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勝第次覺得眼前這個貌似忠厚的大胡子很奸詐,恤寸四從有随随便便就接了那個。任務,而是先隻帶着那幾個藍、白任務離開了,并留下話來,先去外面打聽打聽再說。真不行的話再來接那個任務。
然後方勝和胡妖兒就在冰雪覆蓋的佻北城及其附近逛了整整三天,也着實打聽到不少關于厲陰宗的事。但全和冰靈根修士沒多大關系。
直到将身上那幾個白色任務全完成,方勝這才再次去了任務發布處。心不甘情不願地讓大胡子把那個任務給他找出來。
“淡紫色任務。陪同本盟築基後期修士段修前往厲陰宗追讨債務。報酬,三千靈石。時間,不限。”方勝慢慢念完,不由納悶起來。“怎麽寫得不清不楚?”
那大胡子笑道:“這個任務放這也有一段時間了,一直沒人接,就是因爲任務描述不太清楚。不過那段修在本盟,尤其是汛北附近口碑還是不錯的。他既然這樣寫,大概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吧。”
“真沒别的前往厲陰宗的任務了?”方勝心裏沒底,希望能換個簡單點的任務。
“老弟,厲陰宗的山門可不是那麽好進的,聯盟幫你們獲取上山的資格要頗費一番周折,若是普通任務。本盟撈的油水還不夠辛苦錢呢。”大明子抱怨道。
方勝想了想,終于咬牙道:“那好,這任務我接了。老哥你就快聯系那個段修吧,我就在住處等着。”
大胡子大喜,“呼”一聲站了起來,笑道:“好,最多三天,段修還有上山的腰牌我全給你找到。”
“行,那我先回集了。”
三天後的傍晚,方勝抱着胡妖兒與一個中年瘦高的修士并肩而行,那修士正是段修。
“段道友,聽說你的這個任務已經在分部挂了許久了,也不急在這一天吧,爲何非得連夜上山?”
“方老弟二你要是不嫌棄,就直接叫我一聲段大哥,再不行就叫一聲段師兄,别太見外了。你有所不知。我也是因爲實在太忙所以不得不抓緊時間啊。”那段修說話有點過分親熱了,但是還算真誠,倒像是一今生意人。
“呃,段師兄,這既然是個淡紫色任務,理應有些困難才對,爲何任務發布處的那位大哥卻極力推薦我自己來,要築基後期修士豈不是更好?”
“方老弟,厲陰宗實力雄厚。哪怕請來結丹修士,上了黑山後照樣施展不開手腳,而且反而會提前引起注意。所以還不如找像你這樣的。雖然境界不高,但實力卻足以頂得上築基後期修士。”那段修不厭其煩地解釋道。
方勝繼續道:“段師兄莫怪。小弟尚是第一次執行淡紫色任務,實在不想出什漏子。不知道上了黑山後有幾成可能會起正面沖突?”
“這我也不知,到時候咱們盡量隐忍,在他們的地盤上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他們一邊說着話一邊以蹑雲之術向前趕路,都快半夜了才來到黑讓山腳下,不過由于四野全是雪,即使是在夜裏也并不是太黑。
黑山并不高,但是很長,由西向東連綿起伏直到完全隐入黑暗中。由于黑山的存在,玄陰海的異氣被擋在了山之北,不然山南方圓千裏将會是寸草不生的局面。
在附近居住的人對厲陰宗可以說又愛又恨,厲陰宗使附近的城鎮變的繁華,但是厲陰宗很霸道。方勝體會最深的一點就是一旦進入厲陰宗方圓百裏的範圍之内就不許駐器飛行;如果是在城中,連蹑雲之術都不能用。
總之,當方勝和段修慢吞吞地趕到黑山山腳下的時候。方勝已經憋了一肚子氣,張嘴就罵:“這也太霸道了!”
