭就将《靈引道訣》遞向方勝。
方勝心裏一陣激動,以雙手接過,又鄭重地向餘渭道了一遍謝。
看到方勝如此反應,餘渭大是滿意,心知自己的這個決定絕對值得。
方勝已經小心翼翼地掀開了那《靈引道訣》,掃了幾眼後卻是一點也看不明白,不過也更加确信這必是胡妖兒可以修行的功法。
“餘宗主,等我妹子看完,我一定馬上将這《靈引道訣》送回來。”
“不急,我已說過,這《靈引道訣》放在我宗也隻是擺設,放在令妹那正是物盡其用。”
方勝這時候興奮不已,隻想快點把這《靈引道訣》送到胡妖兒手中讓這丫頭馬上修行,就不再和餘渭客套,飛回去找到項楚後匆匆離開了玄境派。
外面的那些散修竟一直在那等着,便由項楚将談判成果告訴了衆人,算是給他們一個交待。
不得不說,這一次散修聯盟不廢一兵一卒就取得了巨大的成果,實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衆散修所要的其實也就是一個說法,這時無不滿意,等方勝又總結性地說了兩句後就興奮莫名地散了。
方勝跟項楚等人說了一聲之後也走了,自然是急着去麒麟閣給胡妖兒送功法去。
方勝全速飛行之下甚至把神獸都甩開了一大截,自然把神獸氣得夠嗆,真想給方勝來一口龍息。
不到半天就到了麒麟閣,方勝也沒放神識,到了蘊碧峰上方運足目力一望就看見了玉漱等人。
王雪心、林小小、邵芳還有胡妖兒似乎在玩什麽遊戲,剩下的人則全在一旁笑看着。
看到這些人方勝一下就覺得全身是勁,生活中正是有了這些人才變得有樂趣,若隻有他一個人,真不知要過什麽樣的清苦生活。
他下意識地放慢了速度,不過還是驚動了下面的人,林小小第一個擡起頭來,看到是方勝後喜道:“呀,這麽快就回來了!”
這下衆人全都知道方勝回來了,也不玩鬧了,一個個仰起腦袋看向方勝那邊。
方勝也不再顧忌,猛然提速,不到兩息就“嗖”一聲飛了下來,正落在衆人身前空處。
“哥哥,你怎麽這時候回來了呀?”胡妖兒笑着沖了過去,歡喜地道。
“嘿嘿,這次可是專門爲你回來的。”方勝抱起了胡妖兒道。
“人家才不信!”胡妖兒撇嘴道。
“等會你就信了。”然後方勝便不再理小丫頭,而是先和衆人打招呼。
“想我了嗎?”看到玉漱一直默不作聲,等方勝走到玉漱身邊時便故意壓低了聲音問道,玉漱臉微熱,白了方勝一眼,卻沒說話,方勝接道,“我很想你。”
就是這一聲“我很想你”,玉漱忽然就覺得因爲長久見不着方勝的人而産生的那些怨氣煙消雲散了。她覺得方勝簡直是她的克星,一點點将她改變,若有人對以前的她說她以後會變成這樣她定然不信,而現在,她已經變成這樣了。肯定會有人覺得她依然很淡漠,但是她自己知道,她到底有了多少大的改變。
方勝捏了捏玉漱的手,然後就将胡妖兒又放了下,鄭重地宣布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從今天開始,咱們中間最沒本事的人就要有适合她的功法了!”
“最沒本事的人?誰呀?”胡妖兒一邊嘀咕着,一邊仰着頭看向身邊的人,除了玉漱外,其他人全都畏之如虎。
“别找了,就是你!”方勝沒好氣地道。
“呀!死方勝!”
方勝早笑着跳來了,右手在儲物袋口一抹,《靈引道訣》便出現在他手中,笑道:“哪,從玄境派借來的,快來看看能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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