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下此女子倉救讨來!後方勝也累得不輕。最後隻剩馱共了。深吸了一口氣,方勝輕輕摘掉了秋華額前的符紙,再次施展起那截脈禁法的破禁之法來。
秋華睜開眼睛時看到的便是一團金色光芒,一時極不适應,忙又閉上了眼。等她覺得眼前的光亮已經消失之時。她體内的那些阻斷靈力的禁制也完全消失了。
“師娘?”方勝輕聲喊了出來,事實上秋華是方勝離開駐龍州後才和祁昆正式成爲道侶的,方勝這還是第一次親口叫秋華師娘,不過喊起來卻十分順嘴,一點也不覺得别扭。
秋華聽那聲音隐約有些印象,睜開眼後看到的卻是一張有些陌生的臉,而後便猛然醒悟過來,驚問道:“方勝?”如果不是她之前就聽祁昆說過方勝已經回來了,這時斷然不會猜出面前的人是方勝。
方勝不由微笑起來,應道:“嗯,是我
“你怎麽會在這,唔我們這是在什麽地方?”秋華這才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裏是那些入侵者的一個根據地,他們把你們全關在了地牢裏,這裏就是牢房了,我是易容之後混進來的。”方勝解釋道。
“易容?”秋華聞言不由疑惑起來。
這時候方勝也反應過來,那楊騰的确和他有些像,秋華八成是以爲他此時的相貌就是真實相貌了。轉念一想,現在也用不着隐藏身份了,方勝幹脆三下五除二像變戲法一樣把眉毛、胡子甚至眼角的皺紋都給揭了下來。
很快變回本來面目,秋華立刻就是眼前一亮,倒不是方勝比那楊騰長得好,而是此時方勝的長相才和她印象中的完全一樣,讓她倍感親切。
而這時候另外那些女子也都全跟做夢一樣,方勝來救她們也就罷了。但是愣是在最後才救他的師娘,而且在相認後手在臉上抹了幾下後就變成了另一咋。人,她們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方勝卻不管這些,深吸一口氣後還是問了出來:“師娘,我師傅呢?我當初回到鶴回峰時聽說他去找你了,但是到現在都沒找着他。”
秋華立刻皺起眉凝神回憶,一會之後忽然道:“我被抓住後讓他走他卻不走,後來我親眼看到他也被制住了,難道他不在這牢房裏?。
“啊方勝怕的就是這個答案,簡直不知道該怎麽答了,等了幾息才老實答道,“我沒在地牢裏看到他。”
秋華心裏“咯噔。一聲,神色一下變得無比凝重,完全沉默下來。方勝忙安慰秋華道:“說不定師傅被關在了别的地方。你先别擔心
秋華朝聞言朝方勝笑了笑。可是那笑容要多勉強有多勉強,看得方勝心裏直發酸。他其實并不太了解秋華和祁昆之間的感情,但是他完全可以拿邵九州和左霓裳之間的感情來參照,他可以想象到邵九州若是死了左霓裳會有多傷心。自然也就能大緻猜出秋華此時的心情。
然而此時實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方勝凝了凝神,立刻道:“另外幾間牢房裏的人還全沒救呢,師娘,你先振神作書吧些,咱們先去救别的修士吧。”
“好秋華也知道時間緊迫,便要站起來。
然而她究竟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在那裏坐了太久了,而且又是在靈力無法運轉的情況下,那一下不僅沒起來,反而差點又倒下去。
方勝還有秋華身邊的另一個女子連忙伸手扶住了她,然後把她攙了起來。又活動了一會手腳秋華才好了些,然後和衆人出了牢房。
方勝和秋華是最後出來的。出來後卻被吓了一跳,因爲便在這時,有個女修士心裏氣不過,正怒目看着躺在地上的張湖君,看那架勢随時都會出手将之殺了。
方勝忙道:“這位道友,饒他一命吧。這次我能順利進入地牢還是多虧了他
那女子古怪地看了方勝一眼,見方勝不似神作書吧僞,便道:“好吧。”
方勝朝那女子感激地笑了笑小然後便當先向臨近的隻關了幾個的那間牢房走去。兩步到了門口,伸手便抓住了那鐵鎖,手上發力,隻聽“啪”一聲脆響。那碩大的鐵鎖竟然直接被他拽開了,直看得身後的那些一怔。那些女子明顯地看到,方勝根本就沒用巨力術之類的法術,隻憑蠻力就能将那鐵鎖拽開,這得有多大的力氣?
