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羊城,大學城校園。
六月底時分,南方的天氣潮濕悶熱,即便人站着不動身上也會迅速地起一層黏糊糊的污垢,哪怕到晚上也不會有所減輕,讓人心煩意燥。
很多學校的期末考試已經結束,臨近暑假,總體的氛圍比較寬松,也就給了某些背後隐藏着不太幹淨的意味的東西可乘之機。
比如說,那一排排的停在校門口的豪車。
這種現象多出現于男女比例嚴重失調,一比十也未必有的女生衆多的金融,藝術類院校,來者多半是一些家裏有錢,卻遊手好閑無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他們來這裏的目的不用說,那便是來“泡妞”的,找這類學校裏青春漂亮的女大學生以求一夜激情。他們往往将車往路邊一停,手耷拉在窗戶上,歪坐在駕駛座上,戴個墨鏡隐藏背後早就變得色迷迷的眼光就開始物色從其中走出來的美嬌娘以找時機搭讪。
而他們的目标,這些學校裏的女大學生,則由于這類學校的學習氛圍總體比較寬松,學業壓力不大而混日子者衆,來到物欲橫流的大城市後總有不潔身自好者見到那一輛輛挂着諸如法拉利,蘭博基尼,布加迪威龍,保時捷等車輛品牌标志,意識到其背後金主們的财富後忍不住誘惑,爲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靈魂。
雙方可謂是臭味相投,蘇雨倩,就是這靠出賣自己換錢的大軍之一。
她美貌驚人,身材一米七五以上,高挑豐滿,皮膚白嫩,一張瓜子臉雖然有點尖但卻又不像通常的網紅臉那樣媚俗,還帶着些清純可人的氣質。故此,她被評爲這間學校裏的校花,也在網上多個論壇中獲得“宅男女神”、“羊城最美女大學生”等稱呼。
然而,美麗的外貌下面,卻往往藏污納垢,不像表面上那麽幹淨。
别看蘇雨倩平時被尊爲女神,但實際上她其實是一朵非常拜金,物質到人盡可夫的交際花。暗地裏,她是做外圍的,常年與多名富二代厮混,換男友就跟換内褲一樣頻繁,私生活極端混亂。
對于這,她并不以之爲恥——這些土豪們出手闊綽,每一晚都能換來至少數千的饋贈,哭鬧撒嬌一番還能換來各種心儀的貴重首飾禮物,種種加在一起蘇雨倩現在的身家幾乎都是一名“百萬富翁”了。
哦,如果能碰到一兩個顔值高的,那就更不虧了。或者,借機釣個金龜婿,更是直接走上人生巅峰了!
這不,今天剛一考完試,預感成績不是很理想。憋了一肚子火的蘇雨倩又開始出來物色目标了。放眼望去,校門口的豪車頂部,放着一瓶瓶顔色各異的飲料。
這是一種暗示,不同類型的瓶子代表着不同的價碼,最低一檔次的是礦泉水瓶,意思是兩三千一晚,剛好等于飲料價格的一千倍,之後的以此類推。
它最早不知起源于誰,但很快就傳遍了全國,以至于成爲通行的潛規則,稍稍有所了解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其中的意思。
在校門口停的七八輛豪車中,蘇雨倩很快找到了目标——這是一輛法拉利,通體銀灰,即便在已經黑了的夜色下也依然散發着閃亮的光。
普通的車跟它沒法比,但法拉利在富人圈子裏也不過是常見的大路貨,蘇雨倩之所欲選擇它的原因另有其在——這輛車的車主!
