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韻堂門口的積雪顯得特别平整。。qΒ5.岡測從自隻的溫馨小确度出來的方勝和玉漱簡直不忍心踩上去,不過這些雪早晚會被别人清掃出去,方勝長長地呼出一口白氣,笑道:“咱們把這些雪清理了吧,一人一半怎麽樣?。
“不好。”冉漱一本正經地道。
“呃”那你看着總行了吧?”方勝沒好氣地道。
“好玉漱嫣然一笑道。
方勝發現玉漱越來越喜歡和他搗蛋了,不過雖然有時候會很讓他頭疼,大多數時候他還是挺開心的,這樣的玉漱他也很喜歡。
餘韻堂的積雪雖多,卻難不倒方勝,如今他已經是元嬰期的境界,衣袖一揮靈力便貼地向前卷去。
“呼
自方勝身前一步外開始,一張又厚又整齊的雪幕從地上揭了起來,就像是掀被子一樣往後掀了出去。
當那張四四方方的雪幕在遠處落下時,餘韻堂便出現了一個整齊的無雪地帶,簡直就像是用刀子畫出來的一樣。
對自己的手段方勝還是相當滿意的,得意地一笑,而後便和玉漱一起向餘韻堂走去。
他從萬毒洞回來後還沒見過于遊呢,不過見到這老頭的時候,于遊早從馬年收口中得知了祁連超和夏侯遠已經出來的消息了。
而後方勝便和于遊說了軒轅平的事,這事他實在沒法爲軒轅平保密。不過他也絕不會再告訴除于遊外的任何人了。
得知軒轅平的事之後于遊不由大吃一驚,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軒轅平竟然是這樣一個人,還有如此大膽的計劃。
然後他就問方勝是如何看這軒轅平的,倒讓方勝一愣。
方勝隻得老實回答,他很佩服這軒轅平,在他看來,軒轅平成爲麒麟閣宗主的意義比他成爲宗主的意義更大。
于遊似乎早已猜出了方勝的答案,也沒再說什麽,隻說人算不如天算,人力有時而窮,讓他走一步算一步。在當前的大形勢下,方勝成爲麒麟閣宗主的可能性的确不太大。
又過了數日,宋飛、秦輕雲和王輝光仁人也在麒麟閣呆夠了便打算離開。而方勝實際上正有事也要去五訣宗,正愁找不着好的理由,現在有宋飛和秦輕雲在,這個問題便很容易解決了。
不過在走之前方勝卻還得先去看看祁連超和夏侯遠,于是便讓宋飛、秦輕雲、王輝光先走,他自會去追上他們。
這天早晨又下起了大雪,宋飛三人終于走了,方勝和玉漱便直接在雪中往神英峰的方向飛去。
他們早就問出了軒轅平的住處,這時候便直接繞到了神英峰後面,從山北上山。
飄着雪的麒麟閣是極漂亮的,山勢起伏,莽原蒼茫,天地間一片銀白,清雅而大氣。
神英峰後讓的雪景幾乎是清雅中的極緻,隻因這裏生長着無數梅樹。此時正值寒梅綻放之際,白的,粉的,火紅的,所有的梅樹紛紛傲雪而立,暗香在清寒中若有若無地飄蕩起伏,沁人心脾。
方勝和玉漱本是來找人的,結果見了如此雪景後幾乎忘了初衷了。速度一下就慢了下來,後來更是直接在梅林間步行起來,雪花落在兩人頭上、肩上他們也懶得去拍一拍。
他們便沿着梅樹間依稀可辨的小徑手拉着手無聲地往前走着,不知不覺中便走了一裏有餘,心神已經完全沉浸于此情此景之中。
然後毫無征兆地,他們就看到了讓他們感動得幾乎想哭的一幕,以後每每回憶起此時所見,方勝還都會覺得鼻子發酸。
兩個小土丘就出現在前方梅樹掩映之中,土丘前各立了一塊墓碑,左者書“義妹燕千秀之墓”右者爲“義妹苑明蓉之墓”。
此時兩個小丘已經被雪蓋得嚴嚴實實,墓碑的上沿也落了厚厚的一層雪。
墓碑前孤零零地跪着一個人,祁連越
此時這個山一般雄壯的漢子正雙手合十虔誠地跪在雪中,膝蓋以下幾乎全被雪埋上了,又粗又硬的頭發上,肩膀上也全是雪,那柄從不離身的鬼斬刃就插在身邊的地裏。