方勝卻沒覺得有什麽,打開牢門走了進去,幾天将那些人腦門上的符紙全揭了,雙手迅速掐起訣來。
那些女修士見暫時幫不上忙。就直接去開的别的牢門了,先把那些人額上的符紙揭了下來。
這時候方勝已經察覺出來。如果還像之前那樣一個個施救,百十号人下來天早就亮了”必須用更快的方法才行。
他也施展了許多遍截脈禁法了,這時便大着膽子加大了灌入禁法中的靈力。右手前的那個圓形法陣立刻由直徑接近兩尺慢慢變大,最後穩定在了直徑半丈有餘。
這時方勝筆直地站在牢門稍往裏一些的地方,那圓形禁法下沿已經觸及了地面,上沿則達到了他的眉毛,看起來煞是好看。
猛一凝神,方勝左手劍指向上一指,口中輕喝道:“收!”
下一瞬,牢裏那幾個修士每人身上都飛出一縷縷白氣,往方勝右手前的那個法陣中飛去。
雖然比之前更吃力了,但是貴在省時間。隻片刻功夫,那些修士體内的禁制就已經去得七七八八。又過了數息。離得最遠的那人體内的禁制也完全解除了,方勝這才輕喝一聲“散右手化掌爲爪,将那陣法中的所有靈力又收回了體内。
接着方勝就依法而行,直到把最後一波人體内的禁制解除。這咋,時候外面的天空已經馬上就要亮起來了,而方勝體内的靈力已經見了底。整個人也疲憊不堪。這也就是他才能在短時間内完成這麽大的工神作書吧量。換了這世上任何一咋小别的結丹後期修士來都不行,他們既沒有方勝的靈力多,也沒有方勝心志堅韌。随随便便就敢把别人的禁法變着法子用”
赤定的是隻要他們泣此人出夾。馬!就要面爪戲,以方勝此時的狀态顯然不适合戰鬥,就讓衆人全抓緊時間準備準備,他自己則直接抓了兩塊仙石打起坐來。這些仙石全是他從四宗門修士手裏搶的,當時沒覺得有什麽,這時候反倒成了救命之物。
一個時辰之後,方勝雖然狀态并未完全恢複,還是睜開了眼,見衆人也都準備差不多了,便道:“各位,當前的形勢是這樣的,我馭龍洲修士全在鶴回峰與四宗門對峙。由于鶴回峰的新法陣防禦力極強,四宗門短時間内根本攻不進去。四宗門怕我們騷擾他們的後方。就把所有人集中在了三個根據地裏,現在咱們正在四宗門建在駐龍洲西方的根據地裏。由于鶴回峰上神獸的傷勢正漸漸好轉。現在的戰局正越來越對我駐龍洲修真界有利,如果能一舉将咱們所處的這個根據地鏟除,那麽咱們駐龍洲修真界的優勢還會更大。我的打算是,集我們衆人之力,直接沖殺出去,将這咋。根據地裏的所有四宗門修士或殺死或趕走,我等直接以此爲據點,與鶴回峰遙相呼應,諸個以爲如何?”