富二代們的顔值,真要說醜到突破下限,那倒沒多少,但大部分也都是普通人的大衆臉,無非有些名牌衣物的裝點罷了,跟這輛車車主的顔值完全沒法比。
他面容白皙,卻又棱角分明而不失陽剛之氣的剛毅,劉海垂下随微風吹拂輕輕晃動,下面顔色有些發淺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略帶着些混血氣質,給人的感覺仿佛韓劇裏走出的明星。
一時間,蘇雨倩春心蕩漾,有些把持不住了,走上前去将那輛車頂上放的一瓶依雲礦泉水一飲而盡,裝作有些害羞地問道:
“請問,可以和你一起兜個風嗎?”
“可以。”
對方爽快地答應道,将車門鎖打開,向蘇雨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蘇雨倩坐上了副駕駛位,而這之後的一路上,不知爲什麽,對方一直沒有跟她主動搭話,隻是偶爾會對着她的話答應,并一直保持着帥氣的面龐上那股對着鏡子練了好久的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樣的表現,放在常人身上,便是不懂風情的爛,隻會招來蘇雨倩的白眼,但是放在身邊的人身上,有顔值兜底,卻是一副完全與衆不同的反應:
這冷漠,這高冷,真是太帥了!
蘇雨倩暗暗地想道。
她十分欣賞這種彬彬有禮式的儒雅。
在城外兜了一圈,共進了頓燭光晚餐後,時間很快就臨近午夜,而宇空也終于将車開往那最終的目的地,一間五星級酒店。
走入裝修得富麗堂皇,寬闊廣大的總統套房,身邊的人有禮貌地打開門讓蘇雨倩先進去。輕輕将門一關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開始露出了他隐藏的獠牙:
“我們,可以玩些,玩些刺激點的東西嗎?”
将放在床邊的一個包裹打開并将裏面的東西倒出,他道。
散落在床上的,是一堆手铐腳鐐,那比常人手腕還粗,叮當作響地閃爍着銀光的鐵鏈讓蘇雨倩一陣哆嗦:
這……重口味啊
她不由地咽了口口水。
不過,在看到一邊這位帥哥從包裹中将一副最新款的虹膜投影鏡和一沓至少有十萬的現金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她心裏的恐懼開始漸漸淡化了。
蘇雨倩認得,那副虹膜投影鏡是自己最想要的款式,目前限量發售在國内都買不到,而那十多萬的現金更是讓她有些驚訝
——自己怎麽會碰到這樣一個不把錢當回事,一擲千金的傻大款?
罷了,不管了,反正有錢拿就行,對方還長得那麽帥,不虧。
想了想,蘇雨倩裝作有些害怕地樣子,諾諾地點了點頭,任由宇空将她按倒後将她的四肢铐在床的四腳:
“來吧。”
望着那張近在咫尺的英俊的臉,被束縛住的蘇雨倩說,擺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可是,蘇雨倩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一吻竟然會是一個死亡之吻!
緊閉的眼睛,仿佛遭了什麽痛苦一般,猛然迸大,密布着粗大的血絲——在眼前的“帥哥”親吻下來的一瞬間,蘇雨倩感覺到,似乎有某種黏糊糊的還帶着觸手,宛若果凍的流質物通過她的口鼻腔進入了她的體内。
它們在裏面瘋狂地湧動起來。躁動下,肌肉在溶解,骨骼在崩裂,神經在斷裂,整個腦袋仿佛要炸開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帶來仿佛将人世間所有的痛楚都雲集進去的劇痛。
“啊,救命啊!”
蘇雨倩拼命地喊,卻無濟于事,總統套房良好的隔音效果下任何人都無法聽到蘇雨倩的呼救——何況,她嘴裏還被塞了個口球。
慘叫聲中,席夢思大床拼命地晃動着,連帶着鐵鏈一起發出稀裏嘩啦地聲響,那是最後的掙紮。
掙紮的力度,随着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小,大約持續了四五分鍾後,徹底不動了。
停頓約莫半分鍾,再度睜開的雙眼中,已經不再有一絲蕩漾的春色,隻有一片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毫無血色的平靜,麻木。
身體中,俨然已經換成了另一個靈魂:
“你的**,現在是我的了!”