看他身上和身邊的雪的厚度。就知道他一定早就跪在了這裏。
此時祁連超雙手合十閉着雙眼,看起來既像是扡悔又像是祈禱。
方勝和玉漱一下就呆住了,而後他們倆就靜靜站在了那裏,無聲地看着不遠處的兩座新墳和祁連超。
祁連超一動也沒動,一直保持着那個姿勢跪着,時間一點點流逝,當方勝想起他聽到的關于軒轅平、祁連超、夏侯遠、苑明蓉還有燕千秀五人一起在修真界闖蕩的情景時,再聯想到如今他們五人已是天人永隔,幾乎要流下淚來。祁連超既沒有流淚也沒有什麽傷心的表情,但是方勝和玉漱卻全都能感覺到這個漢子心裏到底有多苦。
于是那梅樹,土丘,墓碑,積雪,還有那個幾乎埋在了雪中的漢子便印在了他們兩人腦中,再也無法忘卻。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隐隐約約傳來“沙、沙”的腳步聲,而後便見夏侯遠一手提槍,一
夏侯遠顯然是來找祁連超的,不過他卻先看到了靜靜在那站着的方勝和玉漱。
夏侯遠微微一怔,然後也沒出聲,直接往方勝、玉漱這邊走了過來,到了跟前才輕聲道:“方兄弟,弟妹!”
“夏侯大哥。”方勝和玉漱同時輕聲道。
“祁連兄說要在閉關前好好陪陪她們。”夏侯遠往祁連超那邊看了一眼,輕聲道。
“嗯。我能理解。”方勝道。
這時候祁連超也知道來了人,便睜開了眼,隻聽“嘩啦”一聲,已然提着鬼斬刃站了起來,轉身便往這邊走來。
和祁連超打過招呼後,方勝便直入正題,問兩人是否已經打算好了。
祁連超和夏侯遠便告訴方勝。想先結嬰再說,之後看哪裏最需要他們,他們就去哪裏。當然。其實也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幫軒轅平實現他的驚天大陰謀,一個便是幫方勝,方勝也的确需要他們。
這時候方勝心中實在有些愧疚,便問兩人有多大把握結嬰,隻要低于六成,他就打算先将冥火紫金胄借給這兩人。
而後他就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答案,這倆人竟然全都有八成的把握結嬰!原因到是很簡單,那便是他們在結丹後期頂峰停留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卻又一直沒試圖突破境界,全都憋了一股子勁,體内毒素除盡後已然有了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方勝這才放下心來,而後便告訴兩人他和玉漱要離開了。
祁連超和夏侯遠便将方勝和玉漱送出了神英峰,衆人又商量了一下以後如何會面,然後分開了。
方勝和玉漱回到蘊碧峰後跟于遊還有别的熟人打過招呼便帶着神獸離開了,直接往西方五訣宗的方向追去。
宋飛等人本就飛得不快,方勝和玉漱很快就追上他們,而後衆人便站到了神獸腦袋後面,由神獸帶着他們趕路。
這種待遇天下少有,宋飛、秦輕雲還有王輝光都挺興奮,不停地感歎神獸不僅速度快姿勢也潇灑飄逸。神獸還是聽得懂好賴話的,原本還有些不樂意帶着宋飛仁人,這一下就覺得也無所謂了。
以神獸的速度,不到半天衆人便已經看見了渺雲山。
而後方勝便犯起愁來,因爲他此行實際上是爲了救那個關在牢裏的老頭子的,也不知道到底是這樣正大光明地去好還是易容後潛入山上好。不過都已經到這了,再後悔也晚了,隻得走一步算一步。
眼看快要到渺雲山了,方勝忽然道:“對了,宋飛,我上次來渺雲山好像住在了一個叫沁露園的地方,那裏風景端地不錯,你看能不能給我們安排一下,還讓我們住那。”
