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巫印族的攻擊性巫咒也有很多種,但方勝想學的隻有一種,即攻心類的巫咒。以他的眼光看,除攻心類的巫咒外,其它巫咒完全可以用修士的法訣、法器取代,而且法訣法器的效果會更好。但是攻心類的巫咒,其效果能直擊對手的心神,這在修真界簡直就是空白,反正至今爲止他還沒聽說過有這樣的功法或者法訣。
方勝的打算是,專心學那些攻心類巫咒,等回到修真界與人争鬥時,明着以法器、法訣相鬥,暗地裏則吟誦攻心類巫咒,就算對方防着,也想不到他會突然直接攻擊對方的心神,到時定能收奇效!
相比于印法和巫咒,方勝的巫毒學得就不怎麽上心,他幾乎不學如何配毒,隻學如何辨認中了各種毒後的症狀和解毒之法。
方勝幾乎是廢寝忘食地學着巫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離那大祭祀之期越來越近。
這天方勝終于忍不住急了起來,晚上回去之後先去了秋華那,一見秋華就忍不住抱怨道:“還有不到兩個月月狼坡的大祭祀就開始了,那大巫祝也真沉得住氣,現在還不說到底讓誰去不讓誰去。”
秋華安慰他道:“不是說巫印族的大部分巫祝都會去嗎,你現在又是一個閑職,黑豬沼應該不會有什麽事非讓你留下。你放寬心,過兩天應該就會有消息了。”
“但願如此,不然隻能偷偷跑去了。”
“你最好不要去問大巫祝,他既然有心防着你,說不定你越想去他越不讓你去了。”
“這個死老頭,他要不讓我去我就跟他拼了!”方勝說完自己先樂了,這種氣話也就是在秋華面前說說。
秋華笑道:“我都未必是大巫祝的對手,你還是忍忍吧。”
其後果然讓秋華說中了,兩天後方勝正在阿古斯那練着巫咒,外面突然來人傳話,說讓阿古斯去商量分批去月狼坡的事。實際上就阿古斯那說話方式哪會讓他商量事,八成是直接安排何時出發了。方勝不由豎起了耳朵,然而那傳話之人卻沒再多說,轉身便走了。
等那人走後,阿古斯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活忙完,洗完手擦幹淨,才冷着臉對方勝道:“等着。”
其實方勝現在很想把阿古斯的腿打斷,然後親自攙扶着阿古斯出去,好聽聽大巫祝到底是什麽安排。不過這念頭也就是想想而已,阿古斯根本沒等他回話便走了出去。
方勝再也靜不下心去,便幹脆啥也不幹了,就等着阿古斯回來好打聽消息。
直到一個時辰後阿古斯才回來,方勝張嘴就問:“巫使,你何時出發去月狼坡?”
“兩天。”
方勝心道,那就是兩天後了,不過他并不關心這個,他關心的是他自己能不能去,但又不敢明着問,便道:“你走了誰教我巫術?”
“我。”
“你不都走了嗎?還怎麽教我?啊?!你的意思是,我也和你一起去?!”
“是。”
這一刻方勝簡直要感動得熱淚盈眶,真想抱着阿古斯親上兩口。接着他又想起了秋華的事,便道:“我還有個親戚,能帶着一起去嗎?”