“這咋。根據地裏沒有元嬰期修士嗎?。一個男修士問道。
“沒有。他們所有的元嬰期修士全在鶴回峰外方勝立刻答道。
“如果我們将這個根據地攻打下來,四宗門的元嬰期修士再殺過來怎麽辦?”又有一咋。男修士問道,看樣子他們差實被四宗門的元嬰期修士打怕了。
而後方勝就笑了笑道:“四宗門這次一共來了八個元嬰期修士,現在已經隻剩下五個了
“另外三個呢?”馬上就有人問出來。
“全被殺了方勝道。
“被殺了?!”
“被誰殺了?!”
“怎麽死的?!”
“他們難道内鬥?。
一時間場面簡直失去了控制,倒讓方勝始料未及。
等了好一會才略爲安靜了些。方勝道:“等到了外面我讓大家看一頭靈獸大家就明白了。各位,就算你們不相信我,外面有大夥那麽多仇人。哪有就這麽放過他們的道理!我能保證的是,哪怕你們以前輸了再多場,甚至被滅門,但是這一場仗一定會赢!與其在四宗門的積威之下隐忍地活,何不痛痛快地戰上一場,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不論結果如何,要打時我一定沖在最前面,要逃時我一定留在最後,各位,和我一起去拼殺一場一吧!,小
若是在鶴回峰上,方勝完全不必費這麽多口舌,而這些人就不一樣了,隻有秋華認識他,剩下的人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棵蔥,也不信任他。哪怕方勝救了他們。
方勝絕不會想到,答應和他一起沖殺出去的竟然是那些女修士。原因無它,那些女修士全都相信方勝的爲人。她們親眼看到方勝先救醒了她們。最後才救的他自己的師娘,這麽無私的人,斷然不會故意害她們。
那些女修士陸續答應下來後那些男修士也先後表了态,不論如何,他們願意跟着方勝沖殺出去。事實上他們此時已經别無選擇,除非他們願意再把禁魂符貼自己額頭上裝神作書吧不知情。不過那也得方勝肯爲他們再施展一次截脈禁法才行。
見衆人都表了态,方勝終于松了一口氣。又和衆人商量了一下策略,然後他就第一個出了地牢。
在地牢門口方勝換下了那身雲離宗的衣服,披上了魁龍披風。靈力狂催之下整吓。人化爲一道紫光帶着龍嘯之聲來到了根據地正中間的空中。
下一刻方勝就放出了唉魂獸、三頭蛇和戰獅,步野等三人也出現在空中。微一凝神,擴聲術便已施展出來,然後方勝的聲音便如滾雷般在整個根據地裏傳開:“駐龍洲方勝在此!厲陰宗、暮月宗、雲離宗、春江宗四宗門的修士聽着,爾等貪得無厭,毀我駐龍洲修真界兩千年基業。又殘殺我駐龍洲修士、平民,其心可誅,其罪萬死難贖!爾等殺我駐龍洲一人,便當有一人來抵命,殺我馭龍洲萬人,便當有萬人來抵命,血債隻有血來償,今日便是我取龍洲修真界反擊之始,複仇之日!你們做好準備了嗎?!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方勝其實并沒打腹稿,到了空中之後整個人的情緒一下就變得無比激憤,那些憋在心裏許久的話便脫口而出。
不論是四宗門的人還是剛剛被他救出來的那些駐龍州修士,所有人在聽到他的那番話時都呆住了。
四宗門的人是因爲知道方勝的名頭,當他們聽到“馭龍洲方勝在此。的一瞬他們就呆住了,這怎麽可能?方勝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可是當他們擡頭往上看時,便看到了幾樣幾乎和方勝形影不離的物事,一件是那紫色的魁龍披風,一個是唉魂獸,再然後就是戰獅和三頭蛇。這是不完全版的方勝,但是不管完全不完全,這是方勝,他們得到這咋小信息就夠了,四宗門三咋。已死的元嬰期修士全都是死在了他手中!其實這些低階修士早就想過戰敗的可能。他們甚至仔細想過那會是一副什麽樣的場景,但是不管是誰。他們心中的那個戰敗場景總會和方勝聯系起來。而現在,大局未定,方勝卻突然出現了,”
駐龍淵人人都能對四宗門的人說“殺我駐龍淵萬人,便當有萬人來抵命。”但是能夠做到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方勝。不知不覺中,方勝在四宗門的修士心中早以成了一個可以和賀無爲平起平坐的存在!
