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二章卧底


方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下的擂台,直到他從裁判那裏接過那枚玉簽,并報上了他的姓名,他的身邊還在響着此起彼伏的噓聲,不少人更是對着他的後背指指戳戳,然後他拿了玉簽便走,灰溜溜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等方勝到了正南方的七号擂台之下,終于再沒有人注意他了,不過他也沒看擂台上的比試,而是自責起來。一上台竟然會吓成那樣,也太扯了點,如果不是他的那個對手比他更不濟,那他定然在第一場比試中就輸了。

然而就連結丹修士都免不了怯場,這種事對他這種煉氣期修士來說更是難以避免的,隻不過他的怯場程度大了一些。他忍不住想,也許正是因爲他太在意這次比試,太明白這次百宗會盟的意義才會如此緊張。

方勝很快想到了一個治怯場的辦法,但此時尚無法實施,他隻得先去找上官自清等人,他畢竟是雷落宗的一份子,給其他師兄弟加油、打氣還是很有必要的。

結果整個白天方勝都沒得閑,因爲不論是上午還是下午都有他在意的人參加比試,他的三個同門,王沖,還有小湖山的兩人。

最後結果是,他的三個同門中有一個敗了,王沖輕松得勝,小湖山的兩個人則一勝一負。

當晚夜深人靜之時,方勝從雷落宗駐地又回到了方遒台,那直徑兩裏的圓形賽場上空無一人,方勝捏着那枚玉簽,緩緩地上了第四号擂台,一步一步走到擂台正中,就那麽站着緩緩閉上了眼。他開始想象整個方遒台擠滿了人,四号擂台下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不管是瞪他的鼓勵他的還是眼中不帶任何感情的,他全都默默接受,那些隻是一道道目光罷了,那不是利劍不是鮮花不是風不是雨不是可以對他産生任何實質作用的任何東西,他隻是一個人,一直都是一個人。該怎樣就怎樣吧,就當那些目光全不存在,呃,不,将來那些目光中還會有王雪心的,會有王沖的,會有上官自清的,會有小湖山許家衆人的,這些目光不必無視,因爲他能從中得到力量,他的心反而會在這些目光中平靜下來。他隻是受不了那麽多陌生人的目光罷了,他不了解他們,他們也不了解他,又何必去了解?除卻他将來的對手,剩下的人是真真正正無關緊要的,他并不是爲了要讓這些人看到才會登台,他隻不過是在特定的時間被推上了一個會被他們看到的地點,僅此而已,如果他們的目光真影響他的心情、反應,幹擾他正常比試下去,那他就要開始鍛煉,直到不怎麽受他們影響,最終完全不受影響!

極長的一段時間裏,方勝就那麽在擂台中央靜靜站着,他發現僅僅是想象,他也會有些心慌,這讓他很高興,因爲假設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那隻能說明這個法子不合适。

不知何時,方勝摸出了青彤劍,用靈力引着,讓青彤劍繞着他緩緩飛行,不知不覺中,青彤劍的速度越來越快,他也忍不住想要活動活動筋骨,于是又一拍儲物袋,雲蔚劍也飛了出來。

深邃寂靜的夜空下飛舞着兩道炫麗的彩光,它們靈動如水中遊魚,迅捷如穿雲之雁,忽而直行,忽而圓轉,一靜一動,皆呼應着下方那個孤單、倔強的身影,來了又去,去了又還……

舞了沒多大會,方勝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彤雲對劍也收了回來。然後方勝發現還是累,于是他幹脆仰躺在地上,睜着眼看着夜空,默默感歎着那讓他隻能匆匆收劍的傷和毒,他的胸口在隐隐作痛,那些毒讓他花了三倍的力氣才将彤雲對劍舞到剛才那種程度。

然後方勝又摸出那枚藍色玉簽舉到眼前,他隻憑指尖的觸感便能摸出玉簽背面的“百宗會盟”四個字,而前面,在“首輪、十層、第四台、第六場”之外,還多了“晉級”兩個字,看着這兩個字,方勝忍不出苦笑起來,他的晉級實在是個意外。

天蒙蒙亮的時候方勝才回去,這是第一輪裏的第四天,本就沒什麽非參加不可的活動,于是方勝哪也沒去,就呆在宗門駐地裏歇着了。

其後方勝的生活開始規律起來,每一輪的第一天是定然要去聞經坪聽各派長老講道的;第二天則是有人來找他他就出去逛逛,沒人找他就在駐地養傷;第三天去給他的同門、王雪心的同門還有小湖山的子侄輩加油,等那些人一旦比完,他也不在方遒台多待,迅速回駐地;第四天照例是養傷。