“嗯?沁露園,那裏風景好嗎?你還是和我一起去雷雲峰吧,那裏可有不少神奇所在!”宋飛笑道。
“嘿,是這樣的,我早跟玉漱說過沁露園的好處,她就一直想看看。你就把我們安排在那吧,至于雷雲峰,還不是啥時候都能去?”方勝煞有介事地道。
宋飛看了玉漱一眼,玉漱卻根本沒任何表示,而後宋飛就沒辦法了,隻好道:“那好吧,既然你們想住那,我來安排就是了。”
“方勝,宋飛,秦姑娘,左姑娘,咱們就此别過吧,我得回去交差了。”王輝光忽然道。
方勝心中大急,暗罵了一聲“我日”他和玉漱以元嬰期的身份,而且又是宋飛和秦輕雲的朋友,卻既不住在雷雲峰上也不住在冰淵,反而非要住在一個接待低階修士的沁露園,極是惹人生疑,本就需要有人爲他們打掩護,如今王輝光又要走,他哪裏會放。
“輝光兄!”方勝一把抓住了王輝光的胳膊。
方勝動作快聲音又大,倒把王輝光給吓了一跳,不解地看向方勝,問道:“怎麽,你有什麽事?”
“是啊是啊!我的确有事要向你請教!”方勝連忙拜
“什麽事?你說。”王輝光認真地道。
“呃,,我還沒想起來”這一下輪到王輝光罵“我日”了,不過旁邊還有倆女子,他自然不敢真罵出來,便沒好氣地看向方勝。
“以前确實有,但是一直沒見到你,後來就把那個問題忘了,好像還挺重要”要不這樣吧,咱們兄弟這次見面後還一直沒好好說過話,你便留在渺雲山上陪我兩三天吧。我八成能想起來到底是啥問題,如果真想不起來,那時候你再走不遲。嘿,”方勝尴尬道。
“不是都連着說好幾天話了嗎”王輝光嘀咕道。
王輝光也是個很好說話的人,見方勝的确想留他,就也不強求了,反正隻是兩三天罷了。
而後他們就沖到了渺雲山上,由于有宋飛和秦輕雲在,他們便不必大費周章地繞去山門了,直接往雷雲峰的方向飛去。
這卻是宋飛的一個小要求,他說神獸停在哪裏不是停,不如就暫住在雷雲峰上,也好讓他的那些同門見識見識。這固然是宋飛的虛榮心在作祟,不過他這一招卻是一舉兩得,門剛爾可以幫到方勝的這頭神獸絕對是當世實力最強訓咒獸了,那可是真正的龍啊!這樣的一頭神獸方勝都放心放在雷雲峰上,從中就可以看出方勝對宋飛的信任。而宋飛實是雷雲峰上的出類拔萃的人物,方勝和宋飛關系好,又如此信任宋飛,雷雲峰的其他人對方勝态度會或多或少地有所改觀。
到了雷雲峰後宋飛還是帶着秦輕雲、方勝、玉漱和王輝光去見了他的師件,又見了他的幾個好朋友,這時候方勝就發現了一個問題,不管那些人心裏如何看他,至少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足,從不露出絲毫對他的反感。而後他們這才把神獸留在了那,然後一起飛了出來。神獸也是随遇而安的主,飛到哪就睡到哪,這天下間還真沒有幾個人被它放在眼裏。
他們也沒去冰淵,直接飛向了沁露園。
由宋飛出面,很快便給他們安排好了住處,然後他們五人就在沁露園内閑逛起來。方勝卻是越逛越尴尬,瞎子也看得出來,沁露園的風景其實隻能算一般,,
方勝卻不知道,這實是由于他的眼界變高了,這些年他不知去了多少地方見了多少奇景,這一個小小的園子哪裏還會再入他法眼。這就跟煉氣期的他覺得某築基期修士多麽多麽了不起,等到了結丹期再去會那個依然毫無進境的築基期修士時所應産生的心情差不多。
當天方勝、玉漱、王輝光就在沁露園裏住下了,直到天色将晚宋飛和秦輕雲才一起離開。
方勝仁人卻仍然在園子裏閑逛着,某一個瞬間,方勝忽然笑道:“這宋飛和秦姑娘也真是,明明互相中意,怎麽不禀明師長幹脆成親了事。”
王輝光眼睛一亮,也道:“是啊,我一直沒好意思問,你說可能是啥原因?”