方勝含怒發問。“你們做好準備了嗎”四宗門的人便忍不住自問。自己做好準備了嗎?
答案是沒有,就算他們想到了會敗北,但是也不是這種被屠殺的方式。
剛剛被方勝救出來的那些駐龍洲修士也完全沒料到方勝會以這樣的氣勢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們心中的熱血一下就沸騰起來,是啊,看看四宗門對他們駐龍洲修真界做了些什麽!他們隐忍了太久了,也是時候反擊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去痛痛快快沖心二隻。勝讨像狗樣活着!如果說之前還有此人并非友曰真心跟來。而現在絕大多數人都已經放下了所有顧忌,隻想去兌現方勝的那句話,那便是血債隻有血來償!
秋華的心情和衆人稍有不同,她之前就聽祁昆提起過方勝已經成長到了讓他也自歎不如的地步。起初她還不信,因爲方勝在她心中的印象始終是那咋小長不大的大小夥子小而現在,她相信了祁昆的話。
“他真的長大了秋華無意識地輕聲道。
而這咋,時候。還有一人心緒頗有些複雜。便是之前想殺張湖君卻被方勝攔住的那咋。女子。在方勝阻攔她的那一刻,她就覺得方勝這人心慈手軟,必是咋。難成大事的人,而現在,方勝剛剛說出的那番話,其中的氣魄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根本想象不出整個馭龍洲還有哪個人可以像方勝這樣說出同樣的一番話來。
而下一刻,方勝的所神作書吧所爲不僅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超出了整咋。根據地裏所有人的想象!
方勝口中忽然吐出一個個清晰而拗口的咒文,每一個音節都如同巨錘一樣敲擊着每個人的心髒,雖然根本聽不懂,但是每一個人都打心底産生了畏懼感,那已經不像是人聲,而像是由某個遠古魔神隐藏于虛空中念出來的,而那咋。遠古魔神的目的似乎是毀掉整個世界!
一小團濃雲出現在方勝頭頂小随着方勝那震撼人心的聲音,那一團濃雲迅速向四周漫延,很快擴大到方圓一裏,并來到了防禦法陣的下方。這才僅僅是個開始,方勝的聲音忽然變得更大了,那團雲彩中隐隐響起了雷聲,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向更遠處擴散出去,幾息間就遮住了方圓十裏的範圍,可是那濃雲還在向外擴散!
天空的異象已經把防禦法陣裏的一些婦孺吓得哭喊起來,那些四宗門的低階修士也一咋,個面白如紙,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方勝正在施展的是什麽手段。一個咋,幹瞪着眼張大了嘴,簡直不知道該做什麽。
“快去攔住他!!”不知道是喊了出來。然後地面便有數個結丹期修士朝方勝沖了過去。
那些修士雖說是阻止方勝去了,但是卻根本不敢靠近,隻是一頭唉魂獸就半他們震懾住了,他們隻能離遠了攻擊,卻連三頭蛇和戰獅的防禦都攻不破。
沉悶的雷聲連成了一串在濃雲中響,不知不覺間,滾滾烏雲竟然已經布滿了法陣内壁,整咋小天空都暗了下來,一時間法陣之内由大半天變成了黑夜…”
“咔!”
第一道銀白色的閃電在濃雲中朝下斜劈而去,雖然還未劈到地面就已經消失了,但是這時法陣中每個人的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因爲他們全都看到越來越多的亮光在烏雲中閃過。整個法陣上空沒有一處沒有雷光!
現在還隻是在醞釀,所有人都知道,那數以萬計,甚至是十萬計的雷電終将劈下來!