“方老弟小點聲,這裏已經是厲陰宗的地盤了。”段修縮了縮脖子。小聲說完,見周圍沒人才放下心來,接着道,“不過咱們也算熬到頭了,回頭一旦上了山就愛怎麽飛怎麽飛了。”
“啊?這是什麽道理?”
“黑山上絕大多數都是厲陰宗的人。再限制飛行首先害的就是就他們自己。另外。一般能上黑山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也猛不着把這些人往死裏得罪。”
“嘿,我看還是前面那個原因居多。”
“哈哈,方老弟果然看得開。不過後面那個原因也确實有,就從厲陰宗從來不在任何地方限制結丹期修士飛行就可以看出來。”段修豪爽地笑道。
“咱們馬上上山嗎?”
“不,在這裏休息半晚吧,反正用不多久天就亮了。”
“也好。”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方勝和段修很快飛到山門,出示了腰牌後就被放了進去。
這一下方勝哪還猶豫,駐起銀河就往前沖,倒常常把段修這個領路人給落在後面。段修知道方勝是核心精英,但是并不知道方勝成爲核心精英的理由,此時見了方勝的遁速不由大爲吃驚,看向銀河時眼中也滿是羨來
飛了沒多久方勝就發現黑山之上也沒什麽風景,除了石頭就是積雪。所有的建築都樸實無華,在這樣一個多風多雪的地方到也合情合理。但是神作書吧爲一個大宗門,就顯然有些寒酸了
方勝放慢了速度,笑道:“段師兄,厲陰宗的建築不會全這樣吧?”
“當然不是,厲陰宗的重要建築全在山谷之中,并不比另外那些個。大宗門遜色。
咱們這次要去的是三盤谷,雖然不可能進入三盤谷的核心建築中去。但看看還是可以的。”
“還有多遠?”方勝來了興趣,問道。
“以咱們再在的速真,最多一盞茶功夫就到了。”
“噢!”胡妖兒忽然歡呼起來。
方勝笑了笑,心道,這丫頭一路上也夠無聊的,總算逮着個能看的東西了。便在此時方勝忽然有些詫異。這一路上胡妖兒的話似乎太少了。這固然是因爲他沒理小丫頭。但是也有些不合常理。
終于,方勝想到了症結所在。段修似乎不喜歡小孩子,自從看了胡妖兒一眼後竟然再沒理過胡妖兒。而小丫頭也很把自己當腕,段修不理她她更不會妾動理段修。
方勝心中暗笑,以胡妖兒的魅力。也終于有碰釘子的時候。
很快,一個巨大的山谷出現在方勝眼中,之前一直是黑白兩色的世界終于有了不一樣的色彩,谷中花草樹木雖然不多,但好逮也有點綴之效。
一座巨大的宮殿矗立在了山谷正中,隻看其外形竟能感覺到濃濃的殺氣,實是方勝平生僅見。宮殿之外則是大大小小的其他建築向外輻射集去,直到山谷邊沿的山壁之下。
從上往下看去,可以看到谷中的街道上還有一些院子裏有很多人在忙碌着,俨然就是一個小型的城鎮。
段修指着下方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此谷大約有十分之一的人都來自外界。”
“竟有這麽多?”
“嗯。正因爲厲陰宗勢大,所以很少有人敢在厲陰宗搗亂。久而久之,厲陰宗與外界的靈石、材料、丹藥、勞力等等流通就幹脆直接在黑山上進行了。”
“咱們要找的人是厲陰宗的。還是定居在此地的外界人士?”
“他是厲陰宗弟子,而且還是我的一個好朋友,咱們直接過去吧。”
方勝面露疑色。心道好朋友怎麽還欠你東西,就算欠也不用叫我來啊。不過還不待發問段修已經向下飛去了,他也隻得連忙跟上。
很快就在讓谷南側的一棟閣樓前停下,段修摸出一張傳聲符,說了兩句,然後便将傳聲符打了出去。
僅僅過了幾息閣樓的大門便被打開,一個面色紅潤的老頭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張嘴就道:“這是哪陣風把你吹來了?喲,這位道友是?”
