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起效果了！”
将洞孔蟲群發射出去不久後，某些感知到的信息，讓宇空有些欣喜。
他發現，敵方襲來的火力，變得稀疏了不少，一些戰場上投遞過來的光影，也顯示有很多艘的運動軌迹，開始出現了變故。
它們中，有的歪歪斜斜地扭動着，仿佛無頭蒼蠅一般四散亂飛，有的移動軌迹直接變成了一條不再進行躲閃的直線，撞在宇空的攻擊上炸成碎片，更有甚者，不知哪裏出問題了，亂扭了幾下後直接原地炸成了一堆碎片……
造成這些問題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個文明完全沒想到宇空居然還有這麽一手。盡管它們的飛船火力密集，各種激光攔截網能讓大部分洞孔蟲無法近身，但是，沒關系，前面的那些不過是死多少都不心疼的炮灰，完全就是用來吸引火力的，後面夾雜的那些攜帶了物質崩解彈的才是殺手锏。
雖然它們中絕大部分也被激光打爆了，但是，依然沒關系，這正是宇空想要的效果，隻要這個文明沒有抵禦穿透一切的物質崩解射線對生命體的殺傷的手段，也是白搭。
前前後後加起來，首批進攻的400餘艘各型号飛船中，竟然有二百三四十艘出現了這樣的問題，顯然是其中駕駛飛船的生物被物質崩解射線殺死，導緻飛船失去控制所緻。
所謂趁你病，要你命，宇空也乘勝追擊，馬上以痛打落水狗的姿态加大火力，将受創戰力下降的戰鬥群中一艘接一艘的飛船打爆，命中率與敵我交換比在這一瞬間竟然大幅提升。
除了這些戰事方面将劣勢扭轉過來了，這一波攻擊還有一些不那麽明顯的收獲——情報。
“物質崩解炸彈有效，但很多受到創擊的飛船又沒有損毀，并且還能繼續作戰，顯然是其中還有AI駕駛接管，所以……”根據接收到的信息，宇空判斷道“這個文明，應該是一個跟人類類似，主體生物屬于碳基生物的機械文明，而另一方面……”
他接着判斷道：“飛船其中負責駕駛的智慧生物死亡後，戰力出現了下降，所以這個文明的AI技術可能同科技發展是不平衡的，或者至少是受到限制的，所以……
默默地，宇空開始分析起來：
AI發展到一定高度後，因爲有着類似宇空的，比單體人類更強大的學習能力與操作效率，在不涉及創新的領域裏超過人類的水平是遲早的事，曾經地球上都已經出現過完全由AI操控的坦克，戰機等戰争兵器在戰場上發揮出的威力要比王牌駕駛員都強大的事情了。
而這個文明水平比地球要高許多，按照常理，強AI技術應該不會這麽挫，再加上絕對保密的量子通訊技術，艦隊，特别是這種第一波本來就是送死的艦隊純粹用AI駕駛都沒問題，但卻還是出現了這樣智慧生物一死戰艦攻擊就變得呆闆的事情，隻能說明……
“所以，這種故意限制AI能力的表現，說明它們懼怕這種技術，是跟人類的思維模式很類似的生物！”
接着剛才的思緒，宇空作出了判斷。
“那麽，很可能也就有着一樣或類似的社會結構，已經領導模式，那麽……”
接下來，他有大概的思路了：
首先，拳頭大才是硬道理，必須消滅或者擊潰這支先遣艦隊；
這對于處于守勢的宇空而言輕而易舉，而其次，就是從兩個方面雙管齊下了：
一方面，想辦法收集一些這個文明的飛船碎片，甚至是完整的艦體，破解其科技的同時，也獲取一些其它的，比如智慧生物是什麽形态，社會結構如何的信息，好通過推斷，舉一反三地獲取更多的像剛才物質崩解彈攻擊後得出的信息；
而另一方面，就是根據之前推測出的這個文明的大抵形态，作出的相應的應對計策——從文明分類上看，這個文明是一個人族文明（類似，指有着和人類一樣社會形态結構的機械文明，長相不一定和人類類似），那麽，它應該也帶有人族文明的一種特性，即内部意見不統一，态度改變起來非常快。
最直接的離子，就是曾經進攻地球的時候，宇空還沒動手，僅僅隻是發了廣播，人類内部攝于他的實力，自己就先跟自己掐起來了。