這一有秋華簡直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感覺,她第一次覺得。祁昆興許形容錯了,方勝現在的本事已經不僅僅是可以讓他們夫妻倆自歎不如那麽簡單了。
她是整咋。法陣中除方勝外唯一能聽得懂那咒文的人,那是巫印族的巫文。雖然她以前并未掌握這道巫咒,但是她知道,這一定是巫印族四大巫術之一的天煞雷恸咒。
就在這時,烏雲中的雷光越來越多,越來越亮,一時間法陣中反而又亮如白晝,甚至比白晝還要亮!
四宗門的很多人已經被吓傻了。對那些人來說,此時的場景已經不是人力所能爲。這一切就像是天神在宣判世界末日到了。
秋華身邊的那些駐龍洲修士在震驚中卻漸漸反應過來,如果四宗門的八個元嬰期修士被殺了三個,那麽那三個一定是被方勝殺的吧。
便在這一刻,那些古怪的音節忽然停止,方勝已經将天煞雷恸咒徹底完成!
感覺到天空濃雲中的所有雷電都和自己腦子裏的那團綠光相呼應,那一刹那方勝再次想起了已經成爲廢墟的六丁門、雷落宗、七嶽宗。還想了那些在慘死在四宗門手中的人”
下一瞬間,他再次大吼出來:“你們,準備好了嗎!!”。
最後一個字出口時,在烏雲中醞釀了許久的雷電終于一股腦宣洩了下去。那一瞬間,雷光簡直就像水一樣無處不在,而那覆蓋住整個法陣的烏雲所需要做的僅僅是傾倒,把那些如洋似海的雷電傾到下去。
天煞雷恸咒,時隔兩千年,再次在馭龍洲現世。
首當其沖的便是天空中想要攻擊方勝的那幾個結丹期修士,他們直接就被淹沒在了雷光之中,使出渾身解數抵擋了幾下,然後被雷電硬生生砸了下去。
秋華其實猜測過天煞雷恸咒的威力,但是她依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比她想象中的實在大太多了。這時候舉目望去,她眼中除了雷電還是雷電,由于一道道劈下來得太快,那些雷電直接給人一種根本未曾消失的錯覺。
天空和地面直接被一道道雷柱連在了一起,這一刻法陣裏已經是煉獄般的存在,到處都是亂石迸飛,地面上全是焦黑的坑洞,一棟建築前一瞬還有數丈高,下一瞬就在雷光下連牆茬都不剩下,磚瓦全都成了粉末”
那些想要飛逃出去的四宗門修士總會被雷電劈中,勉強擋得了兩下,終将被砸往地面。跟着再有雷電追過去。整個人就被炸成了零件”
就算是善于防禦的結丹期修士也不可能擋下那些雷電,它們實在太多了。仿佛無窮無盡,他們以自己的防禦手段苦苦支撐,卻絲毫看不到希望。然後就在靈力不繼時直接劈成了灰。
在這天罰般的異象中,終于有四宗門人産生了一種明悟,其實他們的結局早已注定,在他們殺駐龍洲修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們會得到今天這種下場。有些人已經跪了下來,在這一刻,他們開始相信命運之說,相信冥冥中自有神明在看着他們的所做所爲,他們已不期待此時的虔誠可以讓他們逃過
兒。他們隻是想表明種态度他們是真的悔讨了,如果魔尊泉下有知,當他看到現在的這一幕時,一定會非常欣慰。一點也不後悔找到了方勝這麽個有緣人。當年他正是被震靈大陸修真界所害才來到了駐龍洲,用最後的心血創造了巫印族,創造了巫術,而方勝現在正好用他所創的四大巫術之一催毀了震靈大陸一部分修士的信念。佛家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在此時看來。顯得如此奇妙。天空中的雷光一直在傾瀉,而這時候那些被方勝救出來的駐龍洲修士終于漸漸意識到,這場戰鬥似乎已經用不着他們了,方勝完全可以憑一己之力将所有四宗門修士消滅!