段修笑道:“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位是聯盟的方勝兄弟。”
那老頭忙向方勝道:“方兄弟遠來,老夫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道友言重了。”方勝心裏實在納悶,面前這老頭看着跟前輩高人一樣,但是境界卻隻是築基初期。
“看我!方老弟。這位老哥哥姓薛名銘忠,是厲陰宗專門從事煉丹的一位弟子。”
方勝更納悶了,厲陰宗有這麽厲害嗎,一個專門煉丹的築基初期弟子能有多大本事,竟然讓段修這個築基後期修士用一個淡紫色任務的代價請他來幫忙索要東西,難道根本就不是這個人?
方勝很快就知道其實他們找的就是薛銘忠,隻聽段修開門見山道:“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空溟水收集了多少了,當年你從我哪借去了整整一瓶,這轉眼都二十年過去了,是不是”
薛銘忠忽地壓低聲音道:“空溟水哪是這麽容易收集的,這二十年來我一有機會就去接幾滴,從未間斷。到現在也就收集了不到半瓶,你再緩緩吧。”
段修神作書吧難道:“不是我逼你,實在是我急用靈石,最近幾年所有時間都用在賺錢和讨債上了。空溟水不夠也可以,缺的部分你以靈石補上。”
薛銘忠呆了一呆,本要發怒,不知爲何還是軟了下來,歎道:“段五,我們可兩百多年的交情了,你就這樣逼你兄弟?你難道忘了我們當年是怎麽同患難過來的?”
段修忽地煩了,急道:“既然你沒有忘,我又怎麽可能忘了?!我是真沒辦法了!”
“那我還能騙你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些年在宗門裏爲了學丹術一直兢兢業業,有點積蓄全都孝敬師傅、師兄了,哪有靈石給你?你等着,我把那半瓶空溟水拿來給你。你愛要不要,剩下的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你的,不過絕不可能是現在!”
這倆人一開始還和和氣氣,沒想到說了沒幾句竟然吵開了,那薛銘忠憤然轉身上樓去了,留下方勝和段修面面相觑。
方勝不由懷疑,難道段修早就知道會有如今的局面。想讓自己幫他把薛銘忠制住不成?若想在不驚動别人的情況下制伏薛銘忠似乎并不是什麽難事,以段修的修爲,若是偷襲薛銘忠,應該比他的成功機率更大才對。
方勝想來想去都沒想出有什麽用得着他的地方,幹脆放棄了,坐在那幹等着。
很快上面傳來薛銘忠下樓的聲音,那老頭子幾個大步就站在了段修面前,伸手将手裏的一個五寸高的白玉瓶遞到段修手上。
漢修接讨玉瓶,拔開案導向裏看了看,皺了皺眉。然盾唉州洞!“算了,到底是兄弟一場,你還是集滿了再給我吧。”
薛銘忠大喜過望,一手去接瓶子,另一手就去拍段修的肩膀,同時道:“好五哥,我就知道你不忍心逼我!”
方勝心說,這算哪門子任務。難道這樣就完了?
不料他那念頭還沒轉完,那邊薛銘忠忽地一聲慘“哼,然後就倒了下去。而段修則一手握着玉瓶,臉上挂着殘忍的笑看着地上的薛銘忠。
這一下事起突然,方勝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好一會他才擡起頭來,疑惑地向段修看去。
段修迎着方勝的日光歎了口氣。道:“方老弟,我也是逼不得已,來。咱們押着他一起上樓吧。”
方勝額上見汗,心說原來這才剛剛進入正題。
上樓之後段修就一頓搜,閣樓的二層很快被他翻了個,底朝天,最後總算找出來三塊仙石和一堆靈石。方勝本以爲這就差不多了,不料段修把那些财物往身上一揣,蹲在薛銘忠身前怒喝道:“就算加上這些也遠遠不夠,說,你這樓裏是不是還有密室?”
薛銘忠一臉怨毒,有氣方,力地道:“段五,你好狠!”