“能但是不能帶小孩。”
方勝心道,人家都好幾百歲的人了,零頭都比你大,笑道:“不是小孩。”
“祭祀時隻能遠觀。”
“嗯,那是,我那親戚很守禮的。”
阿古斯自然也知道方勝和方勝嘴裏的親戚都是修士,但就算把馭龍洲修真界最強大的兩個修士拿來也未必能在月狼坡大祭祀上掀起什麽風浪,是以他根本一點也不擔心,方勝問什麽他答什麽。
等回去之後方勝便把這消息告訴了秋華,秋華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順利,原本她還打算隻是暗中跟着的,現在自然省了不少事。
等到了出發那天,方勝和秋華同時發現,第一批出發的這群人中竟然有十幾個内陸人,後來一問才知道,原來巫印族的祭祀也是越來越高級,現在已經用得上不少内陸才有的物什,那些人全是商人。如此一來,秋華也沒那麽顯眼了。
這次趕路方勝終于看到了牛、馬等牲畜,不過卻全是拉辎重的,巫印族人根本就沒有坐馬車、牛車的習慣,也可能那根本就是一種禁忌。不過巫印島本來就不好走,估計有車坐也不會太舒服。
黑豬沼的人分成了三批,兩天後再出發一批人,四天後大巫祝再率最大的一批人出發。方勝對自己能在先頭部隊裏萬分慶幸,因爲早到一天便能多探探地形,多打聽些消息。出發後他和秋華一直跟在阿古斯身後,這位巫使隻在秋華剛出現時看了她一眼,之後便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他們這一行兩百餘人一直向西走了四十二天,終于來到了目的地。等安排好了住處後,方勝問明了此地的禁忌,接着便和秋華踩點去了。
因爲不能飛,秋華和方勝兩人腿都走累了也沒能找到月狼坡的邊界,後來他們幹脆死了心,也不去親自查探了,而是直接問。
後來他們倆得到不太确切的消息,月狼坡大約覆蓋了方圓四十裏,由東至西也可以說沒頭沒尾,因爲它的兩端連接了更多的村鎮,那些村鎮又向更遠更寬的地方輻射出去。其南北寬度也不均衡,寬的地方能超過五裏,窄的地方隻有兩裏多。而那大祭祀的祭壇,便在月狼坡東西走向上的中段,亦是最寬處。
祭壇在一個大山谷裏,方勝和秋華來到谷口的時候那裏正有人守着,那些人告訴他們,十天後祭祀開始時才能進去。然後方勝就想直接爬山,從山頂向下看谷中的情景,結果秋華笑着跟他指了指,隻見圍着那山谷的環形山光秃秃的,連根草都沒長,而山頂之上每隔十餘丈便有一個簡易哨塔,恐怕連隻兔子也别想溜進山谷。
方勝自然不死心,等離谷口遠了,一手捏着下巴,喃喃道:“再想個什麽法子才好。”
秋華笑道:“你還是再忍忍吧,萬一出了什麽差子就前功盡棄了。”
其後他們在月狼坡平靜地過了四天,随着來到月狼坡的人越來越多,四天前還極大的一個地方,此時已是擁擠不堪。結果當天晚上月狼坡便添了一項活動,每隔一裏搭了一個台子,由熟悉典故的巫祝爲衆人講解巫印族的曆史。實際上他們記載信息的方式十分落後,若想把一個故事分享給上百人,最快捷的便是這種辦法。
方勝和秋華出來聽了聽,其内容和他們以前打聽到的大同小異,于是便沒了興趣。然而等三天後無意中再次聽到,便發現内容已經大變,竟然又扯到了巫術上面。此時方勝對巫術正是極上心的時候,便從那天開始每晚都出來細聽。
後來還真讓方勝聽到了以前聞所未聞的事,原來自巫皇時代起,主持祭祀的便一直是四人,那時候的四人分别被稱爲狼神牙将、狼神爪将、狼神目将和狼神耳将,其中巫皇便是那牙将,而另外三将中的目将竟然是一個女子。如今已不再有什麽牙将、爪将之說,但主持大祭祀的仍然是四人,正是當今北巫印族巫術最高強的四人。這四人的巫術亦是分高下的,而祭祀時用的三面旗便保存在四人中相對較弱的三人手中。等祭祀開始的時候,那三面旗便會再次被挂到旗杆上,至于另一個角也不空着,由那個最強的大巫祝刺了一個他自創的巫術在一面新旗上,也會挂上去。
方勝感興趣的是那四面旗上記載的四個超大威力的巫術,雖然還不知那四個巫術具體如何,但隻是聽名字就已經讓他的心“咚咚”狂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