他們仰望着已經被淹沒在雷光中的方勝。心中不住思量,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咋小人啊,爲什麽卻能以血肉之軀做出近乎神迹的事?
事實上這個時候方勝也極爲吃驚,他絕沒想到天煞雷恸咒會有這樣的威力,甚至比那些大巫祝告訴他的還要大!
他之所以能學會天煞雷恸咒完全是他自己當年種下的因,即他把巫印族的四面記載了四大巫術的旗全拿走了。
有道是失去之後才知道去珍惜,對巫印族的大巫祝們來說,這道理一樣适用。他們的四大巫術早已失傳,但是因爲有那四面旗在,所以他們一點都不着急,一直在慢慢研究。結果千餘年過去了。他們愣是啥也沒研究出來。
直到他們丢了四面旗和冥火紫金胄,并将之歸結爲神罰,這時候終于醒悟過來應該對他們的神明更爲虔誠。有旗時他們研究四大巫術松松垮垮。旗丢了之後他們反而勁頭十足,拿出了十倍于以前的勁頭來。幸而他們早就有丢旗的經曆。所以旗上的巫術早就留了底,雖然不是原本,但是字是一個都沒錯的。
于是短短百年之内,地煞火劫咒、天煞雷恸咒全部重見天日,這絕對是很了不得的成績了。
方勝極爲坦誠地去見巫印族的巫祝們,但是那時候隻是爲了修冥火紫金胄。也沒意識到他們已經把地煞火劫咒和天煞雷恸咒全悟通了。所以就沒問,結果那些巫祝們也沒提。直到回到鶴回峰後。方勝那些日子閑得夠嗆,就四處亂轉,終于在一個大巫祝那得到了地煞火劫咒和天煞雷恸咒已經重見天日的消息,當即把這兩門巫術學了來。對那些巫印族人來說,方勝是一咋。極爲特殊的存在,他們完全沒理由在方勝面前藏私。
方勝學天煞雷恸咒時就聽大巫祝說過此咒的威力,但是和他此時的施展的情況絕對不同,方勝覺得。由他施展出來的天煞雷恸咒威力至少要比大巫祝說的大了三倍!
他将之歸結于腦子裏的那團綠光,也就,是他的靈魂力量。
由于飲用過鑄魂水,再加《十三裏漢印》和《銅爐獸典》這兩門功法的錘煉,方勝的靈魂力量興許已經是這世上最強的人!雖然方勝也覺得這樣想未免有些誇張,但是這世上的确沒有人可以像那這些運用自己的靈魂,而且還是如此頻繁!
原本施展巫術時隻需要念咒還有調動心髒處的力量就行了,但是方勝在施展天煞雷恸咒時明顯地感覺到,他腦子裏的那團綠光也和天空中的烏雲和雷電呼應起來,那團綠光壯大了烏雲和雷電的力量,也使那些雲和雷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小他覺得他能控制他們。
事實上他的确做到了,天空雷光如瀑,但是卻沒有一道砸在秋華等人身邊!