“我狠不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快說。密室的機關在哪!”
那薛銘忠隻知道罵段修,就是不說。後來段修一怒便開始用刑,方勝忙道:“段師兄,興許真沒什麽密室呢。”
“方老弟,你不知道,我這薛兄弟其奸似鬼,斷不可能就這點家當。我自有辦法讓他招!”
“那好,我先下去把風,他如果招了你就去叫我。”
“好。”
方勝抱着胡妖兒匆匆下了樓,說實話,這段修和薛銘忠他都不喜歡。兄弟感情在他們心中未免太不值錢了。另外,就算段修強留他他也絕不可能在上面呆着,胡妖兒若是看到段修用刑的場面晚上會做惡夢。
就算到了樓下慘叫聲一樣傳了下來,方勝幹脆捂上了小丫頭的耳朵。他自己則隻能皺着眉幹忍着。
樓上的慘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不知道那段修都用了什麽方法。當薛銘忠的呼聲忽地拔高然後戛然而止。其後再沒有别的聲音傳來,方勝又等了一會,便抱着胡妖兒重又到了樓上。
方勝絕沒有想到,段修的臉色竟然比薛銘忠的還難看。
段修狠聲道:“這種方法都用了。看樣子他是真沒有别的财物了。”
方勝心道,原來是這回事,然後他又朝地上看去,隻見薛銘忠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全身已經被汗浸透了,正躺在地上抽搐。
方勝皺了皺眉,道:“咱們走之前要把他救過來嗎?”
“咱們不走。”段修咬牙道。
“嗯?”
段修卻不理方勝了,而是又來到薛銘忠身邊,一邊給薛銘忠療傷一邊道:“既然如此,你告訴空溟水在哪偷的,我親自去。”
讓方勝沒料到的是,薛銘忠的眼神雖然仍然怨毒,但是回答的卻很幹脆,而且很詳細:“空溟水就在無魂谷大殿正中心,不過那裏一直有人把守,就算是我也從沒從哪裏取過空溟水。你要想愕到,隻能去西偏殿的第四間丹室裏,那裏有一個裂縫直通大殿中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空溟水從那裏滲出來。”
“噢,那好,我們就一起去吧。”段修一把将薛銘忠提了起來,陰笑道。
薛銘忠終于慌了:“人多了會容易被發現,你們兩個去就行了。”
“不用,方老弟留下,略們兩個去就可以了。”段修提着薛銘忠就往外走。
“且慢!白天不行,隻能等晚上,而且必須行動快才能潛進去!”
“你剛才怎麽不說?”段修說着手上一用力,薛銘忠額頭上的汗更多了。
接着段修竟從儲物袋裏摸出一個藥瓶來,倒出一粒黑色藥丸就塞進了薛銘忠嘴裏,等薛銘忠咽了下去,他又以靈力幫薛銘忠将藥丸在體内化開才爲薛銘忠解了禁制。
接下來他們四個就在屋裏幹等着,中間有兩個人來叫薛銘忠薛銘忠都在段修的要挾之下回答身體不适而沒有出門。
終于捱到了晚上,段修讓方勝在閣樓裏等着,押着薛銘忠就飛了出去。
方勝抱着胡妖兒在閣樓裏這兒看看那兒兒走走,隻覺得今天的經曆跟做夢一樣,心道,這算哪門子任務。
這時候胡妖兒忽然問道:“哥哥。空溟水是什麽呀?”
“我哪知道,白天我感覺那瓶子裏靈力頗是不聽段修那意思。三塊仙石遠遠比不上半瓶空溟水。嘿,反正很值錢就對了。”
“那咱們什麽時候去打聽玉漱姐姐的消息啊。”
“呃”白天應該趁段修給薛銘忠用刑的時候問的”不過他一個築基初期的煉丹弟子可能知道嗎,唉,等他們回來再說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都半夜了還沒人回來,方勝不由擔心起來總覺的這事沒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