“我想想啊,難道是宋飛練的是童子功?”方勝壞笑道。
“哪有這樣的修真功法,依我看,倒很有可能是師門不許。”王輝光一本正經地道。
“噢?怎麽說?”方勝倒沒想到王輝光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其實也簡單,你想啊,他倆一個雷靈根,一個冰靈根,放在整咋。修真界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若是與别派修士成爲道侶,不知會爲五訣宗帶來多少好處,但是若兩個門内人成親。卻肯定是啥好處也得不到了。”
“靠!”方勝聽王輝光分析得有理,不由罵出了聲。
“不過以宋飛的性子肯定是不會答應的。”王輝光立刻又接了一句。
“秦姑娘應該也不會。”玉漱輕聲道。
“嗯,秦姑娘雖然不怎麽說話,但是心思卻堅定得很。我看他們應該都在等着結嬰呢,等到了元嬰期,他們倆雙劍合璧,雖然不會天下無敵,但是也肯定沒人管他們了。
”方勝笑道。
“應該是這樣了。”王輝光深以爲然。“嘿。”方勝也爲自己的猜測得意了一下。
“對了,你留我在這裏,是不是想讓我給你遮掩什麽?”王輝光忽然低頭湊到了方勝跟前,壓低了聲音笑道。
“呃”你這樣說話不難受啊?”王輝光個頭甚高,此時要把腦袋湊到方勝耳邊,方勝看着都難受。
“别轉移話題,快說!”王輝光不上當。
“是,”方勝拉長了腔說道,正在王輝光露出得意的表情之時,方勝忽然腔調一變,又道,“也不是,”
“到底是不匙”王輝光氣道。
“其實你行麽也不用幹,隻要老老實實在這裏陪我們就行了,嘿。”
見方勝不願意說,王輝光也不追問了。不過心裏已經肯定下來,方勝來這裏确實是有什麽陰謀。
他們仁又在外面轉了一會便回去了,這個過程中方勝早就找到了當年的那個小水池,隻待有好機會就鑽進毒。
回屋之後方勝和玉漱全都坐在了床沿。輕輕依偎着。
“我總覺得第一天就行動有點不保險。”方勝輕歎道。
“嗯,我二人住在這裏,頭幾天是最惹人懷疑的。”玉漱也道。
“得,咱們就先安生幾天吧,等五訣宗的人都放松了警惕咱們再行動。”說着方勝就脫衣服準備上床了。
玉漱忽然微笑起來,問道:“你不是說讓王道友隻等你兩三天嗎?”
“他反正已經明白咱們是有事要他幫忙了,多留幾天也沒啥”
果然,直到五天後王輝光也沒走了,不過這時候五訣宗的人對方勝等人也真的放松警怯了。說來也是,方勝和玉漱雖然是元嬰期修士但是再怎麽說也是宋飛和秦輕雲的朋友,能圖他們五訣宗什麽?有道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方勝和玉漱要真在他們渺雲山上做什麽壞事,他們自有地方去讨回公道,麒麟閣和散修聯盟便是,
這天深夜,方勝和玉漱終于逮着了機會,隻将神識維持在方圓十丈之内,然後一起朝那小水池的方向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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