原本還覺得萬一沒法避免誤傷自己人就幹脆将這咒法停了,後來見能很好地控制雷電,方勝就一直沒停下。
事實上法陣豐并不僅僅是秋華等人身邊沒有雷電,方勝終究不是個喪心病狂之人。
那些四宗門修士的家眷以及所有身上毫無靈力之人哭喊着想要跑到隐蔽的地方躲起來,她們跑到哪裏,天空中的閃電原本劈向她們身前的也會自動讓開,一旦躲到樹下或者屋裏,那棵樹還有房屋就再不受任何雷電打擊。
有些人膽小的人已經被吓得呆住了,就那麽站在那望着空中,但是對他們來說也隻相當于看一場驚心動魄的奇景,從頭到尾沒有一道雷電劈到他們身上。
很多修士原本拼盡全力求生最終卻發現難逃一死,那些在臨死前悔過般虔誠地閉眼跪倒在地的修士也被方勝有意放過了,他們本已閉目待死,卻遲遲沒有後續的雷電劈下來。
被方勝放過的還有法陣裏的十幾個陣眼,那裏是整個法陣的關鍵的所在,要是劈壞了,這咋。法陣也就沒什麽用了,他還指望靠着這法陣抵禦四宗門修士的反撲呢。
不知從何時開始,天空中的雷電明顯變少了,雷聲漸漸變烏雲也沒那麽濃了。
“轟隆隆
最後一聲低沉的雷聲響過。所有的雷電消失了,天空中的烏雲迅速變薄,然後漸漸消散。
很快外面的天光再次照進了法陣,可是上一次日光照射時法陣中還井然有序,現在這裏卻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廢墟。
天空中除了方勝及步野等人再加上那三頭靈獸外再沒有别的人。四宗門的人已經死傷殆盡,那些沒死的也都一臉呆滞,全都沒了戰意。
到下方一片狼籍,方勝也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麽感覺,想了想,又用了擴聲術,然後吼了出來:“四宗門的人聽着,今日我不欲再造殺孽。你們速速離開這裏吧!幫我向賀無爲傳達一聲,他耍戰,我便戰,但是最好别再向我駐龍洲平民下手,讓人小瞧!還有,不管他使出什麽手段。我駐龍洲修真界終會将他帶領的四宗門徹底從馭龍洲趕出去!限你們在一盞茶時間裏全部離開,誰要不走,就永遠留在這裏吧!”
方勝說完之後四宗門的不少人還在發愣。因爲這事在他們看來實在不可思議了,方勝不是個大殺神嗎,怎麽會如此放過他們?他不會是在故意神作書吧弄他們吧?
見還有人愣着,方勝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皺眉吼道:“還不快走?”。
…計候那此發愣的人終幹反應讨來,方勝似乎是真要放,他川!
而後那些人馬上行動起來,直接往法陣之外奔去。
不過就在這時,有些腿腳快的卻多了個心思。方勝說一盞茶時間。這時間夠他們取不少東西了,有些人全副家當都在這裏,自然舍不得扔下。一時間不僅僅不往外跑,反而往裏跑去。
方勝也有些納悶,尋思着這些人是不是找自己的親人去了,就也沒理他們。不過過了一會他就從神識中看到,竟有不少人在收拾家當,更過分的是有人竟直接在廢墟中翻找起來。
這一教方勝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再次吼道:“那些還想帶東西離開的。你們自己心裏掂量掂量,到底是命重要還是那些身外之物重要!我是說了放過你們,但是我随時都會收回剛才的話!從現在開時,我要時再看到任何一個人停在某個地方不走,或者從外圍往裏走,就别我怪手下無情!”