這種相互間會導緻争鬥的思維模式，可能并不總是那麽極端，但卻會導緻一種情況的出現，即很可能因爲某些對整體而言，并不會無傷大雅的挫折，而導緻态度發生重大的變化。
比如說，曾經地球上，大國對小國發動戰争，哪怕戰鬥力全面碾壓，如果被小國擊沉了一艘航空母艦，最終會如何？絕大多數情況下的答案，都是必然會撤軍，然後進行和談将戰争結束——哪怕，一艘航母的沉沒，對于全國擁有的十幾艘而言，其實并不算傷筋動骨。
究其原因，就是這種挫折，讓其内部認識到了戰争的投入與付出不成正比。
所以，放在這裏也類似。
擊潰這個未知文明百分之十的兵力，于對方而言，也不算傷筋動骨，但是，自己這邊也沒有付出太大的代價。如此一來，就像對方傳遞出了一個信息，即雙方實力相仿，敢跟老子動手你也讨不到好，就算你最後能打赢我肯定也要付出巨大的大家，雙方隻能拼得兩敗俱傷。
也許，如果對方有着全套完整的補給，這支艦隊的損失還不會讓這個三級文明的進攻出現動搖……但是，不要忘了，它們的背後，是完全孤立無援的虛空，那就得掂量掂量了。
這之後，隻要能讓對方拉下臉來談判，宇空就完全不用懼怕了，因爲不管對方是等後援，還是前往其他的星系，又或者久這麽幹坐着一邊談一邊耗時間，隻要不打仗，他處在大後方的吞噬進程就可以肆無忌憚地進行，在十年時間内就擁有三級文明的技術并迅速升級裝備。
到時候，有了這段寶貴的時間突破，就算對方翻臉不認人，也不必害怕了，因爲人族文明涉及方面極多，進步速度是完全無法同擁有進化方程式的他相比的，不可能在這麽短時間内就完成文明升級。
現在的它，就都連宇空半吊子的三級文明武器攻擊都擋不住，到時候，等他擁有了完整的工業生産鏈後，隻會被像碾死一隻蟲子一樣消滅！
推斷的邏輯很貼切，并且宇空也在第一時間又像上次那樣，發送了諸如“萬事和爲貴”、“牛郎星系自古以來就是我的領地，請勿侵犯”、“勿謂言之不預也”這樣的善意（威脅）信息，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卻沒有像宇空預料的那般發展。
先遣艦隊，倒是像預料中的那樣，被擊潰了，最後剩餘由指揮生物駕駛的戰艦剩餘數目還不到10艘，見再打下去完全就是送死，所以在向内部生物已經全滅的由AI駕駛的戰艦發送了撤退聲明後，帶着總共不到30艘戰艦掉頭就跑。
而留下來殿後的，則出現了一種讓人震驚的反應——似乎對方推測出宇空想用這種消滅其中智慧生物，然後通過一點一點地磨的方式繳獲它們的戰艦，所以留下來的戰艦在損毀超過一定程度後，就直接自爆了。
是的，自爆了，在元素衰變爐爆炸的威力下，在宇空的偵測範圍延伸過去前，連個渣滓都沒留下。
對于這，宇空也沒辦法，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逃跑——畢竟，由于他在機動性方面是短闆，隻能龜縮在星系裏采取防守戰略，一旦出去打野戰别說以現在的兵力，就是超過十倍都會是全軍覆沒的結果。
而發送的消息，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一絲回應……不，應該說還是有的，隻是這回應的方式比較特殊罷了。
“尼瑪！”
接下來的情況，讓宇空不由想罵人
——隻見剩餘那兩支艦隊，仿佛瘋了一般，加大馬力分别向着漏鬥網蛛防禦系統的兩翼發起了猛烈的攻擊。而同時，那停泊在大約百分之十二三光年外，以戰星爲核心的艦隊主力，也在此時出現了動靜，一門門武器調轉炮口，對準牛郎星系，各種大殺器全開。
這一次的攻擊，完全不是前面那支先頭試探部隊所能相比的，很快，宇空就真正地認識到了，這個文明的實力，有多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