而每一個晚上,他必然要獨自一人前往方遒台治他的怯場之症,累了便和胡妖兒說會話,鬥鬥嘴。

方勝絕沒有想到,他這種日子一過就持續了一個半月,來參加比試的人實在太多了,直到輪了十二個四天之後,首輪比試才正式結束,這才開始了第二輪比試的抽簽。

這一個半月對他來說實在珍貴無比,他胸口的傷和體内的毒都輕了一些,而鍛煉了四十多個夜晚之後,他的地怯場之症似乎也沒那麽嚴重了,不過還得等上台時才知道到底如何。

方勝是在第四台上晉級的,次輪抽簽也要到第四台下去抽。讓方勝尴尬無比的是,那老裁判竟然還記着他,一見方勝就呆了一呆,然後笑道:“小兄弟,你來了。”

方勝那叫一個氣,他甯願這老頭把他忘了,接着便“嘿嘿”笑了一聲,厚着臉皮道:“讓前輩見笑了。”

“沒什麽,初次上場,又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怯場是難免的,希望你這次能好一點。”

“多謝前輩。”

“把你的第一張簽拿來讓我看一下,嗯,好,來抽簽吧。”老者一絲不苟地檢察了一遍方勝的第一張簽,然後把方勝引到簽葫之前。

方勝也沒怎麽挑,在簽葫中随便撈了一枚玉簽便沖那老者笑笑,然後趕緊走了,他怕再被那些同輩之人認出來。

“呃,次輪,十層,第十台,第一百一十場,竟然這麽靠後!”

方勝正在那嘀咕,冷不丁有人在他肩上猛拍了一下,将他吓了一跳,轉過頭去時,便看到王雪心正笑看着他,身邊還跟了個林小小,再往遠處看去,陌雩真人正在慢慢向這邊走來。

“你們兩個都抽完了?”方勝笑問道。

“嗯,你呢?”王雪心反問。

“哪,在這呢。”

方勝說着就要将玉簽遞過去,卻不料林小小突然喊道:“我先看!我先看!”

王雪心沖方勝苦笑了一下,方勝隻好把自己的玉簽遞給了林小小。這時候陌雩真人也走了過來,方勝忙施禮道:“晚輩見過陌雩真人。”

“免禮。”陌雩真人朝方勝點了點頭道。

這時突聽林小小嚷嚷道:“和趙師兄的一樣噢!”

“啊?!”方勝一驚,忙問:“哪個趙師兄?你沒看錯吧?”

王雪心和陌雩真人也都是一驚,王雪心向林小小伸過手去,把方勝的玉簽要了過來,拿到眼前一看,皺眉道:“我忘了趙師弟的到底是第幾場了,别真趕到一塊了。”

陌雩真人聞言道:“廣爲是十台第一百一十場,方勝的莫非也是?”

方勝心裏“咯噔”一聲,暗罵,怎麽會這麽巧!然後便向陌雩真人苦笑道:“弟子的正好也是十台第一百一十場。”

陌雩真人也呆了一呆,不過很快又釋然,對方勝道:“這也沒什麽,首輪時還出現過同門相鬥的情況,雖說必有一人無法晉級,但是也避免了同門中兩人皆無法晉級的情況。說起來,這次會盟可不是讓各派較量誰的弟子更厲害的,你以平常心待之即可。”

“嗯,弟子明白了。”

這時林小小又忍不住問陌雩真人:“師伯,你說趙師兄和方師兄誰厲害?”

這問題讓衆人都有些尴尬,不過陌雩真人還是如實道:“廣爲是煉氣期八層,按說是要遜方勝不少的,但是方勝身上似乎有傷,就不好說了。”

方勝心道,陌雩真人的“不好說”八成是指他的勝面較小,隻不過不好直說罷了。然而他哪會因爲陌雩真人一句話就輕言放棄,此時正好有王雪心和林小小這兩個卧底在,他怎能不好好利用。于是道:“雪心,小小,你們兩個的比試又是多少場,有今天的嗎?”

兩人皆答“還早”,于是方勝便向陌雩真人道:“前輩,她們倆就交給我看着吧,回頭一定給您毫發無損地送回去。”

方勝這話讓陌雩真人啞然失笑,不過她大概也被林小小纏累了,便道:“那好,你們莫要惹事。”

“那是自然。”

等陌雩真人一走,王雪心和林小小都有如釋重負之感,不過王雪心仍然張牙舞爪道:“什麽叫‘她們倆就交給我看着吧’,我這麽大了還用你看啊?”

“義妹在上,受爲兄一拜!趕緊跟我說說你這趙廣爲師弟到底有啥本事!”方勝厚着臉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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