下面的那些人終究不敢親身去試探方勝的耐性,再不停留,調頭就往外跑。
但是還有些人早就被吓得呆住了,任方勝說什麽也是不動,方勝也拿這些人沒辦法,就幹脆不管他們。
一盞功夫不到,法陣裏便隻剩下一些被吓傻的四宗門的人,方勝原本想狠狠心不理他們,然而此時他心中也甚是不舒服,因爲剛才死在他手中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他甚至已經有些害怕自己,所以就想通過别的方式證明自己并不是一個冷血動物。
不管這些人是真被吓傻還是假被吓傻,他都可以輕易将之治愈。連伏虎頭陀那樣的瘋子他都能治好,更何況這些人了。
然後方勝就決定下來,先收拾完這個爛攤子再說,回頭再解決這些人的問題。
他毫無把握帶着那駐龍州逃回鶴回峰,所以是真打算把自己當做一個防守陣地,立馬飛到秋華等人身邊,跟他們說了自己的想法。
這百十來号人全都是結丹期修士,差不多都接觸過法陣,也頗有會控制陣眼的,方勝便将這些人均勻分配到法陣的十幾個陣眼中。方勝适才的天煞雷恸咒已經将所有人都震住了。這時候竟沒有任何一人提出異議,全都聽他的。方勝本不是喜歡發号施令的人,但是自己的話馬上能被實施出來他也樂見其成,不過人依然一點架子沒有,對那些人全都十分和氣,和剛開始時一樣。
也就在這時,郭義長和陸暮兩人已經離王光、單涓和姚繼臣三人藏身之處已經不足五百裏了,不得不說,那個用來隐藏形迹的法陣還是頗爲神妙的,以元嬰期修士之能。也不能在五百裏外看出異常來。但是隻要再近些,就算是更好一些的法陣也一定會露餡。
而後郭義長和陸暮等人就在神識中看到了西方的那個根據地外的狀況。他們的神識範圍實在是太廣了。這時想要找人,便一直維持在了最大範圍。
他們的神識自然看不到法陣之内的情況。但是當法陣裏有人往外跑他們卻能看出來。
兩人很快就發現,那些人一個個狼狽異常,有的甚至是爬出來的,還有一些抱着孩子的女人就在山林間哭泣前行竟然也沒人管!
“發生了什麽事?”郭義長皺眉問了出來。其實他并不期待陸暮能告訴他答案,因爲陸暮一直和他在一起,肯定也不知道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然而陸暮這人還是有幾分推斷能力的,仔細看了一會。便迅速道:“隻怕哪裏潛入了駐龍冊的高手”小
“走!”郭義長立刻道,說完之後倆人便将遁速提到最快往那邊飛了過去。
然而看到歸看到,要想飛到跟前還得挺長一段時間,那法陣中跑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倆人的心自然也越來越急,不過卻又沒有任何辦法。
然後他們終于碰上了第一個往這邊逃的人,劈頭就問法陣裏發生了什麽事。那人語無倫次地跟他們說了,直聽得兩人面色大變。
因爲那人竟告訴他們,方勝就在那法陣裏!
可是,他們明明看得一清二楚,方勝就在鶴回峰裏啊!
而後兩人也不再廢話,丢下那人後就往法陣那邊飛去,很快就到了法陣外圍。
法陣裏的方勝等人早已分派好任務,自有負責警戒的人把這兩人出現的消息傳了出去。
方勝這時就停在法陣裏,隔着護罩看着外面的郭義長和陸暮。
“兩位,好久不見方勝好整以暇地喊道。
這句話傳進郭義長和陸暮耳中,這倆人心裏當時就“咯噔”一聲,方勝竟然說“好久不見這麽說,之前停在鶴回峰裏的那個根本就是個假的了!
又看到方勝身上隻披了一件魁龍披風,這倆人馬上就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這麽說,你就是殺我方低階修士的那個人了?。郭義長沉聲問道。
“不是方勝平靜地答道。
“不是?。郭義長不由一怔,按說到了現在這步田地了,方勝已經沒必要否認了啊。
“我隻是救我駐龍洲平民的那個人”。方勝一下拉下臉來,寒聲道。
郭義長一怔,然後就反應過來,方勝這是繞了個彎承認了。方勝重在指責他們殺駐龍洲平民這件事,郭義長也是臉上一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時候陸暮卻問道:“這麽說,蔡博威失蹤也和你有關了?。“沒錯,他已經和實辰做伴去了,你就不用挂念他了。呃,如果你要是相信他們,那我随時可以送你過去方勝冷笑道。
直到這時郭義長和陸暮才同時一驚,反應過來,其實方勝是有實力和他們對抗的!
他們卻不知道,這時候方勝也心虛得狠。他隻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因爲他還不知道這根據地的防禦法陣的威力。萬一擋不住這倆人,他們沖進來殺别的修士他根本就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